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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与 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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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一边上课一边卖保健品、纪念品等商品，真正做到了洗脑、销售两不误。陆平说，“大师”确实有一套，很会忽悠人的。南林笑着说，“大师”嘛，没有本事怎么能成为“大师”啊？陆平笑哈哈，他说“大师”在搞商品推销时，一会儿说是“送”，一会儿说是“卖”，并且反复说了好几次。南林说，这明显就是忽悠人的手法啊，转来转去的，混淆概念，扰乱视听，归根结底就是要搞乱人们的头脑，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呵呵。
       陆平说，“大师”先是讲“把东西送给大家好不好”，老人们听了便是一派的叫好声和掌声。“大师”笑了，说“都这么高兴啊”。然后“大师”说“卖给大家好不好”，于是老人们便少了欢呼声、掌声。“大师”又笑了，说是“大家听见要钱就心痛了”，说老人“还是想把钱留给不肖子孙呐”。
       南林笑了，说“大师”在前面上课时数落了许多不肖子孙的事例，那就是在为接下来让人们掏钱做铺垫呢。呵呵。陆平说“是呀”，经过“大师”一下“送”一下“卖”的轮番忽悠，到后来，许多老人都自觉或不自觉地把钱掏出来了，争先恐后地递给“大师”。“大师”一边叫工作人员收钱，一边笑咪咪地说这只是收个“诚意金”，还不停说着“今后还会有许多实惠的商品送给大家”的话。南林笑着说，既然是“送”，又何来什么“卖”啊？简直就是在欺负老年人思维迟钝而不会考虑那么多问题啊。
       陆平问了旁边一位退休女教师，她说每次来听课都买了商品，有保健床垫、保健枕头、保健药品、保健酒等。陆平问她买回去都有用吗？她说，基本都没有用到，都放在家里闲置着，有些还送人了。一些保健品又不敢乱吃，放到过期就丢弃了。陆平说，来听听课就行了，可以不必买商品的啊。她说，听上课的老师说得那么感人，又看见大家踊跃购买，再想着口袋里也有钱，于是就买了。当然，回到家了也有些后悔呢。陆平说，既然后悔了，下次不要再花费就行了。
       女教师笑着说，虽然花费了不少钱，虽然也有些心痛，但是看到“大师”不停地“爸爸”、“妈妈”这样叫着，对老人如此亲切、孝敬，比自己的儿女还好，心里就觉得这钱花的值得呢，心情也就好了啊。“嘻嘻，就当是给子女花克了吧。反正钱这个东西，生没带来、死没带克呀。我问过蛮多人，心里想滴都和我差不多咧。”她讲。
       陆平说，嗯，“大师”确实对老人们很好，包括会场上的工作人员，对老人们都是毕恭毕敬的。无论老人是进出会场、上洗手间、喝茶、乘坐电梯等，都是做到热情招呼、悉心照料，让人们感到很舒坦。王芳说，许多老人都觉得“大师”表现得热情、贴心、孝顺，让人心身暖洋洋的。于是，所花的钱等于就是给子女用了，都不会有怨言的呢。
       南林笑着说，“大师”上课能达到这个效果，说明“大师”洗脑的功力够强大啊，人们想不入套都不行了。哈哈。陆平说，嗯，人老了，无非就是想着子女懂事、孝顺，好有个依靠呢。南林说，“大师”就是抓住老人的这个心理了，在“孝顺”二字上面大做、特做文章啊。“其实讲完克，他们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赚钱，大赚狠赚老人滴钱呀。”他讲。
       陆平说“是呀”，现在是市场经济，许多生意人都放开拳脚、为所欲为地赚钱了。他们很聪明，知道小孩、女人、老人的钱最好赚了，于是就在这上面大动脑筋呢。南林笑着说，嘴甜心苦啊，“大师”上课时“爸爸”、“妈妈”地喊了个口干舌燥，目的就是要让老人掏钱买商品啊。陆平说，嗯，如果“大师”真的是为老人好，真的是孝敬老人，就不会要老人花钱买些没有用的商品，而是真的把东西送给老人了。“看倒这些人很孝顺，其实就是装滴、假滴呢，目的就是搞老人嘀钱。嘿嘿。”陆平笑着讲。
       “哈哈，认真讲起来，一些成天把“孝顺”挂在嘴边滴人，实际上是在骗人滴。他们表现滴所谓‘孝顺’其实都是假滴，好多人只是在欺世盗名而已呀。”南林摇着头讲。陆平哈哈笑了，说南林“偷换概念、胡说八道”，是“一竹篙打翻一船人”呢。南林笑说“没有啵”，陆平就说“也是脑乱了”。南林分辨说“没有挨洗脑呀”，陆平怪笑着说他“那就应该克洗洗咧”。说完，俩人哈哈大笑。
       南林笑着，一本正经地说道，父母就是一切啊，如果人们真的“孝顺”的话。那么，父母如果都死去了，儿女还活着干嘛呀？应该跟着父母一起死去才“孝顺”呀。陆平说，嗯，那倒也是。但是，事实上不会这样的。父母不在了，儿女照样活得好好的呢。南林说，既然是子女孝顺父母，就要时时陪着父母，永远和父母在一起啊。否则，就别成天妄谈什么“孝顺”了。
