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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成立75周年
腾 飞 的 乡 村(长篇小说)
博爱人
《腾飞的乡村》故事梗概
作品完整展示第一书记,团结带领村两委一班人,在上级党委的领导下,经过艰难困苦的奋斗,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成功转入乡村振兴战略的全过程。作品语言故事性强,通俗易懂,颇具幽默感,在幽默中隐含些许忧伤,更饱含着对农村、土地、农民的深情眷恋。作品既有对创业失败的惋惜,也有对农民小农意识的批判;既有对腾村艰难历史的回顾,也有对腾村孜孜以求的现实描绘;既有对乡村干部违纪问题的揭露,更多的是对乡村干部的艰辛和开拓精神的颂扬和鼓励;既有对乡村现实的不满,更有对美丽乡村建设、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热烈向往。
第六章 鸭儿江上鸭儿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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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懋功知道腾村的大概历史。
也可以说,腾村唐姓人就是靠鸭子发展起来的。最初,村里唐姓始祖,来鸭儿江放鸭。在神仙泉喝了神仙水,就决定搬来腾村。几百年来,腾村人都在鸭儿江养鸭放鸭,期间只在鸭儿江污染严重的几十年里,中断过一段时间。水环境治理后,特别是脱贫攻坚战打响后,鸭儿江上的鸭子又回来了。
鸭儿江哺育了腾村人,是腾村人的生命之源,是他们的母亲河。实际上,腾村人就是这么认识的。小时候,他们往往对自己从哪里来感到奇怪,问母亲,问奶奶。
“我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鸭儿江漂来的,”母亲或者奶奶,往往会如此回答。
她们说,早上她们去放鸭,或者到鸭儿江洗衣服,或者到鸭儿江挑水,看见江上漂着一只脚盆,脚盆里躺着一个光溜溜的婴儿,哇哇地哭。他们就把婴儿抱回家。
“就是这个脚盆,”她们笃笃笃地敲着正在给孩子洗脚的脚盆,笑着对孩子们说。“你就躺在脚盆里,还哇哇哭呢。”
孩子们信以为真,认为自己是鸭儿江漂来的。一代又一代的腾村人,传承着母亲、奶奶的美丽传说,在鸭儿江边辛勤劳动,繁衍生息。长大了,继承着先人艰苦勤劳的传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工余时间在鸭儿江上放鸭,从鸭儿江挑水。男人干重活,走远途。他们或是到北海挑咸鱼回来卖,或是挑薯枯(红薯藤剁碎晒干)到贵县去卖,挣几个辛苦钱养家活口。无论是到贵县,还是到北海,都要走两三百里路,甚至五六百里路,完全靠一双光脚板,腾村叫“11”号车。清末民初,腾村十一个青壮劳力,坐“11号车”,挑薯枯到贵县卖。第二天傍晚回到兴旺县与贵县交界的磨枪山下,被土匪伏击。土匪把他们卖薯枯的钱搜刮精光,还嫌少,就把十一个男人,全部捆住,拉到磨枪山上的山洞。一个个先是用刀,从嘴巴两边往后割,一直割到脖子,把气管喉咙割断。然后,扔下深不见底的岩洞。十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永远消失在陌生的他乡。这十一条生命,是当时腾村的一半青壮男人,只有一人结了婚,另外十个都还是楞头青。如果这十一个青壮汉都活下来,都结婚生子,现在腾村人口要翻一倍,达到两千多人,而不是一千多人。解放时,就可以单独成立大队,不必一时又与龙嘴村合在一起,一时又与莲湖村合在一起,就没有后来围园岭被莲湖村委主任据为己有的啰嗦事啦。
“祖先真笨,放着好好的城里人不当,偏要来这山沟沟落户!”后来的腾村人纷纷指责他们的祖宗。
直到前几年,抱怨祖先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脱贫攻坚时候,要把没有稳固住房,又没有能力在村里建新房的贫困户搬迁到县城生活。后代们纷纷议论。
“我们本应该是县城人,现在叫搬迁,是回归县城!”
“如果不是祖先太笨,我们就是在县城摆个烟摊,都比现在强,都不至于是贫困村!”
