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80期)
目 录
散文
初冬之恋 郭继堂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103—105)李玉岿
初冬之恋
郭继堂
打开尘封多时的书柜,重新复读了明代才子文徵明的儿子文嘉,所作的《今日歌》。诗人以通俗流畅的语言,明白如话的语句,真诚的提醒和劝勉人们要珍惜时间,不虚度年华,莫荒废光阴。的确,影响和感染了一代又一代人。那句
“今日事,今日毕”,一直常挂于胸,把自己的事情,尽力当天完成。但是,有些时候,“事”不随心,“情”不如愿。比如:我喜欢把昨天的思绪,延续到今天,还喜欢把今天的情感再带入明天,内心深处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情愫。毕竟时间是无情的,绝不会有回头看的丝毫意念。转眼之间,那种斑斓的时光,虽然在心中留连,但冬的那轻盈的脚步,携带着几分清冷,几分安暖,几分萧瑟,悄无声息的将人们带到一个寂静的季节。
连续几天的朦朦阴雨,漫漫如银的爬山薄雾,犹如轻纱般笼罩着世间万物,远处的山峦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轮廓变得那么模糊,只是隐隐露出此起彼伏的姿态,恰似一幅特效的写意水墨画,晕染出无尽的诗情韵意,让人思绪万千,浮想联翩。
终于在中午时分,雨住雾散,老天放晴,太阳缓缓地露出了温馨的面容,驱散了些许寒意。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在广场上、街边的长椅上,享受着这初冬里难得的惬意时光。老人们晒着太阳,回忆着往昔岁月;孩子们嬉笑玩耍,那清脆的笑声仿佛是初冬里最灵动的音符,给这略显寂静的季节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空气清净,路边铺满金黄的落叶,有着归心似箭的愉悦,释放着寒冬来临前的最后一缕善意。不知不觉中的初冬,宛如一位淡雅清秀的佳人,有着别样的韵味,别样的风采,让人身不由己的沉醉在她的怀抱,情不自禁地心生爱恋。
依窗而立,初冬那独有的问候,就是寒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望着路边清瘦的树枝,太阳投下细碎的光影,温柔且宁静,在这个浅冬的天地间,透着微微的寒意,一颗素简的心,在尘世间泛起淡淡的思恋。
树枝上稀疏的叶片,顽强的坚守在枝头,它们或是金黄,或是褐红,或是完整,或是残缺,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时而发出细微的声响,好像是在低吟着对过往时光的留恋,对五彩缤纷的感叹,对秋风无情的怨言,又好像是在诉说着与初冬的情话缠绵。
初冬,不是忧伤的季节,应该是与浪漫紧密相连。漫步在公园的石子小径,茫茫的白霜,掩盖了枯黄了的草地,宛如一块特制的银色毛毯,在朝阳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每一颗霜花,好似一个含情脉脉的小精灵,折射着初冬的纯净与美好。湖面宛如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与岸边的景色,偶尔有一两片落叶飘落其上,漾起圈圈细微的涟漪,仿佛是初冬这少女轻轻落下的红唇。
初冬,蕴含着春日的繁花似锦,蕴藏着夏日的热情奔放,蕴藉着秋日的绚丽多彩,可是初冬却有着其他季节不可比拟的、独特的、属于自己特色的宁静与素雅,有着让人难以释怀而又安心沉醉的魅力。
因此,我愿放慢前行的脚步,畅游这个让我心仪,让我静心,让我感悟的时光,细细品味这岁月赠予的美好,让这份初冬之恋,深深的埋在心底,静静的打开心扉,悄悄的抒怀心语,让这份初冬之恋,化作一抹温暖的记忆,永久地珍藏在人生的U盘里。
中国文化信息协会文化传播工作委员会会员
中国书画协会会员
中国教育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
内蒙古自治区诗词学会会员
包头市诗词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鹿野散曲社社长
东方诗人诗社包头分社
主编
包头市九原区文化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翰林书画院院士
包头市梅竹斋书画院院士。作品散发于神华集团公司内网和包头能源公司内网文学交流、山西省朔州市电视台一度、《朔州日报副刊》金龙池、“朔州诗雨”和《内蒙古诗词》《包头诗词》《沙河文艺》《巴盟诗词》和《作家》等栏目。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
一百零三
草原牧人的情义
当天晚上,张跃麟和刘振武在大姑和大姑父他们羊场的这个蒙古包里,和这些亲朋们昏天黑地的直吃喝到第二天太阳上来。这一晚上酒宴的浓烈程度,到了一种让张跃麟无法想象的地步。这里的亲情,由于地域封闭的原因放大了十倍不止,浓烈到了一种化不开的地步。友情也同样是大同小异的情况。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可以这么升华的,人际关系是可以这么处的。而这是一种与金钱名利没有丝毫的关系,完全是彼此认可,意气相投的结果。这是一种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一种亲情和友情啊。
大姑和大姑父包括两个表哥,在喝酒的过程中多次感动不已地流下了一行行热泪。
青格楞和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们,同样都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好多人在吃喝热闹的过程中都上来和刘振武拥抱在一起,说着掏心窝子的话语,流着感动的泪水。
张跃麟和刘振武,当然也多次感动不已地流下了一行行热泪。
这一晚,张跃麟和刘振武喝了太多的酒,吃了太多的现杀羊手把肉,但是两个人居然都没有出现烂醉如泥的模样,也没有撑着。
用刘振武的话说,这主要是得益于大姑父给他们两个人服用的一种调理肠胃的中草药,再就是喝了很多浓酽的砖茶的原因。
当晚喝酒到后半场,所有今天参加酒宴的那些牧人们,都撸胳膊抹袖子,甚至彼此争得面红耳赤地说,明天中午晚上……往后若干天,他们谁谁谁要请张跃麟和刘振武两位到他们各自的羊场和蒙古包做客的事情。
张跃麟能够真真切切地听出来,这些人绝对不是酒酣耳热之际胡乱的表态,是发自他们内心的。因为要争抢着在近期请他们两个人吃喝的事情,有几个人彼此争执了起来。
同时张跃麟也从他们彼此的对话中,听出了如此这般的情况:前一段时间的接羔,包括这段时间的剪羊毛,确实是他们一年中最繁忙也是保牲畜抓经济最关键的一个时间段。所有的这些牧场大约再过一周最多十天的时间,他们这方面的工作就彻底做完了。那么既然是如此这般的情况,不管这些人们如何热情,如何要请他们到各自的蒙古包里吃喝热闹,在吃喝热闹到后半夜,趁着这些牧人们一个个还没有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时候,张跃麟郑重的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人们都是吃惊和不解,甚至是非常失望的眼神和口气。包括刘振武甚至也是如此。
张跃麟给这些亲朋们宣布,他们两个人这次来这边,预计要住一个月。所以从明天开始一周的时间之内,他们两个人要开车在边境线这一片几百公里,开车好好转一转逛一逛,感受一下边境上不同的风景。
等一周他们转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亲朋们正好忙完了剪羊毛工作的时候。那么接下来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亲朋们想怎么邀请他们都可以,他们绝对挨个去大家的牧场和蒙古包里做客,绝不推辞。但是这一周的时间,任何亲朋的邀请和安排,他们都没有时间接受。
哦,原来如此……
有的亲朋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能不能接受他的这种说法。有的亲朋当即就表示,不行不行,既然来了,哪能再放他们离开!必须吃好喝好,好好把这个月过好才能放他们离开!
