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51期)
目 录
散文
墨客 郭振刚
小民五十 李占明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陈荣桃
小说(长篇连载)
脑语者19—21 李玉岿
墨 客
郭振刚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崇文尚武历来被世人褒奖。打武的一上场都要你输我赢立见分晓的争个高低 ,但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体现。所以说“武无第二”。
写字,画画的是个慢功,其底蕴也非十几年功夫不成,尤其是工笔画需要写生打腹稿,一枝一叶,一羽一鳞非慢工出细活不可。写意画也是饱览壮丽山河,心中块垒难消时才会“李白斗酒诗百篇”的一蹴而就。但不可能像打擂台的武夫一样倒下的是败将,站着的立竿见影就是第一。文人墨客的作品在层次不同,口味不同的视觉中也许会“横看成岭侧成峰”需要对比品味。所以说“文无第一”。
文武之间我最多只是名看客,论文,没上过名牌大学但书读了不少。打武,没有名载史册但功下了不少。虽然投的是名师也拜访过高友,但成绩总是不好。从小也没人说过我聪慧,长大也没人夸悟性高。这样游离在半文半武间,蓦然回首还是涛声依旧。
从前对武术,搏击已是司空见惯,对书法,画家却知之甚少。诗情画意在我心中是可望不可即的神圣。有乡下的亲戚想附庸风雅在室内挂幅字画,找到我这个城里人,我却煞费苦心不知求谁为好。
好在我的武圈中有位书生,文质彬彬之所以学武,是因其父在山中有矿,不堪当地豪强无赖的骚扰,想让儿子学几招能置人于死地的“绝命招”好做护矿防身之用。他找到我时我想起了他,他的书法曾获本市青年书法家之美誉。
当我提了两箱牛奶登门求字时,这位书生说他现在搞实业已经多年不提笔了,但他没有拒绝我的恭请,说:写好告知我。过了几天我去取书法时,才知道人家为了我这一幅字,又配齐了文房四宝!买了上好的宣纸。乡下亲戚求我,我求书生写的四个大字是“天道酬勤”如同任何的收获只有“酬勤”才能得“天道”啊!
这是我求人写的第一幅楷书并郑重装裱,被亲戚高悬于中堂的对面顿觉蓬荜生辉,我问为啥不挂在沙发上方,亲戚坦言村里有讲究,书法不能悬在背后,风水先生看了那样会“走背字”。没想到求人写了四个字 ,还涨了些风水上的知识。红楼梦里有句话真是“世事洞明皆学问”啊!
自打求人写了这幅字后,我仿佛被文曲星附身,从一介武夫一下子跌入墨池,开始混迹于书坛画界,首先有一山东画家山水花鸟了得,在包头开画展销售了部分画作,余下的被布展方推荐给我的朋友,他也和我一样打小崇文尚武且知名度很高,他也听说此画家在百度上很有名气,那天他让我为此下载百度,一查确有其人且名不虚传。他的画升值空间很大,再者,看人家的画也确实赏心悦目,我朋友在习武之余也天天在东河区大雅斋,乔家金街甚至往来于潘家园,杨柳青等文物画作之地,交往的人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感觉自己已经是“行里出身不会也能通三分”了。因此也就方兴未艾自认很廉价的买断了这位在百度上能搜到的山东名家的剩余画作,期望把握住火候在画家增值最高峰时出手,卖个好价钱。因为,以前有位中国画名家的初始之作“风雪骆驼牧人归”被挂在单位会议室里,多少年没引起人们的注意,后来他把这幅画收藏了起来,没想到几年之后这位画家如日中天,当他把这幅画拿出鉴定时,当即被收藏家爱不释手高价买走。初尝甜头后我朋友也开始了淘宝之旅,什么古币玉石袁大头,篆书魏碑瘦金体收藏了不少,现在把山东名家展剩的画全部买下,也是看一眼路上为生活奔波的行人,心里踏实的无以复加!
雇了辆车因为画都是装框裱起来的,一般轿车还放不下,当把这些画如获至宝的倒腾到家后,才发现周边交往的人,都受了文化大革命的害,都是父母让念书,本人却非要放猪的主,喝酒一请就到,拿书一看就困。把画摆在他们面前都无缘对面懒睁眼,更别说让他们掏银子了!
拿到大雅斋,乔家金街一放几个月,还怕给弄丢了损坏了, 时不时牵挂着去看一看,跑多少回也只是有价无市看的人多问津人少。只好拿回家又嫌占地方,送给年轻人吧,人家装新房又是抽象派,现代派,私密卧室里还有裸女派。挂在贴满壁纸的墙面上又显不搭,給亲戚还怕人家不领情。搜来搜去看我还有点文人相,索性送给我好几幅,我至今也不好意思给人家钱。
以前我的家中除了在炕当中高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标准像外,有一木头相框装满了爹妈姑舅叔伯侄儿的小小黑白照,由于相片密集度高看着有些东倒西歪,还有一张是在黒白照片上,不知照相馆怎么给脸蛋上加了点色,就成了所谓的“彩照”。那是一张几个男女小同学在一起凑分子照的,相片的上方还写着“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几个遒劲的字,现在拿出来看和书法家也有一拼。
我把朋友买来又送我的几幅画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满怀激情的挂满了我所有的房间,期望给家人一个室雅何须大的惊喜,没想到老婆回家看到后,劈头盖脸埋怨我钉了满墙钉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她大吵,你就看见钉子?咋没看见画中的荷塘月色呢!
