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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与 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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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陆平,这凯呀,过来呀!”正在黄土村中的水泥道路旁看风景、一边赞叹农村的变化一边用手机拍照的陆平听到了一阵呼唤。他循声望去,只见在村西南方向不远处的休闲山庄那里,围着桌子坐着一帮人。再定睛一看,王多多正站在那里朝他招手呢。
哈哈,在这凯碰倒多多,算巧了呀。陆平不禁笑了。多多眼睛厉害呀,这么远都看清楚了是哪个人。而他只顾着看风景了,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呢。如果不是多多看见了叫他,他一下就骑着山地车沿着水泥路冲往村北方向,奔小村去了。那样滴话,就没存在死马偶遇了辣。嘿嘿。他想着、笑着。
嗯,好久没克小村了,一直和南林讲倒,哪天有空克小村旋一旋,看看还是当年滴样子咩。陆平经常想着。他在19中读书时,学校每个学期都要开展“学农”活动。说是“学农”,其实就是到农村贫下中农家里,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那时,同学们经常到长塘公社的小村“学农”,有时候是跟着农民挑秧、插田,有时候是收稻谷、收红薯等。
同学们年轻力壮,做起农活来不知疲倦,也不觉得很辛苦。不过,在田里劳动时,动作不熟练,手脚忙乱,经常把衣裤、头脸弄得又脏又臭的,一脸、一身比农民还邋遢。那时,田里还有蚂蝗,让同学们见了怕三分。一次,女同学小高在插秧,不知什么时候腿上就“巴了”几条蚂蝗。旁边的小黄看见了,指着小高的脚惊叫“蚂蝗”。同学们一听,就像碰见鬼一样,在水田里慌乱起来了。
嘿嘿,陆平边回想边笑。当时,同学们乱作一团,小高更是像被鬼拖住了一样“咿呀”地叫着。她伸手想把蚂蝗从腿上扯下来丢去,可又不敢碰蚂蝗,又急又慌地在田喊着、跳着,然后一屁股坐在水田里哭起来了。这时,家在青茅村的同学小覃连忙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帮小高把蚂蝗弄掉了。同学们关心地问小高“痛没痛”,她看着被蚂蝗咬过流血的腿部心有余悸地说“痛倒没痛”,就是吓死人了。大家心慌慌地说着“好彩没挨巴倒呀”,后怕地在田里瞻前顾后、东张西望着。
当时,南林笑着悄悄跟陆平说,搞不好,高建华尿都吓出来了。陆平也偷笑着说“没会滴吧”,说即使尿裤子也看不出了,反正都坐在田里了,裤子都是泥水了。南林问陆平,他们男同学要是挨蚂蝗“巴了”,会不会“吓得尿飚”?陆平说才不会呢,南林说可能会,要不然就试试。他说完,嘿嘿笑了。
在一起做工的农民看见同学们狼狈的样子,就笑话大家“没像农村人”,说“城里人没会奏事滴”。于是,有人就教同学们“恁子对付蚂蝗”,说是等蚂蝗吃血饱了,就会掉下来的,不用管它的。同学听了就害怕,心想这样会贫血的啊。有人笑了,说那是“瞎掰”,说只要吐泡口水在蚂蝗身上,然后用手大力拍打,它就掉下来了。后来,有人脚上挨蚂蝗“巴了”照着做了。虽然把蚂蝗打掉了,脚也红肿了一大块。
南林和陆平说,人的口水真有用啊,连蚂蝗都能对付。陆平说,也许人的口水有毒,以毒攻毒啊。南林点头说“是呀”,小时候在野外玩耍,被花蚊子咬得一身尽是包,又红又痒。用口水擦了擦,很快就不痒了,红包也慢慢就消了。陆平说,他也知道,挨蚊子咬了,擦点口水就好了。