虽然张跃麟在此之前可以说就没有真正来过草原,也没有真正接触过一个牧人,但是毕竟边塞县距离草原并不遥远,关于草原上的牧人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张跃麟基本也是有所耳闻的。草原上每年因为喝酒喝坏的,大冬天喝酒冻伤甚至冻死人的事情经常发生。就他以前对草原和对牧人的认知,包括今天来到这里这些人们如此这般浓烈的亲情和友情,他可以确定,只要他们两个人有时间,哪怕住在这里一年不挪窝,天天会有人请他们吃喝热闹的。那么要使自己没有节制,任由人家如此这般安排的话,张跃麟想那就完了,很快他们就会吃喝成酒囊饭袋,甚至把自己吃喝傻。
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不管接下来这些亲朋们如何说明天安排吃喝热闹的事情,张跃麟的心里已经有了老主意:明天必须要离开这里,不要耽误人家剪羊毛的扫尾工作。一周以后等他们再返回来的时候,人家就什么也不耽误了。
第二天上午,张跃麟和刘振武相继从一个蒙古包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将近十一点的时间了。他们身边还横七竖八躺着一些牧人在呼呼大睡着。
两个人互相招呼着,出了这个蒙古包。他们看到,大姑大姑夫和两个表哥,还有一些牧人,都在不远处剪着羊毛,周围一些牲畜发出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
大地暖融融的,微微刮过一缕缕春风,让人感觉到这里是那么的宁静和祥和。
看到他们两个人出来,亲人们赶紧上来问候着他们,昨天晚上吃好了吗?睡好了吗……诸如此类的话语。
那当然,有什么样的宴席比昨天晚上吃喝得更让他们两个人尽兴呢?至于说睡觉吗,嗨……两个人都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跌倒头就睡,一睁眼就是刚才的事情了。
亲人们给他们俩人说,早晨给他们熬了一锅肉粥,一锅奶茶,还有炒米酪单子和手把肉,让他们两个人抓紧吃点垫垫肚,一会儿差不多等蒙古包里这些牧人们都清醒了,继续宰羊,继续吃现杀羊手把肉。
亲人们还给他们说,昨天晚上那些牧人们,有一半今天上午陆续酒醒了之后,吃喝了一点东西,就赶紧回他们各自的蒙古包,忙他们手头的事情去了。另一半,这不还在蒙古包里呼呼大睡着。
青格楞和那些地弟兄们,差不多都还在这里睡着呢。
他们还给张跃麟和刘振武补充着说,中午他们在这边准备是准备,不过十有八九到时候可能要有周边某一个牧场的牧人,要来邀请大家去他们牧场吃喝热闹去了,因为今天上午有两个牧人临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再给他们嘱咐,中午一定要在他们的牧场吃喝。因此两个牧人还争执不下。
说话间,亲人们开始准备着给他们吃早饭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青格楞从后面其中的一个蒙古包里晃晃悠悠的出来了。
彼此赶紧说话问好。
张跃麟让大姑和大姑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不要管他们。
今天看来又是一个好天气,万里无云,风也很小,让人感觉到很舒服的模样。
这会儿剪羊毛的这一块,也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张跃麟招呼着刘振武和青格楞,每人用大碗盛了一大碗肉粥,张跃麟带头坐到蒙古包外面一处僻静的草地上。
张跃麟一边吃饭,一边对两位表哥和青格楞说了昨天晚上他已经说过的那番话:他们抓紧忙剪羊毛的收尾工作,他们要离开一周。而且吃完这碗饭立刻就要离开这里。一周以后他们回来,想怎么吃喝都可以。
如果要是不答应,那么今天中午他们好坏吃喝一顿就要回边塞县了。以后可能再来就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两位表哥和青格楞在惊愕之余,都表达了他们如此这般的内心世界:问题是他们总感觉到他们这么匆忙的离开这里,有些不太合适啊,让他们有一种慢待了他们的感觉。最少也要再吃喝上一两天再让他们离开,然后一周以后再回来啊。
张跃麟说:“不行,我们有事,必须按照我安排的这样做。一周以后我们肯定会回来,回来以后咱们就好好的吃喝热闹。”
三个人看样子是真有一些犯难了。大概是从他们待人接物的角度上来说,远道而来的亲朋,无论如何不应该这么蜻蜓点水的招待一下就算完事,必须要连轴转招待三天三夜才能稍稍的表达一些他们的热情。
看看两位表哥还是不痛痛快快地答应,张跃麟就抛出了杀手锏:“大哥二哥,我想问你们一下,你们还想以后隔三差五的看到我吗?让我们来这里看望你们和你们吃喝热闹吗?”
当然不用说,这是肯定的啦。
张跃麟说:“要是那样的话,你们今天必须要听我的安排,赶紧去给我大姑大姑父把我的意思好好的解释一下,我们喝完这碗粥立刻就要走。”
两位表哥带着复杂的情绪去给父母解释张跃麟的意思之后,青格楞把手里的饭碗放在沙土地上,侧着身子上来分别把张跃麟和刘振武拥了一下,用那种哽咽的声音说:“你们不能走啊,我怕,我怕……”青格楞吭哧了半天之后,最终才说出来,原来他最担心的是怕他们两个人这一走以后,根本就不会回来!
哦,原来如此啊。随即张跃麟和刘振武赶紧诅咒发誓一般给青格楞保证,一周以后他们肯定会回来,而且第一站尽可能先去他的牧场。
当青格楞和他们两个人一再确认了他们说的是真心话,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了张跃麟的这个说法。
刚和青格楞这边说定了,大姑和大姑父又跟着两个表哥过来,他们极力的挽留着张跃麟和刘振武。直到他们多次给大姑和大姑父说明了情况,表了态之后,两位老人家才含泪答应了他们。
随即大姑和大姑父还亲自给他们分别盛了一碗肉粥和舀了一大碗奶茶,还弄了一大块冷手把肉,让他们可劲儿吃。
两位老人家还把昨天晚上剩下的好多手把肉给他们准备着拿上,还把好多干牛肉干羊肉,炒米酪单子等等,一口气给他们打包了很多。
刘振武狼吞虎咽的把这些吃食吃喝了很多,然后在两位表哥的帮助下,迅速的把车上的一些东西又卸下了好一部分,直到两位表哥拒绝说无论如何不能再往下卸一点点的时候,他才住手。
期间,青格楞也赶紧把昨天晚上和他一起从羊场过来的那些弟兄们,从蒙古包里唤醒,让他们赶紧吃点东西,立刻回他们牧场。
不到半个小时,刘振武开着汽车,载着张跃麟,拉着青格楞和昨天晚上和他从羊场一起过来的八九个弟兄,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在亲人们给他们嘱咐让他们吃好喝好,注意这注意那,一周以后无论如何要回来的一声声话语中,刘振武启动了汽车,挂档,一脚油下去,LC60丰田越野车就飞速的向着东北方向飞驰而去。
十二点四五十分,刘振武飞速把青格楞和弟兄们送到青格楞的牧场蒙古包之后,刘振武又从车上给卸下了不少礼物,让他看着办,该留他就多留一些,剩余一些东西,他可以给周围的那些牧场上的朋友们再送一些。
青格楞招呼着弟兄们,又给他们的汽车上装了很多类似大姑和大姑父给他们拿的那些吃食,包括简单的锅灶和两大壶饮水。
按照青格楞的说法,哪怕最终他们拉的这些东西一点用不着,全部剩回来也无所谓。但是在这些荒无人烟的草原上行走,必须要把干粮和饮水备足。
好吧好吧,虽然从张跃麟和刘振武的内心里来说,根本就用不着带过多的这些东西,不过既然他们车上现在有的是地方,既然人家这么热情必须要让他们拿着,那么就拿着吧,毕竟多拉一点这些东西,肯定是让人很安心的。
张跃麟和刘振武前后在青格楞的羊场只耽搁了二十多分钟,在青格楞和他身边的那些弟兄们一声声的叮嘱下,汽车就重新启动了,向着青格楞牧场东北方向再一次飞驰而去。
不过这次开车的不是刘振武而是张跃麟。
他们俩干脆没有丝毫的目的,完全就是躲开亲友们,不要耽误人家做这些扫尾性的工作,而他们也能信马由缰的,在这片大草原上无我无他的踩荒踏春。
再就是他们也有个初步的思路,就是顺着国境线铁丝网这个大概方位,由西往东和东北飞驰。同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还有这么一个思路:一定要把之前刘振武认识的.这片草原上的那些牧人啊牧场啊,和蒙古包躲避开来。哪怕等过了一周之后,当他们返回来的时候,或者随后与两位表哥还有青格楞他们在一起吃喝热闹的时候,在逐步的去这些牧场和蒙古包拜访那些老朋友们。
刘振武对于这一带的地理地貌,心里基本有数。他知道再往东不远,大概就是大哥杨永泰的安达恩沁夫他们家的牧场了。为此他刻意嘱咐张跃麟,稍稍的往开绕了一下。
汽车越往东北方向飞驰的时候,感觉到蒙古包啊,牧场越少,当然并列的是往年的枯草要更多更稠密,野物和各种牲畜也要更多。
无垠的旷野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都是越来越浓密的.他们两个人叫不上名来的荒草。那些地洼地带,感觉到很潮湿的地方,一些枳芨有一人高。伴随着这些枳芨的,还有很茂密的杂草。这些荒草丛中,除了野兔,还有张跃麟和刘振武叫不上名来的几种小型野物,呲溜呲溜地钻进钻出,从而让人能够想象得到,这些草木中如此这般的野物是很多的。
偶尔,他们两个人还能透过玻璃窗,看到三五十只一群群黄羊和三两只野狼,在他们视线内奔逃着。一群群沙鸡在他们头顶上沙沙飞过,偶尔也能看到头顶种群并不庞大的一些类似野鸽子和斑鸠大小的飞鸟,在天空中随便飞舞着。大小不等的三四种鹰隼之类的猛禽,也在这一片草原上高低不等的空中飞舞着,好像也是在巡视着什么。
看到他们视线中飞驰过一群群黄羊和一只只野狼,把刘振武这小子激动得受不了,甚至还要伸手替张跃麟打方向盘,让他赶紧追赶紧追!追上追不上再说。至少也要体验一下追野物的快感。要不就赶紧停下来把汽车让给他,由他来驾驶着追这些野物。
张跃麟哼了一声说:“我才不听你的,更不会把方向盘交给你。你现在不管开的多快,和你抱着一种一定要追到前面的目标开车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其实那样是非常危险的。我还没活够呢。另外,你看咱们现在追可能没事,说不准一会就会因为追黄羊啊,追野狼啊,遇到什么问题。千万不要做这种事情了,我们不紧不慢跟着它们看看可以,其他的就不要谈了。”
刘振武虽然非常不情愿,甚至因此而有些不高兴,可是看到张跃麟那么坚决的模样,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当天,他们就这样一直往东北方向飞驰着,直到太阳西沉的时候,才在距离北面的国境线铁丝网,大约五六公里南面一个背风的牧场,借宿在一个牧人的蒙古包里。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族牧人,整个蒙古包只有他一个人。张跃麟和刘振武与他交谈中才得知,他是受雇于当地的一个牧主,在这里给人家看护牛羊骆驼马的。他一个人住的实在是太无聊寂寞了,看到有人来他这里借宿,还能给他送白酒啊砖茶啊等礼物,让这个牧人喜不自禁,从而也拿出了各种各样的吃吃喝喝来招待着张跃麟和刘振武。
晚上,张跃麟和刘振武从他们车上拿下了亲朋们给他们拿着的那些吃吃喝喝,和这个牧人给他们准备上来的吃喝,在蒙古包的羊皮垫上,与这个牧人吃喝了开来。
关于这周围一二百里范围内一些地理地貌,和地域归属问题,两个人和这个牧人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探讨。
原来这里已经出了达板尔旗管辖范围,已经属于东面另一个旗的管辖范围了。包括从这里往东往南,还有西南大概是哪里,能去了哪里这些情况,这个牧人都给他们两个人做了详细的说明。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早早的起来,刘振武从车顶上卸下来几个汽油壶子,嘎嘎嘎把车上的油箱加满。两个人随便吃了一点炒米酪单子和手把肉,和牧人挥手告别就跳上了汽车。
刘振武开着汽车,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甚至是有意踩荒的那种做法,一口气向着东北方向冲出了一百多公里。
总之这一路走来,给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就是,辽阔,荒凉,没有人烟,除了牛羊骆驼马就是各种各样的野物。
上午十点多,两个人方便了一下,张跃麟替换了刘振武开始开车。
他们初步的设想是,再往东北开百八十公里,到今天中午或者下午,如果那边没有什么稀奇吸引他们的地方,就慢慢的往回返。
张跃麟跳上汽车,大约开了四五十分钟之后,忽然让他感觉到非常意外的是,已经多年没有在他大脑里出现的脑语,让他本人差不多已经忘掉了原来自己大脑里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猛然间对他说:“往前,往左,……那边有宝物,有金子。”
真的,刚开始忽然大脑里出现了这个声音的时候,把张跃麟吓了一跳,紧接着他甚至都产生了疑问,是大脑里真的有这种声音,还是自己想出来的?
