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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成立75周年
腾 飞 的 乡 村(长篇小说)
博爱人
《腾飞的乡村》故事梗概
作品完整展示第一书记,团结带领村两委一班人,在上级党委的领导下,经过艰难困苦的奋斗,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成功转入乡村振兴战略的全过程。作品语言故事性强,通俗易懂,颇具幽默感,在幽默中隐含些许忧伤,更饱含着对农村、土地、农民的深情眷恋。作品既有对创业失败的惋惜,也有对农民小农意识的批判;既有对腾村艰难历史的回顾,也有对腾村孜孜以求的现实描绘;既有对乡村干部违纪问题的揭露,更多的是对乡村干部的艰辛和开拓精神的颂扬和鼓励;既有对乡村现实的不满,更有对美丽乡村建设、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热烈向往。
第七章 一人读大学,全家脱贫
61
他给自家五分田施了肥,隔了三块田,又走到租来的那三分田。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第一书记谭懋功的来电。
“你在老乡家园吗?”谭懋功问,他不敢说懒人村,吃国家粮的人不敢说。
“在鸭儿垌施肥,干嘛?”经旦回答,反问。
“没什么,我以为你在老乡家园,我刚好在县里开会。”谭懋功轻描淡写,但还是说出了引起经旦心理负担的话。“你女儿上大学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要这么多钱!”经旦说,似乎还笑了一下,干笑里喘着气。
“钱倒不是大问题,”谭懋功故作轻松。“有助学贷款嘛,等她毕业后再慢慢还。我随便问问,看你什么时候办升学酒。”
“什么升学酒,不打算办。”经旦回答得干脆。
“不办也罢,至少要烧烧纸嘛。”
“到时候再说啰。”
其实,经旦也有这个打算,不办升学酒,但烧纸烧香,肯定要的。要向祖宗报告柔姿考上大学。上个月的低保钱,最后二十几块,买了复合肥。昨晚听懒人村邻居说,这个月的低保钱明天就到个人银行卡。他听了这个消息,才敢去买复合肥,才敢回来给禾苗追肥。要是没有确切消息,他不敢买复合肥,二十几块钱就是一星期的伙食费呢。上香烧纸的钱,还要等这个月的低保下来。
这段时间,谭懋功的心思全在唐柔姿读书上,为她的上学费用绞尽脑汁。
他到县乡村振兴局问,全国已经脱贫,全县也已经脱贫了,原来的贫困户子女上大学有雨露计划补助,现在脱贫了,还有没有什么支持政策?原县扶贫办今年撤销,在原班人马的基础上成立县乡村振兴局,其职能除了承接原扶贫办的大部分职能外,主要做乡村振兴的工作。所以,还得去乡村振兴局问关于脱贫户子女上大学的补助问题。
县乡村振兴局办公室的小陈,谭懋功认识,以前经常到扶贫办开会汇报请示工作。他告诉谭懋功,省乡村振兴局发了个文件,原扶贫的雨露计划,现在叫乡村振兴雨露计划,补助标准不变,补助对象有些调整。就是2016年及以后的脱贫户,还享受补助。补助标准不变:本科的每人一次性补助六千元,大专、中专的,每人每学期补助一千五百元,分学期申报。他还给谭懋功看了文件。唐懋功看到,省文件是6月发的。他用手机把补助对象、补助标准拍了下来,还拍了申报手续。雨露计划申报需要以下材料:一是学生在校就读确认书,二是身份证复印件和银行卡复印件,提交到村委或社区。他还特别问小陈,在校就读确认书还是原来需要学校出吗?小陈回说,不必了,村或者社区干部、第一书记、住村(社区)工作队员出都可以。
有助学贷款,有雨露计划,解决了唐柔姿的学费,部分生活费,但缺口还是很大。他知道,大学费用除了这两样,还有很多,如:被铺蚊帐、住宿费、各种学习资料费等,女孩子还有额外必须费用。
他给唐柔姿的哥哥善尤发微信,问他有没有积攒下工资?他们的父亲前年动心脏手术后,谭懋功曾联系本县一家企业,让他去打工。企业承诺,月工资三千元起,多劳多得,包吃包住,又能就近照顾患病的父亲。但善尤这个才十九岁的年轻人,才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就嫌站着做工,嫌枯燥,嫌工资低,去广东打工了。他以为去广东是捞金。
“没攒下钱。干吗?”善尤在微信问。
“你妹考上大学了,你爸没钱送她,我想问你有没有余钱。”谭懋功微信回复。
“哦,考上什么?”善尤问,他小学都没毕业,不知道大学是啥。
这孩子,妹妹考上大学都不知道!