哈哈,你还记得咩?有一回克小村学农,我和你都懒得带蚊帐,结果挨蚊子咬得一身包,痒得睡没着觉。半夜起来,又打蚊子又抓痒,折腾了几久才睡觉。陆平笑着对南林说。“就是怪你咧,讲没用带蚊帐滴,没有死马蚊子滴。可是一到晚上睡觉,蚊子蹦满一身克。”南林说陆平是自作聪明、自找苦吃、自作自受。陆平笑着说,嗯,那晚上蚊子确实多,被蚊子叮得一身包,真是好痒啊。
南林笑了,说是“算惨了”。他说,那时俩人痒得难受极了,就用口水往身上乱擦。后来不觉得痒了,才慢慢就睡着了。陆平说,早上起来,闻见南林一身“臭乓乓滴”,真是难闻啊。南林笑着说,也闻到陆平一身臭烘烘的呢, 说他是“自己一身邋遢倒克讲人家脏”。嘿嘿。
陆平想着、笑着,骑着单车,很快就到了山庄那里。原来,是10多个当年去生产师的男女同学在此小聚呢。陆平看了看,有小王、小钟、小马几个女同学,有多多、老李、老梁、老冯、老朱、老张几个男同学,都是19中的。另外还有几个不认识,一问,有的是5中的,有的是8中的。他们当年去生产师,都分在滨海农场工作。看见陆平来了,他们招呼他过来坐坐。“来喝点酒,还有土鸭吃。”老李说。
王多多问陆平,一个人骑个单车跑去哪里玩?陆平笑了,说双休日没事干,骑单车到郊区走走。打算看看黄土村的“新农村示范点”风光,然后到小村去看看。他说,这几年到黄土、白露、青茅等村子走了走,就差小村没有去了。多多说,远远看见有个人骑单车过来蛮像你,一喊,果然是你呀。
“给你喊倒了,否则我都到小村了。哈哈。”陆平讲。他在小桌旁坐下来,笑着说,更巧呀,碰倒克生产师滴同学聚会了。王多多说,大家蛮久没有聚会了,讲来老张这凯聚下子,几个人就约好来了。老张笑了,说农村这里清静,欢迎同学们来玩,顺便品尝“土货”。哈哈。
陆平知道,老张是19中同年级的同学,“二安”子弟。他初中毕业就去了生产师,在那里呆了8年返回柳州工作,后来讨了个家在黄土村的妹仔做老婆,接着就在村里安家了。同学们笑他是“上门女婿”,他笑着说,农村好,有地有房,比在市里面住的宽敞、舒服多了,生活悠哉悠哉的“几鬼清闲”。
前几年,陆平和老于去过老张原先在村东头住的地方,看见他住的房子虽然简陋,但是宽敞,还用砖头围起了个两百平米的院子。陆平说,不错啊,比起城里的蜗居,真是天壤之别了。老张笑了,说地方是很大,就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他叫老张在院子里种果树、养鸡鸭。老张笑着说,懒得搞,累多。
陆平问老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了?老张说,搬过来一年了。陆平说,原先那里蛮好的呀,还有个完整的院子。老张说,这里也好,有鱼塘、树林,空地,旁边还有个休闲山庄。陆平看了看,觉得这里没有围墙了,显得更宽敞了。他对老张说,嗯,不错,宽敞、清爽,在这里聚会很方便啊。
老张说“是呀”,还可以钓鱼,还可以去山庄玩,说完哈哈笑了。同学们也笑了,说以后经常要来这里聚会,叫老张养好土鸡土鸭“等倒啵”。大家一会说可以把这里搞成个世外桃源呢,一会说可以把这里搞成个聚会基地,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老李递个酒瓶给陆平,指着桌上的酒杯让陆平倒酒喝。“自己动手,喝几多自己倒,我们没会客气滴。”老李讲。老张笑着说,是他家炮制的酒,随便喝,不会醉的。老李说,他一个人都喝了半个可乐瓶的酒了,一点事情都没有。
陆平笑着,推却说“没喝酒了”,就坐坐聊聊,等下子还要到小村去呢。王多多对他说,急什么呀,小村什么时候去不行?难得这么巧碰到一起,就喝酒吹牛吧。他想了想,笑了,拿起酒瓶倒了酒,跟大家碰了碰杯,说难得一聚,今天实在是太巧了。
