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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与 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58

“懒得跟你们瞎掰了，我洗碗克了。嘻嘻。”王芳讲。南林对王芳说，谢谢她了，又煮饭给他们吃，又要洗碗，真乃贤妻良母啊。王芳笑着说南林“嘴巴更甜滴”，说他比陆平的情商高多了。“男人都像你更子就好了。嘻嘻。”她笑着讲完，转身就去了厨房。
         陆平说南林很会洗脑啊，把王芳洗得畅畅快快、服服帖帖的“想没乖都没得呀”。南林说“哪里呀”，他怎么会给王芳洗脑啊。再说了，王芳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轻易地让人洗脑呢？
       “女人都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滴，尤其是遇到烦心事滴时候。嘿嘿。”陆平讲。南林不以为然，他说男人也一样的呢。陆平笑笑，小声告诉南林，王芳早些年得了“乳腺增生”，生怕会变成癌，一天到夜在担忧啊。南林说，那是自然的啊，谁不怕生病生癌啊？陆平说，王芳因此经常翻看一些所谓的“健康杂志”，看了好多医疗“乳腺增生”的广告。
       南林笑着说，人们生病了，有时都不愿去医院而愿去翻书找药来吃啊。尤其是现在，都喜欢上网去“百度”看病吃药了。嘿嘿。陆平说“是呀”，王芳从杂志上看了河南某医院治疗“乳腺增生”的广告后，前后寄了三四百元钱去河南邮购“特效药”。有外敷的，有内服的，内服的有“制巴豆”等中成药。南林惊讶说，赫赫，巴豆都敢乱吃啊？真是病急乱投医了。陆平说，他多次劝王芳“莫信那凯‘特效药’广告”，可是王芳却执迷不悟啊，他也没有办法了。
       “用了那些药起泡咩？”南林问陆平。陆平说，如果那些药治好王芳的“乳腺增生”了，他也不会跟南林说了。“根本就没有用滴，那些药莫讲‘特效’，屁效都没有一点呀。后来，她还是在柳州市医院治好滴，就靠动小手术、吃消炎药咧。”陆平说。
       南林说，嗯，治好病就安心了。陆平说，王芳去邮购那些“特效药”花了不少钱，那时上班一个月才四十来块钱呢。南林笑着说，生病了就乱花钱了。陆平说，他当时叫王芳在本地医院治疗就可以了，可是她看了河南某医院“特效药”广告后就鬼迷心窍了，怎么劝都没有用了。南林笑着说，嗯，就像那些被洗脑了的传 销人员，谁劝也不听了。
       陆平说，每当看着王芳吃“巴豆”的苦笑样子，他也觉得很难受，心想可不要中毒了啊。幸好，也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南林说，能健健康康的就好啊，否则，都会不开心的。陆平笑着说，如果王芳吃“特效药”出事了，她这件衣服可就破了。嘿嘿。南林也笑了，说事实上这件衣服还是完好无缺的呢。陆平说，所以他一直好好爱惜着呢，从没有打算换掉的意思。“和喜新厌旧相比，这就是‘矢志没渝’、‘始终如一’呀。哈哈。”陆平笑着讲。
       南林说，喜新厌旧现象实际上比较复杂，它和一个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性格开放的人，可能会倾向于喜新厌旧。性格保守的人，可能会倾向于因循守旧。陆平笑着说，看来他就是一个保守的人了，按南林讲的意思。南林说，嗯，从陆平一贯的思想、言行分析，他应该属于比较守旧、恋旧的人。“我其实也是个传统、守旧、恋旧滴人呀，否则，我们两个恁子会经常混在一起，臭味相投呀。嘿嘿。”南林笑着讲。
