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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与 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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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八点钟了，你还没起床？一天睡懒觉。”少林大声讲南林。她说，上午九点要去丽晶酒店喝早茶，昨天老满通知的，说是“过生日、请早茶”。她叫南林“快点滚起来”洗漱拉撒，以免来不及了。
       南林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是没有起床而已。他睡眠不好，经常是睡不够五六个小时却又睡不着了但是也不想起床，于是呢，就“赖床”了。他一听少林说要赶时间去喝早茶，不禁就烦了，想着喝早茶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还要赶来赶去的折腾。“我没想喝早茶嘀，你自己克喝就得了。”他对她讲。
       少林说南林“更鬼啰嗦嘀”人家是过生日请的早茶，要给个面子呀。南林说，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实在觉得“半点没好玩嘀咧”。少林说南林，讲啰嗦还真嘀是够啰嗦啵，克了只管喝茶，管他死马好玩没好玩嘀咧，真嘀是。
         南林坐起身，靠在床头那里。他看着少林笑着说，一般很少跟她去参加家庭早茶的，可是偶尔去参加早茶，感觉就不是很好呢。有一次去供水大厦那家泽丰酒店喝早茶，她们二姐夫先是“哝哝刮刮”讲什么“肚瘪都饿扁了”人还没有到齐，于是就要了一碟炒粉自顾自地吃起来。后来，开桌吃时又一边吃一边“没卵有味道”地嫌这嫌那的。接着哝了句“没卵吃了”，便独自走人了。更子没是有点癫嘀嘛。南林讲。“我们照吃，答他都困。”少林讲。
        “还有捏，我吃东西慢点，一般你们吃饱了，我只得吃个小半饱。如果继续吃捏，你又会笑我贪吃。所以捏，我也就忍倒没吃算了。”南林讲。少林笑着说，是这样的啊，那以后就不说你贪吃了，可以了吧？莫要自卑了啵。南林也笑着说，晓得你爱虚荣、要面子，这个可以理解的。再有，你这种“顺服”的话我听得多了，就是倮人，还没醒阳嘛。就像那句“结婚以后死马总听你嘀”，而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听我的呢。你捏，反正一急起来，总是由着性子来，想恁子奏就恁子奏嘀，根本没管三七二十一。嘿嘿。真是小气鬼、小心眼。嘻嘻。少林听了笑着说。
        南林说，他看不惯那种浪费食物的行为，但凡看见餐桌上那些吃剩的、将要丢弃的食物就感到十分可惜。点餐要了这么多东西，又吃不完，或者是装斯文，抑或不好意思吃。都是些美食啊，真的太浪费了。他正色说着，吃多少，就点多少。即使不能考虑得那么合适、妥当，那就宁少勿多啰，反正现在人们都饿不着，都不象上世纪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那时了是不是？再说了，万一点多了食品，那就多吃点嘛，又不是“玻璃肚子”。嗯，也可能是怕肥，不敢吃。唉，现代人真是矛盾，又要面子，又讲排场，又不敢吃呢。哈哈。他笑着说。
        有时候，南林跟少林去市郊长塘小村、武宣三里古碾村参加亲戚“农家宴”，他看到现在农民的吃喝也是大变样、今非昔比了。一是满桌子的十几盘的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菜肴花式、份量，比城里宴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二是人们吃了五分之二就吃不下了，但也不会象从前那样“打包”回家了。不知是爱面子呢还是不稀罕了？“当我见倒村民把半盘或大半盘嘀白斩鸡、扣肉、海虾等倒克垃圾桶时，总是感到蛮可惜、蛮难受嘀。”南林对少林讲。少林说，有什么办法啰，现在都是这样的。
