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71期)
目 录
散文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刘文永
国庆抒怀 郭继堂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76—78) 李玉岿
文/刘文永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这首歌是王莘创作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们每一个中国人耳熟能详,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唱着这首歌成长,共祝我们伟大的祖国欣欣向荣蒸蒸日上,这是每一个炎黄子孙的心声。
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最初在课间学校的大喇叭里听到《歌唱祖国》这首歌,当时虽然个别唱词没有完全听清楚,但那优美的旋律,动听的曲调,好像隐隐中给人一种力量,一种磅礴的力量。
印象中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在语文课本里学习了课文《歌唱祖国》,我被这优美动听的歌词紧紧吸引,于是一口气就背诵下来,一记就是五十年,读懂了歌词,再听歌曲,更加亲切,好像自己完全沉浸在乐曲中,被这首歌曲陶醉了。
我生来没有音乐天赋,但对《国歌》《东方红》《歌唱祖国》等几首歌曲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只要乐曲响起,我就瞬间能听得出来是哪一首歌,而且会不由自主随着乐曲出声唱起来。每听一次,唱一次,总有一种全新的感觉,浑身充满着力量,升腾着情感,增添了热爱祖国之情,好像自己与祖国紧紧联系在一起,全身心融入到祖国的怀抱,感受着祖国母亲的温暖。
《歌唱祖国》常听常新,从童年听到青年,青年又听到壮年,从学童听到参加工作,从工作听到即将退休,《歌唱祖国》倾注了我心,融化了我心,表达了我心,感到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自豪和骄傲。这首歌伴我一路走过几十年,祖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综合国力显著增强,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实现了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变化,中国人民过上了好日子,中国社会步入小康,正如歌词里唱的“我们的生活天天向上,我们的前程万丈光芒”。
从吃穿住行用几个方面最能体现出老百姓的幸福。吃的色香味美,穿的美观大方,住的舒适安逸,出行车载便捷,用的家具器具厨具工具应有尽有,老百姓脸上绽放的笑容像花儿一样,人人精气神十足,个个满面春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深入人心,全国人民像石榴子一样紧紧抱在一起,中国变了,中国正在崛起,世界人民投来羡慕的眼神。
这就是我的祖国,英雄的祖国,美丽的祖国,强大的祖国。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2024年10月1日
国庆抒怀
郭继堂
一股清爽的秋风,送走了夏日的热烈、豪放和激越,带来了金秋的欢歌、笑语和轩朗。当我们健步走进这金色的十月,扑面而来的是金色的风,耳边传来了捷报的喜悦与沁人心脾的袅袅秋香。
你看,那一泻千里的稻谷,掀起了层层波浪,散发出诱人的芳香;那羞了百花,吐着金丝的菊黄,漂荡着醉人的香气,显得趾高气扬。
你听,在五星红旗高高飘扬的每个地方,都有激情的歌在荡漾。因为那是灿烂的北斗,把星空点亮。我们的万里海疆,战舰如同鱼儿,驰骋在浩渺无垠的大洋,划出厚重的深蓝巨浪,彰显大国风范利器,所向披靡,闪耀着道道金光。那云海深处,战机呼啸而过,掠过万里碧空,恰似惊雷震响。一件件护国利刃,都是刀锋剑亮,有谁敢胆来犯,迎接它的是灭亡。
暖暖的十月骄阳,为我们伟大的祖国,披上五彩缤纷的节日盛装,14亿炎黄子孙,龙腾虎跃,将最崇高的礼炮鸣放。
万里山川披锦绣,
千秋大业展荣光。
祖国繁荣昌盛,民族团结和谐,人民安居乐业,我怎能不提起拙笨的笔,写出我发自肺腑之言:为您的生日祝福,为您的强大歌唱。
泱泱中华的崛起,势如倒海翻江,势不可挡。那些不自量力的几只蚍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无论使用什么样的花招,阻挡不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改变不了华夏儿女实现中国梦的坚强意志,更改变不了在党的领导下,立民生,创伟业的坚定信仰。让那几只无头的苍蝇,四处碰壁,叹尽苍凉,穷了伎俩。
滔滔黄河水,写尽民族苦难历史的沧桑;滚滚长江浪,记载着世纪的搏击,不息自强。
巍巍昆仑,展示出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一一中国人昂首挺胸,用自己的智慧,书写着新时代的篇章;以坚韧不拔的毅力,指点江山,尽情地涂染着十月的暖阳;以浩然正气,凝心聚力,让鲜红的五星红旗高高飘扬。
沐浴着十月的晓阳,炎黄子孙再没有了苦泪,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换来了内心舒坦、幸福欢畅。我们尽情的吻着十月的风,唤来寰球那一双双尊崇而羡慕的目光。我们轻轻的吻着十月的金色,用自己的汗水,筑起伟岸的丰碑,屹立在世界东方。我们放纵的吻着十月的赞歌,用最深情的歌声,为绚丽、多彩、多姿的祖国高唱。我们意气风发,阔步在新征程,豪迈地走向繁荣富强。从北国草原到天涯海角,处处是缤纷的彩装,闻到了吐鲁番的果香,走进了江南秀丽的山庄,美如星空,灿如霞光。我们器宇轩昂的走向新时代,继续传承着龙的精神,化作无穷的力量,用心、用情、用爱、用行动,在这个美丽的祖国,默默地奉献着、生活着、奋斗着、快乐着、幸福着。
千言万语说不尽对祖国的热爱,万语千言道不完对祖国的感恩。正是:
三江有色照桑麻,五岳生香向日花。
正举风鹏天启泰,我邀明月颂中华。
中国文化信息协会文化传播工作委员会会员
中国书画协会会员
中国教育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
内蒙古自治区诗词学会会员
包头市诗词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鹿野散曲社社长
东方诗人诗社包头分社
主编
包头市九原区文化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翰林书画院院士
包头市梅竹斋书画院院士。作品散发于神华集团公司内网和包头能源公司内网文学交流、山西省朔州市电视台一度、《朔州日报副刊》金龙池、“朔州诗雨”和《内蒙古诗词》《包头诗词》《沙河文艺》《巴盟诗词》和《作家》等栏目。
草原深处《脑语者》
上部七十六,恶有恶报
几分钟以后,两个人就是赤条条的肉搏战。而且从这个美少妇进门关门的那一刻,谭柏伟除了疯狂的动作,就是低沉而淫荡的一声声下流无比的话语。
让谭柏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话语都被隐藏在客厅茶几下面,从始至终工作的一个录音机收录了进去。而且在他们俩酣战到最高潮的时候,另外一个房间的床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谭柏伟他们两个人正在酣战的那个房间门口。随即一部照相机咔嚓咔嚓,把床上的春宫戏全部收录了进去。当然床上的俩人在万分错愕之余,一幅幅正面头像也都被收录进了照相机。
在谭柏伟和那位美少妇慌乱盖被子遮掩的时候,这个头上捂着低低的鸭舌帽,如下凡天神一般的人,用那种威严而命令式的口气说:“女的,赶紧走人,不为难你。谭柏伟留下说话。乖乖听话,我不会把你们的丑事公布于众。如果有一点不听话,刚才拍的照片马上就会发给你们的家人,还有各自的单位。”
说话间,这人返身把客厅那个录音机咔擦一下关闭,把手里的磁带晃了晃,“不听话,这个立刻也会公布!”