这酒是用什么泡的呀?陆平喝着酒,觉得有点怪味道,但又不好问老张或多多。心想,还是别问了,如果说是用蛇泡的酒还不要紧,万一说是用老鼠仔泡的酒,那就怕要反胃了,听说老鼠酒是外用的啊。他觉得,无知者无畏,眼不见为净,一些东西,不知道倒没有事,知道了就“心恁恁滴”,没有食欲了。
陆平听说过,把蛇、蛤蚧或者老鼠等生物拿来泡酒,有祛风治病活血壮阳的功效,对人生健康有好处。但是,他觉得喝这些酒有点恶心,从来不买这类炮制酒喝,而是喝纯净的白酒。他想,据说喝人尿可以延年益寿,可是怎么能喝得下去啊?喝这么让人恶心的东西,搞不好还会折寿呢。他想着啊,反正是没会克喝那种东西滴,哪怕是喝了可以活一万岁。嘿嘿。
南林插队时对陆平说过一件事,听“农伯”跟他们村的插青吹牛,讲文革期间,武宣县桐岭公社红卫大队那里有人把地主仔的生殖器割来泡酒喝。“农伯”告诉插青,红卫大队那个地主仔17岁了,身材雄壮,据说“伦鸟”有半尺多长。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农伯”尤其迷信。于是,有人也想“身材雄壮”,便打起了“吃”地主仔“伦鸟”的主意,就连“恁子吃”也计划好了。
村里有一次批斗地主,就把地主仔也拉去陪斗。在群情激奋、义愤填膺之时,有人叫喊要让地主阶级“断子绝孙”。于是,几个人就把地主仔搞翻在地按住,扒下了裤子。一个人一手抓住地主仔“伦鸟”,一手拿着锋利的镰刀,一下就将那东西割下来了。地主仔连来不及挣扎、喊痛就昏死过去了, 热血混着屎尿不停地流淌。老地主在旁边看着,“啊啊”几声,一头就栽倒在地了,手脚不停地抽搐着。
那几个人才不管地主是死是活呢,拿着割下的“伦鸟”在比划着、议论着、嬉笑着。在人们的惊呼狂笑中,有人端来了准备好的一坛“米双酒”,立刻把用井水冲了冲的地主仔“伦鸟”放进酒坛里去了。然后,把酒坛封好,在仓库挖了个土坑埋了起来,由保管员负责看管。
农伯说,等三个月了,红卫大队那个村里的几个人就把酒坛启封,先是队长品尝说了“给胜”,然后大家就兴致勃勃、推杯换盏畅饮起“伦鸟酒”了。当时,村里的妇女队长也要了一瓶酒拿回家喝。她听村里人说,这种酒滋阴壮阳补肾益寿。心想,男人喝了壮阳,女人喝了滋阴,对老公老婆都大有好处呀。嘻嘻。
哇,更子滴事情都会有滴。 陆平听南林说了,顿觉毛骨悚然,连叹“没可思议、算残忍了”。南林讲,听农伯说完,也是觉得很恐怖呢。人类也属于动物啊,可是有时却比同属动物的野兽还野兽呢。陆平说,人性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好捉摸,有时很善良,有时则很凶残,今天是兄弟,明天成敌人,人类可以讲是极具两重性啊。南林说,或许人类与野兽的区别,就在于人类有两重性、会装假而野兽则不会装假。南林笑着说“是呀”,自古以来,不会搞假、不讲假话就办不成大事,所以人类比野兽聪明啊。哈哈。
陆平说,人类是有思维的,思维是不断变化的,越变越好还是越变越坏,那就不好说了。野兽就是本性而已,从一生下来就定性了的。比如狼就是要吃肉,比如羊就是要吃草。而人就不同,讲究多了。要吃米面还要吃杂粮,要吃甜咸还要吃酸辣,要吃荤还要吃素,要喝茶还要喝酒,喝酒还要喝补酒,蛇酒、蛤蚧酒、狗鞭酒……“吃死马补死马咧。哈哈。”南林那时不禁大笑着讲。
嗯,老张没晓得是用老鼠还是狗鞭泡滴酒啵?陆平边喝酒边暗自嘀咕着。不过又想,既然碰上老同学聚会了,这酒还是要喝滴,管它是死马东西泡滴了,眼不见为净咧。他在农村时,看见农民端着饭面上放着一只煮熟老鼠的碗在吃饭,很是惊讶,胃口一阵难受。但是又想,如果把老鼠头尾去除掉,鼠肉的味道可能还是不错的呢。俗话说,一鼠当三鸡嘛。况且,那时人们一个月都难得吃一餐肉,看见什么肉都流口水啊。