       “哈哈，自己数自己呀。”陆平笑着。他说南林终于“改邪归正”了，敢于拿“马列主义电筒”照自己了。南林说，他一直是既照人也照己的啊。再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亮丑”、“斗私”啊。陆平说，他当然知道时尚开放与因循守旧各有利弊、各有千秋，不能简单地下结论说好坏美丑的呢。
       南林说，嗯，都是性格问题啊。从普遍意义上进，性格确实决定一切呢，就像陆平常说的那样。南林觉得，性格保守的人，为人处事会给人们以稳重踏实的印象。而时尚开放的人，常常会给人以花里胡哨的印象。陆平笑着说，凡事皆有例外，不能一慨而论啊，不能一竹竿打倒一船人啊。南林说“对呀”，保守有保守的好，开放有开放的好，不能随便下结论的呢。“只有‘本性难改’这个话，恐怕才是经过实践检验过滴‘真理’了。嘿嘿。”南林笑着讲。
       “少林滴性格恁子？属于保守滴还是开发滴？”陆平问南林。南林笑着说，少林的性格属于综合性，在言谈举止方面是传统型，在穿衣打扮方面是时尚型。说她喜欢奇装异服，喜欢穿着自认为好看的新衣服去让人们欣赏。“如果得到好评了，她就好鬼高兴滴。如果听倒人家讲‘没恁子好看’，她心情顿时就不好了，那件衣服就脱下来不愿意穿了。接着，又打算买新的了。你看，更子有点烦人咩？哈哈。”南林讲。
       陆平也“哈哈”笑了，说女人大都是爱漂亮、好虚荣的，喜欢听到赞美的话的。南林说，他讲过少林多次了，什么事物总是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的，叫她别太在意了。可她就是不接受，她那纯粹是低级的自尊心反应，也是自寻烦恼呢。陆平说“那是”，一听到好话就舒服，一听到丑话就难受，是好虚荣人的毛病啊。“实际上，哪个背后没挨人数？哪个背后没爱数人？嘿嘿。”他讲。南林笑笑，说反正少林不听劝，他也就懒得多管了，免得少林以为他是心痛她乱花钱买衣服呢。他说，管多错多，人们经常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呢。嘿嘿。
        陆平听着，也“嘿嘿”笑了，说这都是性格使然啊。南林说，性格这东西，确实是蛮复杂的呢。陆平说，一个人的性格决定决定其言谈举止，影响着事物发展。“‘西安事变’就是因为两个人滴性格发生了冲突呀。否则，就没会有事了辣。”他讲。南林笑着说，那也难说，各种因素都会产生影响呢。陆平笑笑，没有做声。
       “插队那时竟然搞没清队长老婆叫‘韦美燕’还是‘韦美艳’呀，想想是蛮蠢滴人了。”陆平的心思忽然跑到队长老婆那里去了。他刚才听了南林和王芳为队长老婆是什么名字一事“数”他，自己也感到很奇怪了。嗯，又是队长老婆，又是漂亮女人，怎么会对她印象肤浅呢？怎么就不知道她的芳名呢？
       事实上，陆平生长在一个特殊的年代，幼年严重营养不良，身体和心智的发育都显得晚一些。他从幼年起，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对世间的许多事物 、概念都比较模糊。比如鸡，他就只会分公鸡、母鸡。比如人，他也只会分男人、女人。再比如，他见到男人只 知道叫“叔叔”，见到女人只知道叫“阿姨”。至于人们说的什么“生得美丽”呀，“长得漂亮”呀，他更是不懂了。
       陆平记得，在和王芳开始谈恋爱时，他有一次说了“你们女人呀”什么的话，竟然惹得王芳发脾气，她两眼瞪着他，说他“才是女人咧”。当时，他真有点懵了，觉得好像是侮辱王芳了。后来，王芳告诉他，女的只有结过婚跟过男人了才叫做“女人”，否则就是“姑娘”、“妹仔”。他说，这个只是称呼，其实并不是很要紧的啊。她说，她觉得要紧，反正不许他叫她“女人”。