三四分钟以后,等那个美少妇在惊恐中跌跌撞撞离开这里以后,在入室者的命令下,谭柏伟胡乱穿了衣服坐到了外面的客厅沙发上。
这时的谭柏伟满脸死灰。这会儿他是又气又恼又害怕。他望着斜对面那把椅子上用鸭舌帽捂着大半张脸的入室者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入室者说:“被你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干什么还用说吗?我要拿住你的七寸,让你乖乖听话!”
“原来是你!”谭柏伟一声喊叫。
对方最后那一句话,尤其是当他认出对方是何许人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惹怒了谭柏伟,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低声怒喝道:“就凭你?就你这拍照和录音?你要知道,既然我敢这样做就不害怕!”可能是在谭柏伟的心目中,这个入室者就是一个普通的个头,也不壮硕,比起他的块头差了很多;更主要的是就对方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具备要挟他的资本。为此他本能地露出了凶光。
谭柏伟说完这一番话,对方居然面露怯色,站起来似乎要溜走的模样。
谭柏伟的双眼里,一时间露出了另外一种更加可怕的光泽。
在入室者走向门口,突然谭柏伟疯狂地扑上去,伸出两只大手要把他的脖子掐住杀人灭口的时候,刚才那个房间的床下又爬出一个人。在这个人即将来到客厅的时候,谭柏伟伸出的两只带着仇恨的,誓要杀人灭口一般的大手,已经死死掐在了先前那个入室者的脖子上。可能是谭柏伟仇恨的火焰喷发得过于猛烈,包括思维过于集中,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身后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在谭柏伟即将准备把那个入世者掐死的时候,猛然间他的右腿脚踝处咔擦一声响,同时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与此同时他的左脚同样的位置,也遭到了重创。
是铁棍!大拇指粗的铁棍狠狠的击打在了他的腿上……在两条小腿差不多前后脚粉碎性骨折的情况下,谭柏伟要是不倒下,那就不对了。
刚才门口那个入室者被掐得够呛,多次喘气咳嗽以后才恢复正常。
随即两个入室者大喇喇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在小声骂着谭柏伟。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第一个出现的入室者是刘铁柱,第二个是刘银柱。
根据刘银柱和弟弟刘铁柱的跟踪,也根据某人精准的情报和某人超强的分析判断,在谭柏伟今天晚上来到这套房子的前半个小时,他们哥俩就来到这里,用万能钥匙打开房门。
那会儿他们根据在房间里透过窗户密切的观察,感觉到外面一个模糊的轮廓就是谭柏伟的时候,他们把放在客厅茶几下面的那个录音机打开,然后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趴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床下。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用钥匙打开进来过两次这个房间了。他们对房间的格局,和这房间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如何躲藏,早已经烂熟于心。这是个新小区,本身就没有多少住户,而仅有的几家住户邻居与邻居之间更不认识,也不打招呼,没有物业没有门房,只要让自家弟兄配好钥匙,进来这些房间更没有人过问你是何许人也。
刘银柱和几个弟弟,原本是那种非常大胆不要命的人。不是张跃麟引导和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哥几个,在他们人生最关键的那几年,要是出现了一个和他们那样的人,那么他们弟兄几个也可能就变成了真正混社会的角色。但是由于张跃麟的出现,他的影响,让他们改邪归正,金盆洗手了。
但是张跃麟被羁押,张国虎和张跃堂没有释放的迹象,围绕在张跃麟身边的那些弟兄们一个个过的悲惨不已的时候,包括他们弟兄几个获得的那一切,都被谭柏伟一脚踹翻,甚至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的时候,以刘银柱为首的弟兄几个,一个个变得暴怒不已,视谭柏伟为不共戴天的仇人。甚至他们弟兄几个私下里合计,不惜搭进一两条性命,也要把谭柏伟灭了,不然的话就目前的日子,唉,他们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他们更舍不得张跃麟无休止的羁押,甚至还要被判重刑。以这几年张跃麟对于他们哥几个的帮助,他们认为现在怎么帮助张跃麟都不为过。
根据“上面”的指令,只有把谭柏伟狠狠地收拾一通,拿捏住他的七寸,这种局面才有可能改善。当然这也是他们弟兄几人确信的。
几分钟以后,谭柏伟终于从哼哼呀呀中醒转过来了。但是他还继续躺在地下,这会儿他就是连坐起来的能力也没有了。
刘银柱上去拽着谭柏伟的脚脖子,一把将他拽到茶几旁边。
谭柏伟疼得一声闷哼,差一点儿再一次晕死过去。
刘银柱说:“谭柏伟还认识我们哥俩吧?”
躺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似的谭柏伟,非常艰难的抬了一下头,望了一下刘银柱他们哥俩。
屁大的一个小县城,刘铁柱又是建筑队副队长,谭柏伟不仅认识,事实上还是半拉熟人。包括刘银柱谭柏伟也认识。
不过与此同时他惊惧的眼神里表达了这样的意思:你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就敢这么大喇喇地对付我?难道说你们不怕我反手收拾你们吗?
刘银柱随后给他解答了他想知道的一切:“谭柏伟忘八操的,你给大爷听好了,大爷跟踪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弟弟是后来加入进来和我一起跟踪准备对付你的。去年冬天到整个正月,你差不多每天都是在我们的跟踪和监视下。你的家在哪里,家庭状况,作息时间,干了哪些恶心事,你老婆的单位啊,孩子的学校啊,还有你好几个情人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了如指掌。你违规给人们办各种各样的事情,你收受的巨额贿赂藏在这个房间里厨房那个隐秘的地方,金额有多少?我们也掌握得一清二楚。包括我们今天来抓你的把柄,你可能反扑要杀人灭口这些事情,我们背后的人根据你这个恶人一贯的言行做派,差不多也已经预料到了。”
刘铁柱说:“大爷我刚才故意走向门口,就是试探一下你这个忘八丹的心黑到了什么程度。果然你要杀人灭口!所以你的双腿被废,也是老天对于你应有的惩罚!”