         陆平笑着说南林，以为还是封建社会啊，“君要臣死不得不死”啊？当年，王侯死了，还要搞上一群人陪葬呢。南林说，这就是“孝顺”啊，也叫做“孝道”或“忠孝”呢。陆平说，算了吧，那都是愚弄人的把戏。你想，如果人们都“孝顺”地跟着长辈去死了，那人类岂不是早就绝种了？地球上只剩下虎豹豺狼猪牛羊狗鸡鸭等畜生了。“更子滴话，尔等也就没有今天滴生活了，你我也没能在此侃侃而谈、夸夸其谈、海阔天空、谈天讲地、指手画脚、指桑骂槐了。嘿嘿。”陆平笑着讲。他笑南林就是“吃饱了撑滴”，没事成天胡思乱想啊。
       南林哈哈笑，说只是开个玩笑呢。主要是看不惯那些没事成天把“孝顺”、“孝道”、“忠孝”挂在嘴边的人，鄙视那些把“忠孝”当做幌子的人。陆平笑着说，知道南林是“讲玩耍滴呢”。不过呢，也还真的有人掉进了“忠孝”的陷阱不能自拔呢。像男女殉情呀，为心上人去死呀，因为爱恋而跳河呀，还真的不少啊。南林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同生死共命运、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呢”。“可是呀，总觉得有点虚、有点倮人啵。嘿嘿。”南林讲。
       “有一个真实滴故事，很能说明‘愚孝’、‘愚忠’问题吧。”陆平讲。南林笑着说，其实这类故事很多，新闻里经常有报道的。陆平说，别的就不知道了，而这个故事确确实实就是真实的。南林说，嗯，你讲的是真实的，人家讲的就是瞎编的了。呵呵。陆平笑着说南林是“搅屎棍”，让他不要打岔了，好好听故事，听完有奖。南林“哈哈”笑了，连说“遵命”，讲“等倒喝酒”。陆平说，嗯，那就开奖（讲）了。哈哈。
       小区里有一对老夫妻，结婚几十年了。他们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相处甚欢，给人们的印象很不错的。大家都夸俩人恩爱了一辈子，是模范夫妻啊。南林说，这样的好夫妻还是不少的呢。陆平说声“那是滴”，叫南林“莫插嘴”。
       有一天，老公生病了，而且是病入膏肓了，于是就住进医院。老婆平时就很心痛老公的，看见老公一病不起就很是伤心。她每天强忍悲痛在医院陪护老公，伺候他吃喝拉撒睡。老公很感激老婆，不断地说着老婆真好、老婆辛苦了。老婆说，这没有什么，夫妻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老公热泪盈眶，他说就要死了，但是放心不下老婆啊，今后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生活呀？因此，他心里十分痛苦、难受呢。老婆哭泣着说，放心吧，还有亲朋好友陪着，可以好好生活下去的。老公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嘴里不断地说着“怎么办”，眼神里充满了惆怅、绝望。
       “我晓得了，那个老公一定是想喊他老婆以后改嫁，免得守寡几辛苦滴。”南林忍不住插嘴了。他说，现在“再婚”这种事情已经很普遍了，不新鲜啊。老婆死了再娶，老公死了再嫁，人们基本能接受了，不会再追求从一而终了。“正所谓，老婆死老婆在，老公死老公在。嘿嘿。”南林讲。
       陆平笑哈哈讲南林“好瞎掰”，他说，这个故事可不是再娶再嫁这种情况呢，否则，他也不会浪费口舌了。南林笑着说，按常理是这样的啊。陆平说，人家讲东你讲西，等人家讲西了你却讲东，你捣乱啊？南林说，这么说是牛头不对马嘴啦？陆平笑着说，本来说的是“忠孝”，忽然就扯到“再婚”。“你讲你是乱‘阿’咩？”他问南林。“嗯，是搞错称了辣。哈哈。”南林干笑着。
       “喊你莫插嘴你没听，你恁子会晓得是死马情况啰？继续往下听好咩？”陆平讲。南林笑着说，讲了半天，原来还是没有离开“忠孝”的问题啊。其实，再嫁再娶的故事也很精彩的呢。陆平揶揄南林说，等闲空了再听你“板古”，现在先听完这个故事吧。
       在医院，老公问老婆，她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真的吗？老婆两眼含泪，奇怪地看着老公说，是真的呀，几十年就是这样过的啊。怎么啦，不相信吗？老公看着老婆，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说，嗯，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问问……就是舍不得呀，是这样啊……
       老婆流着泪，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公，让他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她一定会满足他的心愿。老婆说的是真心话，几十年来，她总是做到夫唱妇随。哪怕就是在“文革”，人人讲原则，人人讲革命，人人讲大是大非，她也是按照老公的要求参加了同一个“革命群众组织”，虽然她并不怎么赞同那个组织的观点。秤不离砣，公不离婆啊，她觉得是应该是这样。