来,喝酒,喝酒。陆平不时和老同学碰着杯。其实,他是个很随和的人,为人处世都是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没有那种死板、固执的性情。他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聚会就是图个高兴。他虽然心存疑虑,却照样喝着老张炮制的酒,想着反正又不是经常到这喝酒,没关系的。再说老同学喝了这酒都没有事,怕什么呢?
陆平笑着说,又是老同学,又是生产师战友,聚在一起聊聊当年的时光,蛮好玩、蛮有意思啊。老李说,莫提当年在生产师那里的事情,提起来就心烦卵跌啊。陆平说,这些年好多人回到生产师去玩,感觉都很开心啊。老李说,那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才不去玩呢,自从离开那里后,就再也不想回去了,一天都不想去。
王多多说,狗屁生产师嘛,就是个农场来的,当年毕业时听“动员报告”,说是当“不穿军装的解放军”,其实就是在骗人呢。“克过那凯滴同学,讲得好听点,是战友,讲得实在点,就是场友——农场工友。苦命滴场友,一起在农场熬了8年呀。唉。”王多多叹着气讲。老朱笑了,说他去农场3年不到就回柳州了。老李说老朱“鬼马咧”,通过熟人搞了“病退”,就逃离农场了。小马说,小王也是去了农场2年,就搞个“病退”溜回柳州了。“真是算聪明了,没像我们更蠢滴。”她讲。
陆平点点头说,同学们去生产师时也就16岁的年纪,回柳州时都快26岁了。多多说“是呀”,那时去农场,个个像“娃仔卵更子”。回到柳州时,都像“老屁股更子了”。他说,同学们的青春时光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献给农场那里的胶林、荒岭、滩涂了。
老李说,在农场那里,每天都觉得很难熬,做梦都想着回柳州呢。有时候白天做工辛苦时,遥望着北面柳州的方向,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恨没得马上跑回柳州克”的冲动。王多多说“是呀”,都十分厌倦农场了,天天想着柳州啊。“那时心里想,就是回柳州克扫大街、守厕所也比在合浦农场那凯强呀。”老李讲。
陆平笑着说,听讲柳州仔在农场那里打架斗殴出了名了,多多还因为去和当地人打架负伤流血了。 王多多说,他才不是去打架呢,是在路上莫名其妙地被人追打,结果挨当地人用刀砍伤了。小钟说,看见王多多被人围着痛打,她紧张得要命,狂跑回连里叫人去帮多多。陆平说,他是听南林讲的,南林讲多多挨伤得蛮要紧的呢,手臂流了好多血。
王多多伸着右手说,就是这里呀,“疤囊”还在呢。陆平看了,说这是在生产师留下的光荣印记啊。“癫滴,是倒霉印记好咩。嘿嘿。”多多笑着说。他回忆着,说那天听讲农场的柳州人和当地人“打起来了”,就跑去看热闹。他走错路了,没有看到打架场面。而当他在转头回连队的路上,有一群人追了过来。他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时,就听讲那些人大喊着“打”,顿时刀棍齐上。
“吓得要死,连没晓得是恁子回事就挨了一刀。”王多多心有余悸地说。那时,一帮人把多多打懵了,他一边用手抱着头,一边喊叫“我没有克打架呀搞错了辣”。可是他话音未落,手臂就挨了狠狠一刀,血流如注,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哟哎哟”地狂叫。一个当地人走近定神一看,忙说“搞错人了”。那帮人看见打错人了,又看见远处有人叫喊着跑来,马上作鸟兽散,一溜烟跑了。