谭柏伟艰难的,明知故问道:“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刘银柱说:“第一,赶紧把张跃麟张国虎张跃堂无罪释放,把属于我们的所有东西给我们还回来!第二,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咎由自取,你只要敢报警敢反扑对付我们,敢不听我们的话,不乖乖的把张跃麟释放,随后我们要对你和你的家人,还有你的上司,你上面对付张跃麟圈子的那些恶人,进行报复。这种报复不是简单的断腿断胳膊的报复,而是让你们一个个在这个地球上消失的报复!第三,只要今天晚上或者随后我们弟兄俩被抓捕或者发生什么意外,我另外三个亲弟弟还有几个叔伯弟弟,姑舅两姨,包括围绕在我们弟兄几个人身边的上百个弟兄,就要对你们展开不计后果的报复。不信你可以和我们赌一把。反正我们都是一些贱命,死十条八条都无所谓。当然在我们死一个人的情况下,至少也要和你们一命换一命。正因为我们不怕死,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与你拼命赌一把的心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才敢露脸面对面的和你说这些话。因为我们不怕!第四,一会儿我们要把你这个房间里你之前贪污受贿的所有钱都拿走。你只要报警,随后刚才的照片录音,就会对外公布。至于说你的两条小腿断了,以后能不能长好啊,唉,我认为那都是小事儿,至少比你丢了性命强得多吧,那么接下来你究竟是想自己替自己遮掩,还是想与我们鱼死网破,你就看着办吧。”
谭柏伟没有表态。不过他表态不表态,对于刘银柱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既然他们今天敢大喇喇地做这件事情,他们确实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一切准备。
随后刘银柱喝问了谭柏伟是如何跟踪张跃麟,如何在他办公室外面给张跃麟和赵美华录音,如何拍照的事情,制造车祸的事情,包括撺掇安云峰他们有意的找茬,逼迫陈家龙无中生有的诬告张跃麟等所有事情。
刚开始谭柏伟还是哼哼唧唧嘴硬着不承认以上事实。但是架不住刘银柱再一次拿起脚下那一根铁棍比划着,要进一步收拾他的时候,为了免除皮肉之苦,谭柏伟只好竹筒倒豆子,把以上问题一股脑儿全部回答了一遍。
果然,谭柏伟回答的,与刘银柱背后的高参分析判断的如出一辙。所有的这些恶事,都是谭柏伟为了报复张跃麟,给人为制造的。
在刘银柱眼神示意下,谭柏伟把以下内容说的清清楚楚:从始至终,张跃麟和赵美华绝对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问题,无非就是张跃麟在酒醉中,赵美华主动搂抱着他,随后发生了录音机上收录的那些声音。包括照片上那些内容,仅此,无非也就是搂搂抱抱,绝没有任何问题。
从谭柏伟开口说这些事情的那一刻开始,刘铁柱就适时地啪塔一下摁下了录音键。最后在他说完以上事情的时候,刘银柱的一个眼神飘过,刘铁柱就啪塔一下关闭了录音机。
好了,今天的任务至此基本圆满完成了。
刘银柱用那种威严的声音对死狗一般躺在地下的谭柏伟说:“你给大爷听好了,大爷弟兄两个反正贱命一条,不怕死,你要不怕全家死光光你就继续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想活命,趁早闭住你的驴嘴,把不该说的话不要往外面透露一个字,再也不要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不然,哼……喜欢赌博,你就下赌注吧!”
话毕,刘银柱也不管躺在地下的谭柏伟是个什么情况,弟兄俩轻车熟路去了厨房,把冰箱后面那个隐秘的储物间藏着的大量现金起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这弟兄俩用好几个编织袋拿走的东西,显得很沉重,把他们压得东倒西歪的模样。
……
一周以后,张国虎和张跃堂被无罪释放。原来抓捕他们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罪名,只是给他们罗列说他们非法获取和藏匿了大量的黄金。他们在被抓捕以后,被羁押在塞北市黄金公司下属的一个非职权部门。严格的来说,这个部门就没有羁押他们的权利。
不过,对于当时在市z府已经只手遮天的谭柏伟来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国虎和张跃堂被关押的这段时间,被谭柏伟专门安排的人进行了严刑拷打,一度两个人被打得哭爹叫娘,体无完肤。但是两个人曾经和张跃麟攻守同盟编造好的那套说词,始终没有因为身体受到拷打而改变丝毫。
这俩人骨头硬到了让谭柏伟他们那帮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们明明知道他们俩包括张跃麟手里有大量的黄金,可是偏偏人家打死也不吐露一个字。
总不能因此把这俩人打死吧?到最后那帮人也不敢过于严苛的用刑了。
这俩人被释放的时候,还需要人搀扶着走路。但是见到接他们的李耀华和侯东明等几十个人的时候,这俩人都面带微笑。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个情况,好多人忽然想到,这是老英雄和小英雄啊。原来这爹爹侄儿是那么刚强,那么具有着铮铮铁骨一般的硬汉。他们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家关押和拷问了,他们都能够咬牙过关。尤其是这一次,大家能从他们表面给人的身体状况,想象得到他们在关押期间得到了如何的对待。
刘银柱分开众人,上去搀扶着张国虎和张跃堂,稍微往人群外面撤了撤,给他们两个人低语了几句话。
不需要其他的,仅仅是刘银柱给他们几句小声说的话语,就让这俩人一下子变得高兴不已。两个人同时都跳着脚,挥舞着臂膀说,太好了,真是太高兴了,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吃那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随即,他们不断对刘银柱说着感谢的话语。
过去,张国虎并不怎么把刘银柱当一个亲外甥女婿来看待,刘银柱也不怎么尊敬张国虎这个当舅舅的。本质上来说,他们都属于那种辈分不同的混混。彼此之间似乎还谁也瞧不上谁,偶尔还要开几句不大不小挤兑对方的玩笑。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银柱似乎变了个人似的,开始不做那种没底线的事情,也不和张国虎开那种没大没小的玩笑,言谈举止也有了礼貌。
而张国虎也逐渐不那么讨厌刘银柱了。慢慢地,互相之间的关系,又融洽到最后成了真正长辈与晚辈应有的那种关系。
后来由于刘银柱的改变,张跃堂也由很早之前甚至对刘银柱的痛恨,变得还有一些尊敬他。
这以后,刘银柱尤其是对张跃堂的看法,与刚开始他参与淘金的时候有着天地之间的差异。那时候的张跃堂,在刘银柱的心里,他就是一个傻里傻气,屁也不懂的小毛孩子。可是短短这么几年的时间,刘银柱逐渐发现,原来张跃堂外表给人的感觉和内心,是完全不同的。其实这是一个为人善良又诚恳,更主要的是内心还很聪慧的后生。上次和这次两次被人家羁押毒打,张跃堂从始至终没有给对方透露丝毫他们想得到的内容,也让刘银柱打心里对他佩服不已。
对于张国虎和张跃堂来说,有刚才刘银柱说的,那个大恶人双腿脚踝处粉碎性骨折,即使他怎么疗伤十有八九也会落下残疾的结果,已经足够了。在目前他们被人家打压,由人家拿捏的情况下,有如此这般的结果,也是让他们非常欣慰的了。
几十个人簇拥着张国虎和张跃堂,乱哄哄坐上了八九辆黄面包驶离了这个大门口。
这时,他们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不远处马路牙子上停着的一辆拉达出租车里坐着的一位美少女,本来非常想下来,和他们两个人打招呼问好,当面安慰他们一番,但是出于战略战术方面的考虑,她不能,只好忍着坐在出租车里,静静地看着他们这边的情况。
兰黛佳一边望着这里,一边在心里说,放心,你们的吃苦受罪,我要让对立面的恶人付出至少同样的代价,不然的话姑奶奶就不姓兰!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别看姑奶奶手里没权没钱,在别人认为还是一个毛也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事实上谭柏伟和他背后的靠山,不一定就是姑奶奶的对手!假如他们非要置张跃麟于死地,我同样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今天上午,秦超男陪着兰黛佳打了另外一辆的来到这一片。只不过是秦超男在斜对角另外一辆出租车里。其实秦超男也和兰黛佳一样,想看望和安慰张国虎他们两个人一番,但是兰黛佳给她说,不能这样。在她父亲被对立面挤兑罢免了副市长职务,她也在单位并不得志的情况下,她在这种场合出现,会让他们父女俩目前的处境更加糟糕。
这两个女人后来在并肩搭救张跃麟方面,已经形成了高度的默契和理解。而且秦超男心里对兰黛佳的言行和指挥,宏观布局等佩服不已。人家的头脑是如此的了得,对于一些重大问题的思考和决策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随后,在兰黛佳的指挥下,出租车七拐八绕开到了青城区一处偏远路段,进入了一个普通的小宾馆里。
让人没想到的是,兰黛佳敲开一个房门,里面坐着的,居然是孙文巅和上次宴请谭柏伟吃饭,给他送了十万元人民币的那个老板!