       “就更死板克？嘿嘿。”陆平那时心里偷笑着。但他以后就很小心了，再不敢讲她“女人”什么的了。直到结婚了，他把她由“妹仔”变成了“女人”，才敢讲她“女人”什么的呢。那时，陆平笑着说王芳，现在可以讲她是“女人”了吧？王芳嘻嘻笑，说随便叫什么都行啊。他说，叫“女人”、“老婆”呢？她笑说着“都可以”，叫“女人婆”也可以。他说，叫“妹仔”呢？她嘻嘻笑了，连说着“恁死克”。嗯，现在想来，男人、女人有区分的呢，确实是不能乱叫人的啊。陆平想到。
       上中学时，一些男女同学悄悄谈恋爱了，一些男同学开始追求女同学了。陆平对此却无动于衷、充耳不闻、一无所知，总是和几个要好的男同学在一起嬉闹玩耍，以至于多年后老同学聚会中，笑谈起在学校里的恋爱情况时，他都是一头雾水。他说“恁子一点都没晓得呀”，老同学就笑他“装癫”。他说是“真滴没懂得啵”，老同学就说他“那时还是娃仔洗咧”。他笑笑说也许吧，大概是“发育得晚点了”。
       陆平心想，嗯，是比别人发育迟缓些了。当年插队那时，偶然看见队长老婆袒露着乳房，只不过感到人奶其实就和猪奶、牛奶一样嘛，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感觉呢。哈哈，这些事讲起来一般人不会相信啊，也难怪南林、王芳不相信他不知道队长老婆的名字，说他“装傻”了。
       自从认识王芳了，陆平就感觉到和她在一起很愉快，心里经常想着她，总喜欢看见她，盼着和她说话、玩耍。但是，仅此而已，他一直和她就是很友好的、恭恭敬敬交往着，连没有想到要做拉手、拥抱等男女肌肤相亲的事。倒是俩人相处时间长了后，王芳好像看出些端倪了，就经常主动拉他的手，有时还坐到他腿上说话。于是，自然而然，陆平就和王芳有了拥抱爱抚之举。他抱着她时，心情十分愉悦、快乐。
       有一次，陆平和王芳在宿舍里正聊着天。王芳坐在陆平腿上，她叫他帮解开“文胸”的扣子，说“有点紧”，还说“感觉热”。他说“好呀”，就伸手到她的衬衣里面去帮解“文胸”。那时的“文胸”就像件“小线挂”，在旁边开襟，上面有四、五颗扣子紧紧的呢。陆平想，哪像现在的“比基尼”，据说有人几秒钟就能轻易地解开了。嘿嘿。
       陆平小心翼翼地、费心费力地解着“文胸”扣子，手指还是不时会碰触到王芳柔软的身体，她嘻笑地说着“好恁、好恁”。他一边听她说着“好恁呀”的话，一边努力解着“文胸”。终于，他解开那几颗紧紧的扣子了，“啊”地呼出一口气。她笑嘻嘻地看着他，说着“好难解开滴是咩”的话。
       这时，陆平不知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哪来的激情、勇气，心脏狂跳着，双手就伸进“文胸”里，一下就摸到了王芳的乳房。“哎哟。”她轻叫着，坐在他腿上微微扭动着身体，嘴里连连说着“恁，好恁呀”，说他“原来更流氓滴呀”，说完还“嘻嘻”笑了。
        陆平极度兴奋着，一时轻轻地爱抚着王芳温热圆润的双乳，一时急促地摩挲着她的乳房。他是第一次抚弄她的胸部，心里高兴极了，深感愉悦。“晓得‘恁’了还喊人家解‘文胸’奏马？”他笑着讲。她也笑着说，是喊他解开“文胸”，又不是让他摸人家那里的呢。他一边抚摸着她可爱的乳房一边笑着说，把个美丽的苹果放在人家嘴边，人家自然就要咬一口了。嘿嘿。她笑着说，真没想到他“更鬼坏滴咧”。他笑着说，要讲这样是坏的话，那也是她教坏的，是她引诱他的呢。嘿嘿。“坏人来滴。嘻嘻。”王芳那时笑着说。嗯，有人讲女人是所学校，其实女人是男人滴老师来滴。就是到了后尾以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辣。哈哈。陆平高兴地想。
       自从有了那次“解文胸”的事，以后一发不可收拾。陆平每次和王芳见面聊天，都要搂着她尽情地抚摸她那可爱的乳房，有时是在“文胸”内，有时是在“文胸”外。他笑着对王芳说，“文胸”的扣子太难解开了，好麻烦的呢。嘿嘿。王芳笑他“人坏死克”，像猴子一样心急呢。陆平“哈哈”笑了。但不管是在“内”还是在“外”，他的手都是不停地抚摸着，美美地享受着。王芳当然也很高兴，笑嘻嘻地说着“抵死你克了”，还问他“舒服咩”。陆平老老实实说，真的好舒服啊，尤其是第一次摸的时候。王芳说，那次过后，她晚上睡觉时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还经常从梦中惊醒，总觉得有人在摸着胸部。