确实,自打接触了字画,感觉到众多的画院,众多的书画家,这个体那个派,提笔“点点如桃”落笔“撇撇如刀”每天都在孜孜以求,家中客厅当中摆上字案,四面墙钉上白花铁,然后把作品用吸铁石吸在上面被布置成书画室,你来我往左联右系好者同乐,乐此不疲。大家时不时出席个开业大吉城区笔会,逢年过节受街道社区之邀,写对联送温暖不忘初心。尤其是退休了不再朝九晚五工作的人,也捡起自己曾经的爱好,喝上二两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提起笔来感觉自己“腹有诗书气自华”
任何一项爱好都比无所事事,空度一生强,尽管大多数人不能“成名成家”但也陶冶性情自娱自乐无可非议。
我有位朋友本人不会书法,但和业内人士多有交集,手中掌握好多书画家的信息,常年混迹于这家那派中如同经济人,自己也收藏颇多。哪里开市大吉笔会讲座,需要什么画派,什么字体,什么人,只需找到他,都会应时顺景掀起你的盖头来。需要结识新人加盟入圈他也会用己藏,慷慨相赠,好在他随时可以请书画家为自己补充藏失。
今晚他邀我去参加业内人士的聚会 ,打扮一下赶紧走。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小民五十
李占明
五十岁左右的人,大约只能算作人生的中年罢。可我却感到了许多的“老”征。头发日渐变白,失去了光泽;眼睛日渐地昏花,越看越远;男性特征日渐痿消,越尿越近;眼前的事记不住,往昔的事常想起;坐着打瞌睡,躺下睡不着;气管欠通畅,肌骨也不软和。尤其令人沮丧的是激情意气远不如前,虽未到心死,但要说用“激情”、“冲动”和“奋发”来形容心劲,那已然只是一种回忆了。
由此而发生的莫名的无聊寂寞颓废之感,便时常萦绕心头,特别是没有了往日忙碌的工作之后,人友间的往来渐次淡漠,仿佛自己被遗落于人之交际之外。这种感受十分苍凉。
小民的人生似乎总是麻麻木木,一路的麻麻木木。儿时同乡一茬的人,现在都同我一般模样,且大多还不如。腰弓手屈,目痴步缓,皱纹如织,满脸沧桑。和他们过话言事,思维言语神情全然呆滞,活脱就是中年闰土。这些人是不常往来的。除了我回村偶见,平日总觉已悄然化出世间之外。因此见也罢,不见也罢。他们比我多的是劳作之苦与生活的艰难,见一面徒添感伤而已。
勉强忝入读书人之列,竟然堂皇有了同学,二十几年前走出校门后的那些同学,同学关系实际也名存实亡,交往的不过十之一二。常通个电话,见面说事,各忙各的。有时也有小聚,询难问忧,坐在一桌,喝点小酒,打浑胡言,倒给人创造些“快活的空气”,这要算平日生活日历中最企盼也最激情的一页。如然不见面,也便多时互违问候,似乎全然忘却。
至于后来在拼生活途中结识的人,也只是同事僚属,麻朋酒友。所谓交往不过见面点头握手,脑子里的影子恍无恍有,这是走入社会进行社交的产物。之所以称其为相识,是因为交结往来行礼走动不过是因时应景,与家人族亲知音至交是两档子事。
我所谓小民之生,颇感麻木,只是自己的感受而已,并无怪谁怪什么的意思。这些人们,贫困的迫于生计而奔波,发达的一直热衷于赚钱,做官的迷于保位攀升,曾相识的时过境迁,谁也不能常记起谁,大家都在各自的生存跑道上奔跑,奔跑,跑得越久,后面的路便愈模糊,前面的路便愈窄绝了。
人才到这个年纪,怎么便会如此地自感寂寥,如此地缺乏风华年少时的热情奔涌,如此地短少交友通情的温暖呢?这大约就是“五十而知天命”罢。
小民五十,景况如此。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陈荣桃
题记:孩子啊!你要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遇到不平之事,拿起“武器”反抗,而不是一味地委屈哭泣!
一
《追风筝的人》这篇名著里,有这样一句话:“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
人到了一定年纪,总爱回忆过去。那些点点滴滴,那些丝丝缕缕,时而朦朦胧胧,时而清清楚楚,总要萦绕心头,缠缠绕绕,“剪不断,理还乱”。
童年,是一个梦幻般的年纪,懵懵懂懂地尽情玩耍,心心念念地盼着长大。
我的童年,是白璧有瑕的,至少,我这么认为!
二
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一个男生。那时候的课桌,是两个人一张,桌面和桌底都是一体的,只在桌子里面的中间,用一个隔板挡着。
那时候的学生们,都比较保守。一般情况下,男生和女生虽然是同桌,但并没有过多交流,还往往在桌子上,划上一条“三八线”,以防“敌人”越界而“侵犯”过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和同桌共用的桌子,里面的隔板经常倒掉。
我们俩每天来到座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隔板立起来,然后各自在自己的“领地”放进去书包,以达到“互不侵犯”的和平共处模式。
三
有一天下课后,同桌突然开始翻箱倒柜,我不明就里,还是做“隔岸观火”状,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当他翻遍所有的地方后,开始狂躁了,并将头扭向我,问道:“你见我的小刀没?蓝色的”。我摇摇头,没说话。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我们后排的一个男生,听到这句话以后,即刻用指头捅了我一下,说道:“你让他看看铅笔盒,万一不小心装错了”。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又想了一下,“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随即,我打开铅笔盒,拿给同桌。
同桌看了一眼我的铅笔盒,当然不会有了。他不死心,又对我说:“翻翻你的书包吧......”,没等他说完,我马上接口到:“不能,我没拿!”。
后排的男生又开始活跃了,立即说了一句:“没拿还怕翻?翻一下,翻一下”。
看着他那副唯恐天下不乱并且幸灾乐祸的嘴脸,我“腾”地一下站起,从桌子里拽出书包,“哗啦”一声,将所有的东西倒在桌面上......
后排的男生见状,一下子蹿过来,“热情”地和同桌抖落我的每一个书本。当他们全部翻遍而无果的时候,我不争气的眼泪喷涌而出。
四
你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吗?我和你一样,都想得有些天真了。
只见后排男生突然蹲下来,将手伸进我的桌子里摸索着。转而,他大叫一声:“找到了”。
他的那双眼睛,立即散发出奇异的光芒,犹如饥饿的野狼觅到了食物,又如垂死的溺水者抓住了稻草。
他将手中的小刀高高举起并向我不怀好意地说道:“偷人贼!这是什么?”。
此时此刻,起哄声响起“噢,噢,偷人贼......”。我的委屈与怨恨,直冲脑际,似乎要炸裂迸发出来了。
我大声辩解:“不是我拿的,隔板总倒......”。没有人听我的解释,我的解释被起哄的浪潮瞬间淹没。
百口莫辩而羞愤至极的我,随后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童年的我,多么无奈,多么无助,多么无辜,有谁知?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六月飞雪;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血溅白练;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大旱三年!
五
之后的我,对同桌、后排男生的态度,或视而不见,或怒目而视。心里有恨,更有痛。
两个多月后的某一天,我翻遍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我的格尺,我很纳闷,那么大的一个尺子,咋能不见了呢?难道掉在地面,被值日生扫走了?
可能是心有不甘,或许是灵光乍现,我忽然想起了我被冤枉的那一幕,假如同桌拿了呢?万一也在桌子里呢?
我用胳膊碰了一下同桌,面无表情的问他:“哎,你看见我的格尺了吗?黄的”,他转过头来说道:“没有”。
我眼睛盯着他的铅笔盒道:“打开看一下”,他很不情愿地把铅笔盒一把揽在怀里道:“凭啥?”
是啊!
凭啥?我就给他们看了铅笔盒?
凭啥?我把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让他们查找?
凭啥?我让他们在桌子里随意翻找?
我决定反着来,先摸一下他的桌子里,但是他肯定不会配合,那我只能硬来。
我“嚯”地一下站起来,推了他一下,并说道:“起开!我看一下你的桌子里......”。
也许是我动作太“虎”,也许是我气势太足,总之,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将他的书包拽出来放在桌面上。
当我蹲下看时,我的格尺,平静地“躺”在他的“领地”里面......
六
“你们俩的隔板倒了”后排男生叫道。
我拿出格尺,举在同桌眼前。他如梦方醒般:“哦!格尺是蹭过来的”。
我立即说道:“小刀也是蹭过去的!”。
无言,沉默,仿佛空气瞬间凝固了。我们俩各自坐下,再无动静。
鼻子好酸,有泪飘过。
谁都明白,这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而这一件事,因误会而起。
七
有人说过,你的善良,要自带锋芒。
正如玫瑰一样,看上去娇艳欲滴,却有尖刺锐利!
当你弱小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与你为敌;而当你强大的时候,整个世界又变得和颜悦色。
时过境迁,许多的事,当时看来是一件大事,或许在心中惊天动地,或者于内心波涛汹涌,但经过岁月的冲刷、时光的洗礼、流年的磨砺,早已变淡变轻甚至了无痕!