一个小时以后,在孙文巅的陪同下,兰黛佳和秦超男坐着秦超男一个亲戚开的桑塔纳,去往了草原市。
张跃麟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终审判决了。这时的兰黛佳和秦超男心急如焚,因为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她们无论如何要把对立面强加于张跃麟头上的罪名给它推翻。
这天,秦超男找关系通融张跃麟这件事去了。兰黛佳除了面见了给张跃麟辩护的一个律师,还与给陈家龙辩护的一个律师见面,也与陈家龙的家属见了面。
兰黛佳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在大家都认为还算是一个可交的陈家龙,而且与张跃麟并没有私人恩怨,事实上他们合作得还非常融洽的情况下,要无中生有地诬陷张跃麟的原因了。一切的一切都是谭柏伟与背后的利益集团,为了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人为制造的结果。
……
半个月以后,某法庭终审判决张跃麟的案子的时候,陈家龙被安排来对质。
期间,陈家龙当庭翻供。他说,之前说的那些供词,完全是他的生命受到威胁,被逼无奈之下胡诌的,张跃麟在与他合作期间,从始至终没有接受过他一分钱的回扣。张跃麟绝对是生意场上他遇到的最规矩,最正派,最公正无私的一个人!
他的那些回扣,其实也不是他要侵占国有财物,草原钢铁厂那么大一个厂子,好多开支方面的事情不便于走财务大账,就只好拐弯经他手从温格勒铁粉厂报销。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况且之前一项一项他都给相关人员说清楚了,相关人员最终十有八九也都落实了。
再说了,就他现在的住房条件和花销情况也能说明这一点。总之不管怎么说,他之前利用职务之便索要的那些回扣,不管违规也好违法也好,他根本的目的也是为了草原钢铁厂整体的运行,而与他侵占国有资产没有关系。
张跃麟的案子,因为中途发生了这个意外情况,只好延迟择日宣判。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七十七,躲避尘嚣和世俗的眼光
在搭救张跃麟方面,兰黛佳是一个总设计师和总指挥者。最近这段时间通过种种迹象,尤其是陈家龙能成功地当庭翻供,说明之前整体的运筹帷幄是高速高效也是非常正确的。这就给张跃麟最终的宣判结果,争取到了很大的余地。
看来张跃麟的案子有希望了。
不过另外一件事情的出现,让兰黛佳有些警觉。
由于跑张跃麟案子的事情,秦超男经常不能按时到单位,往往采访报道的一些计划不能完成,领导找她的时候也看不到她的人影,为此她被电视台停职了。
这是为什么?兰黛佳分析判断,就目前塞北市整体的格局来说,秦超男上班不上班,工作的好坏,有谭柏伟“踩空楼梯摔下来”在医院里疗伤的“警示桩”,没有人轻易再敢向张跃麟阵营的人发难了。
但是偏偏秦超男被撸了,这是为什么?
这以后兰黛佳和秦超男多次密切接触,并肩战斗搭救张跃麟的时候,兰黛佳发现,这是一个心底非常善良而坦荡,为人真诚,没有丝毫副市z千金大小姐作派的聪慧姑娘。如果没有她兰黛佳过早的出现,其实人家和哥哥张跃麟也是一对儿绝配。秦超男能在不声不响中配合着她做好多事情。而她们两个人在共同配合中搭救各自的心上人的时候,也由表面的和谐,变成了那种真正互相喜欢互相欣赏的好姐妹。
兰黛佳想,既然她是搭救张跃麟的总指挥,她不能让身边的战斗团队有丝毫的损失。他们都是荣辱共存的一个战斗的整体。
经过缜密的分析判断,最终兰黛佳认为,秦超男被停职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谭柏伟身上,问题也不在塞北市。问题应该发生在草原市,发生在了谭柏伟上面那个利益集团中。
谭柏伟点了一把野火,最终很可能把自己烧成一个瘸子。这个时候即使他惜命不敢继续作恶对付张跃麟这边的人了,可是这把由他点燃起来的大火,后续的燃烧情况也由不得他控制,因为他上面的利益集团出于整体利益的考虑,甚至完全有可能把他作为弃子。
有着超强的大脑,而行动又是那么果决大胆的兰黛佳,当然有的是办法。
在陈家龙翻供大约十天以后的一个星期日的上午。草原市某机关的一位女副局Z在单位值班。因为机关单位这种值班其实是一个象征性的,并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在此之前,下面其他科室有几个女孩子和她打招呼说,要上一趟街,她二话不说就让她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其实这位女副局Z也准备在这边待一会儿,等那些女孩子回来就要忙自己手头的事情去了。
就在这位女副局Z埋头在办公室收拾抽屉一些东西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位单位的清洁工。这个清洁工进来这个房间之后,好像是随意把办公室门口打扫了一下,就顺手把门从里反锁了。
实际上直到这个时候,女副局Z都没有在意门口的事情,因为说句心里话在此之前单位的几个清洁工究竟谁是谁,她都没有仔细看过。
但是让这位女副局Z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一心收拾抽屉的时候,门口的那个打扫卫生的男清洁工挺直了刚才佝偻着的身子,很随意地对她说:“段局Z,为了你本人,你家的两个孩子,还有顾永辉的安全,包括他父母姊妹还有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人的性命着想,你最好还是回去给他吹吹枕头风,让他及时的收手吧。秦超男需要恢复工作,张跃麟不能被顾永辉利益集团的人随心所欲的判刑。如果近期看不到让我们满意的结果,你记住,随后刚才我说过的那些人包括你,都要倒霉。我说的倒霉,不是像谭柏伟那样普通的断腿断胳膊,是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这位惊诧万分的女副局Z说:“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是单位的清洁工吗?”