最终张跃麟不得不承认,这种声音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确定了这个情况之后,张跃麟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尽可能的把方向往北面打着。
这种声音隔一会儿出现一次,似乎完全在起着引导他去往哪个具体方位的作用。
听到这种声音,此刻张跃麟的心情非常复杂。后来在监狱里每天待着无所事事的时候,他将很早之前从张家沟出来淘金这么多年遇到的所有人和事,包括身上发生的那些非常奇怪的事情,进行了一遍又一遍的梳理,最后他想,大脑里的这种声音不是谁发出的,应该就是母亲给他发出的指令。
想想过去他的发家史,最终他又确定,实际上他所有的发家史都没有离开这种脑语。如果没有当初的脑语指令他在哪里开挖,最终一次次获得那么多吓人的金子,根本就没有他后来成功的可能。
那么母亲的原身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她老人家真的升天了,真的成仙了吗?
那么自己的发家史不是伴随着母亲确实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一大不幸吗?所以这是一种让张跃麟在惊喜中还或多或少有一点难过甚至害怕的声音。
而这种声音包括这种情况,他又无论如何不能给刘振武说。虽然他们确实是生死之交的最要好的哥们,但是这种高度机密,甚至说出来存在着“犯天条”的事情,出于他们双方都好的原因,他不能给刘振武说。何况张跃麟认为,说给刘振武他也未必相信,还说自己神神叨叨,有可能还会给他坏菜。
张跃麟一边在那个脑语指挥下,开车向着东北方向冲刺着,一边在大脑里迅速地思考着这些乱码七糟的事情。
汽车前面出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簸箕湾。按照大脑里脑语对张跃麟的指挥,就是让他把车开到这个簸箕湾。他们一路开车走来,所经过的地方差不多都是那种大梁大洼的地带。直到来到这一带的地理地貌才略有一些改变,相对来说出现了一些小山包。而每一个小山包不管是阳面还是阴面,自然就会出现这么一个个簸箕湾。每一个簸箕湾中间,都要有一条干涸的或大或小的河槽。
来到这个长长而宽大的簸箕湾,中间那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槽西面的一处塔底上,张跃麟慢慢悠悠的把车停下来。凭着张跃麟以往在李四壕那些地方淘金的经验,这种长长的簸箕湾,北面又有相对周围来说较高的山头,如果山头上某一条马牙石线子里含有矿石金的话,下面的河槽里在亿万年来一次次雨水的冲刷下,十有八九会有沙金。
当然,在西北大地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山头,而每一个山头周围,又不知道有多少条簸箕湾。以前他走过别处的山头和簸箕湾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事情,可是刚才在那一声声脑语的引导下他来到这里,那么凭着他以往的经验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条簸箕湾中间的河槽里,肯定有沙金,而且还是那种狂金的情况。不然的话他的大脑里就不会出现那一声声脑语。
张跃麟一边在河槽畔随便的溜达着,一边对身后的刘振武说:“你说这条河槽里有没有金子啊?”
刘振武笑了一下说:“不可能,有金子早就让别人淘走了。哪能随随便便就有金子了,根本就不可能。”
张跃麟说:“反正咱们这次出来是为了躲着一些想找到我的人,干脆没有任何目的和任务,咋过一天都是过,我们原本又是淘金起家的,那么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感觉到北面的山势和这条河槽里像那种有金子的地方。我们何必不试一试呢?管他呢,说不准还真的能从这条河槽里淘到金子。”
刘振武甚至讥笑着说:“你纯粹是吃饱撑的吧?我们随便来这些地方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放松心情,和打洞子淘金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啊。淘金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吗?那可是要付出辛苦的!何况我感觉到这一带根本就不像有水的地方,真要挖到金沙也没水淘洗啊。另外手头也没有什么工具啊!”
张跃麟说:“跃堂哥为了让我们来草原上游玩不要有任何的闪失,不是提前就替我们想好了吗?车顶上不是捆绑着一张铁锹,还有洋镐吗?”
刘振武没好气的说:“汽车的工具箱里工衣还放着好几套呢,问题是你真的疯了吗?真的要做这种事情吗?”
张跃麟笑着说:“原本不可能想到这方面的事情,刚才正好路过这一带的时候,一时心血来潮看这周围的山势,我就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就想试一试,想考验一下我的眼光是不是真的能够看出这方面的事情。”
刘振武撅着嘴气哼哼的说:“哼,要干你就干去吧,我才不跟着你瞎子点灯白费油呢,这可不是说一句话的事情,是需要苦一滴汗一滴付出辛苦的事情。”
“那么我雇你干可以吗?随便你开口要工钱,不管一天一万也好十万也好,我都可以给你付,你愿意干吗?”
刘振武依然摇着头说不愿意,好坏他是不愿意,白费辛苦。
看看这小子不上套,张跃麟也有些急了。问题是他的脑语不能给这小子说啊,那可是泄露天机的事情啊。可是不说出真相,换给别人和他说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相信,因为这可是淘金,而不是随便在河槽里捡一块儿鹅卵石这么简单。可是不说出真相,又难以说服这小子和他一起淘金,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个人干的事情,最低也得有一个帮手啊。
张跃麟说:“明给你说吧,以前在新明壕和李四壕那些地方淘金,在哪里打洞不打洞都不是我随便干的,都是凭着我对周围一些地理地貌的感知,最后感觉到我们打洞的地方就能出金子才开挖的。现在这块我认为就有金子,而且根据周围这一块的地理地貌,我感觉到下面还有狂金。你敢和我打一赌吗?咱们好坏在这边干三天。有金子而且还是狂金那种,你给我一万块钱。如果我们放了空洞,或者仅仅是有点碎小毛金,我给你十万。好坏我们回到县里就兑现。谁要食言……”
张跃麟这番话终于让刘振武这小子来了兴趣,还没等张跃麟最后这句话说完,他就一拍大腿说:“好,为了能够赢得你十万块钱,我就跟着你放一次空洞!记住了,我可不和你开玩笑啊,回去县城你要不给我付十万块钱,我可是和你没完!”
“到时候如果不兑现我的诺言,就让我头朝下走三年!我甚至连张都不姓了!”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零四,打洞和恶狼
因为有十万块钱做动力,刘振武这小子刚才还是撅着嘴嘟囔着,满脸不高兴,认为张跃麟完全是瞎胡闹的模样,此刻猛然间变得欢快起来。
接下来,刘振武这小子似乎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张跃麟的一个仆人,张跃麟怎么指挥他,他都愿意听从指挥,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好啊,张跃麟心里想,有这么一个好帮手,又听从自己指挥,接下来所有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张跃麟想,他们毕竟来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周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底,不管怎么说,先把周围的一些环境和情况摸清楚,然后再开始动手。
为此张跃麟让刘振武开车在周围一些地方转悠一下,看看周围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有没有人,尤其是要把车尽量开到一些最高的地方,向着远处望一望。
过去突然之间冒出的一个个脑语,最终的结果都是精准无比,甚至也可以说是改变他命运的。那么说明这个脑语绝对不是胡乱在自己大脑里出现的,它的出现都是精准无比,而且绝对是会在自己生命最关键关键的时刻出现。那么刚才脑语的出现也不是偶然的,接下来张跃麟坚信他会有非常大的收获。
既然如此,在摸不清周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哪能贸然动手啊。假如他们打洞最终获得狂金的话,这个时候要有周围一些农民或者牧人发现了这个情况一下子涌过来,也许他们的生命都有危险。
所以张跃麟想,在接下来准备干之前,一定要尽可能的摸清周围的一些情况,无论如何不能让周围的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在刘振武上车准备离开这里去执行任务之前,张跃麟还特意给他叮嘱了这样的意思:他们马上要在这一带起获非常大的宝藏,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刘振武笑了一下说:“哈,你的意思我懂,既然演戏嘛,我们一定要演的逼真。周围一二十里的范围内不能有人,更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这一带干什么,这是肯定的。至于说其他的吗?嗨……反正不说什么,为了赚你那十万块钱,我愿意把你交给我的任何一项任务给你保质保量的完成!”说完这番话之后,这小子扮了一个鬼脸,一脚油下去,汽车就飞驰向了东北大约五六公里远处的一个山包。
看着远去的汽车,此刻站在河槽畔的张跃麟万千感触涌上心间。真的,难道说脑语真的在自己的大脑里存在吗?偶尔偶尔甚至他自己都对这个情况产生了一点点怀疑。问题是之前每次出现了脑语之后,都会有他意想不到的好事出现,难道说这次就能例外吗?
