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辉
藏东高原的白云
淡淡地透着白
天清清刚刚晾干
风拨弄着树叶
不知该宠幸哪个
不想拥有什么
被风快乐地穿缝带过
我只是坐在田头
把以前的烦恼绑住手脚
用浓浓的乡情
抡起镰刀
拥有一片麦收的故事
收割曾经的虚无飘渺
麦浪掠过车窗
被一个芒种
标记成丰收的模样
今天路过第二故乡
即将举镰收割的田野
微笑如故
和我童年一样
微笑里有露珠的甘甜
有麦穗的飘香
今日虽是匆匆而过
可我想把你淳朴的笑
金灿的希望
带到更远的地方
花儿对枝头
做最后的眷恋
却被一场雨彻底放下
藏东这地方
正是它们含苞待放的时候
春天的脚步
只是向北移了一下
两岸相对的绿色就从早望到晚
像看着自己
黑夜与白天
被喜鹊杜鹃的问候
衔接得没有一点缝隙
暮春的颜色还未消尽
熏香的初夏
就与我撞了个满怀
对于季节
我总有一颗欢喜的心
夜那么静
没有了躁动与不安
抬眼望向窗外朦朦胧胧
多像男女之间的爱恋
你迷恋这样的夜晚
还有夜里的一场梦
我撑着伞站在雨中等你
雨点敲打着窗台
滴滴答答
多像一个人
在耳畔的呢喃
雨声淹没喧嚣
柳絮还在飘着
麦穗正黄着
营区里大大小小的老榆树
正风尘仆仆
把一吊吊铜钱儿捧在手上
路边的野树莓红了又红
它们在等你摘下来
你好,六月
风里飘过来
泥土的味道和气息
不由想起那个
一身凌云志的少年
那微微上扬起的嘴角
好像一首隽永
而又清新的小诗
字里行间都
洋溢着温情与浪漫
在每一个清晨与黄昏
在很暖的风里
抬头仰望那
满天的繁星点点
好像你凝望着我的眉眼
里面有晚霞
有玫瑰也有芬芳
是我藏在心里
一直渴望的梦想和远方
风即将从指尖飘过
随即而来的是
六月的明亮和阳光
亦如蝴蝶般翩跹
如百花般娇艳
在四季光阴的故事中
互为欢喜和热爱
都彼此想念和期待
在月亮升起的夜晚相偎相依
不眠的夜里
流雾四起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甜香
刚好借着这一份朦胧
和那些莫名其妙的爱意
返回贡觉县城
路途经过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此时大雾笼罩着山顶
像是对孤独的一种安抚
这些乳白色的水气
早晨还在山谷中的村子里
收集各家的眼泪
如此似乎群山
才配有负重之美
流雾侵袭了上来
瞬间和山峰撕咬在一起
不过没看见血光
只见它们相互欣赏
安静又和谐
多像人和人的缘份一样
唇齿相依或背道而弛
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量
万物相生相克
自有它的道理
我站在山脚下
作为一个旁观者
不敢开口说话
怕一开口把流雾吓跑
没有人知道
这流雾何时聚集
何时散去
就像没有人知道
从望眼欲穿到无所畏惧
只需要一次
石沉大海的等待
想你的时候
那些克制和隐忍
疼惜与守望
终于成了
怕山谷会孤单
怕站在那里会寂寞
才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我像似个影子
一直躲在角落里窥视
阳光照耀着万物
投下斑驳的光影
随风缓缓流向
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街角的霓虹亮起
一盏盏傍晚灯火晕开昏黄
引来一个个回不了家的身影
一场时光交错的聚会
恰巧惊过当时
我撇下那个背影
走出黑暗融入喧嚣
却没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从未向今生约定
同一条路也会走出
相似的人生
像刻意而来的路过
更像一场默契的巧合
儿时的大多数光景
睁开眼和闭上眼
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唯有寒风推开插销跃进
我拼了命的用木棍
抵住颤抖的房门
用这一身瘦弱的躯体
用屏住呼吸的勇气
抵抗未知的影子
那些年的黑夜
总是习惯了收割
收割繁星,收割月色
收割金黄色的麦穗
收割父母的二两汗水
收割涣散在
泪珠里的煤油灯
唯有弯腰拾命
抓住每一条蔓藤
再掏尽每一份蛮力
亦步亦趋
在未知里攀登
唯有如此才能在明亮处
照见影子里的另一个自己
其他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