那个清洁工用头上戴着的一个帽子,把大半拉脸遮挡着,不过女副局Z凭着感觉这是一个三十二三岁的男人。他说:“很随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单位的清洁工敢对你这样吗?你们家在xxx小区xxx号,你们家东面那个卧室的大木头床里,塞了八十万元人民币,还有三十二块金条,另外零零碎碎那些珍珠啊,项链也不少,我说的对吗?孩子在卧室里放着一个xxx牌闹钟。我没有动你们家这些脏物丝毫。但是我都做了清点,也拍了照,相当于掌握了你们家贪污受贿的证据。如果你们家那口子能够及时的收手,我不会对外公布你们贪污受贿这些证据,否则公布这些证据是小事,你们的性命随时随地丢掉才是大事。你想想,既然我出进你家几趟如入无人之境,直到现在你们还没有察觉,可想你们某个人说不准在睡梦中把性命丢了也就不奇怪了。我是一个亡命之徒,我身后有一大帮类似我这样的人。你男人可以动用手头的力量把我抓捕消灭,但是只要在我出事的那一刻,我身后的那些弟兄们就会对你们家展开不计后果的报复。你家那口子位高权重不假,但是只要有人刻意要对你们全家下手的时候,你们无论如何是难以防范的。只要你们把我们逼急了,我和身后的弟兄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来。”
这位女副局Z刚才本来想高声呼救喊来门房的人,可是这会儿听到这个所谓的清洁工这么一番可怕的话语,让她不敢呼喊了。何况刚才她看到,这个人手里提着的那个清洁袋里还有一把手锤,刚才这个人和她说话间还有意的把手锤半藏半掩的让她看了一下。
不过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在自己的办公室,尽管她的心里这会儿非常害怕,可是出于一种本能,这位女副局Z还是用那种威严的声音说:“你想怎么样?你不害怕我让人把你抓起来吗?”
来人声音威严地说:“随便,你现在就可以试着喊一下。有些恶人做的恶事,可能就连老天也看不下去,所以老天会让我这种人来帮着收一些恶人的。我们是贱命,你们是贵命,谁怕谁?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这会儿喊一声,我立刻会送你上西天!喊啊,你喊啊!”说到最后,这个人的声音已经是在咆哮了。说明他完全不担心自身的暴露,也说明他真的随时随地准备动手了。
女副局Z的心里彻底战栗了。她从脚到头涌起一股寒意。
……
三天以后,在秦超男已经万念俱灰的时候,塞北市电视台又通知她赶紧回去上班,至于说以后能不能坐班也无所谓,只要她回来上班就行。
当时秦超男一下子有些懵了。明明她听到电话里通知她的领导,甚至用一种求她的口气说让她回去上班,但是她又不相信这个事实。
一周以后。再次开庭对张跃麟不公开宣判的时候,“数罪并罚”判处张跃麟三年零四个月有期徒刑,没收个人或他名下多个单位全部“非法所得”。
这个判决,虽然与兰黛佳和大家的预期还有很大的出入,不过仔细分析一下,兰黛佳和大家还能勉强的接受。兰黛佳和大家想,至少不是十年和无期徒刑,这就好办。兰黛佳通过深刻的分析认为,以顾永辉以及他身后的这些利益集团,如此不择手段利欲熏心的做法,他们的仕途未必会这么顺利。过一两年,顾永辉和身边的那些利益团伙的职务稍有变动的时候,她还可以帮着张跃麟翻案或者减刑。
还有,这段时间兰黛佳通过全盘考虑,运筹帷幄来对付谭柏伟他们利益集团的时候,她还在潜移默化中,给过去围绕在张跃麟身边的那些弟兄姊妹们,办了另外一件好事。
这以后,第一楼那边,过去张跃麟与县里合作,或者承包的那些单位分了楼房的职工,眼看着就要被人家赶出第一楼了。就在秦超男恢复工作的同时,县里相关部门明确的通知大家,不用从第一楼搬出去了,之前对他们的通知不算数了。
这件事情对于之前住在第一楼的好多人,是一件惊天之喜。因为好多人难以想象,他们从第一楼搬出来以后,哪里有他们容身之所。这对于大家来说,已经是一个大大的胜利了。
张跃麟最终的宣判结果,让张国龙还算能够接受。再加上这以后胡雪芬差不多真的变成了家里的一个主妇,让张国龙心里还是舒展了很多。
当然这以后兰兴华也隔三差五往县里跑。兰兴华不言不语,并不给人们解释什么。不过这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厚道人,从过去到现在,张家沟乃至周围十里八乡人们对他的印象都非常不错,所以大家反倒是替他打掩护,帮着他解释说,他往县里跑是因为去县里看他的两个孙子,毕竟兰展文和兰展武的家安在县里,人家作为一个父亲和一个爷爷,往县里跑也是人之常情嘛。
……
生活没有那么十全十美,绝大多数人过着的,毕竟还是差强人意的日子。不过,对于赵美华来说,现在就连差强人意也算不上。
自从去年冬天被刘振武推得头部撞击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之后,同时意味着赵美华又陷入了另一种清醒中的黑暗境地。实际上现在对于赵美华来说,张跃麟曾经营造的商业帝国轰然倒塌,而最爱她的刘振武又为情所困失踪之后,这双重的打击对于她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
但是没有办法,这种苦日子只能熬吧。
……
时间返回到去年冬天。那一个对于刘振武来说黑暗无边,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他甩门从赵美华家出来的那一刻,真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生命结束了。最好的朋友.同学加老乡夺取了他的女人,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了他,让他当时痛苦和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当时大脑里一次次涌起了犯罪的念头,他想毁灭……毁灭许许多多……
那个夜晚他骑着自行车一直向着县城北面的土公路走啊走啊……多次跌倒在路上,又爬起来。他一直走到第二天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一晚上,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四十几公里,到了北面边塞县和达板尔旗交界的一个小镇上。
这一晚上,由于极度的愤怒和心理上的煎熬,刘振武整个瘦了一圈,甚至给人一种脱相的感觉。这时候即使之前的熟人看到他,都可能不认识他。
两大碗羊杂碎下肚之后,刘振武的精力恢复了,被愤怒燃烧变形的思维也略微清醒了一些。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不知道,自己也说不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过去任何一个老熟人他都不想面对,因为被心爱的女人背叛这顶大绿帽的事情,让他非常羞辱和恼怒,想想与县城那些老熟人见面,刘振武就有一种伤口被别人撒盐的感觉。他想逃离了县城,永远不见过去这些老乡故旧。
吃饱了,身上也暖和了,刘振武把那辆自行车扔在饭馆门前,转悠在小镇边上一个土打墙的草圐圙里,胡乱拔开一堆黄草就钻进去,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十点多,等刘振武睡起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小镇逐渐才有了人烟,人们好像刚刚才从睡梦中醒转过来似的。
刘振武又返回到了早晨吃羊杂碎的那个饭馆,直到这个时候饭馆还是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他那辆自行车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门口。
刘振武重新回去和老板打听一个牧区的小地名。老板和他核实了几次之后说,知道啊,那是一个靠近沙陀国的小地方,周围除了牛羊骆驼马没有其他的,再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草原。往北面不远处,就是大中华和沙陀国的边境线了。
刚才即将从黄草里钻出来的时候,刘振武突然想到那个名叫漫塔拉的小地方,不是有一个叔伯姑姑吗?姑姑家还有两个哥哥。关系并不远,只是多年不走动而已。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激动。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想躲开红尘,躲开熟人,到牧区这种整天与牛羊骆驼马为伍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好,哪里也不去,就去这个地方!