“桂省理工大学工程造价专业,一年要八千学费,还要杂费、生活费,你支持一点?”谭懋功用商量的口气跟孩子说。
“我没有余钱,”善尤回答。“上半年换了几份工作,工资太低,有的连工资都没有。上个月又换一家厂,还没发工资呢。”
咦!以为广东很容易挣钱,本地三千元保底包吃包住都不干!他不知道,这几年整个国际经济形势都不景气,美国佬又特别打压我们中国,出口形势很严峻,广东好多企业、工厂都关门了。一个农村小学文化的小青年,当然不懂这些道理,还怎么责怪他呢?
62
谭懋功吃了晚饭,就走路去懒人村。他今晚不回腾村住。
他知道,唐经旦施完肥,就回懒人村。他基本都是如此,除非轮到他煮母亲饭。两兄弟经过无数次争吵,在村干部的主持下,才形成协议,两兄弟每人一个月,煮母亲的饭。腾村人把这种赡养方式叫“养猪轮”,现在农村人不大自己养猪,就几户十几户联合养一头猪,从开春养到年底,轮到的家庭就负责喂猪若干天,年底把猪宰了,几户十几户分猪肉。他们把这种养猪方式叫“养猪轮”,赡养家中老人也差不多是这种方式,所以也叫“养猪轮”,老人就叫“猪轮”。
懒人村建在县城西面,葵山脚下。走路顶多四十分钟,来回也就一个多小时。平时晚饭后散步,他沿着鸭儿江岸,差不多也走一个半小时。从香山公园红绿灯,拐向北,沿着高速公路兴旺支线,走一段,再往西走,走到尽头,就是懒人村。香山公园是县城唯一的公园,很小,简直可以用袖珍公园来形容。兴旺县本来是一个县,解放后撤并到御林县去,直到上个世纪末才恢复成立县,县城就在山南镇。山南镇毕竟只是个镇,跟别的老县城比,要规模没规模,要人口没人口,要产业没产业,要公园没公园。后来在香山这个地方,劈出一块荒地来,充作公园,顶多三亩面积。种了几十株桃花树,几十株三角梅,几十株桂花树。那几十株三角梅似乎一年四季都红红火火,那几十株桂花树,似乎也四季飘香。就是那几十株桃花树,从来没见过开花。
香山公园北侧,是馒头岭。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路灯开始次第亮了起来,但馒头岭灰蒙蒙的,看不真切。加上馒头岭临近马路的一侧,都用巨大的广告牌遮挡了,看不到馒头岭的风景。其实,兴旺县人,都不看馒头岭风景的,因为那是以前枪毙犯人的地方。听说那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坟墓,坟墓像蒸笼里的馒头一样,看得人头皮发麻。
走过馒头岭,一直沿着高速路支线往北走,再折向西,走到尽头,就到了懒人村。天已经黑下来,路灯更亮了。懒人村的大门口灯火辉煌,门口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子,写着四个大字:老乡家园。保安穿着制服,正在给进去的人测体温。进进出出的人,都带着口罩。
谭懋功从裤袋掏出口罩,挂在两只耳朵上,罩住口鼻。保安给测了体温,36度2,正常。又掏出手机扫健康码,绿色。保安才放他进去。这些保安不用说,也是懒人村的贫困户,工作起来敬业严谨,一丝不苟按照新冠肺炎的防疫要求去做。
他打电话叫经旦下楼来。经旦住10栋503号房,楼梯房,七十五平方米。他们俩就沿着扶贫楼间崭新漆黑的柏油路散步,边散步边商量上大学的国家大事。
“我问乡村振兴局了,2016年以后脱贫的,还可享受雨露计划。子女上大学,大专的,每学期补助一千五百块钱。你家是2017年脱贫,柔姿是大专,读三年,六个学期,补助九千元,但是按学期申请、补助。另外,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去年的最高八千元。学费基本解决,还差杂费、伙食费等没有着落。”谭懋功说。
“没有伙食费,去大学干嘛?顶一两天还可以,饿着肚子,三年大学怎么度过?”经旦有些黯然。
“国家的政策都已经用尽了,我们也应该体谅国家的难处,”谭懋功开导说。“比如,你可以向你的兄弟借点钱,三百五百也好。还有,你塘表村的老表、大水屯的老表、垌美村的老表,大家都凑一点,三百两百,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几处老表都穷,估计都借不到钱。我兄弟,你都知道的,经常唠叨说,他家多煮了母亲的一餐饭,不可能借到他的钱。”
“你都跟他讲柔姿考上大学没有啊?”