刚才他们从西南来的几十公里的范围内,除了看到的那些如同野生的一般牛羊骆驼马,和一些野物,再就是荒漠隔壁,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丘陵地带和一片片荒草,没有牧人和农人,荒野上也没有看到第二辆像他们这种仿佛是故意要踩荒,时时刻刻试验这辆越野车性能的无所事事者。
这是一块好像被这个星球遗忘了的地方。此刻从这里向着东北,东南这一带能看出十几公里外的丘陵地带望去,其地理地貌和植被等等情况,好像与刚才他们来的那几十公里范围没有什么区别。
张跃麟顺着这条河槽畔,由南向北巡视着,他在踅摸看究竟在这一条长长的河槽里,哪里动手更合适一些。
张跃麟由北向南大约走了五六百米,来到了一处有三米多高的土崖边。土崖下面就是那条由北向南的河槽。
就在这个时候,张跃麟的大脑里的那个脑语又清晰无比的指令他,土崖下面的河槽里开挖,开挖,狂金……
好,如果说刚才他对大脑里的脑语或多或少还产生一些怀疑的话,此刻他再也没有怀疑了,因为此刻周围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从而大脑里的那个脑语要更加清晰,指令性更加明确。
另外大脑里的脑语和张跃麟的思维也是高度吻合的。刚才张跃麟从南面一路跟着河槽畔走来的时候,他脚下的河槽畔其实与两边的河槽,只有不到一米的落差,而且还只有十几度的坡度,开着他们的LC60丰田越野车甚至不需要踩刹车和收油,可以随便冲过去。可是这会儿他站着的河槽畔和对面的土崖,与河槽平均都有三米多高的落差。
张跃麟心里想,毕竟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域,陌生的河槽,又准备做一件让看到他们做如此工作的陌生人会非常吃惊的工作。他们需要尽可能的在有一定落差的河槽里做,就是说尽可能的要有一定的隐蔽性。
其次,假如说这件工作真的有极大的收获,做完之后还需要把开挖的洞子掩盖,让路过这里的牧人不能看出问题来。如果是一个没有什么落差的河槽,以上这两点都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这会儿在这个土崖下如果开洞,如果最终真的能够获得狂金的话,他们就可以比较轻松愉快地把部分土崖推倒,把这个洞子掩盖了。
好啦,既然想好了这个问题,接下来哪也不去,就在这个土崖下面开挖洞窟了。
张跃麟下到土崖下面,在紧挨着土崖根部他准备接下来开挖的河槽里,双膝跪下来,向着太阳的方向。他把头杵在河槽里……
这会儿万千思绪涌上张跃麟的大脑。母亲的失踪,以及过去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事情,在他的大脑里过电影一般闪现着。曾经做过的种种重大事情,也在他的大脑里飞速地就像过电影一般闪现出来。到今天为止,他确认没有做一件对不起这个世界的事情,所做的都是那些为身边的弟兄们和亲人们好的事情,资助了一些陌生人和好多读书郎读书的事情。他赚取的绝大多数钱,除了保存着的那些原始的金子没有动,其他的钱绝大多数都花出去了,而且他认为已经花在了刀刃上。
这会儿跪在这里的张跃麟再一次想,母亲在天有灵,天地神灵啊,如果接下来他张跃麟在这里开挖洞穴,真的能获取狂金,他依然要把这些钱绝大多数拿出来帮助别人!
张跃麟这是一种祷告也是一种承诺,是对天地万物的一种承诺。他想,他从大地的怀抱获取来的宝藏,不属于他个人,属于需要的人。他仅仅是一个给合理分配的人。
张跃麟就这样跪着,这样在心里默默祷告着,也给天地神灵许诺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张跃麟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刘振武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张跃麟如此这般模样,刘振武或多或少的表现出来了一些吃惊的神色。因为不说之前张跃麟跪在这里多长时间,仅仅是刘振武回到这里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张跃麟用那种非常严肃的神情和口气说:“假如我们要是在这条河槽里获得很大的财富,你愿意把这些财宝几乎全部拿出来,送给你想送给的任何一个人吗?就是说假如得到很多,最终这些东西你不要截留,也不能,差不多需要全部花出去,你能做到吗?”
本来刘振武的心里甚至要骂出“狗屁,可能吗”之类的话语,但是看到张跃麟的神情和口气那么的虔诚,直到这会儿还跪在河槽里不动弹,为了不要刺激到张跃麟,刘振武就笑了一下说:“不要说差不多,我愿意全部拿出来,就连一块钱也不粘手,都送给别人!”
“你说的这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吗?”
刘振武说:“张跃麟,你也知道,其实我是一个非常看淡钱财的人,这一点我认为不输你一点点,既然我们没有费什么劲儿,唾手得来的东西,随手再送给需要的人那很正常啊,留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我们又不缺吃不缺喝!”
“好,谢谢你。那么我再给你重申一下,假如开挖失败以后,只要回到县里,我就会给你十万元钱。凭着我淘金的经验,我确认这一块的山势和河槽一定会有狂金。”
刘振武说:“好啦好啦,赶紧起来说话吧,你这么跪着怪吓人的。如果要不是你和我这么熟悉,我对你这么了解,这会儿我真的要以为你是在下神呢,让人感觉到浑身都不自在。”
随后张跃麟一边往起站着,一边询问刘振武刚才开车在周围查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就给你这么说吧,我开车在周围最高的几个山包都转了一圈儿,不要说咱们眼睛能看到的十公里八公里范围了,我认为就是周围二三十公里都没有一个人!”
好了,那么随即就把汽车开下来,两个人都换上了一身工衣,把车顶上的镐头和铁锹卸下来,就在张跃麟的指挥下,在土崖下开挖。
直到这个时候,从刘振武内心里来说,是在配合着张跃麟演戏。他让怎么干就给他怎么干。当然这并不等于说他就不卖劲,反倒是为了验证张跃麟完全是瞎胡闹,最终能够尽快挣到十万元钱,他干得还特别卖劲。
他们中午也没有休息,甚至没有吃饭,一口气干下去。总的来说,这里是搅拌着一些胶泥的碎沙石,还是比较好开挖的。
由于没有吊废沙的铁桶,他们开挖的宽度和长度要比在李四壕那些地方淘金的洞子,又宽又长,把沙土直接用铁锹尽可能的甩在洞子上面较远的地方。
但是挖到两米左右的时候,这方面的工作就不方便做了。可以把车上救援的绳子作为吊废沙的绳子,但是没有铁桶……
最后两个人经过一番合计之后,把他们车上装东西的那些编织袋当铁桶用,难道说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好啊,哈哈,想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喜。
说干就干,随即他们就用到了救援的绳子和车上的编织袋。
有这两样工具的辅助,接下来开挖洞子的速度就要比之前快了很多。
张跃麟已经想好了,假如说这个期间如果有牧人要是看到他们在这边挖洞子,他就要给牧人撒谎说,他们看到好像是一只狼的野物,从这里的一个洞窟下面钻进去了,他们是在挖野物呢。
当然干了几个小时,而且中途他们多次跳出河槽看看外面的情况,从始至终就没有看到一个人,好像他们真的走到的这一块地方,方圆百八十里就是一个无人区似的。
两个人挥汗如雨干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洞子已经干下去五米多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又困又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其实这会儿最大的问题是,刘振武这小子也不想继续做这种无谓的工作了。只是迫于张跃麟的威压和那十万块钱的诱惑,尤其是某些时候他想赶紧赶紧见底,证明张跃麟就是瞎胡闹,尽快得手那十万块钱才这么卖力干的。
但是张跃麟却是恰恰相反的一种情况。在开挖这个洞子的过程中,有好几次他的大脑里出现了脑语,让他继续挖再挖。
那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俩人撤离开这个洞子,又到土崖周围转悠看了一圈,确定周围绝对没有人烟的时候,他们在周围捡拾了一些干牛粪和从上游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河柴,在河槽一处隐蔽的土崖下燃起了一堆篝火。
不多一会儿,一个铁锅里倒了半锅水,放了一块砖茶。几大块冷手把肉,也用河槽里捡拾的几根硬戗戗的木棍叉着,架在了火焰周围。
好,一切就绪,只等着一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开吃开喝。
这个时候,他们才感觉到亲友们给他们拿的饮水啊,简单的锅灶,还有那些吃吃喝喝有多么可亲可爱!人家在这一块草原上生活,方方面面比他们有经验得多。真的如果要是没有这些东西,这会儿他们的生活质量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可是由于有这些东西,两个人激动不已地说,其实这会儿他们和坐在蒙古包里准备吃喝没有什么区别。
不到半个小时,一切都好,两个人开始大快朵颐的啃食着手里的那一块块滴着热油的手把肉。或许是因为他们饿极了,或许是冷手把肉重新在篝火上烤烤以后,确实有着它非同一般的味道,总之这会儿他们两个人感觉到,各自手里抱着的那一大块手把肉那个香啊。
包括一口口浓酽的砖茶,炒米酪单子和奶豆腐,哪一样不是人间的美味呢?