他们或许不知道,在封建王朝,在军阀混战的旧时代,往往是城里人,大村庄,或者大户人家,才更容易被军阀,被土匪袭击抢掠。而逃到穷乡僻壤的山沟里,才得以避祸禳灾。只有新中国,消灭了地主老财、消灭了军阀土匪,人们才过上太平日子。只有共产党,才想着要脱贫攻坚,才想着让人民过上美好生活。中国人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到强起来,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才几十年,取得了几千年都没有取得的伟大成就。
然而,村民们只知道本村历史的一鳞半爪,只知道抱怨祖先,而不能从当年的历史事件后面的背景来分析问题。他们虽然也读书,也认得几个字,但不一定有唯物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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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经正就是当年被土匪杀害的十一人中,那个唯一结婚男的曾孙,他爷爷就是结婚男的遗腹子。当时,结婚男的老婆已有身孕,他想着孩子出生后,要办“十二朝”,家里没钱,就与另外十个青年人结伴,挑“薯枯”到贵县卖,挣几个钱回家,等着孩子出生,就可以办“十二朝”了。“十二朝”是桂东南一带的习俗,孩子出生的第十二天,要办几桌酒席,请兄弟姐妹来庆祝。老人们说到了第十二天,母亲因生产而打开的骨缝可以合上了,已经过了月子里最重要的一关,按照习俗这一天要给产妇吃饺子,寓意“捏骨缝”。一家人庆贺添丁,日后又多一个劳动力,人生就有奔头,生活就有希望。他没有想到,土匪连这点非常廉价的愿望都给消灭了。
经正的爷爷年纪稍长,知道自己父亲是被土匪杀害的,对土匪,对反动统治者恨之入骨。1944年年底和次年初,在兴旺县参议会当副会长的覃震声,要闹革命,在自家震声楼开了几次秘密会议,被伪兴旺县政府察觉,不得已转到腾村。唐经正爷爷带革命者进山打猎,在灯草冲、上屋“三厅”、新屋开会。爷爷与“三厅”主人很要好,几乎日夜磨在一起,经常到“三厅”玩。他们替革命者站岗放哨,给革命者烧水沏茶。爷爷带着父亲唐选贵,到三厅烧水。唐选贵与主人儿子唐选干都是五六岁,两个小屁孩一人站一边,像模像样,在大门口站岗放哨。当然,秘密会议不单在“三厅”开,有时候也到灯草冲开,有时候也到新屋开。正月初十,腾村前一年有男丁出生的人家,都办“挂灯酒”。全村有三户人家办酒,这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意味着村里一下子会增加三个劳动力。新屋也有一户添男丁,覃震声他们十几个革命者,就到新屋喝挂灯酒。开席之前,先开秘密会议,一边开会,一边享用着“白馓”、“麻饼”、“糖馓”等特产。他们大讲特讲“打击日本鬼子”、“抗日”、“起义”、“民主政权”等等,这些话语,腾村人都听不懂,不知道是啥意思。新屋的小孩唐经芳,一边嚼着嘎嘎脆响的春节美食“白馓”,一边坐在大门的石头门墩上,正儿八经的给秘密会议放哨。但他不知道,开会的人不久后将遭遇重大挫折:桂东南抗日武装起义被伪御林专区、伪兴旺县政府调兵遣将镇压,以十倍兵力对付起义队伍,起义队伍牺牲了一百五十多人。起义领导者李云嵩、覃注礼、覃震声被押解御林。李云嵩是上级地下党派来领导起义的中共党员,覃注礼是刚任命不久的中共兴旺县委首任书记,覃震声不是共产党员,也跟着他们两人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慷慨赴死,英勇就义。
伪兴旺县政府对参与、支持起义的村庄清乡点甲,腾村新屋被清点得最彻底,挖地三尺,也要挖出武器,挖出金银财宝。一挺机枪架在路上,枪口对准新屋大门口。伪兴旺县民团的兵丁,在新屋各家搜出铁锹、锄头,把新屋各间房子挖个遍,愣是挖不出金银财宝、枪支弹药。爷爷与新屋的小孩子唐经芳,被伪兴旺县政府抓去,各被罚了六担稻谷,才放他们一马。爷爷后来就被腾村人尊称为“老革命”,父亲继承爷爷的称谓,也被称为老革命。父亲前年去世后,腾村人又把“老革命”冠在唐经正头上。在腾村,“老革命”是一个符号,一个传奇,一个传统,是代代相传的红色血脉。