小钟说,看见王多多挨打出血,她慌慌张张地跑回连队喊人。他们柳州同学一听说了,就快快冲了过去。老张说,跑过去看见王多多坐在地上,一身是血,正叫个不停。小钟说,看见王多多血淋淋的模样,她的腿“敢软完克”。同学们赶快把王多多抬回连队,简单包扎了,就用拖拉机将他送往营部卫生室救治。
王多多说,那天感觉人都要死了一样,头晕眼花,手脚冰冷,昏昏沉沉。小钟对多多说,我也是好心慌心跳呀,一晚上都睡没着觉,想起来几鬼害怕滴。王多多说,全靠是在白天发生滴事情,要是在晚上滴话,没有人晓得,讲没定血都流干,人都死克了。她说多多,如果你死了,起码也把我吓个半死呢。他对她说,还得感谢你呀,救了我滴命咧。她笑着说,也感谢你呀,你没有死到。否则,你死了,我肯定挨吓得跑回柳州了。嘻嘻。
大家听着都笑了,说王多多命大,没有这么容易死的。多多说,其实是我们柳州的同学命大,大家在农场熬了8、9年,一个都没有死掉,基本都平安回柳州了。据说去内蒙、黑龙江、云南的知青就惨了,有的被大火烧死、洪水淹死,有的被政治迫害冤死,还有些女的被官员侮辱致死。“哇,好恐怖。”小马惊呼。王多多说,唉,讲起来是够凄凉,很不幸的,我们这一代知青。
“嗯,跟人家别处滴知青相比,柳州克生产师滴同学还算是好滴、万幸滴了,结果没有更惨。”陆平讲。他问王多多,据说去生产师的同学比较调皮,尤其是刚到农场那时,经常打架闹事,影响极坏。多多说,同学们刚刚走出校门,又都是十几岁的人,一下子很难适应农场的生活啊。
陆平笑着说,当时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南宁学生头,柳州烂仔头,桂林鸽子耍派头。可见,柳州“烂仔头”是很有名气的啊。多多笑了,说那时到农场没有好久,差别就显现出来了。小王说,我们柳州的同学臭名远扬啊,表现真的不如人家呢。陆平说,想来,同学们一定是本性难改啊。哈哈。
王多多说,那时初到农场,南宁仔和桂林仔还是蛮听话的,而柳州仔很快就身背恶名了。头一年就发生了柳州仔与当地人在盘江打群架的事,第二年又发生了柳州仔与柳州仔在庙山聚众斗殴的事,真正是轰动合浦、北海了。“柳州滴同学自己打起来了,为死马呀?”陆平问。多多想了想说,不太清楚,好像是为开玩笑还是争吵什么东西引起的。
老李说,打盘江那次是和本地人斗嘴引起的,本地人嘲笑柳州仔“没有卵泡”,柳州仔就骂本地人“大卵泡、咸湿佬”,吵着骂着后来就动手打起来了。陆平笑着问,怎么说柳州仔“没有卵泡”呢?哈哈。王多多说,意思就是讲柳州仔阳痿“没会杀拐”。老张笑哈哈说,合浦仔追女朋友好要紧的,把一些柳州女同学追得脸红心跳、手足无措的呢。陆平也笑哈哈说,嗯,柳州仔“杀拐”可能确实不如北海仔呀,让人家笑话了。
王多多说,可能柳州仔一是看不上北海的女青年,二是对女同学则抱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态度,于是就没有“杀拐”的心思了。小钟说,也许同学们主要是因为想回家,考虑到如果有女朋友了,就要扎根农场,挨种一辈子橡胶了。陆平说“是呀”,那时有政策,知识青年如果谈恋爱结婚了,就不能抽调进厂回城了,就要在农村过一辈子了。所以,大家一般都不敢找女朋友的,女同学也不敢谈恋爱,生怕结婚成家后留在农村了。
小马笑着说,生产师也一样,她们女同学虽然有的蛮大胆,但也是悄悄地谈恋爱,有男朋友了也不敢说,平时装得不认识一样呢。嘻嘻。王多多说,真是偷偷摸摸的,就像鬼子“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那样啊。嘿嘿。小马说“是呀”,那时谈恋爱确实像搞地下工作,男女偷偷约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小心说话,让人觉得鬼鬼祟祟的就像是在做坏事呢。