吃饱喝足之后,已经五点四五十分钟了。两个人去两边河槽畔转着看了一圈。
此刻这里的情况和他们上午来的时候没有两样,还是没有一个人烟。最多也就是偶尔目之所及的地方看到一些牛羊骆驼马而已。
这会儿即使张跃麟想抓紧干,刚吃饱饭也不想动弹,再者也困得厉害。而刘振武这小子,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心里怎么想的张跃麟当然太清楚了。
休息好了以后再说吧。反正张跃麟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说,今天也好明天也好,也不管这个洞子有多深,他无论如何要鼓捣着刘振武帮他打到下面的红泥青泥或者石盘上。不然的话他绝不会罢休。
两个人几乎没有怎么说话,都跳上汽车,闭着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
两个人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外面已经黑不隆冬了。
张跃麟说:“为了你能够痛痛快快的拿到十万块钱,再帮着我往下面干五米。”
可是刘振武说死说活不愿意继续干了,尤其是晚上,他更不愿意干了。但是最后在张跃麟一番软磨硬泡的鼓动下,这小子用愣愣地眼神望了张跃麟良久之后说:“我真拿你一点办法没有。但是你也给我听好了,如果这次你鼓动我在这边白费一通辛苦的话,从此以后你在我的心目中的形象,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张跃麟说:“相信我的眼光,我绝没有看错,而且根据咱们下午打洞的情况,我感觉到咱们挖下去的沙子和上面的沙子,已经明显不同了,根据我的经验分析判断,最多也就是五六米深就见底了。见底以后看看那些沙子的情况和胶泥的情况,我十有八九就能判断出含金量来。”
刘振武没有说话,跳下车走到洞子旁边,嘎嘎嘎踩着洞子四周的踩坑,就下到了洞子的底部,开始奋力的挖开了洞子。
就这么点简单的活儿,根本就不用专门的照亮,两个人都能够快速的往下挖着,往上吊着。何况后半夜还有微微的月光给他们照亮,两个人干起来就更不存在问题了。但是刘振武这小子始终不说一句话,都是那种气鼓鼓奋力干活的模样。
为了不要因为和他说话,让他来了情绪从而中断了干活,在这小子不和他说一句话的情况下,张跃麟也不和他搭茬,刘振武能给那个放下去的编织袋里装多少砂石,他就能吊起多少来。甚至张跃麟感觉到,这小子是有意用这种赶乏牛的速度来把他累垮,累得趴下,直到最后让他张跃麟主动放弃似的,所以不停的在往编织袋里装着废沙。
实际上从一下午到一晚上,已经用坏了好几个编织袋。好在由于他们车上还有不少装礼物的编织袋,所以倒也不用担心用完的时候。
就这样两个人几乎一晚上没有休息,一口气干到凌晨五点多。此刻张跃麟目测这个洞子已干下了将近十一米左右。
洞子里,刘振武把一编织袋废沙装好之后,把铁锹往地下一摔,二话不说,踩着两边的踩坑,蹭蹭蹭就上到了上面。
张跃麟想,不管接下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至少现在不能再要求刘振武继续干了。因为说句心里话,就他们两个人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干出的这些活,其实就是李四壕和新明壕最能干的工人,诸如杨过万他们,当初给他们打洞的时候,这个时间段三个人能够干这么多活,也已经非常不错了。要是普通干活的人,差不多需要五个人这么长时间才能干完这么多活。
此刻张跃麟想,不管怎么说让刘振武上来好好的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到时候再说吧。
上来洞子上面,刘振武也不和张跃麟说话,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之后,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废沙石上,然后他也不起来,就那么四仰八叉地睡了过去。
其实何止是刘振武,实际上这会张跃麟也已经累得挪不动步了。更要命的是,整个两条胳膊因为吊那么多废沙,已经肿胀了起来。虽然手掌上戴着手套,但是手掌早已经勒起了一个个血泡不说,后半夜血泡又被磨破,这会儿两个手掌心的血泡甚至已经和破手套粘在了一起。
如果要不是咬牙坚持,时时刻刻想着曾经在砖瓦厂被滚烫的砖块让后背血肉模糊一片,和垫子粘在一起的那种钻心的疼痛,张跃麟早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年龄已经变得皮糙肉厚,再加上无论如何他认为掉废沙这种苦没有背砖更苦,才一直咬牙坚持着。当然并列的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担心一旦他这边有一点点承受不了,刘振武就会扔下手头的工具不干了,而这种干活的势头一旦停歇下来重新再干,无论是信心还是身体本身,就更承受不了了。
张跃麟也顺势躺在了旁边的一堆废沙上,不管不顾的开始呼呼大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跃麟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的大山里。忽然之间他看到身边出现了一只狼,这只狼用恶狠狠的眼睛在盯着他。
为了活命,张跃麟只好赶紧逃跑。可是他哪能跑过狼啊,这只狼眨眼功夫就追上他,血盆大口就要向着他的大腿咬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多年未见面的母亲居然蹭的一下闪现在他的眼前。母亲一身怒吼就把饿狼吓得向后面撤退了又撤退……
张跃麟一个激灵过后,一下子就从原地跳了起来。
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让张跃麟万分吃惊的是,他的面前真的出现了一只狼!这只狼就在距离他脚下不远的地方。而狼的模样和它恶狠狠的眼神和梦中是一模一样的。
张跃麟吓得一嗓子喊过之后,赶紧跳了起来。他这一嗓子也将刘振武立刻从睡梦中拉拽了起来,这小子蹭的一下也从原地跳了起来。
看到两个壮汉原地跳出来似有要动手的模样,那只饿狼赶紧向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如果是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什么困啊乏啊,这会儿经这只恶狼这么一惊吓,两个人完全变成了另一种状态:兴奋,紧张,还有一些隐隐的害怕。
当然这会儿张跃麟心中又多了一份无以名状的感触,因为这明明就是母亲为了保护他,才出现在他梦中驱赶狼,将他从睡梦中唤醒啊。
那么通过这个情况,张跃麟举一反三差不多就可以确认,母亲是自己真正的保护神和获取财宝的神灵啊。
刘振武一惊一乍地对张跃麟说,如果刚才不是张跃麟首先惊醒的话,有可能就在睡梦中被这只狼把他们吃了啊。
张跃麟说:“不可能,我们有天地万物护佑着呢。就是刚才的睡梦中,我梦到有狼要吃我,有一个保护神挡在我面前赶狼才让我惊醒的。”
“真的?!”
张跃麟说:“骗你我不是人养的。我如果这句话是骗你,就让天打五雷轰!”
虽然刘振武完全不相信张跃麟说的这些话,但是看到他的神情口气那么严肃,尤其是用这种诅咒发誓来佐证他说的话,让刘振武也半信半疑。他们彼此之间太了解了,类似他后半拉说的这种赌咒发誓的话语,弟兄之间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只有证明他们说的某一句话没有骗人才会这么说的。
虽然这会儿两个人都彻底清醒了,但是为了讨好刘振武,一会儿能让他继续给自己当个好帮手做一个铺垫性的工作,张跃麟只好对刘振武说,让他先去车里美美的再睡一觉,他赶紧弄点篝火再弄点吃食,等他一会儿睡得差不多了,这些也都弄好了。
刘振武当然知道张跃麟这样说和准备这样做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为此这小子也不领情,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管自上车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去了。
张跃麟刚才美美睡了一觉,虽然这会儿两条胳膊和俩个手掌似乎疼得比之前还要厉害,但是整体来说精神劲儿恢复了很多。
这会儿张跃麟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就着越来越明亮的晨曦,捡拾了一些干牛粪和河柴,在昨天下午燃起篝火的那一块,燃起了一堆篝火。
烧水,烧茶,烤冷手把肉……
做着这些工作的时候,张跃麟在仔仔细细的回想着那会儿梦境中出现母亲的情况。那么清晰,那么历历在目,说明母亲时时刻刻就在自己的身边啊。其实这会儿张跃麟真想跪下来,好好地痛哭一场。他实在是太想念母亲了。如果要是能和母亲见一面的话,哪怕折寿十年他都愿意。
但是有刘振武在身边,他又不能这样。那样的话,结合昨天在这里开挖洞子的情况,刘振武肯定百分之百会认为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四五十分钟以后,吃吃喝喝的东西都好了。不过张跃麟来到汽车旁,隔着玻璃看到刘振武睡的正香。两个嘴角的哈喇子也流下了很长。
张跃麟想,就不要这么打搅他了,还是让他彻底的睡醒吧。为此他就一个人就着清亮无比的光亮,在周围这一带转悠了开来。
张跃麟在周围转悠了四五十分钟,重新返回到汽车旁边的时候,看到刘振武这小子居然没动姿势,还是那么睡着。
他也不管不顾那么多了,拉开车门上去,一下子就把刘振武从车上拽了下来。
两个人在接下来的吃喝过程中,刘振武明确的给张跃麟说,吃完这顿饱饭之后,好坏他是不会下洞子下面去了。昨天一晚上他的精力实际上严重透支,其实干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就是为了彻底让张跃麟死心,他才咬牙一口气干下了那么深。
说话间,这小子还不忘委屈不已的把两只血肉模糊的手掌让张跃麟看。
张跃麟没有说话,他知道如果不换一种方式,用另外一种办法来促动这小子,看样子这头犟驴是不会听自己指挥了。
张跃麟在想着另外一套办法,为此他始终没有回应刘振武。
就这样,两个人略有些别别扭扭的吃完这顿早饭之后,张跃麟默不作声的把昨天晚上他吊上来的那些废沙,仔细的查看了一遍。
毕竟昨天夜不观色,吊上来的那些砂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没有看清。刚才在驱狼的惊恐中,又是回想着梦中出现母亲的情景,为此张跃麟压根儿没注意那些废沙的情况。此刻他仔细查看那些废沙,感觉到越往下面的这些废沙,越是和上面不一样。
凭着张跃麟以往淘金的经验,这下面就应该有金子。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张跃麟也不和刘振武说话,管自从车上搜寻拿了一截蜡烛,就顺着洞子的踩坑,下到了洞子的底部。