刘振武和老板打听,如何才能去了漫塔拉。
饭馆老板说,太巧了,昨天有一辆从漫塔拉到边塞县送羊粪的拖拉机,返回来就停在他这家小饭店的后院里,大概等中午天暖和的时候,拖拉机就要启动回到漫塔拉了。他可以和司机打招呼把他捎上。
刘振武赶紧谢过这位老板,说太好了,让他快和司机联系一下吧。需要给人家多少好处他都会给的。
不久,老板从后院返回来说,没问题,牧区这种车,遇到捎货啊拉人啊,只要能装得下,从来也不会拒绝。
好啊,那就太好了!刘振武赶紧离开这个小饭馆,去旁边一个低矮的商店里询问老板,有什么好酒?
老板说,最好的就是塞北市当地的一种52度二锅头白酒。
“你商店里现在共有多少件?”
老板愣愣地望着刘振武,过了片刻以后才说,大概有三十四五件。
刘振武说:“你全部给我搬出来,再把你这里水果罐头,鱼肉罐头,反正好吃好喝的你就尽管往出拿吧,我都买了!”
老板吃惊地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要有好吃好喝的话,你要都买走?”
“一点不剩,全部买走!”
刘振武和围绕在张跃麟身边其他的弟兄们,因为知道张跃麟是一棵参天大树,他们靠着他没有倒霉也不存在吃苦受罪的事情,所以除了每个月的开支,剩余该得到的分红啊,好处啊,一点没取都由那些会计出纳把本啊利啊算得清清楚楚,继续放在单位的大账上,他们从来没想到会有倒霉的那一天。可是万万没想到,突然之间张跃麟倒霉了,突然之间他名下的那些单位包括账号,全部被人家冻结的冻结,封存的封存,所以他们除了之前身上或家里的一点零花钱,这以后都变成了赤贫户,甚至就连边塞县普通家庭的人家都不如。
不过船烂还有三千钉,刘振武随身的兜里还揣着不少钱,他本身又是一个大手大脚,从不吝惜钱财的人。这会儿他压根就没考虑过花完身上的这些钱以后怎么办的事情。
何况刘振武认为他要买的这些吃吃喝喝都不值钱。
刘振武从这个小商店里一下买走的吃吃喝喝很多,从而惊动了这个小镇上的好多人,人们都啧啧赞叹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呢?看他的穿戴行头并不像一个有钱人,可是为什么一次能买走这么多吃吃喝喝呢?
更何况拖拉机手跑过来看稀奇的时候,刘振武说,这其中的一件白酒一件水果罐头和一件鱼肉罐头,就是送给他的。
从这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刘振武与这个名叫青格楞的蒙古族拖拉机手,成为了一生一世的好哥们。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年龄的后生,雄壮魁梧,一看就是一个标准的蒙古人。
上午十一点多,天气差不多已经暖和了起来之后,青格楞和徒弟烤了好几盆牛粪火,才慢慢的把拖拉机的油底烤化,最后又费了很大的劲儿俩人才把拖拉机启动了。本身这个拖拉机的马槽里,就装了乱码七糟从边塞县那边采购的好多东西,在那家商店的老板,包括小饭馆的老板的帮助下,青格楞.徒弟和刘振武,把那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全部又装了上去。怕冻的玻璃瓶装水果罐头,青格楞和徒弟还特意给上面盖了棉帘子。
自行车嘛,刘振武就临时寄存在了这家小饭馆。
装好车,临离开小饭馆的时候,本来张跃麟要请青格楞和他的徒弟,吃一顿这家饭馆的炖羊肉或者手把肉,但是青格楞给张跃麟眨巴着眼睛,最后才凑到他身边给他低语道:“这家饭店的羊杂碎很地道,炖羊肉吗,唉……就不要吃了,比起我们牧区的炖羊肉和手把肉,差了好多。晚上回到我们家,我好好的请你吃一顿现杀羊手把肉,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吃了。”
见面识高低,因为刘振武的大方和豪气,捎脚一出手就能给他送一件酒,一件水果罐头,一件鱼罐头,让青格楞从那个时候就感觉刘振武是一个可交的人。
饭后,拖拉机驶离了这个小镇,向着东北方向而去。本来刚才的小镇就非常小,人少,建筑少而低矮,没有什么人气,拖拉机驶离了这个小镇一两公里之后,差不多有一种一头扎进了茫茫雪原中的感觉。
整个周围一二十里目之所及的地方,除了一道道高低起伏的丘陵就是白茫茫的积雪覆盖着的大地。偶尔有一群群牛羊骆驼马,在周围的雪原上漫无目的地走动着,却很少看到一个牧人。
一群群沙鸡在拖拉机上空由东北向西南方向掠过,即使拖拉机在雪原上啼啼突突这么大的噪音,而沙鸡飞过拖拉机上面的时候,开拖拉机的青格楞和徒弟还有刘振武,都能够听到那种沙沙沙响成一片的声音。
偶尔也能在周围看到一只只野兔啊,黄羊啊,狐狸啊,甚至他们还看到了俩只草原狼。
在较远的西北斜上空,还有两只始终在盘旋着的草原大雕。
拖拉机越往东北方向人烟稀少的雪原上飞驰的时候,刘振武的心里越来越变得舒展了开来。他终于可以远离闹市,远离熟人,到一个人少而牛羊骆驼马众多的地方,躲避尘嚣和世俗的眼光,忘记所有的烦恼了。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七十八,漫塔拉
当天晚上,拖拉机回到漫塔拉小镇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以后了。对于冬天这个季节来说,这个时间点已经比较晚了。
青格楞把拖拉机直接开到一个商店门口,给从里面涌出来的老板和几个伙计交代了一番,随后搬了一件白酒,徒弟搬了一件鱼罐头,招呼着刘振武,就走向了西北方向。
刚才青格楞和商店老板包括其他人说的都是蒙语,刘振武一句听不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人家临离开商店的时候对他说:“走吧,去我们家。”
刘振武即使不担心拖拉机上他那些东西丢了,他也担心玻璃瓶水果罐头被冻坏啊。刘振武一边跟着青格楞他们走着,一边赶紧给青格楞说了这方面的担心。
青格楞说:“放心吧,第一不会丢,第二我刚才和那些人说话其中的意思就是,玻璃瓶水果罐头怕冻,让他们赶紧搬回到屋里去。”
原来如此,刘振武彻底的放心了。
从刚才停拖拉机的商店往西北方向,大约走了三四百米,刘振武认为似乎刚出了小镇相对来说一些比较稠密的蒙古包,就走到了西北半坡上一个较大的.夜色中周围好像孤零零的蒙古包。
一种只属于当地的斑驳的积雪与牛羊骆驼马的粪便混合在一起,还有这些牲畜吃剩的一些草料,与积雪混合,又被各种牲畜踩踏在一起的味道,在小镇四处散发着。这种味道是那么浓烈,而从小生活在张家沟的刘振武闻来又是那么亲切,从而让他感觉到这个地方一点也不陌生。
一路上走来,偶尔有几次拖拉机停下来他们三个人屙屎撒尿的时候,青格楞给刘振武说,他的两个表哥他都认识。他们住着的地方就在这个小镇往北十几公里,紧挨着边境的一处牧业点,那边的人烟也更加稀少,但是那边的草木要比这边丰茂得多,所以牛羊骆驼马也要更多。
对于外面,人们也称呼那个牧业点为漫塔拉,但是当地人称那边天鹅湖。因为那边有一处地方,夏天四周流过来的洪水,逐渐形成了一处自然湖泊。冬天这个湖泊就形成了一大片冰盖。冬天夏天这里或多或少还有不少鱼类和野鸭子等水鸟,偶尔还有大雁和天鹅路过歇脚。
按照青格楞的说法,时间这么晚了,不太合适半夜三更去刘振武姑姑家找他两个表哥,今天晚上就在他家蒙古包里,他要和刘振武好好的吃喝热闹一通。
好吧,刘振武想,这么晚去姑姑家,确实不太合适,至于说晚上在青格楞家的蒙古包里吃喝热闹,嗨……既然人家这么热情,看样子并不把他当外人,似乎还想和他成为好哥们,那么他又何必要拒绝呢?