老革命唐经正没有多少文化,但凡是村委会叫做的事,他第一个响应。村委要租旱垌建设“金菜花”种植基地,他连租金都不问就同意;村委要在鸭儿垌建设“萝卜苗”种植基地,他第一个把鸭儿垌田地让出来;村委让贫困户养鸭,他第一个报名,在村西面鸭儿江上圈了个竹篱笆。村里后来得到一个“小流域治理”项目,从上游潭际陂到水碾陂两公里,要清淤、砍挖掉外来物种围园勒、建设两公里水泥江堤,需要搬迁贫困户的鸭圈,他一声不吭,就把自家鸭圈搬到水碾陂下游更大的水面去。腾村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唐经正是名正言顺的“老革命”。
村委叫他养鸭,养鸭十只以上就有扶贫产业补助,一只鸭子补助十五元钱。贫困户们都养二三十只,一年养三批,每年补助一千元左右,加上卖鸭子的收入,一年养鸭收入在一万元左右,光养鸭这一项,贫困户就可以脱贫。养鸭没花什么钱,不用喂饲料,也不花时间,早上赶到大半是水小半旱地的鸭圈里,晚上几时有空就几时赶回家。鸭子吃鸭儿江的鱼虾长大,养得健壮肥美,毛色光亮,卖得比喂饲料的要贵。喂饲料的鸭子一般论斤卖,七八块钱一斤,一只鸭子顶多卖五六十元钱。鸭儿江的鸭子论只卖,每只一百元钱,来迟的还抢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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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经正对养鸭子有一套,实际上腾村人养鸭子都有一套。他们的鸭子都不打疫苗,都是用草药防治鸭病。其他地方养鸭子,一批鸭子起码要打三次疫苗、激素。消费者就是冲着没打疫苗、激素来的。
鸭儿江靠近潭际陂那段,岸边长着两株婆娑的“水榕木”。水榕木的枝叶,对鸭子软脚病有很好的防治疗效。多年前,腾村人要扩大水渠道路,就把水榕木砍了。后来,水榕木未被清除的根须,陆续长出一些小苗,才长到一人高。贫困户们恢复养鸭子后,就去扯一些水榕木的枝枝叶叶回来,铺在小鸭子的窝里,预防小鸭子得软脚病。鸭子如果不幸染病,百分之八十会死亡。
就是发了鸭瘟病,也有秘方治疗。他们用水榕树叶、牛针草、草鞋根、鸭脚木等草药,煎水给鸭子吃喝。喝两三次,自然药到病除,鸭子又欢天喜地跑向鸭儿江。这些知识,既是父母教会的,也是自己实践得来的,或者是家族遗传的。他的曾祖母,当年丈夫被土匪割喉,她怀着身孕,坚持不改嫁,拿起丈夫遗留的鸭鞭,颠着一双小脚,继续在鸭儿江放鸭,一个人养大他的爷爷。
曾祖母养的是蛋鸭,鸭子下蛋后,就把手掌握成圆筒,罩着鸭蛋仔细瞧。如果鸭蛋是受精蛋,就拿到永红圩,卖给孵化鸭苗的商贩;如果不是受精蛋,她就卖给赶圩人,让人家买回家当菜吃。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唐经正五六岁,也接过鸭鞭,在鸭儿江上放鸭。他的姐姐哥哥已上学,他一个小屁孩,父亲母亲要出生产队的工,就叫他放鸭。他把二十几只蛋鸭,赶到鸭儿江,就跑回村里找小伙伴玩耍。鸭子爱玩,小孩子也爱玩。他的蛋鸭就跑到鸭儿垌的田里,吃了秧地下的老鼠谷。生产队把毒鼠药拌了稻谷,下在秧地里,老鼠吃了就毒死它。鸭子吃了,也会中毒,自己找死。临近中午,村小学放学的钟声敲响,唐经正忽然想起,他的鸭子在鸭儿江。他飞快的向鸭儿江奔去,他哥哥看见,也跟着飞奔而来。
两兄弟站在雨后的鸭儿江边,站在鸭儿垌湿漉漉的田塍上,放声大哭。他们看到,二十几只鸭子,东倒西歪,全部都躺在秧地里,嘴巴还吐出一些谷粒。有几只鸭子还残留几口气,正在努力地抬起脖子,努力地想站起来。然而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脖子像一根软绵绵的麻绳,只是无力地挣扎,鸭子双脚还是无力站立。鸭毛被雨水、被畦沟水打湿,一绺绺贴在鸭子身上。随着它们的挣扎,嘴巴不停地流出一些粘稠的液体,液体夹杂着一些金黄的稻谷。它们把秧地里的老鼠谷全吃光了,自己也倒在田里,倒在秧地上,把两寸高的嫩黄色秧苗躺倒了一片一片。
——未完待续——
文/博爱人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博爱人,本名唐海干,男,生于1965年12月26日。广西兴业县人,大学毕业。熟悉热爱农村,长期在农村工作生活,现供职于广西兴业县经贸科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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