想当初意欲浑身是嘴来证明的事,如今,我只想淡淡地说一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如此,而已!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
十九,翻船
“张跃麟发了!”这是整个边塞县差不多所有人们,这以后互相见面之后必须要说的话。
他的淘金顺利到了人们不可思议的地步。从一开始县里机械厂设计和生产淘金设备,到后来淘金的所有环节,没发生一点儿失误,每一步都是那么稳扎稳打。
林海涛不得不在心里一次次的感慨,张跃麟就是一个天生的干将和管理天才。以林海涛的学识来衡量,张跃麟的文化程度接近于文盲。但是他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智商。他对干事业呀,管理人啊,人情世故这一套,似乎与生俱来就懂得。这一点与张跃麟的年龄极不相符。在这以后,他与张跃麟的合作中,林海涛越来越确信了这一点。
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张跃麟的一言一行没有让他失望,甚至比他当初对他最高的期望值还要高很多。想想当初张跃麟提出的问题,和一系列思路,现在想来有多么正确: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尤其是这些淘金设备。
如果不是张跃麟从一开始就主张自己生产,要是从外面购买的话,至少到目前淘金所得,有多一半都花在了淘金设备上。仅仅就这方面,就不知道省下多少钱。
在具体实施淘金的过程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张跃麟似乎又迅速变成了一个少年老成者,他的思维和做法,在对待具体一些事物上,让林海涛一再的高看他一眼。现在,林海涛对张跃麟彻底的放心了。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两个甚至比亲哥们还要亲的那种非同一般的关系。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两个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点,他们各自的心里非常清楚,何况还有一个张跃麟救林海涛性命的前提。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由于两个人在好多事情上都能够在不沟通的情况下,达成高度的默契,彼此欣赏,互相信任,才是他们这以后越来越关系好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在张跃麟“发了”的这个过程中,林海涛的职务也得到了巩固。县里市里好多重要领导对他非常看好,他的前程一片光明。
这一年的时间,林海涛因为对金矿开采方面的功劳,除了被提拔为了乡镇企业局的副局z,还兼黄金办的一把手。
年前,张跃麟还买了一辆幸福250摩托车。这是全县第一辆私人摩托车。在此之前只有县邮电局有几辆绿色的“电驴子”。
到第二年夏天,张跃麟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这个时候整个李四壕和新明壕那一片,安装了一套套型号不等的淘金设备,淘金的工人已经增加到了八千多人。这些淘金设备都是由县机械厂前后不知道招收了多少工人,昼夜不停生产的。这个机械厂,过去是那种半死不活,接近于倒闭的县办企业。现在因为这两个地方的淘金,事实上也变相的等于被救活了。
机械厂生产的淘金设备,由于有林海涛的参与和严格把关,本身在设计方面就很合理又先进,这以后在具体生产的过程中,又进行了一系列小规模而更加合理的改进,从而越往以后,生产出来的淘金设备越发高效,故障率也更低,而成本还只有外购的三分之一。边塞县周边一些淘金的地方,也开始争相购买这家机械厂的淘金设备。
遗憾,现在它们只能少量的向外面销售一部分,主要还是以给县黄金办生产淘金设备为主。它们生产不过来啊。
这一年,张跃麟他们家,包括身边的亲戚朋友各自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去年东壕热火朝天调试那些淘金设备的时候,张跃麟家里给四哥的新房也盖起来了。盖房的材料都是按照张跃麟的意思,在前年秋冬季节准备的。因为那个季节正是人们农闲的时候,也正是所有建筑材料最便宜的时候。在筹备盖房这件事情上,父亲还多次和张跃麟说,要连他的婚房一起给他盖好,也算是他这个做老人的给他们完成了任务。
但是张跃麟对父亲说,不,不需要,他以后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只给四哥盖两间婚房,另外再盖两间,就算是父亲和剩余他们姊妹三人共同居住的房子就可以了。
当时他们家这一排四间正房,是当时张家沟盖的最豪华阔气的房子,面积也很大,足足比过去普通人家的房子,面积大出了好几倍。房子盖好吹晾了几个月,秋天以后,又按照张跃麟的意思,进行了对于当时村里来说最豪华的装修。
家里准备给张跃麟的四哥张跃彪冬天说媳妇儿,订婚,第二年正月或者最晚不超过冬天结婚。盖起房以后,就差给张跃彪踅摸个好媳妇儿了。实际上周围十里八乡想把闺女许给他的人家很多,张跃麟他们家正在挑三拣四的暗中考虑着呢,看是娶哪个好姑娘更合适呢。
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张家不要说在村里了,就是在整个县里也有了非常大的名气,他们的身份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
张跃麟的四哥,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包括他们张家其他够条件的一些男丁,甚至包括叔伯两堂一些姐夫,在当时入股的时候,张跃麟都让张跃堂给帮着入了股。
与他们张家沾亲带故的,大约唯一的一个没有入股的就是苏满金。去年在李四壕淘金,第一次正式试验,看看多少吨沙子在单位时间能出多少金子的那个下午,一次淘到那么多金子的时候,当时苏满金就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因为他就是干活其中的一个工人。凭着他庄稼人当时精明头脑的算计,就照这么下来,一年以后张跃麟赚的钱差不多就能把边塞县大半拉县城买下来了!
当时把自己气得受不了,喉咙嗝儿嗝儿响了多次,甚至还翻了几次白眼之后,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苏满金只好厚着脸皮找到“大队长”张国虎表明了他的意思:他想入股,哪怕比之前多交几倍的入股费他都愿意。
当时,在淘金那套轰鸣着的设备北面一个小山坡的帐篷里,张国虎一边正在往下换着刚才摇摇盘的那一身工衣,一边望了苏满金很久。他似乎本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是诡秘的笑了一下说:“娃娃,你说可能吗?你就是我的亲女婿,你说这个时候我还能那么做吗?况且你说我有那个权利那么做吗?要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还有道义和王法公理吗?”