       老公无力地拉着老婆的手，两眼泪汪汪，反复说着“真是舍没得你呀”。老婆也是流着泪说着“我也是没舍得你滴呀”的话。老公看看老婆，终于慢慢地、小声地说出“要没然你就跟我一起走吧”的话来。老婆听清楚了，头脑里“嗡”的一声，她懵了、傻了，觉得就要晕倒了。老公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啊？竟然打算让她跟着他一起去死。
       老婆呆呆看着老公，她想，他是不是病重发烧说胡话呀？她想劝他好好休息，但却不知怎么回事，一直说不出口。此时此刻，老婆的心胸里堵得难受，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在肠胃里翻滚着。老公见她一言不发，一副发怔的模样，以为她没有听清楚，就再说了一遍“一起死克，你讲好咩”的话。
       “哇，她老公真滴是要她一起跟倒克死呀？这个男滴算卵癫了。”南林还是忍不住插嘴了，他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说，原先还把她老公往好处想呢，想不到她老公的心理这么阴暗啊。陆平笑着问南林，这是不是“再嫁再娶”的故事呀？南林呵呵笑了，说这简直就像奴隶、封建社会的事情呢，发生在今天，真的不可思议啊。
       陆平笑着说，她老公的行为确实匪夷所思啊。不过，这类事情并不鲜见。南林说，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陆平说，那个老公七十多岁了，而他老婆五十出头，身材姣好、模样标致、体健肤白，名副其实的半老徐娘呢。
       南林“哈哈”笑着说，她老公分明就是怕他死了以后她又嫁人啊。“口口声声讲死马‘舍没得’，其实，怕吃亏才是心里话咧。”南林讲。陆平也“哈哈”笑，说自己心爱的宝贝，让人家拿去享用了，当然是很难受的啊。南林笑着说，他死都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还有什么难受的啊？实在是想得太多了。嘿嘿。“后来恁子了，老婆听老公滴没有？"南林问陆平。
       陆平笑着说，如果老婆真的听老公的了，那她就是太癫了。他说，她自从明白了老公的意思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经常是一天到晚的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像原先那样侍候着病重的老公。南林说，嗯，这样的女人也是有良心的了。陆平说，老婆不管老公再说什么话，比如“应该同生感共死”呀、“没能虚情假意”呀，她听了总是一言不发。
       南林说，嗯，对于一个要死的人，确实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好了。听老公的嘛，那是违背道德的 ，也是违心的。不听老公的嘛，那几十年就白白恩爱了。陆平说，是啊，老婆会想，几十年相亲相爱的夫妻，到头来难道都是虚假的吗？扪心自问，一直是真心实意的啊。可是，真心实意的恩爱，难道就要一起去死吗？“她恐怕想到癫克，也是想没清楚滴。唉。”陆平叹息讲。
       “后来呢。”南林说。他想了想，觉得实在想像不出那对夫妻后来的情况了，反正老婆不应该跟着老公去死的，她的路还很长呢。陆平笑着说：“没有了，没有死马后来了。嘿嘿。”南林说“没会吧”，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他说，做事要有始有终，故事要有头有尾啊。难不成后来那对夫妻都活了或都死了，那样的话，故事还就是瞎掰的了。
       陆平说，没有啊，是真的呢。不过，后来就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南林笑着说，什么叫没有“什么意思了”，总该有个结尾吧。陆平说，嗯，结尾就是那老公不久就死了，老婆不久也搬家了。至于她现在是单身呀还是嫁人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南林“呵呵”笑着：“哦，就更子简单滴完了，人家还以为有个感天动地泣鬼神滴结局咧。”陆平笑着说，其实许多故事的头尾并不重要，关键就在中间丰富的部分。就像吃鱼一样，主要是吃鱼身，鱼头和鱼尾吃不吃就无所谓了。南林说，最好还是鱼头、鱼身、鱼尾全吃掉，都是美味的啊。哈哈。陆平说南林是“完美主义者”，不切实际呢。“没现实滴，生活中总是要有取有舍滴呀，没是嘛？。嘿嘿。”他笑着讲。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

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