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后,长清县民间一度兴起红枪会,开始是一个民间组织。1940年后,红枪会逐渐流行于黄河以东的孝里、归德、肥城、平阴、齐河和周围的县区等地。抗日战争时期,是各种政治力量的分化、组合时期,在错综复杂的政治形势下,各地的红枪会组织有的被中国共产党的组织争取、改造成为抗日的力量,有的被国民党拉拢利用,从事反共活动,有的投入日军的怀抱从事破坏抗日的活动。
长清坦山红枪会组织带有浓厚的封建迷信色彩,迷信成为联结红枪会会众的纽带。红枪会头子朱存祯外号(朱小辫),此人以游手好闲闻名乡里,后做牲口经纪生意,也拉起了一支红枪会。这些红枪会成员有的是以结拜方式或地域关系聚结而成,而红枪会活动过程始终离不开对神灵的信仰。会员们无论是白天干活,还是晚上设坛练功,都要在红枪会头子朱小辫的带领下焚香、念咒、喝符。1940年春,朱存祯外号(朱小辫)经常以做牲口生意为名,到县城和日军勾结,密谋反对抗日民主政府。红枪会翌年蔓延周围区乡村和黄河西的一些县、区。
红枪会由于被日伪军收买,它死心塌地的当汉奸走狗,拥有数量较多的新式武器,其成员有600多人。在打仗时,也口念神咒,身着古装,以求得神灵的保佑。
1940年6月中旬,朱存祯趁日寇大举进攻大峰山根据地的时机,大肆造谣惑众,说:“共产党八路军要来拆神山庙,拆大桥村的桥”,煽动组织红枪会暴乱,指使群众包围县委和抗日政府驻地,逮捕县委工作人员张彩亭、丁忠等四人,在二、三、七区、八区和坦山一带捕杀共产党员和抗日工作人员,抢劫抗日公粮,帮助日军修公路、建据点;红枪会“总团部”经常组织红枪会人员,配合日伪军“扫荡”大峰山根据地,还带领红枪会到二、三、七区及肥城八区一带扫荡,我党、政、军机关部队被迫转移到黄河以西,留守干部家属遭到残害。
红枪会很快蔓延到肥城、平阴两县,朱存祯还与肥城黄枪会头子张相兰、黄河西红会头子赵传晋等人勾结,破坏抗日工作。日军为进一步利用培植朱存祯任命他为长(清)肥(城)平(阴)这三个县红枪会总团长,总团部设在北坦山土地庙内,总团下设三个分团。总团部直属有一钢枪队,共有30多人,每人一支步枪,其余会员使用大刀长矛,并由几十门土炮。朱存祯所属红枪会,盘踞在坦山一带欺压百姓,引起当地军民的极大愤慨。
红枪会由来是民国初年军阀暴政的产物。溯其源流,为义和团之流派。义和团运动失败后,大刀会、义和拳等组织转入地下活动,多以练“金钟罩”术健身自卫。民国初年,华北地区盗匪蜂起,农民为求自卫,防匪保家,开始组织红枪会。红枪会最早起源于山东鲁西南地区菏泽、济宁一带。1920年后,军阀混战,战祸连绵,水旱灾荒奇重,苛捐杂税日繁。为求生存,各地农民遂拿起长矛、大刀,“广为设坛,习练红枪”,红枪会遂得以逐渐发展。1926一1927年夏末,红枪会处于昌盛时期,长清全县会员总数上万人。遍及全县各主要乡镇和河西部分地区;全县很多农民参加红枪会,开始是一个自发的民间组织。在长清有的被中国共产党的组织争取、改造成为抗日的力量。
1940年后红枪会在长清县多地有的成为反动势力,红枪会入会的要求比较简单,一般年满16岁以上的男青年,经一名会员介绍即可入会,会员入会要交会费。有的交粮食,会员交纳会费作为购置器械和平时活动经费。有些地区入会则不交会费,所需经费由当地富商、士绅捐助。入会要经“过场”和“附体”等程序。所谓“过场”就是指烧香、跪拜、喝符、念咒、口传真经和入会戒条等。“附体”就是指所奉神灵附到会员身上,可以“刀枪不入”。入会时,进行宣誓。誓词大致是:“不敢为非作恶,如为非作恶,炮打穿胸;孝顺父母、敬重师长;地方有事,合力对付;每日功课,虔力奉行。”各个地区,誓词也不完全相同,有的繁,有的简。有的的誓词为:“弟子若不忠不孝,被五雷粉身;若弃师灭祖,被万马营中踏为肉泥。”红枪会利用封建迷信建立严格的规矩,他们的纪律比较严格,凡入会者都必须遵守。但矛盾不断,时常也有内讧;红枪会的人平日里经常聚集在一起练功夫。加入红枪会的人,都有一个红兜肚,兜肚上面绣着一条龙。据说,红枪会里有人会掐诀念咒,临上阵之前,先给众人“上法”,就是给每人一道符咒,把写在黄表纸上的咒语烧成灰,放到酒碗里,喝了"符水",就能够刀枪不入。
入会后每个会员发给一杆红缨枪(也有的拿大刀)、一把匕首、一个兜肚。长清城南朱小辫的红枪会投靠日本鬼子后,后来会员的器械有所变化,除了红缨枪、大刀外,还有短枪和长枪,甚至配有机枪。红枪会基本上承袭了民间大刀会的组织,但又有所发展变化。红枪会以枪缨颜色不同而分红、黄、蓝(绿)、白、黑五派,以红色为最盛。