……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喜的就有愁的也有恨的。
林海涛和张跃麟不知道的是,这以后他们看不到的,事实上有的他们压根儿还不认识的所谓“对立面”,已经在暗中给他们编织罗网,开始对付他们了。
因为在有些人的眼中,林海涛一个白面书生小年轻,官职升得太快了。而张跃麟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还是一个毛也没长齐的孩子,短短这么一年的时间,坐着火箭飞升上了天堂。这对于某些心理阴暗的人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原罪。
而他们压根就没想过,林海涛从一开始钻洞子,实地调查,写详实报告,到最后给黄金办淘到那么多金子,对于当地的财政有着多么大的意义。要知道当地十多家半死不活的县办企业,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年他主张成立的“边塞县黄金队”,给当地财政做的贡献大。
而张跃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却有能力组织和领导几千号农民工淘金。这既解决了当地富余劳动力的事情,又能给县里省了不知道多大的劲儿,又给县里获取到了无以计数的低价黄金。事实上给当地的经济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何况张跃麟又给县里好多机构,左一笔右一笔捐赠了很多钱。县里只要有这样那样的活动,只要有某一个人和他张口要什么赞助,他绝对不会顶回去。
给一些亲戚朋友借出去的钱,更是多的没法计数。就连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在他的带动下有样学样,捐赠和借出去很多钱。
林海涛是一个白面书生,他在工作方面,是一个不要命,非常忘我的人,与同事和下级,也是那种很随性的关系,彼此处得非常不错。对待上级不亢不卑,从来也没有居功自傲。
但是不得不说,林海涛在政治方面,至少当时还非常幼稚,他每天只顾埋头工作,从来也不去考虑逢迎某个人,钻营自己的仕途。
……
这年六月份的一天晚上,林海涛和张跃麟在黄金办的一个小餐厅,一边喝酒一边商讨着下一轮淘金方面的一些事情,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人,分别给他们两个人戴上手铐,随后他们就被带走了。他们两个人分别被拉到了市里不同的两个看押所关押了起来。
在抓捕林海涛的同时,他的办公室和市里的家里,都被进行了“搜家”。当然搜家的结果是一无所获,一些人期待的可能从他家里,或者办公室搜到大量黄金的事实,并没有出现。按照之前一些人的分析认为,这一年多张跃麟的股份分了那么多黄金,至少有一半肯定是分给林海涛了,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无原则的支持他。
同时张跃麟在县里的临时住所,还有张家沟他们家,也被搜了一个底朝天。
当然搜家的结果几乎也是一无所获。张跃麟和黄金办合资成立淘金队,属于他.张跃堂和张国虎,还有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他们股份分的金子,都保存在县农业银行的保险柜里,这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那么不用说,有关部门第一时间就把这些金子罚没了。
至于张跃麟和三爹他们三个人,之前淘金得到的那些数量庞大的金子,直到现在保存在什么地方,一部分只有张国虎知道,一部分由张跃麟来保存,除了他们各自,任何人不知道相关内幕。所以没有被起获。
差不多在抓捕了他们的同时,张跃堂和三爹张国虎,还有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在不同地方也同时被抓捕了。
其实后来想来,张跃麟这次倒霉之前,他大脑里的那个脑语,早已经给过了他提醒和警告,只不过是当时他没有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而已。
对于乡下人来说,一家人家的院子里,猛然冲进来十几号人进行底朝天的搜家,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说明这家人家存在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是那种杀人犯或者反动派特务大汉奸。不然的话在他们认为人家就不会这么做的。
事实上当时来他们家搜家,包括张家一家人也都认为,张跃麟存在的问题非常严重。
整个张家,因此彻底的垮塌了下去。而张跃麟的父亲张国龙,当时一下子就瘫软在了炕头。
张跃麟的四哥张跃彪,本来家里去年秋天给他盖好房子以后,秋天就应该给他说媳妇儿和订婚了,可是一者后来张跃彪也时不时的在金矿淘金,从而耽误了这方面的事情,再者应该说也由于他们这以后身份地位猛的提高了一大截,为此他们家选择媳妇儿的眼光也比之前提高了。所以去年秋冬,包括今年过年之后,直到现在始终没有最终确定了对象。
按照他们家之前三个哥哥的做法,在十八九订婚结婚是非常恰当的年龄段。可是在张跃彪的婚姻方面,尤其是这后来张跃麟在他与父亲和四哥有意无意说起的时候,偶尔会透露出这么一种信号:其实不急,早结婚也没意思。现在毕竟时代变了,社会也变了,也许晚几年结婚还有很大的好处呢。
以上多种原因所致,张跃彪并没有像很早之前计划的那样订婚和结婚。
而被搜家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过去好几家主动想把闺女嫁给张跃彪的人家,也都主动后撤了。
按照退休教师胡雪芬一次次对人们的说法,张家瞎了,从此以后塌了!
胡雪芬的意思,也正是苏满金和极个别的人的意思,而这些人十有八九,在此之前或多或少的还受到过张跃麟的关照,或者借过他数额不等的钱。
……
市里县里有那么三两个没有公开出头露面,但是私下里却非常卖劲整林海涛和张跃麟的人,原以为把他们两个人投入到了黑屋子里,接下来安插了他们自己的亲信去摘现成的桃子,除了会给他们个人获得惊人的财富,同时也不会少了老公家的收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首先是工人们就像是私下里都串通好了似的,都吊儿郎当的不给他们好好干活。再就是之前运行良好的那些机器设备,隔三差五就要出现故障,从而计划中要溜的金沙,就连三分之一都不能作业。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即使工人们吭哧了半天不断地维修着那些设备,溜了一些沙子,可是金子似乎一夜之间就像被蒸发掉似的,少得可怜。
最后一个并列的问题就是,虽然高层的掌权者和具体生产环节的实权人物都换了新人,这些人还都是上面某一两个领导亲自点的将,可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由于他们内部分赃不匀,这些人就开始互相拆台,彼此挤兑。原来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啊。甚至在这个期间,这些掌权者彼此侵吞沙金这么严密的问题,他们其中的某人都能对外说出来。
而这个时候杨过万他们三个人,还有刘银柱和手下的一帮具体管生产的环节工人,一点儿不配合淘金不说,还进一步的获取了新来的这些环节干部很多贪污的证据。
小小的一个淘金矿点,其实在上面那些领导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农民运动。而这个运动根本的原因,还是人们认为张跃麟是一个好人,工人弟兄们任何一个人家里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只要和张跃麟张口,他从来没有拒绝过,甚至这些人张口需要和他借款的金额,还没有他主动要给借的金额多。这些农民弟兄们感觉到来自他们阶层的这个娃娃,虽然富贵了,但是人家的本质没有变,还是他们农民兄弟中的一员。另外这些人凭着农民的一种朴素的认识,认为这两个人在合理合法的做事,没有做那些对不起大家的勾当。
