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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与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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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林时常叹息，说我们“五零后”大多数人实属不幸的一代人，无论是童年、学生以及青年时代，真是岁月蹉跎啊。少林笑他这是自寻烦恼、无事生非。“你吃多了喝多了是咩？又有工作，又有家庭，论天叹死马叹啰？”少林讲。南林笑了，说“是嘀、是嘀”，还说什么“先苦后甜咧”。
       “你这也是无病呻吟了，明明生活得蛮好嘀，乱阿死马咧？你们一个是公务员端着金饭碗，一个在国企拿着铁饭碗，住倒八十平米两居室，还没应该知足嘛，还叹死马不幸啰？是没是你嫌老婆没够年轻漂亮了辣？哈哈，难怪挨老婆哝啵，活该咧。”陆平笑着讲南林。
       南林也笑，说他其实是讲有些人，并没有讲是全部人啊。还说少林、陆平都是“听尾没听头、答你没有油”。“同学聚会时，听倒讲几多同学从农村和农场回城后，要没是挨在家待业，要没是就得进个小厂，过后又挨破产失业，没有工资没算，倒反还要自己拿钱克买养老，搞得人困完、癫完克咧。恁倒这种鬼状况，我和同学都在‘叼他公龟’嘀咧。南林讲。
        陆平笑着说，嗯，经历着蹉跎岁月，人生就是不断折腾呢。嘿嘿。但是呀，一个人的命运，还是要靠自己把握的。只要努力奋斗，自强不息，就能立足于不败之地，从而获得美好和幸福。否则，在这个现实社会里，无论如何成天哀怨、叹息，也改变不了命运的。这种情况，就好比“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一样的。
       王芳有个女同学，好象叫李小芝，据说从小就热爱音乐，有跳舞的天赋，小学时经常上舞台表演，获得老师和同学好评。陆平说。他讲李小芝和王芳一样，当年也积极响应革命的号召，初中毕业时就去了生产师当上一名“没穿军装的解放军”。“哎，真是可惜了，如果她没克生产师，搞没好现在也像杨丽萍一样，在舞台那凯闪闪发光啵。嘿嘿。”南林笑着讲。
       “听我讲完先你再来啰嗦好咩。真嘀是。”陆平微笑着叫南林打住，南林“嘿嘿”笑了，说着“请继续”。陆平说，在合浦农场那八年的艰苦岁月里，李小芝累过、苦过、烦过、哭过。但是她始终热爱音乐、舞蹈，以此来排解蹉跎岁月、困苦艰辛。一有机会，她就在场部参加《红色娘子军》、《草原女民兵》的排练和演出，再苦再累也顽强坚持。王芳说李小芝告诉她，只有舞蹈才能使人忘记苦和累，才能给人欢乐。
       陆平说，八年后，李小芝终于回到了柳州。她在市二轻局下属单位上班，从事幼儿园工作。于是，她的音乐舞蹈才能得到了充分发挥，带着小朋友学习音乐、排练歌舞。在二轻单位文艺汇演比赛中，她指导排练的节目《我是小海军》获得一等奖。顿时，李小芝兴奋极了，简直乐开了花。那些日子，她每天上下班穿着花裙子，骑着一辆红色大弯梁自行车，象只漂亮的蝴蝶一样在跃进路飞翔，人们回头率百分之九十九。
        真象有人讲嘀了，“五零后”注定命运坎坷、风雨路程。陆平说。王芳告诉他，李小芝所在的那个单位，几年后莫名其妙地就破产了。于是，她就失业了。当时，她也很难过。可是，她没有颓废，没有悲观，没有怨天尤人。她相信随着社会文明进步，音乐舞蹈一定会有广阔天地。于是，她自费参加文艺培训班，努力学习和提高艺术修养、舞蹈技能。她积极参加群众文艺团体的活动，热情指导人们排练歌舞及演出。此外，李小芝还把舞蹈艺术运用到游泳运动中，她所在的“绣球游泳队”每年都在柳江河里尽情表演，多姿多彩，引发观众不断热情欢呼。
       陆平说，老话讲，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李小芝凭着娴熟的舞艺、漂亮的舞姿，赢得了人们称赞。大家纷纷叫她“李老师”“李指导”，跟着她学习民族舞蹈、韵律操以及非洲鼓表演。李小芝还担任“老体协”组织开展的群众文体活动的裁判和评比工作，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她经常说，现在很精神、很充实、很满足。每当听到人们笑着称赞“李老师”时，就会想起那一首歌里唱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就会好高兴。
        哎，你恁子没奏声咧？陆平讲完了，看着南林觉得有点奇怪。南林此时还沉浸在李小芝的故事里，显得有点痴迷。他意犹未尽地问陆平“就更子讲完了”，还问着“后来捏”。陆平哈哈笑着，说王芳就讲了李小芝这么多呀，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你如果对李小芝嘀故事有兴趣，就克问王芳咧。哈哈。”陆平讲。好吧，有空克问看。南林讲。他说，高中那个一下子想不起名字的、喜欢唱歌跳舞的女同学，现在老年大学教舞蹈，不知道她认识李小芝吗？陆平笑着说南林，高中女同学叫黄小秋吧，你怎么就忘记了呢？南林嘿嘿笑着，说几十年都没见影子了，记忆随着时光流逝，真的忘记了。人名好象就在嘴边，可就是叫不出来，无可奈何啊。
        陆平说“是嘀”，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现在生活节奏太快，人们“鸭梨山大”，不但是生疏的东西，就是一些很熟悉的东西，有时就是一下子说不出来了。比如，王芳是哪个学校的，有时一下子就是说不出了。她要是知道啊，一定会说“你这是老年痴呆了好咩”。嘿嘿。南林“哈哈”笑着说“是啰是啰”，他说有时候不但忘记别人是哪个学校的了，甚至一下子也说不清自己是哪个学校的了，十八中？十九中？八中？九中？
        有时想想，没管他更多，只要讲得来嘀，就喊奏老同学了。嘿嘿。南林讲。陆平笑了，讲“更子也对啵”。他说，有一次去报社办事情，办公室有个半熟的人打招呼叫他“老同学”。他反应也快，马上就给予回答说“老同学好”。过后他想了好久，就是想不起那个“老同学”是哪个学校的。肯定不会是同学，那个人起码小个七八岁呢。他想。他又想，可能是党校的，可能是职务资格培训班的，也可能根本就没有在一起学习过。不过呢，叫同学还是好的，不象一些人见面就叫“老师”的，让人有些尴尬，真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啊。哈哈。南林说，讲起来还是叫“老同学”好。“没管恁子吧，大家实际上都是在一个社会大学里头混嘀是咩？嘿嘿。”他笑着讲。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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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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