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冬笋（散文）

作者：莫善贤

朗诵：大树、路芳

毛竹是楠竹的别称，自古以来，毛竹（楠竹）都有文人墨客寄竹抒情。竹子的美徳不断被人传颂，有人说，竹子的高大挺拔在于它的虚心（空心）甚至说，翠竹是吾师。把竹崇拜为师，这是对竹的最好赞美和褒扬。宋代陆游曾经写下闲居七首（其四）：自得穷其通/而无宠辱惊/韬光聊混俗/去如默陶情/毛竹苍龙瘦/云衣白鹤轻/时敲朝斗磐/林外玉声清。

陆游以各种意象表达竹之品质与内涵：穷通、陶情、苍龙、白鹤、时敲、玉声，瘦、轻、磐、清。表现了内心的宁静和和平，展示了一种淡泊、宁静，追求内心安宁的生活态度。山里人对竹司空见惯，虽然很有感情，但不会如陆游一类诗人闲情逸致的欣赏。

在木赖，山里人倒是喜欢挖竹鼠，挖冬笋。干一些与竹林相关的事情。挖竹鼠是抢时间，争速度的事，与竹鼠比韧劲的事。挖冬笋则是考智慧，比眼力的事，体现了山人在山吃山，远离烦恼，远离红尘的乡村生活。

木赖的山场生长着许多楠竹。楠竹高大挺拔，四季常青。清风摇曳，绿浪翻滚，蔚为壮观。楠竹除了诗情画意之外，用处很多，其中笋是山珍，是美味佳肴。竹笋分为冬笋和春笋。就饮食文化而言，冬笋是笋之上品。就生长态势而言，春笋生长速度惊人，常被人形容为雨后春笋。

那年秋天，秋高气爽。我跟着林老大，林老二俩兄弟去山上挖冬笋。楠竹一年下来有二次笋。一次是春笋。笋子有一个特点，在地下长出来时，直径有多大，出土后只会长高，不会横长变粗。春笋的生长速度是惊人的。一夜之间可以长高一二米。初长出土的竹笋是被竹壳包裹起来的，随着长高，竹壳渐渐的脱开。

走在竹林，每一颗竹子似曾相识，都可以与你对话，但每一颗竹子都不会告诉你竹笋藏在哪里的秘密，也许擦肩而过，也许在躲谜藏，躲着你。

挖冬笋不像到地里挖红薯，土质疏松，显而易见，比较容易挖。挖冬笋有些像物探队找矿，慢慢的摸索寻找。找矿会有仪器，还有一套理论方法。而挖冬笋纯粹是考经验，考摸索，甚至有些考运气。冬笋是潜伏在地下的，不露声色。有人形容东笋是嘴尖皮厚腹中空，也有几分形象。老大他们挖冬笋真是一把好手，锄头下去好像就看出，冬笋的藏身之地似的，不像我们东一锄西一锄，找不着北。

看来，挖冬笋也要像掘水井一样，不能一蹴而就，也不能浅尝辄止，越是乱挖，越是心急越是挖不到。挖到的冬笋，最高档的享受是做成玉兰片。光听这名字，就会令人垂涎三尺。

要把冬笋加工成玉兰片，是不容易的。必须经过三蒸三晒，最后做好的玉兰片颜色是金黄色的，已经看不出冬笋的样子。民间都说，玉兰片是山珍。说来也是，大约需要10斤东笋才能加工出一斤玉兰片，其精细度，其难度可想而知。

林老大，林老二兄弟俩，身体高大壮实。干农活是一把好手，犁田耙田样样精通。有一身的牛气，就是缺少文化，斗大的字不识一箩，在农村却是干得风生水起。他俩是远近闻名的挖冬笋好手。别人挖过的地方他俩还可以挖出冬笋来。他俩挖过的地方你会一无所获。

看着老大兄弟俩把冬笋一个一个的挖出来。我却是空空如也，真有些嫉妒羡慕恨。我问老大你怎么有透视眼似的，能够看到竹笋在地下的生长情况。他说，这些冬笋长在竹根之上，通常说的是长在竹鞭上边。它们的生长是有路数的，一般而言。楠竹尾弯曲的方向，就是冬笋生长的方向。

挖冬笋是粗活，力气活，但也是粗中有细。有一定的绝窍。会挖就你挖出冬笋来，不会挖，只能说是给竹林松土。巧妙的寻找冬笋的方法是林老大兄弟总结出来的，包含着智慧。还真是在山吃山。作为山里人，他们对大山的了解确实比我们知青要通透得多。在我们谈话之间，林老大惊呼，“冬笋窝”，他挖到了一窝冬笋。好几个冬笋不规则的长在一条竹根上。这样的情况是很少遇到的，而林老大遇到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冬笋无论怎么生长，都不会长成高大挺拔的竹子。这是季节的限制，也是竹子生长的规律。所以挖冬笋具有一石二鸟的作用。一方面，把冬笋挖出来可以当美味佳肴来吃。最重要的还是通过挖冬笋把竹林的土壤挖松，使竹林人的土壤更具有活力，来年容易长出好的茁壮的春笋来，将会长成高大挺拔的竹林。

【作者简介】莫善贤，广西融安人，现居广州。曾受聘任为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兼职研究员，大粤网专家智库专家，广东省未来预测研究会高级顾问。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国际华文诗人笔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九十年代开始诗歌创作，诗歌在海内外文学刊物均有发表。出版《阅读名片》《七蒂莲花》等七本诗集。诗观：生活里有诗，诗在生活里。著作：传记《不经意的拐点》（上下册）、（70余万字），以口述历史的方式，通过手机写作。介绍了作者的经历、履历和心路历程。从一个知识青年，成长为高级经济师，诗人、作家、书法家的过程。书中《知青生活》生动地讲述了作者在木赖当知青的经历和乡土文化。以及作者通过学习在认知明理方面的提高；与书法、绘画、诗歌、等方面艺术家交往的故事。《知青生活》篇章在《晓犁文化传媒》文学平台、今日头条、都市头条连载刊登。

【朗诵简介】邹坚(大树)，退休电视新闻工作者，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河北廊坊师范学院客座教授，天津市老年人大学朗诵研究会委员、天津薇电台、天津朗诵艺术团等多家朗诵团体成员。

【朗诵简介】路芳，一个生长在军工大院的朗诵爱好者，爱好朗诵，用文字传递真情，用声音唤醒文字。为梦想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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