红枪会的首领分为两种:一为会长或总会长、团长、总团长等,多由地主、豪绅或有声望人士担任,掌握实际权力;一为专授神法人员,称为老师。一地有老师1—8人,多者则按师兄弟排列。红枪会的会员多是贫苦农民中的男性青壮年,也有部分豪绅子弟及不法分子混入,人员成分较为复杂。在长清城南朱小辫的红枪会在基层组织遍布各区、村庄。
红枪会的基层单位有的称是“排长”。“连长”;分县、区、社、村四级,县设有团长。红枪会到某地发展,先要安“宫”。所谓宫,即平时发展会员,会员集中拜佛、练武的场所,也是指挥机关。也有的地区叫设“坛”,会员集中的地方,称坛场或坛部,一般都设在农村的庙里。传道的人称师傅,其它会员均以师兄弟、师姐妹相称。红枪会内的组织根据成立早晚和地区的区别各有不同。长清城南一带,以排为单位,一个村一排,或几个村一个营。全县为一大团,设团长、总团长。下面的分为营、连长。长清城南坦山等地红枪会,则按照部队编制,根据人数多少,分班、排、连、营、团。红枪会内部有玄门、坎门、离门、乾门等派系之分。各派系基本组织称会。通常一村设一会或一学。会员人数较多的村镇,也设分会;并编若干排、连,每排10人至30人左右。
长清城南二区、三、七、八区及周边一带的村庄都设有红枪会,红枪会开始是信奉神佛。敬天地全神、南海观音和太上老君等;更为普遍者凡神都敬,包括关羽、张飞等历史人物。入会后,每晚须面神焚香叩头,并按照法不传六耳(不能让第三者听到)的规则,由老师传授护身法咒、挡抢炮法咒、避刀法咒等。所学咒语,每晚密诵数十遍,至百天,方告法术学成。红枪会利用封建迷信控制会员的思想。
红枪会练武均需举行拜神佛、掐诀念咒、喝符水诸仪式,然后方可进入排练。首先是练排砖,参练者赤上身,持砖遍击全身,需持续一个月以上;其次是练排刀,一般由老师执大刀,向参练者两臂及胸部各砍三下,每晚如此,两月告成;最后练排枪、排炮,参练者一次10—20人,赤上身,持刀枪,于30步外站立一线或呼叫着向持枪炮射击者逼近,叫嚣口号是“刀枪不入”;不死不伤即为功夫告成。
此种挡枪、炮之术,虽为信徒所不疑,实为老师将奥密隐匿其中。如:枪弹火药少,仅能推弹丸(铁砂)于膛外;弹丸用泥土制成或将弹丸装在火药之后等。偶有不慎死伤者,老师便以其违犯禁忌或对神佛不诚来搪塞。
红枪会后来被日伪军被日伪军收买,长清南部和黄河西都有了红枪会,朱存祯(朱小辫)投入日军的怀抱后从事破坏抗日的活动,死心塌地当汉奸走狗,配合日军扫荡我大峰山根据地,并屠杀我抗日工作人员,民愤极大。1940年11月应抗日民主县长张耀南的请求,陈士渠派部队攻打坦山总部时,部队有紧急军务,需要紧急行军只给红枪会沉重打击,没有彻底消灭。1941年2月,泰西军分区司令员刘贤权率部队在长清、肥城两县抗日大队的配合下,再次将红枪会总团部包围,我部队先是宣传我党政策,让红枪会放下武器。 然而红枪会里专门写符念咒的人站在桌子前,开始请神。他手里举着三柱点燃的香,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等他插好香,叩完头,起身宣布,他已请下二郎神前来护法。紧接着,二碗里倒满酒,每人发了一道符,点燃后把纸灰放在酒碗里,仰头一口喝干。朱小辫一声令下,红枪会呐喊着“刀枪不入!”便冲了出来。红枪会钢枪队和持有武器红枪会人员也向我军开火。
在红枪会总部门外的我八路军和抗日县大队战士见红枪会拒不投降,并攻击我军,指挥员立即下达命令“打”,一阵枪炮。此时,这些会员们才知道吞符念咒并不能抵挡尖啸的子弹和炮弹,还没等全部冲出来,早就有人在哭喊声中倒在血泊里。后面的人一见大事不好,赶紧掉头往回跑。短短两个小时,这些号称“刀枪不入”的红枪会就结束了战斗,激战两个小时,将其彻底摧毁。击毙红枪会会员80多人,活捉200多人,将曹善泉等四名顽固分子处决。朱存祯侥幸逃脱,仍作恶多端。
1940年5月15日,朱存祯又纠集红枪会残部配合日军到七区马东一带“扫荡”,被抗日县大队和七区队给予迎头痛击,朱存祯在郭家峪被打伤,其随从人员将他救到马东闫家店。我七区队长刘宗东、队员贾元茂等闻信赶到,将朱存祯击毙。至此,朱存祯组织的反动红枪会组织经抗日政府和我军严厉打击和政治瓦解在长清完全绝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