过去刘振武就是那种爱吃喝热闹,爱结交朋友,事实上围拢在他身边也有好大一帮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么现在来到这里,如果能认识这么一个好哥们,对于刘振武来说更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他们到了西北坡上一个大蒙古包门口的时候,有一个四十大几岁的男人出来招呼着他们。
青格楞给刘振武介绍说,这是他的一位远房叔叔,给他招呼着蒙古包。这是他家在漫塔拉临时一个住宿的地方,实际上他的父母和老婆等亲人,都在靠近边境另外一个牧业点生活和放牧呢。
青格楞和徒弟把刘振武让进入了蒙古包以后,青格楞就给他的叔叔用蒙语叽里咕噜的交代了一番。随即这个看上去有些木讷,几乎没怎么说话的蒙古汉子,就拿这一把小刀子出了蒙古包。
随即青格楞招呼刘振武赶紧在蒙古包的大炕上落座,还对刘振武说了一番接下来他的安排。
刚才他们即将来到蒙古包这片的时候,就听到蒙古包后面牛羊骆驼马可能是听到了主人回来的声音,都叫成一片,尤其是羊儿咩咩的叫唤声,更是此起彼伏。那么刚才青格楞的叔叔拿着小刀子出去,刘振武差不多也能够想象到他是出去宰羊去了。
青格楞的那个名叫恩克齐的徒弟,赶紧给蒙古包地下的一个大铁炉子里,加了一块块干牛粪,然后清洗给铁炉子上坐上了一个大铁锅,还给铁锅里加了水。完事以后,恩克齐就出外面招呼杀羊的事情去了。
青格楞提起一个大暖壶,给一个粗磁大碗里倒了大碗香喷喷的奶茶,端给炕上盘腿坐着的刘振武。随即青格楞就给刘振武端上了炒米酪单子和冷手把肉。
不过青格楞笑着对刘振武说,如果饿的特别厉害可以少吃一点这些东西,对于他们牧区的人来说,来了客人,不管你吃与不吃,礼节性的肯定是要给上这些东西。即使吃也就是稍稍的垫垫肚子就可以了,因为现杀羊手把肉马上就上来了。
刘振武虽然没有在牧区真正的待过,但是牧区招待人的这些情况,他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为此他说,他先尝一尝,青格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不要管他。
青格楞憨憨地望着刘振武说:“从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到你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后来来这里的一路上,感觉到你更是一个可交的人。这不,把你请到了我家的蒙古包,我担心慢待了你啊。”
刘振武说:“客气我就不会来你家了,既来你家我就不客气了!”
四十多分钟以后,等到一大盘一大盘现杀羊手把肉陆续上来的时候,那会儿在那个商店帮着招呼卸车的七八个蒙古青年,也都陆续涌到了这个蒙古包。
那么不用说,接下来就是一通放开肚子的吃喝。左一杯右一杯,这些蒙古汉子给他敬过来的酒,刘振武来者不拒,每一次都是干杯的结果。
对于这些草原上的蒙古汉子来说,还就喜欢刘振武这番模样,从而他每一次喝下他们敬过来的酒,这些蒙古汉子都要激动不已的,自己端起面前的酒杯干一杯。
而刘振武吃手把肉的那种狼吞虎咽,疯狂而吓人,不在意吃相的做法,更是让这些蒙古汉子惊叹他是一个好后生。
很快的,刘振武就赢得了这些蒙古汉子的好感。在这些蒙古汉子认为,刘振武太憨直,太够意思了,也太对他们的脾气了,所以在酒宴进行开不久之后,刘振武和这些蒙古汉子就成为了那种无我无他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关系。
酒宴进行到后来,这些蒙古汉子已经和刘振武成为了那种相见恨晚,难舍难分的好弟兄。
晚上,这些蒙古汉子们直陪着刘振武吃喝到东方泛白,才在蒙古包里东倒西歪的睡去。
第二天刘振武他们从蒙古包里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让刘振武既吃惊又感动的是,青格楞从蒙古包的大炕上一咕噜爬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要亲自去北面那个羊圈里宰羊,说要继续和刘振武开吃开喝。
围绕在青格楞身边的这些蒙古弟兄,刘振武昨天晚上就已经看出来了,他们应该都是青格楞身边的好哥们儿小兄弟一般的角色,都是为青格楞的马首是瞻的。
这会儿青格楞刚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身边的这些小弟兄们都急迫而乱哄哄吵闹着说,中午要把刘振武和大家请到他家的蒙古包里吃喝!
青格楞的徒弟更是和大家争得面红耳赤。如此这般的模样,就是让刘振武也感觉到有些承受不了。不知道这边实际情形的人,可能还以为这边是在吵架呢。
凭着刘振武的感觉和人生阅历可以确定,这些人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而非虚情假意的谦让。这些蒙古汉子的举动让刘振武好感动啊。尤其是当他逃离了尘嚣,想躲避到山野重新寻找到友情和真情的时候,眼前这些蒙古兄弟太对他的脾气,太符合他的期待了!