张跃堂的舅舅齐保全,感恩于两个外甥在他还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入了股,从而后来让他分到了不少金子的恩情,就想尽一切办法在配合着杨过万他们。他们村,包括周围好几个村庄都是他们齐家一大姓,而他又是一个善良厚道的实在人,具有着很大的号召力。在他的暗中撺掇下,这些齐家的老少爷们和他拧成一股绳,都在暗中配合着杨过万。
王展望由于是李四壕大队的工作人员,在帮着刘银柱他们做以上那些事情方面,私下里又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而他又是一个一心向着张跃麟,始终认为在这件事情上,张跃麟包括林海涛都是被冤枉的,所以在不遗余力的帮着刘银柱他们做着这些方面的工作。
更何况他本身又是一个有心计,会全盘考虑问题,把控事态的人。为此,私下里在不知不觉中,王展望已经成为了刘银柱他们几个人的一个军师。
刘银柱这小子,某天居然用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一台海岛国三洋录音机,非常巧妙的把两个主管淘金的领导,私下里议论如何贪污,如何获取更多的黄金,然后把这些黄金给上面谁谁谁送礼,打通他们高升之路的话语给录了下来。这小子把录音带如获至宝的悄悄保存了起来。他知道,哪天瞅中一个恰当的时机,这就是林海涛和张跃麟翻身得解放,整垮对立面的有力证据。
之前张跃麟完全是出于一种人性的善良和本能,帮助了杨过万,另外他感觉到不管怎么说刘银柱身上还有一种义气,就顺手帮他入了股,让他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张跃麟与王展望的往来,更是自然而然,没想到以后居然是这几个人为首的一股力量,倾力帮助他和林海涛,从而洗刷了他们的冤屈,扳倒了对立面的这股力量,最终让他们翻身得解放的。
其实下面那些工人吊儿郎当不好好干活儿,想尽一切办法阻挠生产,尽一切可能给金矿造成跑冒滴漏种种难以堵塞的漏洞,主要是以上那些人私下里联络了更多的工人,彼此拧成一股绳给撺掇造成的。
可是这个情况对于只想着贪污捞好处,每天高高在上,除了喝酒吃肉,并没有把心思和精力倾注到具体淘金方面的那些领导,并没有考虑到。他们也没有采取行而有效的办法,为此在林海涛和张跃麟被抓获,新换了一茬领导仅仅不到三个月之内,之前那么轰轰烈烈,每天都给县黄金办获取大量低价沙金的多处金矿,都陆续停产了。
随后,所有那些看护不力的淘金设备,被周围的农民昼夜不停地拆着卖了废铁。并列的是农民们又在那些地方,开始疯狂的私挖滥采淘金。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二十,告御状
两个多月以后,张国虎他们几个人被审查来审查去,最终也没有从他们口里问出什么内容,就把他们暂时释放了。
相关部门不可能从他们口里得到什么,他们给说的都是事实本身,而张国虎和张跃堂没给说的,都是之前与张跃麟统一口径牢牢封存在他们三个人心底的秘密。他们三个人分别在心底早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就是死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虽然过去张跃堂一直给身边的那些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傻里傻气,是一个长不大的小毛孩子,可是后来跟着三爹和张跃麟出来淘金,也在不知不觉中迅速的成长了,把自己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张国虎过去在村里的时候,属于那种好吃懒做,只要队里或者家里有这样那样需要他忙活的事情,他就要躲开东游西逛,当个不着调的闲逛汉。人们对他的印象并不咋地。可是本质上他是一个聪明人,也知道在面对好多事情的时候,该怎么做和不做的道理。侄儿把他推到淘金队长的位置上,他在心里想,就要给人家把这个角色扮演好。为此从那以后,给好多之前认识他的人的感觉,这人忽然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办事有模有样,再也不像过去给人那么一种不着调的感觉了。
他们几个人被放出来以后,当然不用说,他们第一时间就是东跑西逛,给林海涛和张跃麟申冤昭雪了。但是张国虎和大家很快就发现,好多的时候他们还是被人暗暗跟踪着呢。甚至有好几次,他们几个人还得到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的警告和意味深长的提醒。
他们知道,只要张跃麟他们没有被放出来,他们这所谓的无罪释放并不等于万事大吉,只要人家获得他们所谓的证据,就会随时随地的再让他们进去吃牢饭。
为此几个人就悄悄的.夹着尾巴在做人,不敢有什么异动。他们只是在悄悄秘密的与王展望他们,还有林海涛的爱人联络,做一些必不可少的.准备将来给张跃麟他们翻身的基础工作。
林海涛的爱人黄洁芹,是塞北大学的一名教师。她私下里与张国虎他们联络,将张国虎他们所提供的,所有能够证明张跃麟和林海涛清白的资料,包括王展望他们给提供的后来那些淘金管理者,如何肆意妄为侵吞国有资产的所有证据,她这里逐渐的都掌握了。
黄洁芹本身就是一个文笔了得的文科生,她又在几个学法律的同学的帮助下,将这些资料整理成了一份非常详实,而对林海涛和张跃麟非常有利的文字资料保存了起来。好了,只等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突破口,就能拿出来搭救他们两个人了。
当然包括那个录音内容的复制带,她这里也保存了一个。
但是林海涛和张跃麟还是被莫名其妙的判了刑,张跃麟的刑期是三年零六个月,林海涛被判处了四年零八个月。他们都被投入到了草原市一个监狱服刑。
……
时间就在这么煎熬中过去了一年半。
1983年冬天的一个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市里一条宽阔的大街上,前面几辆警车开道,后面有几辆警车断后……中间有多辆高端的大巴车,快速的由东向西驶过马路。偶尔马路上在此之前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那些斑驳的积雪,被飞驰而去的车轮碾压,除了发出特有的那种嘎嘎吱吱的响声,再就是一些细碎的雪沫因车轮而飞溅起来。
街道上不远不近的站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警务人员,而警务人员后面是大片好奇不已看热闹的市民们。
人们私下里都在啧啧地说:“这是上面来人了,上面来人了。”所谓的上面,大家不言而喻都知道指的是什么机构。
就在这个时候,在人们好奇不已的观看着这些车辆驶过的时候,突然之间谁也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有十一个人猛然间从人群中一个豁口冲出,不要命的冲到了马路上,随即噗通噗通就跪了下来。
更让人们吃惊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原来这是告御状啊。这可能是当地官员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现象了,可是既然发生了,一时间还真没有更好的补救办法。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十一个人的英勇壮举震惊了,甚至有些人都傻眼了。
本来按照极个别人的意思,立刻就要给他们几个人带上手铐押走,可是随后就从前面已经开过去的一辆豪华中巴车里,给这边下达了指令:善待这些人,赶紧请他们到当地的小宾馆。领导要见他们。
这一句话,这十一个人的待遇立刻起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原来这十一个人不是别人,分别是张国虎和张跃堂,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王展望和齐保全,杨过万.高俊杰和牛兵。另一个漂亮的女人是黄洁芹。
这次所谓的告御状,从始至终都是黄洁芹在策划的。她已经想好了,哪怕因此丢了公职,甚至丢了性命,她也在所不辞。因为根据张国虎他们给她提供的那些资料,凭着她和同学们的整理和分析判断,她确认林海涛和张跃麟是被冤枉的。
何况自己的男人究竟收受过张跃麟的金子没有,黄洁芹的心里最清楚。老家的家人,多次写信和林海涛联系,想得到他经济方面的一些资助,可是有几次林海涛居然愁眉苦脸的和她说,看看能不能从她的工资里帮着挤出一点钱,接济一下老家的人。假如是林海涛撇开她,私自收了张跃麟的金子,他还会这样做吗?