“没讲,没用。”
谭懋功沉默了。绕完二十几栋扶贫楼,终于没有结果。
“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他说,结束了散步,“经旦,你一定要记得打个电话,向黎书记黎副县长报喜啊,人家一直都很关心柔姿的学习。”
望着经旦的背影,他心里有些酸。瘦高的身体,裹在那件白色黑柳条的衬衣里,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那件白色黑柳条衬衣,他到腾村就见他穿,几乎没有换洗过,或者晚上洗了次日再穿,冬天时候在里面塞几件破衣烂衫。谭懋功眼里流出一些泪水!
63
“我们村一个贫困户的女儿考上大学了。”谭懋功已经把自己当作腾村人。
他躺在床上,跟老婆李燕闲聊。
“贫困户家考上大学,多的是!”李燕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趟着刷视频。
“学费就要八千元,还有杂费、生活费等,他家没钱。”他一点一点试探。“我打算捐款一千元给他。”
“你疯了吗?”李燕忽地坐起半个身体,瞪着他说。“全村大大几十户贫困户,不是小孩上学,就是老人生病,就是墙倒屋塌,你那点工资够捐吗?叫我们娘儿喝西北风?”
“别紧张,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谭懋功扯一下李燕,让她躺下来,“我是第一书记,多少都要表示一下吧?”
他的工资卡一直交给老婆拿,让她算计着花,每个月返回他零花钱、汽车加油钱。他是个毛糙鬼马大哈,对数字不敏感,管不好他自己的工资。
“我们两人的工资加起来近七千元,每月还房贷两千多元,还车贷五百多,还要交水费、电费、物业费,还要买柴米油盐酱醋菜,你整天开私家车干公家活,也要汽油钱,你还抽烟,我一分一分掰着花,没钱捐!”李燕一样一样算给他听。
谭懋功沉默。
沉默半响,李燕突然发话了。
“要捐只能捐一百元,不能再多了,你就当自己带个头行啦。”她一锤定音。
谭懋功想,国家对经旦这样的家庭,能照顾的已经很照顾啦。你想,付很少的钱,得到县城一套扶贫搬迁房,七十五平方米,县委书记也不过住这样的房子!动心脏手术,十五万报销百分之九十五。还有低保、助学贷款、雨露计划!全国14亿多人,有多少像经旦的家庭啊?国家要花多少钱啊?国家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不能样样都靠国家,不能等靠要。要自己多想办法,经旦想不出,他动过心脏手术,脑袋供血不足,脑筋短路。只能他来想。他想,可以在他家族群里发个倡议,发动族人献爱心?
第二天回到腾村,没有找到唐经旦家族的族头,那个“皇城人”唐务尤。唐务尤经常不在村里,到处找些生意做,比如给人看风水之类。谭懋功打他电话,也不见接听,可能正忙着“风水业务”。
“务尤,我这段时间都在想经旦女儿读书的事。”谭懋功只好给皇城人发微信,“他是贫困户,低保户,柔姿一年八千元学费,还要生活费、各种杂费。经旦负担不起。我想,是不是在你家族群里动员各位兄弟叔伯多少捐点款,让她顺利读完书,送女儿读大学毕业,经旦就真正脱贫?”
“我也想过经旦怎么送的问题。在家簇群?”皇城人唐务尤许久才回复。
“家族群。只能在家族群啦,家族里的事,人家别的群怎么理你?也不好在村群里。你跟族中长老们商量一下看,是否可行?”谭懋功进一步说。
“必须行!”皇城人斩钉截铁。
谭懋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阿弥陀佛!虽然他办公室里开着空调,但他前胸后背以及额头上都出汗了。
——未完待续——
文/博爱人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博爱人,本名唐海干,男,生于1965年12月26日。广西兴业县人,大学毕业。熟悉热爱农村,长期在农村工作生活,现供职于广西兴业县经贸科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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