张跃麟用蜡烛照着亮,细细地把洞子下面四周查看了一番。是啊,凭着他的经验,这个洞子目前的情况无论如何是应该出金子,而且是出狂金的那种情况啊。因为下面已经出现了稍稍搅和着一些胶泥的沙子,而不是上面吊上去的那些清凌凌的清水沙。那种沙子里无论如何不会含一点金子的。由于洪水淘刷和重力的双重作用,所以在那些沙子没有一点附着力的情况下,金子会沉入到下面,和这些胶泥搅合在一起,直到下沉到最底层,被最下面的胶泥或者青石盘托着,再也不能下沉的时候才会聚集在底部。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张跃麟赶紧顺着踩坑上来,拉拽着刘振武,让他再配合着他再往下挖一点点,也许不到一米就见到了效果。
不啦,刘振武说,大爷饶了他吧,无论如何干不动了,不要说一米,他就连一寸也挖不下去了……
张跃麟急的差一点要给刘振武泄露了天机,但是忍了忍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说出去其实后果是很严重的,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一点点好处。可是除了这个办法能促使他给自己帮忙,一时半会他又没想出能让刘振武心甘情愿,继续给自己当一个好帮手的办法。
张跃麟在汽车周围团团转了几圈之后,没办法又一次顺着踩坑下到了洞子下面。
张跃麟在苦苦的思索着,怎么办?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小子继续给自己帮忙?因为就目前面临的这些活,无论如何一个人是干不了的,必须下面有一个人挖沙,装沙,上面一个人吊沙,才能干这个活,不然的话这营生是没法进行的。
思考了半天之后,最后张跃麟只能采取另外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们昨天开挖的这个洞子,相比之前淘金开挖的洞子,都要宽一些和长一些。张跃麟就着蜡烛的光亮,不去动其中的一半,对着另一半往下挖;挖出的废沙堆积在另一半上面。虽然这样能够尽快地探究到下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也仅限于能往下探一米左右,因为再深的话,挖出来的废沙太多,就没有了堆积的地方。
张跃麟想,好坏就这么探一探吧,尽他最大的能力往下探,实在不能再往下挖一点点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希望的话,那么昨天到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终止了。
张跃麟奋力的往下探着……
但是由于屁股后面的废沙堆积的越来越多,实际上他的脚下越来越仅仅有了站脚之地,就连身体在四周转一下都越来越困难。
当然越是往下,也越来越让张跃麟产生了无以名状的好奇心。因为凭着他的经验,下面的沙子越来越不一样,他明显的感觉到应该马上就要见到胶泥地了。
大约往下探了八九十公分的时候,忽然之间,张跃麟听到铁锹嚓啦嚓啦摩擦金属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传来。不,准确的说是铁锹摩擦金子的声音,因为这是一种非常特殊,只有在洞子下面见过狂金的人才能听出来的一种特殊声音。
张跃麟一阵狂喜,差不多要晕倒在洞子里。
过了一会儿,张跃麟支撑着身子,探手在地下抓了一把沙子,就着踩坑里的那个蜡烛光亮看了一下。
我的天啊,太可怕,太不可思议了!这把沙子居然明显的感觉到沉甸甸的。让他吃惊不已的是,这把沙子里黄澄澄的像豌豆粒和大豆粒那么大的金子,可能有七八粒。
在此之前,张跃麟在新明壕和李四壕见过真正的狂金,但是那边的金子再狂,也没有这边狂啊,这才是狂中之狂啊!
此刻的张跃麟,又一次差一点晕了过去。过了几十秒灵魂归位之后,为了验证是不是真实的情况,他在蜡烛的照亮下,把那一把沙子又仔细查看了一下。
是,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我的老天爷啊,万物神灵还有母亲的在天之灵,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指引的结果啊。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一百零五,被遗忘的地方
几分钟以后,张跃麟顺着睬坑上到洞子上面,他快走几步来到汽车旁,把车门一把拽开。
被惊醒以后的刘振武,用那种非常不高兴甚至带着很大情绪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他的神情动态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张跃麟当然一清二楚。
这小子大概感觉到他的神情动态还不足以表达他的内心世界,还恶狠狠地说:“整整的折腾了大半天一晚上,浑身都疼得像散了架,你还要不要人活了?”
张跃麟二话不说,从兜里抓了一把什么东西,照着刘振武的身上就抛洒了上去。
刘振武本来要立刻发作,可是忽然之间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赶紧从身上和脚下捡拾那些东西,查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的老天爷啊……原来他身上和脚底板下,除了一些废沙再就是像大豆和豌豆那么大的一块块金子!
这小子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似乎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赶紧把那一块块金子捡拾在手掌里,还左右翻腾着,看着,用手捏着还用牙齿咬着……他用过去多少年来淘金和试验金子真伪和成色的所有经验,来判断着手掌里的这些狗头金是真的还是假的。
让他不可思议的是,没有一块是假的,都是真的!而且金子的成色都非常好。
这小子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我的天啊……老天啊……张神仙啊,这怎么可能?难道说你是一个神仙?!”
张跃麟没好气地望着刘振武,用那种充满了浓浓火药味儿的声音说:“再睁大你的一双趴着看人的眼睛,你好好的看看是什么东西吧!……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儿,明明凭着我的经验,我就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簸箕湾的河槽里有狂金,可是你偏偏不相信我。哼,从昨天一上午一下午,干活的时候不知道给你说了多少好话,还处处在你面前小心谨慎,生怕惹毛了你,真可笑啊!”
这时的刘振武,已经完全变换了一副嘴脸,他赶紧从车上跳下来,猛的扑上来抱住张跃麟,不断的给他说着好话,满脸都是那种死皮赖脸讨好谄媚的神色。
期间,刘振武嘴里还叨叨说出了如此这般的话语:“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无论如何不会出现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就在你的身上能出现!真不可思议啊……真的,不是当着你的面飘扬你,这会儿我真的要把你当一个神仙来看待了!”
本来张跃麟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人,但是昨天大半天一晚上,他感觉到真真切切的被这小子整治了。为了最终能够把这件事情做成,处处还要在这小子面前小心谨慎,好像欠下了他多么大的人情债似的。
现在想来,真让人憋屈,感觉到窝火。为此张跃麟还是不客气地骂道:“平时逼叨逼叨就像个三岁小孩就不说你了,一些关键的时候,明明需要你配合着我怎么怎么做,可是你偏偏恨糟糟,除了会耍小孩子脾气就没有其他的了,真是黑老鸦死了三年,除了那两片嘴什么也没有。明确跟你说吧,你现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才大打折扣,我甚至都不想多看你一眼。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好像天是王大你是王二似的!想想就让人寒心。真是不上道的货色啊!”
刘振武满脸讨饶的神色和口气:“老大,张神仙,从此刻开始,我给你老人家表态,再也不敢了,绝对不敢了!如果以后再有一次在你面前耍小孩子脾气,不听你指挥,真的就让天打五雷轰吧!唉,你也理解吧,平时那不是不把你当外人吗?在自己家最好的好哥们面前,哪有个正形呢?其实好多的时候也是故意在耍小孩子脾气。昨天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换给任何人,你路过这些荒郊野岭的地方,突然就说凭着你的经验下面有狂金,换给谁相信?这可是金子,不是河槽里普通的石头!张神仙,你就理解我吧……”
张跃麟说:“这会儿还累不累了?想不想睡觉了?”
刘振武赶紧忙不迭给张跃麟表态说,不累了不累了,再也不想睡觉了,哪怕从现在开始让他干三天六夜九后晌,七十二个半前晌,不吃不喝不睡觉,他完全可以坚持!
张跃麟说:“那么还不赶紧滚下洞子,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刘振武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原地跳了一下说:“该死,该死……是啊,太想下下面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因为这个洞子本身从始至终就是我挖下去的,我得看看我的胜利成果啊!”
如果说刚才张跃麟给说的那一番话让刘振武惊喜不已的话,十几分钟以后当他从洞子下面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疯傻傻的人。他在洞子周围疯狂地跑了好几圈,一会儿跳着一会儿跺着脚,有好几次还像抽风似的跌在废沙堆上打了几个滚,然后猛地扑上来抱住张跃麟说:“我的老天爷啊,这怎么可能呢?我刚才下去用蜡烛照了一下,脚底下那些沙子里,我认为至少有十分之一是狗头金!太多太狂了……太吓人了……!娘家妈妈啊……!”
张跃麟面无表情的说:“你不要瞎扯了,下面哪有金子。我们完全就是打了一个废洞子,我们离开这里吧。”
刘振武松开张跃麟,往后撤了撤,再次猛的扑上来抱住张跃麟说:“张神仙,我叫你爷爷行不行?不要骗我啦,我知道你还对我有一肚子怨言,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你就看我的表现吧!绝对你指哪打哪的效果,就是眼前有万丈崖头枯井和洪水,只要你让我跳下去,我绝没二话行不行?那下面可是真真切切的金子,我可是亲眼看到了,我们现在赶紧赶紧挖吧!”
