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尹吉甫出生地考察的几点意见
李云平 吴茂华 陈善珍(执笔)孙孝莲
2024年8月3日至8月6日,泸州市移民文化研究会老子分会会长李云平、泸州市民俗文化研究会会长吴茂华、泸州职业技术学院教授陈善珍、泸州市诗词学会副会长孙孝莲一行四人组成调研小组,穿越6个省行程3000多公里,去湖北房县和山西平遥进行实地调研考察,现将调研小组所见及考察意见归结如下:
一、房县考察调研
在湖北房县,考察组主要考察了西关印象景区、诗经广场、博物馆以及青峰山宝堂寺。房县关于尹吉甫的介绍主要集中在“尹吉甫生于房陵、卒于房陵、食邑于房陵”,是《诗经》的主要采集者、编撰者。关键词是:出生地、食邑地、安葬地。
房县论点:房县是尹吉甫的出生地
房县论据一:在房县博物馆“尹吉甫•房陵人之考证”篇章中,特别引用原中国诗经学会会长、河北师大博士生导师、教授夏传才先生的论证,原文全引如下:“尹吉甫是西周宣王时期的重臣,于武功文治都建有重大的功业,是对华夏民族发展有突出贡献的历史人物。他又是确凿可信可考的西周大诗人他的多篇政治抒情诗保存至今,或美或刺,在思想和艺术上已相当成熟,尹吉甫比老子早281年,比孔子早301年,比屈原早512年,比李白早1553年,比杜甫早1564年,比白居易早1624年。论先后,中国诗史应把他列在首位。尹吉甫采邑在房县,其后裔世居于此,以湖北省房县为籍里,你们调查的材料可考可信。河北南皮县、山西平遥县的吉甫墓都是纪念墓,四川泸州之说系误传。二《南》是西周推行文王文化的乐歌,当然会广泛地推行于尹吉甫的采邑,并深入民间。你们发掘出当地民歌与《诗经》乐歌的结合,以及与尹吉甫相关的民间传说,很有价值。《诗经》是中华文化的原典,诗经学是世界性的学术,你们为之做出可喜的贡献。”
考察组辨析:夏教授有三层意思:一是尹吉甫在历史上有突出贡献;二是尹吉甫采邑在房县,后裔世代居住在房县,后代的籍贯在房县。三是当地民歌与《诗经》乐歌的结合,以及与尹吉甫相关的民间传说很有价值。
作为一个学者,夏教授是很谨慎的、严肃的。他说尹吉甫“采邑”在房县并没有说尹吉甫“出生”在房县,而房县将夏教授的这一意思作为尹吉甫出生在房县的论据,并高置于“博物馆”墙上,是很不科学和严谨的。采邑指的是古代国君封赐给卿大夫作为世禄的田邑,也叫“采地”“封邑”“食邑”。中国盛行于周朝,西欧于中世纪实行。“采邑”在房县,后代自然就生活在房县,后代籍贯在房县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无需争论。至于“四川泸州之说系误传”一语,联系上下文,“河北南皮县、山西平遥县的吉甫墓都是纪念墓,四川泸州之说系误传”,应该是指“吉甫纪念墓”。夏教授没有举证论述,此结论则来得主观,值得商榷。事实上,据史料记载泸州在唐代以前就建有“穆清祠”,祭祀尹吉甫。(明嘉靖《四川总志》卷十三“泸州”之“祠庙”条,“穆清祠,州治南二里,祀周尹吉甫,即穆清书院,后废为观,元刘桢即故址建祠绘像,成化间知州邢幹奏建,祀吉甫。”)
考察组结论:回到主题,房县以夏教授的“采邑说”来证明“出生说”,很显然是不科学、不严谨的。论据和论证之间缺少必然的联系,论点自然就站不住脚,缺乏逻辑性。
房县论据二:房县博物馆关于尹吉甫出生地的文献依据(见前面图片)是:明·嘉靖《湖广通志》《湖广图经志》《广与记》《郧台志》《郧阳府志》《明统志》《辞海》《襄阳郡志》《中国人名异称大辞典》《房县志》等。
考察组辨析:考察组取其中《郧阳府志》记载来辨析。
明·嘉靖《湖廣通志·郧阳府》
《明嘉靖《湖广通志·郧阳府》尹吉甫和尹伯奇的记载(影印件)
说明:郧台志略始修于明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二十六年(1547年)七月付梓。郧阳抚治叶照主修,知府徐桂等纂。
该文献记载有两层意思值得注意:一是,修史人是郧阳抚治叶照、知府徐桂,他们在志书上记载很审慎,“世传为房州人”,即明嘉靖前没有文献记载尹吉甫是房县人,“世传”即民间口口相传,可见可信度不高。二是,该文献同时记载,“又四川泸州志云,吉甫为江阳人。”为什么叶照会在《湖广通志·郧阳府》上列出另一种记载,说明在明朝时就有尹吉甫出生“泸州说”,叶照把“泸州说”列为一种说法记入志书中,再联系前面的“世传”推理,说明当时郧阳并没有相关文献记载,叶照或许认为“泸州说”更可信,编撰者的客观严谨的态度实在值得敬佩。
明朝的嘉靖《四川总志》卷十三则明确记载:“尹吉甫,江阳人”,没有一点含糊意味。
考察组结论:尹吉甫出生于泸州可信度更高,证据更充分。
二、平遥考察
平遥论点:尹吉甫是江阳人
平遥论据一:明·嘉靖十三年所立《重修周卿士尹吉甫庙记》碑刻:“吉甫,江阳人”(见下图《重修周卿士尹吉甫庙记》碑局部,这是考察组在平遥实地拍摄)。 平遥论据二:考察组在平遥的导游刘锦亮(出生于1952年,世居平遥古城内)不假思索地说,尹吉甫是四川泸州人。问起理由,他说是平遥代代相传。
考察组结论:平遥对于尹吉甫来说,是他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地方。他在这里扎营筑寨,驻守边疆,为现在的平遥古城建筑了最早的雏形。平遥有很多与尹吉甫相关的遗迹:古城点将台、尹吉甫庙、尹吉甫冢墓遗址等等。从文献史料和老百姓的口口相传,从第三方的角度证明了尹吉甫是泸州人,这是很客观和有公信力的。
结语:通过考察调研,尹吉甫是泸州人更接近历史真实。
考察组:李云平(右一)吴茂华(左一)陈善珍(右二、执笔)孙孝莲(左二)
2024年8月7日
编辑:李腾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