毕竟黄洁芹是大学老师,对高层的动向啊一些情况掌握的比较精准。根据她掌握高层省市近期的一些动向,她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国家处在一个大变革中,全国各地方方面面都在改革,而林海涛主导下的淘金,其实走到了国家宏观政策的前面,他其实是一个改革的先行者和践行者。他的这种步调在两年前可能有些盲目冒进,可是拿现在的眼光来看,正符合国家大的方针政策。为此黄洁芹精心的策划和安排了这次的告御状。
在此之前,黄洁芹就暗暗的通知了张国虎他们几个人,在盯梢他们的人还不注意的情况下来到市里,住在郊区农民的一个出租房里,从而把盯梢他们的那些人甩开,然后深居简出,等待时机。
这期间,张国虎他们还进行了深度的伪装,从而一般人根本就认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王展望他们几个人没有被盯梢,他们也在前几天就来到了市里,也在张国虎他们租住的地方,另外租房住了下来。本来刘银柱这小子也是非常想来参与这件事情的,但是王展望考虑刘银柱之前在县里是一个名声并不咋地的混混,他参与这件事情,会大大的改变他们做这件事情的性质和意义,有可能会把事情搞砸,对林海涛他们两个人没有一点好处,为此他就委婉的把他劝下了。
做好了以上这一切准备之后,最终才有了今天上午成功告状的这个镜头。
高层领导安排三个秘书,分别接待了他们这些人。当地相关部门的领导不让干预这件事情。
黄洁芹和张国虎在受到一个秘书接待的时候,黄洁芹代表着张国虎,其实也是代表着告状的另外几个人,除了从身上给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那份详实的资料之外,非常有理有度有节的给对方诉说了他们告状的内容。
毕竟是大学老师,而且告状的内容在此之前黄洁芹不知道整理了多少遍,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哪些内容需要突出,她早已经做到了烂熟于胸,为此同样的内容由她给突出重点的说出来,所起到的效果就非同一般。
黄洁芹还特意把老家人给林海涛写来的那些求助信,包括林海涛给老家人多次的回信给秘书看了。林海涛给老家的回信都是以后黄洁芹让老家人寄来的。
以及李四壕那些地方不知道多少农民联名保林海涛的内容,她也给这位秘书拿了出来。
还有林海涛生活方面的一些极端简朴的情况,她也突出重点的给秘书说了。
其他房间,其他人也如此这般说了大同小异的内容。
随后他们十一个人被留置在了小宾馆,好吃好招待让他们等待着。
而这个期间,几个秘书除了给领导进行了汇报之外,就是会同当地相关部门的一些领导,对黄洁芹与大家说的那些内容,迅速地进行核实。
之前看好林海涛,提携他的市里几个不同身份级别的领导,分别被请到小宾馆,被询问了相关方面的事宜。
这几个领导,其实因为林海涛的事情,这以后几乎无一例外的,在他们各自的机关已经靠边站了,没有了任何的话语权。不过事实胜于雄辩。
其中国资委的一位靠边站的领导,拿出了林海涛主持淘金所投资的那些设备开支数据,这其中精细到有每一个工人的工资表,包括签字。有加班的补贴,外面采买任何一样东西的详细登记。
除此,正式淘金之后,每个月给国家低价上交的那些黄金数量,以及同时期林海涛领导下的黄金办,以及淘金队报销开支登记的详细账目……
还有张跃麟给县里各个部门捐赠的一笔笔资金的清单,也给秘书呈现了。
听汇报的这位秘书被深深地感动了。在国资委这位领导给他汇报这些情况的时候,事实上这位秘书早已经在大脑里把一些数据计算过了:相比林海涛和张跃麟用那么低廉的价格,给国家收储回那么大量的黄金,他们前期的设备和运行中的开支,让人吃惊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就是说他们给国家上交了那么多低价的黄金,可是几乎是零开支。
就当之前所有的那些佐证都不存在,仅仅就是这位领导的这个数据,对于上面的领导来说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这位领导又把以后替换了林海涛的几个淘金干部,实施淘金的那些开支数据,以及淘金给国家上交的黄金数量资料呈报给了这位秘书。
这位秘书大吃一惊,两者的对比是那么强烈和可怕,几乎到了一种触目惊心各自走极端的地步。
谁是真正的人民公仆,谁是蠹虫,一目了然。
不用说其他的,就两相对比之下的数据,已经雄辩地说明了一切问题:前者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后者是不折不扣的挖国家的墙角,是真正的犯罪。何况又有黄洁芹的那个录音内容!
而蠹虫背后的既得利益者,随即也被挖了出来。
几个之前想尽一切办法把林海涛扳倒,将他和张跃麟送进了黑屋子里的人,被揪出来的那一刻,拔出萝卜带出泥,关于他们屁股后面的屎尿一大摊,随即公j法对他们进行了彻头彻尾的审查。等待他们的是真正的人民的审判。他们利益链上之前具体负责淘金的那几个贪赃枉法之徒,随即也铛锒入狱。
而林海涛和张跃麟之前被别人诬告的所有事情,随后按照相关部门对外公布的结果是,查无实据。
几天以后的一个上午,林海涛和张跃麟被无罪释放了。
林海涛回到县里的当天晚上,县黄金办给他摆了隆重的接风酒宴,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出席了。
当然张跃麟也是领导们主要给接风洗尘的对象。
如果说之前县里的一些人或多或少的还认为,张跃麟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无非就是因为救了林海涛,从而才撞到了狗屎运的话,那么在他们倒霉,随即黄金队也每况愈下,直至倒塌以后,人们说起过去在张跃麟主持下的淘金,原来的管理是那么合理和井井有条,所有的漏洞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堵塞,而开源节流又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人家的成功完全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撞了狗屎运和其他的歪门邪道。
当天晚上在酒宴中,县里的几位主要领导明确地给林海涛表态说,想提拔他为副县z。
林海涛摇头说不,他胜任不了,他从哪里跌倒,还想从哪里爬起来。
领导们看到他不是嘴上谦虚,而是实实在在的推辞,为此就说那么继续让他担任之前的职务吧。
包括张跃麟,领导们表态说,只要愿意,立刻把户口给他转成城市户口,然后提拔他为这局那局的一位科z。
张跃麟也摇头婉拒了。既然他能从牢笼里出来,属于他的是一大片天空,而不是一个户口本和一个小科z那么一块巴掌大的天。
时不待我,林海涛和张跃麟干脆当天晚上,就合计探讨开了下一步如何继续淘金的一些具体事宜。
从第二天上午开始,县机械厂一下子又从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又一次进入了一种热火朝天的忙碌状态。这次林海涛和张跃麟委托机械厂生产的那些淘金设备,型号和功率要更大,也更多,这够他们忙碌一阵子的了。
这天上午,县黄金办。林海涛和张跃麟分别在不同的两个办公室,约见了左一拨右一拨的人们,给大家详细的嘱咐了一件又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的淘金,从这一刻开始正式进入了轰轰烈烈继续大干快干的状态。
一周以后,林海涛被提拔为乡镇企业局的局z,继续兼任之前的黄金办主r。而他的高升之路,好多人们知道才刚刚开始。
当然人们也知道,张跃麟在经济之路上的腾飞,也才是刚开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年半,其实获益最多的,第一是张跃麟,第二差不多就是张国虎和张跃堂了。因为短短这一年半的时间,原来一克十多块钱的沙金,现在已经涨到了五十元左右。虽然张跃麟被关在黑屋子里吃了一年半牢饭,受了一些苦难,张国虎和张跃堂也被煎熬得受不了,可是这一年半的时间,他们的身价坐着已经长了四五倍。
某些机构,把他们存在县农业银行所谓被罚没的黄金,如数还给了他们。而这时的金价,已经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涨了三四倍。