张跃麟没好气的把刘振武推开,感觉到这会儿他的神情动态和语言,把这小子整治得也差不多了,就说:“记住你说的话,千万不要轻易食言。”
刘振武再一次给张跃麟掏心挖髓的表了一番态,说了一番赔礼道歉的话语之后,张跃麟才对他恢复了正常的言语和神情。
刘振武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即张跃麟拽着刘振武跳上汽车,一边驾驶着汽车向着东北飞驰着,一边对刘振武说:“这会儿我们需要赶紧把周围的一些情况查看一下,千万不能被人发现我们淘金的事情,不然的话,真的其实我们很危险。”
刘振武点头称是。这会儿的刘振武在张跃麟面前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有一点点忤逆活神仙,让他不高兴。
接下来在周围三五公里这一带开车转悠的时候,张跃麟给刘振武说了他随后的一些行动方案和计划。
本身张跃麟说的就非常缜密又正确,再加上此刻刘振武处处想讨好他,所以张跃麟说的,刘振武没有提出一点异议,全部同意。
张跃麟开车整个在这周围转悠巡视了一圈。
没有,依然没有一个人。周围这一带和他们昨天巡视时候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这就是一个被这个星球遗忘了的角落和荒芜之地,仿佛老天有意要在这里把一个大大的宝藏交给他们两个人似的,周围除了一些牛羊骆驼马,再就是一些野物和荒草,偶尔空中除了飞过一些野鸽子和沙鸡,就是空中不知疲倦地在巡视着的鹰隼之类的猛禽。仿佛这个地方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没有牧人光顾过似的。
整个这一圈转下来之后,两个人彻底放心了。
重新回到洞子旁边,刘振武从汽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不用张跃麟游说和鼓动,这小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所谓的腰酸背困腿抽筋啊,什么劳累啊,好像早已经一扫而光似的。
在刘振武临下洞子前,张跃麟又特意给他嘱咐了一些要领:由于他们没法就地淘洗金子,只能精选胶泥上面最薄的那层大约三四寸厚,含金量最大的金沙吊上来,然后装在编织袋里拉在他们的车上,最终到一个有水源的地方再淘洗金子。为此即使上面那一尺多含金的沙子也不要管它,就当废沙处理,只弄下面含金量最大的金沙。
张跃麟以上这番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刘振武早已经踩着洞壁两面的踩坑,下到洞子很深的地方了。都是这方面的专家,稍稍的点拨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会儿刘振武浑身是劲,他想大干快干!一方面,赶紧获得大量的狂金,另外也想在张跃麟面前好好表现。想想昨天到今天自己一次次给他耍小孩子脾气,用那种冷冷的办法来对抗张跃麟这种无知而可笑的行为,让他现在非常自责和悔恨。
刘振武下到洞下面,按照张跃麟的意思结合他的经验,开始了认真仔细的工作。
如果说之前一直打洞打洞是一个苦力活的话,接下来主要是一个技术活。因为金沙究竟有多厚,全凭经验。一般来说有金子的地方,胶泥上面凡是和胶泥搅和在一起的沙子里,都有金子。而这个洞子现在既然底部有那么吓人的狂金,上面那些沙子里不用说也都有很多金子。可是这会儿受条件所限,他们只能忍痛把那些沙子当费沙处理掉,只取下面薄薄的那一层沙子。而这要求的是技术和心理的承受能力,也许每一编织袋所谓废沙倒出去,比倒出去的一编织袋人民币还要多啊!
但是没办法,刘振武只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在尽可能“凭着良心”做好这方面的事情。
就这样,他们一个人在下面凭良心做事,一个人在上面一边望风,一边往上吊着废沙和金沙。
这个工作他们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多。最终含金量非常吓人的那些金沙,装满了汽车上的五个编织袋,而每个编织袋里的重量大概有一百二三十斤。越往后,因为是横着穿洞子获取那些金沙和往外面弄着废沙,所以越费劲儿。张跃麟估计这小子在下面又累又憋屈也受不了了,为此还是在他多次喊话的情况下,刘振武才从下面上来。
不过这小子直到上来的时候,虽然张跃麟明明看到他累得有些受不了,走路也东倒西歪的模样,可是他的神情和口气还是那么生龙活虎,干劲十足的模样。
这会儿张跃麟说句心里话,真的隐隐的有些心疼这小子。其实昨天到今天,他们两个人干活的数量,要远比五个最能干的小伙子干的还要多。这种连轴转的体力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刘振武这小子上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奇不已地询问张跃麟,已经吊上来的这些金沙里,估计究竟有多少金子呢?
张跃麟粗略的估摸了一下说:“这里的金子狂得太吓人了,简直让你不敢想象,大概全世界再也没有比这里的金子狂了。沙子里的含金量,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达到了百分之十!六百多斤沙子里,差不多就有六十多斤黄金。每斤按最低的价格四万算,我们现在大概获得了二百四十万的黄金。”
“我的妈啊……这也有些太吓人了吧?真不敢想象啊……我要干,干,哪怕累死在这个洞子里我也要干!”
这时,张跃麟无意中看到,刘振武的两个手掌都在往下滴血。当然包括他的两个手掌也是同样的情况,两条臂膀酸胀疼痛得也非常厉害。
不过在这种如同进入了阿里巴巴财宝洞窟的人,估计这会儿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只要不因此把小命丢在这里,都会不顾一切的大干特干的。
随后就是吃喝休息,商讨接下来如何继续作业的事情。
晚上八点以后,他们继续干开了之前的工作。
这一晚是惊喜的一晚,也是让他们两个人各自在心里非常担心害怕的一晚。过多的财富,都给他们俩个拥有者带来了一种无疑名状的恐惧感。
直干到凌晨四点多,蜡烛也几乎用光了,车上的编织袋也用完了,共计装满了十五个编织袋。另外两个人也累得实在受不了了,如果继续这么凭着毅力超负荷的干下去,张跃麟甚至隐隐的担心他们两个人会残废。
张跃麟吆喝刘振武上来吧,不能继续干了,要把下面尽可能的伪装一下,即使有人下了洞子,也不会轻易发现下面有狂金。
刘振武带着工具从洞子下面上来,被张跃麟一把拽着上了汽车,一脚油下去,汽车轰鸣着驶离了这一块给了他们惊人的财富,同时也让他们不断担心害怕的地方。
张跃麟开着汽车飞驰向了北面的那个山顶上,把汽车停住,熄火。他对刘振武说:“什么也不说,不要问,赶紧睡觉。休息过来以后,我再给你说咱们接下来的安排。”
实际上这会儿就是包括张跃麟,也在高度兴奋又有一些紧张的情况下,根本就睡不着。但是睡不着也得睡,张跃麟不和刘振武搭茬说话。就是偶尔刘振武憋不住要和他说一句惊喜不已,展望未来的话语,也被他呛了回去。张跃麟管自闭目养神的睡了过去。
张跃麟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此刻高远的天空上挂着的那个红彤彤硕大无朋的太阳,整个让周围目之所及的地方明亮一片。周围整个这一片大地,除了牛羊骆驼马就是一些荒草,再就是一些野物。让这一片大地显得更加完美有活力的,是周围一些草丛中传来的一声声的鸣叫声。
今天昨天前天,这一片唯独没有一个人!甚至就连人的踪迹也没有。这是为什么?难道说这一片土地真的是一个无人区吗?他们无意中闯入了一个无人区或者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限制了除他们两个人之外,任何人类的踏入吗?
