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外,吕小川和林新走在河边,林新伸手摞起一把树叶,使劲的揉成团。她的脸上带着愁容。她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吕小川看看四周无人,麦粒一样大小的眼睛盯着林新,解释到:“那天我真的喝多了!停电那一刻,我以为是你,所以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心悦的是你,新新,从你到我们村去,我就喜欢上了你。”
林新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公共场合,在人面前,那种地方,你那是羞辱我!那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吕小川说:“我是喝多了,以为是你,情绪一激动。就........”
林新说:“钱栓栓是给你背了黑锅,你为什么不自己承认?你敢做不敢当吗?”
吕小川说:“新新,你是知道的,我爸是乡长,我姐和姐夫是公务员。我哥是许氏房产的北方监理,我这里能出事吗?现在公务员要审核出三代无犯罪记录。”
林新甩了她的胳膊:“你明知道还要那么做!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吕小川赶紧凑上去,用手捂住林新的嘴巴:“你小点声好不好!林新,这次我发誓,是酒喝多了,误把王楠当成你。咱们别纠结这不光荣的事情好吗?!你到我们那里县高中教学,我爸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还有,你母亲的癌症化疗高额的费用,都是我爸来出。还有,我现在给你道歉,那天晚上我就和你说了,会娶你,我家里人都看好你的!”
林新无力的倚在树干上,她没有选择,只有按着吕小川的步子走了。她的工作,她的母亲治疗,她只能接受。就像那天事发的晚上,王楠一喊说要报警,吕小川跑出去,拉着林新告诉她:“我不能出事,你只能说钱栓栓。咬定是钱栓栓的女朋友,就说我喝多睡着。你的工作你母亲的医疗费。回头和你细说。你只能这样,如果你说我做的,你工作安排不了,你母亲也会死。记住,我喝多了,喊不清醒。”吕小川便偷摸的跑回歌厅的沙发上躺在那里睡觉。
林新当时有几分钟的犹豫,但是张校警他们赶到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母亲她只能这么做。
吕小川看着她走神的样子,继续说:“我买了机票,咱俩一起回家看看,我陪你看母亲。”
林新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路可走。如果这时候她把事情说出来,王楠肯定报警,涉及到吕小川的家庭背景,还有她的母亲高额的治疗费用,还有她的工作,这些都得以解决了。如果她说出事实,她自己也会因诬陷罪被学校开除,并且受法律责任,只能这样走下去了。
她和吕小川座飞机再一次来到兴隆村,她的到来,仿佛吕良对她比上次好,可能是吕小川告诉他发生的事情,还是什么原因,他说不清。吕良对她很好,田秀香对她更好,还说:“等你和小川一毕业,你爸爸说给你们举办婚礼,不能亏待了你。别人有的你要有,别人没的你也有,只要你说要的,我们都给你买。”
吕良坐在沙发上:“林新,你明天和小川去看看学校,满意就去,不满意呢我再给你找。”
林新被吕家人的热情冲淡了心里的郁闷,吕家谁也没人谈钱栓栓,好像他压根不存在一样。
晚上,田秀香给林新带到二楼一个宽敞的卧室里说到:“只要你和川儿情投意合,我们非常开心。这个屋是给川做婚房的。”
林新满意的点头,她没有第二选择。晚上,吕小川来到她的房间,对林新说:“满意吗?”
林新点点头。吕小川说:“明天我开车带你去看母亲,她在医院,我爸给请的护工,一切放心吧。”
楼下突然一下子热闹起来,叽喳叽喳的声音传来:“我亲儿子回来了,也不看他这个老妈。”
是彩莲来了,林新问:“怎么你还有一个妈?”
吕小川说:“是我干妈。”
两个人手拉手下楼,一位长相漂亮的女人,虽然半老徐娘,依然风韵犹存。看到吕小川,眼泪闪闪的:“我的儿,长这么好看的儿啊!又高了!”