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这三个小子,当然也跟着沾光。两三年前,这三个小子还在村里穷得叮当响,没有房子没有媳妇儿,他们想请张跃麟吃一顿饭,甚至还得毁家纾难一般的神操作才能如愿。
可是现在他们各自手里存着大把的黄金,而且未来的前途光明一片,现在还愁找不到媳妇儿吗?这个时候,其实不要说村里的那些姑娘,他们就是找县城里有城市户口有公职的那些姑娘,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困难。
这天上午,张跃麟接待了杨过万.高俊杰和牛兵,还有刘银柱.王展望和舅舅齐保全。张跃麟除了对他们说着一声声的感谢话语之外,就是分别给他们嘱咐了一系列赶紧返回李四壕那边要做的工作。因为时不待我啊,以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们需要赶紧昼夜不停的重新上马淘金,要用多快好省大干社会主义的干劲儿,把之前失去的时光和黄金弥补回来。
张跃麟已经离开这些亲戚朋友们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些人与他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但是今天一白天张跃麟需要接待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时间和他们说那么多话,为此他只好一边挑最主要的话和他们说着,一边给他们说,今天晚上他单独和他们吃喝的时候,再说一些体己话吧。
不过最后大家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张跃麟还是把刘银柱喊住,要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二十一,四哥的媳妇
张跃麟亲自给刘银柱续了茶水,又客气的让刘银柱重新落座。
张跃麟说:“姐夫,谢谢这一年多,你暗中为我做的那一切。尤其让我没想到你能给我们的对立面录音,获得那么重要的一个证据。”
刘银柱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做的还不够。”
张跃麟说:“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有你那个有力的证据,对方才无法抵赖,最终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们的上司都统统供出来。说吧,姐夫,想得到我对你什么样的感谢呢?”张跃麟笑呵呵的望着姐夫。眼前的这个人在好多人的眼里,是一个“好赖人”,你如果能把他利用好,他就能为你服务;否则的话他就是你的绊脚石,甚至会成为你的对立面。好在他张跃麟把他利用成了前者。
刘银柱说:“以前你给我的帮助已经太多了。前两年我所有的富贵差不多都是你给的,我还能对你有什么要求呢?你年龄不大,考虑的事情那么周到,又大人大义,方方面面做的都让人没说的。就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当时你被抓捕之后,我甚至想把替换了你和林主r的那几个货色,一个个都给弄死。即使我不亲自出面,也要私下里找人这么办!按照我当时的设想,最少也要想点办法,把他们一个个收拾的腿断胳膊折。”
张跃麟说:“姐夫,幸亏你没有这样做,假如你要这么做了,今天我就不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了。估计你也是十有八九要吃牢饭。”
刘银柱说:“其实当时我已经开始做这方面的工作了,还是在王展望发现了蛛丝马迹以后,及时地阻止了我。按照他的说法,假如我真的要是那样做的话,不仅给你帮不了忙,那么就把对方诬告你们的那些罪名真的给你们坐实了。那样的话你们这一辈子就没有了翻身之日。”
张跃麟说:“姐夫,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王展望说的没错,幸亏你没有那样做,假如你要是那样做了,真的,其实我们大家就都摊上事了。你千万千万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不能考虑,更不能实施那些事情,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你只要能够保证了这一点,你下半辈子的生活肯定是无忧的,即便你躺平了我也会管你的。但是假如遇到一些事情,你一时不理智,做了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恐怕我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都救不了你。你那几个弟弟我那几个哥,你也一定要提前把这方面的态度给他们亮明白了。”
刘银柱说:“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的身份地位过去就不一般,这次出来肯定要大变。我和几个弟弟要是继续当一个不着调的小混混,就要对你有一些影响。所以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和几个弟弟包括手下的那些弟兄们,一定要在这些方面注意,绝不给你添麻烦。”这一刻,刘银柱说的真诚无比。
张跃麟的目的达到了。第一他对刘银柱表达了真诚的谢意,第二他的内心世界刘银柱也彻底的理解了。刘银柱是个小混混不假,但是这小子的头脑非常了得。张跃麟不便于对他说出的太直白的话,由他自己领悟以后说出来,这就太好了。
接下来张跃麟又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刘银柱叮嘱了许多相关方面非常重要,也是他以后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
这天,张跃麟坐在这间临时的办公室,用一天的时间把接下来需要办的事情,基本都安排下去了。
……
第二天上午,林海涛安排了黄金办一辆212汽车,又从其他单位借了同样一辆汽车,让司机送张跃麟.张国虎和张跃堂,包括六弟张跃前和妹妹张丽华,还有沈勇.马宇鹏.杨柳旺和石宝柱他们几个人回张家沟。
这是一个星期天,正好几个学生今天有时间回家。按照林海涛给司机的吩咐,今天把他们送回家里,就让司机待在张跃麟他们家,等这几个学生娃吃喝玩,晚上连夜再把他们拉回到县里,这样就不耽误明天早上他们上学的事情了。
沈勇.马宇鹏.杨柳旺和石宝柱他们,今年已经高一第一学期了。让张跃麟感觉到欣慰的,是这四个小子可能是感觉到他帮着他们转学啊资助他们不容易,需要他们用好的成绩来回报他;再加上他们曾经在砖厂搬过砖,数九寒天淘过金,吃过这些苦,从而让这四个小子来到县一中读书的时候,非常吃苦,拼了命也要取得好成绩,这以后的成绩一直在逐步的上升。
这以后,他们四个人分别在年级和班里有了一定的名次。这个成绩,是他们之前在山城村学校读书,无论如何不可企及的。
尤其是英语,之前在乡村的学校读书,英语几乎等于空白,就连日常最简单的几句对话都说不准确。来到一中以后这方面他们都进行了针对性的加强,从而都为下一步考大学打了一定的基础,不然的话只能考中专。
要说成绩提升最明显的,还是张跃前和妹妹张丽华。这俩孩子因为智商高,再加上六哥给妹妹私下里嘱咐的那一番非常神秘的话语,同时激励着他们两个人,从而这两个孩子到了县城分别在小学和初中读书之后,很短的时间之内成绩就跃升到了班里的前一二名。
这次出来,其实张跃麟最关心的两大事情,第一是父亲的身体,再就是沈勇他们四个人和弟弟妹妹的成绩。父亲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还是之前那样,这就让他放心了。而这几个学生娃的成绩,让他非常开心。
现在六弟张跃前已经初三,明年下半年就高一了。妹妹已经成为了一个初一的学生了。弟弟和妹妹的成绩,现在已经分别冲刺到了全年级的前十名。
昨天张跃麟回到县里,这几个学生娃和他见面的那一刻,其场面是非常感人的。当时沈勇他们四个小子扑上来和张跃麟无言的.一次次的熊抱。六弟拽着他的臂膀无言的哽咽着。而妹妹却扑在他的身上难以抑制的哭泣着。
分别询问了他们的学习情况以后,当时张跃麟就想,有以上这些回报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即使他那些金子都丢失了,又算得了什么呢?
