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一天中午,孙聚德正在值哨,山下有布谷鸟叫的信号。近前一看是自己认识的老大爷,身背筐篓,是来为解放军送吃食的。
见了张所长,老人讲述了几天来群众所遭受的苦难,而老乡们始终没有忘记洞中掩藏的亲人。现在家家都在受苦挨饿,外出的路被敌兵卡着过不去,缺吃少用,根本没法搞吃的。这是乡亲们七凑八凑弄到一些芋头地瓜加咸菜,让我给同志们送来。
老大爷仔细从筐底拿出来压在菜下的包裹,递给了张所长。这些食物真是及时雨呵,难得充饥的食物立即分到了各个伤员,可张所长及其医护人员都舍不得向嘴边动一点,他们却以地瓜叶、野菜粥"糊弄肠胃”。老大爷把敌人来村后的为非作歹讲给大伙听,气愤的说:"这些狗杂种真是伤天害理呀!几天的功夫叫他们的天塌地陷的,把一些好生生的人搞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所动用的手段比那日本鬼子还凶狠,这新仇旧恨非报不可。总有一天我们的许将军会领兵消灭他们,让他们都不得好死"。
还乡团虽说一时得意变了天,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闹的天无晴日。敌"顽8军"等诸正规军只是路过暂停,迅速向北海岸方向开拨了。黄飞虎一伙乌合之众,一旦失去正规军的庇护,本无战斗力,连当地民兵都对付不了。而处于老解放区的根据地,遍地是人民战争的火种。而这小股的地主武装旡异于坐在火山堆上寻死。所以,他们短命的淫威发施完后,只好灰溜溜的如跟屁虫似的也滚蛋了。
在临撒离前,还乡团经仔细察访及收买可耻的耳目,也发现了部分医院俺藏的伤员和物资地点。有几处被发现的地方里的物资备品,拉上大车运走。对发现的几处山洞伤员,黄飞虎命人放火把人活活烧死,惨哪!
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中心医院的大部队完成了转移集结,院领导及时按排小分队返回山洞进行转送工作,带领留守在这里的人员归建。大家高兴的欢呼起来,尤其重伤员们感动的流出了泪水。
时间不能耽搁,外面还有敌情,必须抓紧行动。大家七手八脚首先把所有伤员都安排上了担架,随后便稍加整理各自背包一起上路。为了为防止敌人发现,队伍专寻沟叉荒野小路艰难穿行,一路北上。颠簸坎坷马不停蹄跑了一个晚上。次日拂晓,到达一两山夹缝中的偏僻山村与医院大队人马汇合。首长指令将伤员向有关位置转出,跟来的留守人员各回自己的单位。并号召立即做好大踏步前进、大踏步后退运动战的准备
孙聚德与丛兆之回到自己所在的班里,见到班长和班里的同志,所有人都抢先围上来,同二人握手,并上下仔细端详说:"这些日子你们可受苦了,看身体可瘦多了,不管怎地,还是安全的回来了,不容易呀”。
炊事班亮出拿手技艺,擀过水面条。其目的是为归来的同志祝贺,另一项就是即将开始新的征程,让大家饱餐一顿上路,可谓饯行饭。
一顿饱饭用过,全体医院内人员在村下的河滩集合。这支特殊队伍也郑重其事学习军事化要求,各科室以科长带队,仿照军事操典动作,各喊着口令,列成纵队讲话队形。指挥员握拳跑步至政委面前敬礼,报告人员集结完毕,请示政委讲话。他首先对留守人员安全归来,在艰苦环境下出色的完成任务,连同伤员顺利转出加以表扬。接着讲到当前的形势。就全国范围讲,各战场都在对敌实行有力的打击,捷报频传,只有胶东地区目前对我不利,敌人还在疯狂进攻,我院同其他各后方机关团体正在经受严峻的考验。这只是暂时的困难,只要我们依据上级的部署,坚持不懈的斗争,相信不会太久,就会迎来胜利的曙光。
胶东半岛,地形特殊,为三面靠海的三角形地区。敌大军是由西向东推进,妄图把我广大后方军民推向东海边牛角尖的死胡同,在无路可走时一举消灭。但我军擅长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用运动战同敌周旋。
医院则采取避其锋芒,在敌人的围攻中钻空子,同敌人捉迷藏。院领导研究,为适应形势的需要,这支非战斗团体应改为具有一定军事化的战斗组织。医院有大量前方来此休养的指战员,伤愈后选择一批作为医院的军事顾问。其中,将原主力部队的侦察排长石振德,让其带领几名小青年加以简单训练,在自己身边组成一个侦查小组,掌握情报,作为医院行动的耳目,以为决策提供有力的依据。
一般情况下,医院多选择夜间行军,是为了防空。可当天情况形势多变,要根据敌情不断改换进退位置,经常被迫白天赶路。
在一个风和日暖的晚秋,大部队在大路上急速地奔驰着。摆着长蛇阵数百人的长队,在靠近北海岸不远的路上前行。路面扬起浓浓的尘雾,一旦有醒目的信号,就会把附近机场的飞机招引过来。
通常所讲男女都一样是自欺欺人,本来就有重大差别。不同的躯体,你硬向一起拉平,也只能限于政治上的平等。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卫校上课时,当教研大队长讲到"腹股沟管”的构造时,马上叫出一个男同学,把裤子向下一抹,立即在上面比划开了。试问女学员这样行吗?今天所遇到的就是,行军走出近20里地,男同学路上解小手很随意,稍离开队伍下路边走边把排泄物解完了,并不耽误走路。可女性就不同了,见习护士小严个头不高,苹果脸短发,说话时炫出两个酒窝,红唇白齿讨人喜欢。走到此时,离开队伍去找隐蔽场所方便。孙聚德日经常和他在一起,而且还用个人所发的半斤毛线,由这个女战友为自己织了个绒帽,所以特别的关注与爱护。
当孙聚德发现小严离队下道去后,便自动停下等他,免得掉队。也正在这时,飞机呜呜地飞来,两架"野马式"在大队上空盘旋,队伍立即散开找隐蔽部位防空。小严方便完后,让孙聚德招呼着向前紧跑撵队伍。恰被上空的飞机发现,孙聚德急呼猛喊,用手牵拉着小严向路旁卧倒,可为时已晚,飞机一串连珠炮射来,小严中弹牺牲在路上。而孙聚德则动作加快由路坎斜坡滚向洼地躲过一劫。敌机疯狂连扫带炸一阵后,许多医务人员都用自己的身体扑在担架上的伤员,把危险留给自己。敌飞机走后一清点,我方人员有三死两伤的损失,战场就是这样的随时随地的残酷。
这正是:隐蔽山洞避敌侵,群众舍命送给养;归建部队大转移,遭遇敌机血染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