老李笑着说,男女朋友在众人面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尽玩假正经。等到躲在没有人的地方时,不是搂搂抱抱,就是亲嘴、“揣包子”,只差一步就结婚了。哈哈。陆平也笑了,说农村的插青也一样,只能偷偷摸摸谈恋爱,表达爱慕之情。这样,可以减轻身心疲倦和心理压力啊。但是,没有哪个愿意在农村结婚的,不过是玩玩而已,排遣一下情感。“因为个个想倒要回城、要进厂呀,结婚那没是找死嘛?”他讲。
王多多说,由于谈恋爱都是悄悄地进行,谁是谁的女朋友或男朋友大家基本都不清楚,人们也没有个定数谁就一定是谁的朋友,反正都不很认真,含含糊糊、模模糊糊、模棱两可的。一个女的可能会同时和几个男的好,一个男的可能会找几个女的玩。于是,有时就闹出张冠李戴、瓜田李下、鸳鸯乱点的笑话,甚至还有三角四角、朝秦暮楚、移情别恋的事情发生,叫人尴尬、失望、惆怅、气愤、暴怒,有时候就动口动手、拳脚相加了。
老李说,嗯,听说那次在庙山打群架,就是柳州仔为女朋友的事情闹了误会,结果争风吃醋打起来了。陆平笑了,说原来是内讧呀,生产师的战友自己人搞起来了,这下好玩了。老梁说,好玩个屁嘛,一起挨卵了。老李笑着说,讲起来蛮“跌摊”滴,柳州仔自己打起来了,而且还是为了争个女人。陆平说,这种事情要传遍整个生产师农场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老李说,是啰,又挨当地滴民兵打得要死,又挨农场通报处分,讲几惨就有几惨啰。
老冯说,出了那个事情后,柳州“烂仔头”的名声在合浦到处传,影响很坏,同学在当地好久都抬不起头来,感觉到很丑呢。小王说,坏事可以变成好事,自从那次庙山事件后,同学们吸取了教训,以后遇事就冷静些了,不会轻易头脑发热了,也逐步适应农场生活,遵守农场规定了。陆平笑着说,这就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啊。经历的事情多了,人们就变得聪明了。否则,连动物都不如呢。老李说,嗯,关键还是大家那时年纪轻轻不太懂道理,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就懂事了,谁也不会再做庙山那种蠢事了。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鞠远斌,66岁,广西柳州国企退休人员,爱好文艺,在媒体发表过作品。
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

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
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内容提要:“千古词状元,宋史未立传”“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柳永满腹经纶,却终生抑郁;才情绝世,却乐于与歌伎厮混;自诩“白衣卿相”,但最大的官职不过是一个屯田员外郎;生前穷困潦倒,死后却被无数后人追忆……本书以饱含深情的笔墨,基本依据传主一生的活动线索和命运起伏,刻画了柳永这位既生不逢时,又生逢其时的落魄词人的艺术形象,着力记述了这位大词人悲喜交集的人生。《金秋文学》是开放性纯文学电子刊物,守住文学最后一片净土,留下心灵最后的精神家园。现面向全国(海内外)华人作家、诗人、编剧、**家等文学爱好者征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