……
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他们三个小子,昨天就回村杀猪宰羊,安排招待他们一行酒宴的事情去了。
这天十点多,两辆212汽车把张跃麟他们送到家里,他们家隆重的七八桌酒宴,早已经在张跃麟他们家四间正房的炕上和地下摆开了。
哥嫂,侄儿,侄女,村里张家的族人和关系不错的一些乡亲们,还有四乡八里的一些亲戚,都已经聚拢在了张跃麟他们家。
张跃麟太想回家看一看了,尤其是想看一看老父亲和四哥了。
父亲苍老了一些,不过好在比张跃麟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四哥比过去整个长高长壮了一圈。
这天中午的这顿酒宴,直吃喝到天昏地暗。时间和亲情,将一杯杯酒酿得实在是太香太浓了。张跃麟的这次无罪释放,所有人都能够想象得到,这是他马上又要一飞冲天的前夜。而这种希望作为一杯杯美酒的佐料,让酒宴迅速的达到高潮是必然的。
好多人都落泪了。张跃麟也是。
一直以来,在农村人的印象中,给县里领导开草绿色212汽车的那些司机,都是非常牛x的,甚至在他们的心目中,这种级别的“干部”比他们服务的领导还牛。可是今天这两位司机来到这里,从始至终却客客气气,不仅没有牛,还主动帮着张跃麟他们家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村里一些上了年岁的老者,一边招呼着两位师傅,一边和他们打趣的说,今天来这里为什么这么客气的原因,两位司机笑呵呵地给人们解释说,敢牛吗?张跃麟现在是县里好几个领导心目中的大红人,也是林局z的好哥们,他们两个人敢牛,恐怕回去他们这个饭碗就保不住了。
……
晚饭后,看着司机拉着六个学生娃走了以后,关起门来,张跃麟和父亲说了一会儿体己话。
张跃麟抱歉地给父亲说,他的事情让大大这两年操心了,并且还连累让四哥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对象,更没有结婚。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问题是,那也不是你的原因,你也是被人家冤枉的。”父亲随即给他说,这两年家里的情况和以前有着天地的差异,他四哥就是随便找一家人家都有些困难。
张跃麟说:“大,在这件事情上,你和我四哥就不要担心了,其实我认为这还是好事呢,要是在我没出事之前给我四哥订了婚结了婚,搞不好这两年人家女方还要和我四哥退婚或者离婚呢。”
父亲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神情肯定了张跃麟的说法。
张跃麟随即给父亲说,其实四哥到今天为止,满打满算才二十二岁,还是虚岁,实际上连二十一周岁都不到,反正已经耽误了,干脆就不要着急了。
父亲用一双略有一些吃惊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
张跃麟说,就不要考虑在村里找对象了,两三年内,他帮着四哥从城里踅摸一个有公职的四嫂吧。
父亲越发吃惊地望着张跃麟。
张跃麟说:“等我手头稍微不忙一些的时候,我就来考虑我四哥这方面的事情。下一步我四哥找对象结婚的各种开支,包括在县里住房的事情,你和我四哥就不要操心了,都由我来给办。到时候我要给我四哥找一个吃皇粮的媳妇。”
父亲嘴角抽动了好几次才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你四哥不像你,太实在,秃嘴笨舌的,我担心你给他踅摸的媳妇条件太高,将来……”
张跃麟说:“不用担心。只要我四哥有钱,咱们就不担心我四嫂不跟着他过日子。到时候我让我四哥多挣点钱。再给他踅摸一个厚道善良的姑娘,最好是从村里去街上上班的那种姑娘,肯定没问题。”
刚开始,张跃麟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当他和父亲说给四哥要找一个有公职的对象,父亲除了吃惊就是担心,但是后来相关方面的事情,他给父亲深入浅出的解释了很多以后,他感觉到父亲逐渐变得开心起来,认为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大胆的改换门庭也不是不可以。
看来关于四哥对象方面的事情,他算是彻底给父亲解释通了。
最后张跃麟给父亲交代,让他考虑一下周围十里八里,他认识甚至知道的那些在县城里也有公职的女孩子,看看谁家的更合适,到时候他就帮着给四哥撮合。如果没有合适的,他就在县城里通过其他渠道来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父亲说他知道了。
当天晚上,张跃麟又去旁边那个屋里,把刚才与父亲说的那番话,大同小异的给四哥说了一遍。
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四哥的性格和父亲是非常相像的,所以四哥随即流露出的神情动态,和对他说出的那些略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话语,与父亲的内容几乎也是相同的。
张跃麟打趣地和四哥说:“四哥,你有什么担心的?你哪里差了?最多也就是不善言谈。到时候,我让你当一个小老板。让你一个星期赚的钱,比那些公职人员一年挣的工资还要多,我看看哪个女人给你当老婆,她会感觉到委屈!哼,放心,这件事情,你就包在我的身上!”
张跃麟给四哥的一通打气和鼓励,外带略有一些不着边际的吹牛,总算说动了四哥,让他有了一定的信心。至于说三五年后完婚,四哥实事求是的给他说,其实在这方面他一点也不着急,主要是父亲好像着急得有些受不了,还是过去那种老观点,就想给孩子在十八九岁把婚姻大事的任务完成,心里才感觉到踏实。
接下来张跃麟在村里待着的三天,天天顿顿不是喝酒就是吃肉。有时候一顿要赶两三个场子。亲戚朋友家,有时候在同一时间都安排好了酒席,没办法,他只能吃了一家又一家。
不能在家里呆了,张跃麟需要赶紧去看一下大姨和二姨。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两个姨姨了。事实上自从母亲失踪之后,在张跃麟的心理上,两个姨姨比之前感觉更亲,要更重要。
本来在两个姨姨下面,张跃麟还有三姨和四姨,可是按照过去母亲和两个姨姨的说法,三姨和四姨分别在四岁和五岁的时候,就被路过姥姥她们村的一股军队的两个头头,分别领养走了。当时兵荒马乱,人们民不聊生,姥姥家家破人亡,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都是艰难度日,好不容易有人路过要领养走两个姑娘,对于当时的姥姥家来说是一件巴不得的好事情。因为毕竟在他们认为,这是给两个娃娃找了一条活路。
事实上在太平年月,就是自己家下的小猫小狗送人,别人也或多或少要给主家一点好处,可是在当时那个年月,两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被人家领养走,人家不仅没给姥姥家一块银元,大人们在心里还暗暗地庆幸呢。从此他就失去了两个亲姨姨。
后来听大姨二姨说,当时十岁的大姨和八岁的二姨,抱着两个妹妹肝肠寸断地哭泣着……而且在那个数九寒天冰天雪地的寒冬里,两个姨姨光着脚穿着露着脚丫子的破鞋,一路追着过往的军队,追出十几直到她们确定已经不可能从人家手里把妹妹央告回来,她们才哭哭啼啼的回来。
张跃麟没有舅舅,后来就只有这两个姨姨。那么可想这两个姨姨和他母亲这边的亲情是非比寻常的。
大姨和二姨分别在他们张家沟东面不同的两个地方,距离他们村有几十里的路程。二姨家要更远一些。
关于张跃麟要去看望大姨二姨这件事情,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这三个小子居然争抢着都要陪着他去。甚至包括张跃堂。
张跃麟在心里说,我又不是找不着,也不是没办法去,毕竟是我的亲姨姨,又不是你们的姨姨,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跟着我,算哪门子亲戚啊!
可是不,这几个小子非要自告奋勇的跟着他去。
最后在没办法推辞的情况下,张跃麟只好让刘振武代表侯东明和李耀华与堂哥张跃堂一起去。
这俩人给张跃麟弄了一辆由两头大骡子拉着的骡车,而这辆骡车上面,他们还临时给搭建了一个所谓的暖棚。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临时给张跃麟充当开了“司机”,载着他去看望大姨和二姨。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另外一部300万字的长篇小说《地平线国界桩》(龙行兵王的姊妹篇)在《龙行兵王》演播完毕,就会在喜马拉雅重磅推出。
此外还著有300万字长篇历史传奇小说《漠上风云》,《李玉岿散文集》,165万字的历史传奇小说《最后的党项》和300万字的都市逆袭小说《脑语者》。
由懿红演播的《最后的党项》目前已经在喜马拉雅投放,好评如潮,精彩纷呈,具有着浓郁的草原特色(一度冲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13名,而且持久的霸榜,直到九月份,还在榜单内)。
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作者微信Liyukui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