真是眼神有问题,那只眼睛看着吕小川好看,林新心里吐槽。
田秀香笑的合不上嘴:“这不嘛!带着女朋友回来看看。”
吕小川看到彩莲:“嘿嘿,干妈,我还给你特产了。”
“亲儿子真孝顺!那么累,带它干嘛,有你这份孝心,干妈就知足了!”
吕小川给她带了好多特产,田秀香都妒忌了:’我这个亲妈都没那口福。”
彩莲笑的眉眼如花,摸着吕小川的头:“我亲儿子长大了!”
吕良坐在沙发上也不插话,自己看新闻联播。
晚上,吕小川睡在林新的床上,完事后,他看到床单上那一抹红,惊喜的说:“新新,钱串串真没碰你!”
林新脸色娇红:“你说谁?”
吕小川赶紧打岔:“没谁。新新,我会给你个盛大的婚礼。”
林新突然想起那个干妈彩莲:“小川,你干妈是谁啊?”
吕小川怔了一下,明白林新的问话说:“老辈的事,不关我们。”
这一夜,林新睡的很沉。当然,兴隆村的梁上,有个人在挡月亮,哭声在黑夜里徘徊,因为林新被幸福笼罩,她自然听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吕小川开着自己家的奥迪车带着林去医院看母亲。到了医院才知道母亲不愿意住院,回家了。吕小川又开着车带着林新去她家。林新的母亲因为化疗头发已经没了,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她听见来人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林新的那一刻,
一下子哭出来:“新啊,你回来了!”
林新眼眶湿润:“妈,你好点吧?”
林新妈嘴巴没有气色。一片惨白:“新啊,咱多亏了遇到好乡长。咱农民有盼头啊!”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林新后面站着一个小眼儿巴叉的人:“谁啊?”
林新看了一眼吕小川:“哦,是那个吕乡长的儿子。”
林新母亲挣扎着想坐起来,吕小川赶紧扶她躺着说话:“您好,我叫吕小川。”
林新母亲问:”是乡长让你来的?“
吕小川咳了一声:“是,我父亲让我来的。”
林新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说,就和母亲拉起家常。林新带着吕小川在村里走,去超市买东西,大家都知道这是乡长的儿子,那高级的小轿车,虽然有些村民不认识那车牌四个圈,但一看就知道是豪车。有人对林新妈说:“你好福气啊!”
林新妈说:“啥福气?!”
“你看你女儿找了那么多金的金龟婿!”
“你说我女儿和那小眼巴叉的处朋友了!?不行不行!”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别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林新妈郁闷起来,晚上问林新:“你为啥要找他呢?你和那个钱栓栓不处了?那个小孩多好!”
林新说:“我不找他我工作谁安排?我不找他你看病谁花钱?钱栓栓,钱栓栓,以后别给提那个穷鬼!”
林新妈:“现在都这么现实了吗?”
林新告诉她和吕小川毕业就结婚,林新妈说:“我可不去,我这秃头影响你大好前程!给你丢人显眼,我可不参加!我不但是穷鬼,还是个病痨!你这乡长儿媳妇我高攀不上啊!”
气的林新一跺脚:“妈,你在说什么?”
林新妈说:“我虽然身体有病,可我眼睛没病!”
林新叹了口气:“还能怎样?!”
林新妈憋着嘴气的很,嘴里嘟嘟的说,林新也不理她。她知道,母亲再唠叨,也改变不了现实,凭着她这个孤儿寡母的家,她怎么分配工作。更何况,吕家的条件是一般人攀比不上的。她可以少奋斗,起点就比别人高,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们娘俩,嫌弃她娘俩穷的人睁开狗眼看看。这个时代,有钱有权,就能拥有一切。林新想着心里就觉得舒服,长长出了口气,林新妈说:“你俩赶紧走吧,别在我眼前晃,我看着难受。”
林新把吕小川带来的礼物放在屋外,扔下一叠钱,是吕小川给的,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林新妈直摇头:“唉,女儿大了,不听话啦。比起那钱栓栓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