昨天晚上,青格楞和这些蒙古汉子们对他那么热情,一次次的真情流露,让刘振武多次感动要流出眼泪来,但是他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那样,那样是一种婆婆妈妈让人蔑视的举动。为此他强忍着用牙齿咬着自己的舌头,使劲不让眼泪流出来,而用一大杯一大杯烧酒,把自己的那种激动的心情勉勉强强压了下去。
这会儿,这些蒙古汉子们再一次感人的举动,又一次感动了刘振武。
不过刘振武对青格楞和其他蒙古汉子们说,毕竟他是来走亲戚的,在弟兄们这边呆着不是事儿。等他看望了姑姑他们一家子,只要有时间他一定返回到漫塔拉和弟兄们好好地吃喝热闹。因为他一时半会不准备离开这里,准备在姑姑家待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下一步他们有的是吃喝热闹的时间!
为了不要让这些蒙古汉子把他强行留在漫塔拉,刘振武只好把他这个说法坚持到底,没有丝毫的更改余地。事实上刘振武已经看出来了,如果他的这一番说法要是不好好坚持的话,强留人的这些蒙古弟兄们,留人劝人的那种让他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感觉到有些疯狂的言行,恐怕十有八九他要被继续留在这里吃喝热闹了。
好吧,看看无论如何不能继续留住他吃喝,青格楞就说,他开拖拉机送他到姑姑家吧。另外他要陪着刘振武在他姑姑家吃喝热闹。
看着这些憨厚朴实的蒙古汉子,就连刘振武这种不拘小节,不喜欢那种婆婆妈妈的人都有一些无语。这也有些太那啥了吧?
明明这一路走来,偶尔有空的时候,他已经给青格楞说的清清楚楚,他要去看望的叔伯姑姑,关系并不远,但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他这还是第一次登门去看望姑姑,人家究竟对他是否热情,能不能好好地招待他都不清楚,可是青格楞明明在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情况下,居然提出来要陪着他在那边吃喝!一派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做法?
哎呀……刘振武心里也明白,人家蒙古包后面的棚圈里,牛羊骆驼马很多;大蒙古包和旁边几个小蒙古包里的陈设也都很高档,说明青格楞的生活过得不错,并不是缺乏吃喝的人,他就是因为想和自己待在一起吃喝热闹。
但是不管怎么说,刘振武也有些理解不了青格楞的这种做法。可是看样子人家感觉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中午十二点多,青格楞和那一帮蒙古弟兄们,陪着刘振武在镇上一家小饭馆里喝了一锅现熬出来的羊杂碎之后,于十二点四五十分,青格楞驾驶着拖拉机,驾驶室里坐着恩克齐和刘振武,马槽里拉着刘振武给姑妈的那些礼物,还拉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驶向了北面的天鹅湖。
昨天傍晚,拖拉机距离漫塔拉还很远的时候,天气已经暗了下来,所以周边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刘振武并没有清晰地看到,只能凭感觉,感觉到这一带的积雪比他们所出发时候的那个小镇又厚了很多,周围的人烟也更加稀少。
今天重新从这边出发之后,刘振武才把这周围的地理地貌积雪等等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确实如他感觉到的一样,这周围的积雪很厚,而且出了小镇,差不多就再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偶尔看到的一群群牛羊骆驼马,也只是感觉到这些牲畜自己在雪原上漫无目的地走动着,随意啃咬着被积雪覆盖,只留在上面一点点枯黄枝叶的野草。并没有看到一个牧人。
当然与人的数量形成明显反差的是,野兔啊,狐狸啊,黄羊啊,野狼啊,却越来越多。
天空中一只只草原雕啊,还有一些刘振武叫不上名的隼类,当然也很多。
刘振武想,多亏是拖拉机,换成普通的汽车根本就走不了。离开漫塔拉一两公里以后,荒凉得就有些让人心慌了。
从漫塔拉到天鹅湖走的一路,雪越来越厚,到最后几乎没有什么路径,差不多就是在踩荒的雪原上奔驰的情况。如果说漫塔拉就非常荒凉的话,北面的荒凉程度完全超出了刘振武的想象。
从漫塔拉到天鹅湖仅仅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拖拉机不大一会儿也就到了。
刘振武坐在拖拉机里看到,前方目之所及的地方,在比农村那种两三个村庄还要大一些的一大片冰盖四周,白茫茫的雪原上大大小小的散落着几十个蒙古包。按照青格楞的说法,整个这一片就叫天鹅湖了。姑姑和表哥他们,就住在天鹅湖西岸一片西北高东南低的雪原上的几个蒙古包里。
拖拉机即将要停在一个中不溜大小的蒙古包的时候,坐在拖拉机里的刘振武就看到,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穿戴着皮衣皮裤的妇女,和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正在好奇不已的看着拖拉机,尤其是看着拖拉机里的人。包括周围一些蒙古包的门也陆续被打开,出来一个个男人女人,都好奇地望向拖拉机这边。
虽然已经多年不见姑姑,但是坐在拖拉机里的刘振武,隔着老远就可以确定,站在蒙古包前面那个穿着一身皮衣的老年妇女,这就是自己的叔伯姑姑,是父亲的亲叔伯姐姐。
这个年代的交通非常不方便,从而给人的感觉张家沟距离漫塔拉非常遥远。还有就是姑姑的父母也就是父亲的爹爹和婶娘去世多年,姑姑又没有哥哥弟弟,姐妹几个各嫁东西,所以她们姐妹也多年没有回张家沟探亲。
拖拉机刚一停下来的时候,刘振武就赶紧从拖拉机驾驶室里冲出来,三步并着两步扑上去抓住那个妇女的臂膀,还摇晃了好几下,高声对这个妇女说:“姑姑,我是你的侄儿振武,你还认识我吗?”
姑姑把刘振武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寻找在她记忆里残留着的某个片段。忽然她的眼里放出了另外一种光泽,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刘振武的手腕。与此同时姑姑双眼里扑簌簌地就流出了两行眼泪:“振武啊,我的侄儿……!”
刘振武和姑姑抱在一起,两个人都哭成了一团。
紧接着,旁边那个牧人模样的男人也上来和刘振武相认。
刘振武当然也能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姑夫。
姑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刘振武说,过去他和侄儿见面的时候,侄儿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看看现在长得有多大多壮实,哪能认出来啊!
这一片另外一些蒙古包里的人们,也都陆续涌到了这里。这其中就有姑姑的两个儿子,刘振武的两个表哥。两个表哥也和刘振武相拥在一起,都流出了激动的眼泪。
大家赶紧把刘振武让进旁边的蒙古包的土炕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奶茶,炒米酪单子和手把肉,酥油.奶皮子,大块的牛骨头和炖牛肉,立刻就给刘振武端了上来。
惊喜万分的两个表哥给围拢到这里的邻居们宣布,今天天鹅湖这一片所有的人,都在他们家的蒙古包里吃喝热闹,和他们家一起好好的招待弟弟!
说完这番话之后,哥俩立刻去蒙古包不远处的一片“羊盘”上逮羊宰羊去了。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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