       陆平问王芳，梦中惊醒后，是快乐还是恐惧呢。她说，她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有些心跳不安的样子。他说，应该是快乐的心情啊，男人和女人的感觉应该是相同的呢。她说，嗯，或许是吧。他说，食色性也，古人都说了呢。她说，古人瞎说的也信啊？他说，事实上，现代人的生活也证明了古人说的是有道理的啊。嗯，古人真是聪明，他们千百年前说的好多话，现在看来都是有道理的呢。陆平想。
       “哎，王芳喊你啵，没听见是咩？嘿嘿。”南林笑陆平“哦昂了”，说他“想克美国那边了吧”。陆平笑了，说刚才走神了。他问王芳有什么事？她说让他泡茶给南林喝。南林说，他一般不喝茶的，尤其是饭后，怕影响肠胃消化功能。陆平说，那就不泡茶了，他也不想喝茶呢。
       南林问陆平，刚才“走神”去哪里了，是不是“走”到队长老婆那里去了。陆平“哈哈”笑，心想南林真是“鬼马呀”，就是个鬼精灵来的呢。他就把刚才“走神”时想的大致跟南林讲了，特别说了“身体发育迟缓，不解男女之情”的往事。南林感慨地说，他和陆平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情况啊。
       “我们那时真滴是没成熟呢，和娃仔卵一样，只晓得玩耍咧。嘿嘿。”南林笑着讲。陆平“嗯”着，他说以前读的书少，接触社会少，与人交往少，对很多事物都不甚开窍呢，尤其是男女情爱方面的事情。南林笑着讲，那就说明我们少年时代十分纯洁、天真无邪啊。否则的话，可能会成为坏人呢。嘿嘿。
       陆平问南林，在中学时，对班里的哪个女同学有感觉啊？他说他好像对哪个女同学都没有感觉呢，蛮奇怪的啊。南林笑了，说陆平“健忘呀”。陆平说“真滴没是”，他确实没有关注到哪一个女同学啊。
       南林说，他也是成天跟陆平、王多多等男同学玩耍，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女同学呢。陆平笑哈哈，说他们几个“论天就是想倒玩”。南林说“是呀”，一下课就往足球场跑，没是打闹就是追逐。等放学了，在回家路上，就往“苗圃”竹林钻，削竹子、打蚂蚱、捉鸟。“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几鬼好玩滴咧。哈哈。”他讲。
       “是呀，那时一放学了就克‘苗圃’玩耍，真滴快乐似神仙呀。哈哈。” 陆平也沉浸在欢乐的往事里。他说，“苗圃”现在成了“雀儿山公园”了，原先的一大片竹林地也变小了，成了一个个花地，种满了各种鲜花。“人也多得鬼都走。嘿嘿。”陆平笑着讲。南林说以前“苗圃”很安静，如今是“人太鬼多吵喳喳滴”。陆平笑了，说时过境迁了“更子才显得热闹啵”。哈哈。
       南林说，社会进步发展了，城市是变得越来越美丽了。同学们也到了花甲之年，一个个都老了。陆平说“是呀”，这也是自然规律啊。南林说，同学聚会时，在灯红酒绿中看着那一张张老脸，他有时就想，如果大家都还像在学校的那个样子多好啊。陆平笑南林“奏梦咧”，讲是人都会老的。“没会老滴，那就是妖怪、妖精了。嘿嘿。”他笑着讲。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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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