张跃麟看到,刘振武这小子还在睡着,嘴上的哈喇子流的还是老长老长的。唉,真不容易啊,其实刘振武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要不是他的身体那么壮实,有着超人的毅力的话,根本就不会这么挺下来。
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做,其实在几个小时前强迫自己进入睡梦中,和刚才醒来的时候,张跃麟已经想好了。
张跃麟启动汽车,飞驰向了南面。汽车在一处较为平整的塔地上停下来,张跃麟下去在一个回水湾里,捡拾了一些粗细不等的枯树杆。这些树干是被洪水从北面的半山坡上冲刷下来的,从指头粗到胳膊粗的都有,是此刻推进他计划第一步再好没有的材料了。
捡拾了较多的这些粗细不等的树干,装在车上,张跃麟再一次启动汽车,向着他们打洞的那个地方飞驰而去。
汽车直到嘎的一脚刹车,停在洞子不远处的时候,刘振武才被惊醒。
惊醒后的刘振武吃惊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刚开始选中在这里打洞的时候,我准备最终结束了我们的工作之后,把旁边的这个土崖推倒一部分,把这个洞子掩盖了。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精疲力竭了,真的刚才开车我的两个胳膊连方向也握不住,最后我就改变了主意,把这些枯树干架在下面,相当于是盖房的檩子和椽子,上面再盖一些细一点的枯树枝。最上面再把周围这些荒草盖一些,再把这些废沙给扬上去,相当于盖了个房,就算是结束了我们的工作。”
刘振武非常遗憾地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座金库,难道说我们真的就要这么轻飘飘离开吗?我还能坚持,至少再坚持挖三五袋沙子没有问题。”
张跃麟说:“大地的财富太多了。我们没有获取完的时候,况且我总感觉到有些情况下的有些财富,如果我们贪得太多,反倒会拖累我们。我们还是明智点,就此打住,赶紧离开这里吧!也许我们要有再多的贪心,随后失去的是我们承受不了的。”
刘振武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是说实在的一者张跃麟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再者其实他的身体真的不允许再继续干下去了。“好吧。……问题是,在这个荒郊野岭,可能一万年也没有人来光顾的地方,有必要这样做吗?我们还有精力来做这些事情吗?不瞒你说,我真的担心两条胳膊和手掌要残废了。”直到这个时候,这小子不得不说出他身体的真实情况。
张跃麟说:“这个地方确实荒凉,来这里放牧的人应该很少,包括牲畜掉在这个洞子里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第一我们要防止万一,第二说的自私一点,毕竟是我们发现的财宝,这样掩盖一下以后再来获取财宝也方便。”
好,一者张跃麟说的确实在理,再者这会儿不管张跃麟说对说错,刘振武再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了。
接下来他们再一次燃起了篝火,准备了吃食。期间,两个人使出了最后的一点点力气,合力给洞子上面盖了一个顶子,也尽可能的把挖出的这些废沙扬洒着伪装了一下。直到他们确认,只要经过几天刮风或者一场小雨过后,就绝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曾经打过洞子,才结束了这方面的工作。
为了将来能够顺顺利利找到这个地方,刘振武还在旁边的土崖上和河槽对面的土崖上,分别做了一个大概只有他能够看出来的标志。
整个周围一些山川地貌和他们来的时候的一些地理情况,其实两个人有意无意的已经记在了心头。他们确认,下一步只要来到这一片,他们绝不会忘记这个洞子所处的方位。
他们吃喝完以后,是上午十一点出头。这时周围整个阳光普照,给人一种特别暖融融,一派祥和的感觉。
凭着他们的方位感,以及前天那个牧人给他们科普的情况,距离这里的东南大约六十公里,是当地的一个旗政府的所在地。两个人换下一身工衣,用车上拉着的饮水,尽可能的洗了一下手和脸,上车,一脚油下去就踩荒向着东南方向飞驰而去,到了几公里前面的一个高高的山包上,张跃麟又特意把车停下来,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方位,仔细辨认了一下周围的山川地貌,同时也寻找着周围草原上踩荒的一些路径。
当天中午十二点半,张跃麟驾驶着汽车来到了几十公里之外,草原省下属挨着达板尔旗东面的某一个旗政府所在地。
吃饭是小事儿,事实上两个人上午吃了很多,其实这会儿也不感觉到饿。这会儿他们急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赶紧找一个私人诊所打针输液,把各自肿胀的臂膀让消肿一下。其次就是把手上的血污处理一下。如果不及时处理一下的话,发炎感染也是一个大问题。
张跃麟开着车这一路走来,实际上就连汽车稍稍的颠簸一下,他的两条臂膀都肿胀疼痛得受不了。这一路他完全是凭着顽强的毅力,咬牙坚持下来的。他需要赶紧赶紧就医。根据他的观察,其实刘振武也是类似他这样的情况。
对于这种类似边塞县的小旗县来说,满大街的小诊所很多,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怎么找。汽车刚来到街头,就看到了好几个诊所。
他们目测选择了一个看上去较大较正规的诊所,就把车停在了诊所前面一个合适的地方。
……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当张跃麟和刘振武再一次从这家诊所出来的时候,之前病殃殃身体严重不适的两个人,已经变得生龙活虎了。
昨天一中午一下午,还有晚上连续的多组液体,包括口服的药片治疗下来,他们肿胀的胳膊开始迅速消肿。至于说他们各自手掌上的那点皮外伤,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在大夫清理包扎下,也很快的好了很多。
刚才他们各自又一组消炎止痛的液体输过之后,两个人感觉胳膊轻松了很多很多,胳膊和身上的不适,以那种非常明显的速度在消失着。
按道理来说,他们怎么也得再休息三两天才能考虑做其他的事情,但是两个人都等不及了。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反正胳膊不可能再肿胀起来,只能消散下去。他们哪有时间等啊!
昨天到今天输液期间,张跃麟早已经考虑好了身体稍好一点的时候,接下来需要干什么怎么干的事情。他们在诊所不远处一家土产日杂商店,买了四块洗衣服用的木头搓板。还买了一小桶白乳胶,钉子锤子和最简单的一种推刨和手锯。另外还买了雨鞋雨裤和一些塑料布,特号橡胶手套等等。
他们两个人回到诊所不远处昨天晚上住宿的那家宾馆,关起门来,张跃麟就利用这些东西,亲手制作开了手工淘金的一个关键的工具:摇盘。
过去他们在新明壕和李四壕淘金的时候,淘金的摇盘都是买的当地木工做的一种现成的摇盘。但是那种摇盘往往不经用,稍稍的用一下或者见水以后,稍一干燥必然要裂开,还需要自己好好的修整以后才能用,不然的话忙活给半天实际上最终收到摇盘底部的金子又都漏掉了。过去张跃麟修摇盘这些事情不知道干过多少次,对摇盘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个地方不像边塞县已经淘金多年,当地的土产店十有八九都卖摇盘。这里的店铺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为此他只能自己做。
当然有这四块搓板和推刨锯子等,其实张跃麟做起这么一个简易的摇盘来也不怎么困难。如果说有什么困难的话,那就是他的俩只手缠绕着纱布,做起这些活来感觉到非常别扭,一点也不顺手。
不过心有成竹的张跃麟,再怎么别扭毕竟是自己的两只手,所以张跃麟虽然有些笨拙,也可以操作。在乳胶和钉子的辅助下,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异形的摇盘也就做好了。
一直伺候在旁边给张跃麟打下手的刘振武,在摇盘做好的最后一刻,惊喜地问他怎么样,估计这个摇盘好用不好用?能不能淘洗出金子来?
张跃麟说:“虽然沉腾腾的,手感一点也不舒服,但是实际上我认为把两块搓板拼凑起来作为底板的这个摇盘,在淘金的具体操作中,比专门卖的那些摇盘还要出活,见效快,待会儿咱们干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通饱餐之后,已经快下午两点了。刘振武驾驶汽车向着城外开去。
昨天他们快进城的时候,就看到郊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一处烂水洼,这正是他们接下来淘金的一块好去处。
汽车开到这里,他们选择了水洼岸边一处幽暗僻静的角落,在一片乱糟糟的杂草丛中准备淘金。由这里向四周看上去,视野开阔,即便在他们干活中远远的看到有人过来,也可以提前停住手中的活计,别人也难以察觉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淘金方面,他们两个人不吹牛的说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用铁锹挖一个小水坑,把塑料布铺进去,然后用购买的铁桶从水洼里打水,倒在小水坑里……
张跃麟穿上雨鞋和水裤,坐在小水坑边用摇盘淘金。
所有这些工作,尤其是对于张跃麟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虽然他已经多年没有亲手干这些活计了,但是曾经刻在大脑里,甚至有了肌肉记忆的这种活计,对于张跃麟来说简直轻车熟路,干起来没有丝毫的难度。
刘振武从车上往下抬着编织袋,然后用铁锹一点点分批次的,将这些金沙不断给张跃麟手里摇着的那个摇盘往进倒着……
他们的工作出奇的顺利和迅速。两个人配合的也相当默契。而周围没有一个人,让他们干起这个工作来特别安心。
更主要的是,看到那些金沙里全部是黄澄澄的金子,让他们的干劲十足,都有一种争分夺秒,想赶紧把金子从沙子里淘洗出来的欲望。如此获得巨额财富的喜悦,是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难以理解的。就是张跃麟在尽可能克制自己情绪的情况下,都经常难以抑制地表现出了一种手舞足蹈的模样。
而刘振武这小子,实际上整个下午都是在癫狂中度过的。
过去,张跃麟与三爹和跃堂哥他们在新明壕和李四壕淘金的时候,多数的时候,由于他们淘洗的那些沙子里的含金量是非常小的,所以工作的时候速度也是很快的,一会儿功夫就能往出淘洗很多的废沙。但是由于今天他们淘洗的沙子里的含金量太大,不能那么粗枝大叶的工作。为此工作起来的进度相比过去就要慢了很多。
不过毕竟这个季节的天长,在太阳即将要落尽的时候, 他们终于把汽车上拉着的十五袋金沙淘洗完毕了。他们获得了两少半袋编织袋沙金。两个人在惊喜之余,不断的用手掂了掂这俩小半袋里宝物的重量。个人初步估摸,每一袋里装的差不多有一百斤,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二百斤沙金!
那么就是说按照目前市场上成色最差所含杂质最多的沙金的价格,他们已经获得了约七百万人民币的金子。如果卖好的话,就能卖九百万块钱!
好啦,这件事情彻底的结束了,他们两个人心里也就完全放心了。
两个人把所有的这些工具都收拾得利利索索,打包好,捆绑在车顶的行李架上,然后给那俩袋金子外面又套了几个编织袋,用绳子捆绑的结结实实的,最后放在了汽车后面的一个工具箱里。
他们开车回到旗里,把之前住的那个地方退了,重新在旗里寻找了一家最豪华高级的宾馆,还特意和吧台说,他们不想上楼,就像在靠近后院一层开一个客房。
没问题,反正整个旗里也好,这家宾馆也好,有的是空房,客人有什么要求,吧台不用说也是尽可能的在照顾和安排着。
他们把汽车停在后院,看到大门那么高大结实,又有那么认真负责的守门人,他们就彻底的放心了。
当天晚上他们在这家宾馆内部餐厅,吃喝的那个开心舒畅啊,实在是再好没有了。手里握着将近一千万的金子,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一种万丈豪情。其实这会儿不要说刘振武,就包括张跃麟也不例外。要知道对于这个年代来说,这些金子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如同天文数字一般。
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们早早的吃了口早饭,又早早的去那家诊所各自输了一组液体,服用了消炎止疼药,然后就开车打道回府了。
身体越来越没有了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尤其是心情那么爽,从而在返回来的一路上,两个人再开起车来又是另外一番非同一般的感觉。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另外一部300万字的长篇小说《地平线国界桩》(龙行兵王的姊妹篇)在《龙行兵王》演播完毕,就会在喜马拉雅重磅推出。
此外还著有300万字长篇历史传奇小说《漠上风云》,《李玉岿散文集》,165万字的历史传奇小说《最后的党项》和300万字的都市逆袭小说《脑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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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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