       南林想起插队时在农民家吃婚宴，荤菜就是那几块猪肉，刚好够一桌人每人一块。他动作慢了一点，肉就没有了。原来，人家以为他不吃，马上就打包了，要带回家给老人或者小孩子吃。如今，当他看见农民把吃剩的美食都倒进垃圾桶时，不由得暗自“忘本了、真是忘本了”的叹气。“现在捏，有些农民比城里人还有钱了。可是，再有钱也不能更子“土豪”、挥霍呀。论起来，富起来嘀农民好象比城里人还要虚荣、还要爱面子啵，真是难搞了。”他告诉少林。
        少林听着南林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连话都插不上。她笑着说南林，恁子？我讲你啰嗦没有讲错吧？喊你克喝早茶，你就数出更大嘀一堆道理来，算服了你了。嘻嘻。南林笑着说，哈哈，这不是啰嗦，而是道理不讲不明，事情不说不清啊。他说，本来呢，大家聚在一起，喝早茶也好，吃晚宴也好，无非是聊聊天，说说知心话。可是，现在基本上是“茶余讲水话，酒后吐虚言”了，真滴没有意思捏。少林听了直笑，说让他“讲个够”再喝早茶。
        南林说，还是讲她们二姐夫的事。有一次，少家在“江滨酒楼”聚餐。喝着酒那时，她们二姐夫就讲在湖南浏阳有个工程是他负责搞的，讲是完工以后“可以捞得十几万”，还讲可以让亲朋好友一起搞。少林说好象听说过这事。南林说，那时月工资才五十来块钱，有的人连五十都没有。听说随便搞就能得几十万，真是热血沸腾啊。哇，莫讲更多先，捞个一两万就是闯狗洗彩了。阿军笑眯眯嘀讲。南林听着，开始也有兴趣，想着太容易赚钱了。于是，他就问来问去的了解情况。结果，他问了些情况以后，就不做声了，觉得她们二姐夫要不是喝多了，就是在“熬炮”，甚至在“敲凯子”。于是，他不理会了。
       南林说，果不其然，阿军他们几个，过后就跟着她们二姐夫去了浏阳。他们是兴冲冲而去，想着能发大财。可是过了一星期回来后，不说是灰溜溜的，反正是都不说那个发财事情了。少林说，她知道一点事情，二姐夫其实是想去湖南长沙找工作，就哄着亲朋好友一起去呢。结果，一无所获。“他们原本想捞钱，到头来花了冤枉钱，没有办法，就当克旅游了。”她讲。
        “就是挨嘘坨子了好咩，还旅游啰，好彩没有上当咧。”南林讲。他说，她们二姐夫也太那个了，连亲戚朋友什么人“都敢倮嘀”。“论天讲，兔子没吃窝边草，他更子奏，以后还有死马脸见亲朋好友啰？”南林讲。少林说，听着有模有样、真实可信的，谁想到是“倮人”的。
        南林说，以前那些土匪、强盗、小偷一类，还遵守些“职业道德”，信奉“兔子不吃窝边草”，一般不对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乡亲熟人下手的，除非是万不得已。而现在呀，有的人是专门吭熟杀熟，根本不论什么亲戚朋友的呢。经常又新闻报道，一些人成天打朋友和熟人的主意，有机会就行坑蒙拐骗之事，不搞光人家的钱财就不罢休。
       “是啵，搞得人心惶惶，没敢随便相信人了，包括亲朋好友都没敢乱相信嘀。”少林讲。南林说“对呀”，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影响很不好后患无穷，把人与人搞得糟糕透了。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本来呢，这种话是有些小题大做、名不副实。但是，人们所见所闻的坑蒙拐骗事例多了，不由得不时刻堤防呀。“事实上，正是那些坏人坏事教育了人们，使得人们醒阳、成熟起来了。嘿嘿。”南林笑着讲。
       唉，这种事情，一讲起来就是没完没了嘀辣。没理你了，我自己克喝茶了，到时就讲你挨加班了，没有空。少林讲南林。南林哈哈笑着，说“对呀”，还说少林这回真正做到“结婚以后死马总听你嘀”了。少林也笑了，说着“答你都困、嘻嘻”，然后，急忙出门了。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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