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是黄河支流渭河的右岸支流,流域全在周至县境内。古称芒水,以其出秦岭芒谷而得名;又因其水色黑,故称黑河。全河长125.8公里。源头在太白山东南坡二爷海(海拔3650米),大致西南-东北流向,流经厚畛子镇、马召镇、富仁乡、尚村镇,在尚村镇石马村汇入渭河。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花小龙出生在黑河右岸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八岁多,开始上小学一年级。那时候没有幼儿园,孩子上学普遍较晚,八岁算比较正常的。学校就在邻村(自然村),走路不到10分钟就到了。
小龙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每天早上6点多就被奶奶叫醒,和村里的小伙伴相约去学校。那时候,物资匮乏,没有闹钟,奶奶听着鸡叫四遍,就叫孙子起床。在学校,小龙学习很认真,听老师讲课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笔记也记得很仔细。放学回家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做作业,小龙的作业写得最好,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每到期中和期末考试,小龙的学习成绩总是能拿到班上的第一第二名。那时候,和他一起考一二名的还有邻村一个叫小芳的女孩子。每次考试,不是小龙第一,就是小芳第一,他们两个肯定是前两名。放学回家,一个自然村的孩子要排成一队,列队回家。
上学以后,在农村学校,孩子们都知道了男女有别,男孩和女孩在一起玩的就很少了。上三年级的时候,因为两人学习成绩都很好,小龙就格外关注起了小芳。每天上学,到教室后,都要有意无意地朝小芳的座位上看一眼,看小芳在不在。放学排队时,小龙就故意排在最后,好回头看看小芳排在哪里,两人用目光交流。
星期天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那时候是单休)。春天,黑河边,杨柳依依,桃红柳绿,孩子们在河堤上玩耍,做游戏。夏天的时候,小龙和村里的小伙伴光着屁股到黑河里去游泳嬉戏、摸鱼捉虾。秋天,金黄的落叶铺满地,孩子们在河边扫树叶,捉蚂蚱。冬天,河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孩子们在上面滑冰,玩闹。
黑河从村子北边流过。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永不停息。春天和夏天水大一些。河边长满芦苇和野草,远远望去,天蓝水清草碧, 一片春和景明,像一幅美丽的水彩画。黑河的水滋润着两岸的土地,养育着勤劳朴实的人民。
但黑河也曾经给家乡带来灾难。那时,政府还没有对河堤进行整修,河堤很低而且比较狭窄。1976年,这一年是极不平凡的一年。对于中国来说可谓灾难深重:中国三位伟人,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相继逝世;东北陨石雨,唐山大地震等自然灾害给人民的生命财产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中国社会发生着巨大而深刻的变化。在这一年里结束了十年文WG。记得村里也是在这一年发的水灾。这年秋天,到了雨季,大雨持续了下了一周左右,黑河河水暴涨,发了大水,导致河堤决口,洪水淹没了农田,冲进了村子,村里好多人家里房屋进水、倒塌。人们纷纷逃往别处亲戚朋友家避难。爷爷担心地里的庄稼,独自去查看,和家里人走散了,在返回途中,不慎掉进河里,不幸遇难。那时候,小龙才六七岁,记忆里都很模糊。当时,由于处在灾荒中,就简单将爷爷进行了安葬。小龙家的房子当时也被大水泡的成了危房,后来洪水退去,一家人从亲戚家回来,借住在村里的仓库里,生活十分艰苦。
改革开放以后,黑河河堤经过几次大的整修。现如今,河堤变成了宽阔平整的河堤路,路两边绿树成荫,既为人们提供了便利的交通条件,又变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河堤坚固了,黑河再也没有发过那么大的洪水了。如今黑河成了村里的幸福河、风景河。花小龙站在河堤上,望着缓缓流过的河水,不禁思绪飞扬,感慨万千。离开家乡三十几年,沧海桑田,家乡的变化太大了。如今,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国家取消农业税等政策相继出台,农民的日子好过了,家乡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再也不用过缺吃少穿的日子了。但是随着互联网、自媒体的发展,人们的思想也不断发生着改变,年轻人大部分都到城里去了,农村留下的大多是中老年人。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黑河水静静地向东流去。老子的《道德经》上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意思是说,身居高位的人最好的行为,像自然界的水一样呵护大家。水善于滋润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地方,所以最接近于“道”。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就要像河水一样,总是顺应自然,流淌在最低洼的地方,即使面临再大的阻碍,也能绕道而行,继续前行。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应该学习水的智慧。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境和挑战,我们应该保持平和的心态,顺应自然,不去强求。同时,我们也要学会给予,像水一样滋润他人,而不计较个人得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做到“利万物而不争”,实现个人和社会的和谐共处。
花小龙从小到大学习一直很认真、刻苦。但是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那个年代高中三年级应届生在高考中被录取的比例非常低,一个班60人,通常只有一两个人被录取。由于家境困难,花小龙没有进行复读。11月份,征兵工作开始了,花小龙应征入伍,走上从军之路。
当兵之后,花小龙发扬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光荣传统。在部队严格要求自己,摸爬滚打,刻苦训练。苦练军事技能,处处争先创优。利用业余时间,努力学习文化课知识。当兵第三年,由于表现优秀,经部队推荐,参加了军队院校招生考试,小龙以优异成绩被某军校录取。军校毕业后,小龙成为一名部队军官,从排长干起,一直到连长、营长,小龙像黑河水一样,直面挑战、勇往直前,最后成长为一名团职军官。根据部队安排,转业到地方工作,成为一名县级干部。
小学毕业后,小龙和小芳就分开了。小芳去了另外一个中学读书,高中毕业后,复读了一年,考上了本省一所大学。毕业后在西京城工作,现已结婚生子。
小龙伫立在黑河岸边,看着平静的河水,以前的一幕幕生活场景,如过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回不去的童年,剪不断的乡愁。哦,黑河,家乡的母亲河!
毛 斌,西安市周至县人,曾就读于周至中学,现在宝鸡市工作。业余爱好:读书,写作。多篇诗歌、散文在各地平台刊物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