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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与 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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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两天克汇金大酒店开会了，几有意思滴。哈哈。”陆平告诉南林。他说，那天王芳买菜回来，说“国粮集团”公司正在给人们发“邀请函”。“就在小区门口那凯，发请帖给六十岁以上滴老人，喊克开会，参加“公司庆典”的相关活动，讲还有礼品送呢。”她笑嘻嘻，叫陆平一起去开会。陆平说，都是一些老太婆去参加这种活动，就是洗脑呢，他才不去。她说他“干嘛没克”，去领点福利回来也好呀。他想了想，怕王芳一个人去开会挨洗脑受骗，就说“也是啵”，有空就陪她去看一下也无妨。
       陆平说，他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一类的会议，只是听说过。可以去了解一些情况，看一下那些人是怎么把老年人忽悠得乖乖地听话然后痛痛快快掏钱的。据说参加活动的老年人，组织者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呢，大把大把地掏钱也在所不惜、毫不心痛。有些人花了成千上万的养老钱买回来保健床垫、特效药品等，家里人怎么劝也没有用。亲人说的话竟然不如那些活动组织者说的话有用？真的很怪。嗯，应该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想。
         南林问：“哎，你克开嘀到底是死马鬼会辣？”他最烦开会了，在单位时，工作忙得要死，还要经常开这个会那个会的。曾经有一天，前后开了六个会，且都是一些没有什么意思的“例会”。虽然会议没什么意思，但是领导都参加了，他也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奉陪啊。为此，他感到心烦、头晕，觉得是患上“会议过敏症”了。陆平跟他一说“开会”，南林就觉得脑子有些晕眩了。
       陆平笑着说，是“国粮集团”搞的“公司庆典”活动，其实就是“洗脑”会呀。哈哈。南林听了也“哈哈”笑了，他讲也听人说起过这种洗脑活动，参加开会的人都兴高采烈地花钱买东西呢。陆平讲，组织者说是公司回馈社会、造福老年人，给人们发米发油发面条等福利呢。南林说，恐怕是先甜后苦的策略，用小恩小惠吸引老年人上钩啊。陆平说，有这种意味呢，也是欲擒故纵罢了，把人们迷惑了再说。
       南林说，现在社会上很复杂，常常是“骗子多过流氓”。有些“高级骗子”通过开会发福利来给人们洗脑，诱惑人们上当受骗，让人们防不胜防呢，尤其是老年人啊。陆平说“是呀”，骗子觉得老年人好骗，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搞晕了。南林说，骗子就是抓住了一些老年人爱贪小便宜的心理啊。如果人们不贪便宜的话，骗子就无从下手了。
       陆平哈哈笑了，他说，贪便宜是人类的通病呢，不光是老年人，许多年轻人一样容易挨洗脑挨欺骗。比如热衷购买“预付卡”，比如沉溺于“网购”，比如遭遇“美色酒托”，等等。南林笑着说，“水果银行”事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啊，也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呢。他讲，据说欧美发达国家的人一样贪小便宜，也喜欢到商场抢购平价优惠的商品呢。哈哈。陆平说，嗯，都是地球人，人同此心啊。哈哈。他说，还有那些被洗脑后，深陷于传 销活动，大做发财美梦的青年人，结局常常是十分悲惨的呢。
       南林笑了，他说，年轻人经常笑话老年人爱去参加洗脑活动，讲他们“更容易挨倮滴”。殊不知，挨骗上当是不分老年人或青年人的，骗子总是见机行事、逮着一个算一个的。哈哈。陆平也哈哈笑着说，是啊，遭遇欺骗和人们的年龄没有关系，而和心理素质有关系呢。“只要你没成天克想倒天上掉馅饼滴好事，骗子就无机可乘了。嘿嘿。”他讲。
       “有时候，你就是没克想馅饼，它也会往你身上砸滴啵，还经常搞得你分没清真假，结果糊里糊涂滴就上当了呢。哈哈。”南林笑着讲。陆平说，对呀，现在的骗子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他们也学会与时俱进了，其骗人的手法五花八门、变化多端，有时实在叫人难分辨啊。“所以捏，骗子也分为低级、中级、高级滴了。呵呵。”南林笑着讲。
       “是滴，是滴。”陆平讲。他说，现在的骗子很聪明了，会运用心理学，有些还带有高科技含量，通过诡异的理论、话术，对人们施以种种诱惑、暗示、欺诈，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南林说，就是给人们充分洗脑，接着让人们乖乖就范啊。“开会搞养生保健知识讲座呀，请克饭店喝早茶呀，发点蛋、油、米、面等礼品呀，现在都是更子来洗脑滴，比起以前用一些大道理洗脑更有作用滴呢。哈哈。”他笑着讲。
       陆平也笑着说，讲起来，人生也就是个不断洗脑的过程啊，比如教育、培训，比如读书、学习，实际上都是在洗脑啊，只是洗脑一说带着贬义罢了。南林哈哈笑了，说这样讲虽然有点偏激了，但认真想来确实是属于一个范畴的呢。“都是要改变人们滴观念，都是在洗刷人们滴思想，都是喊人们接受这种或那种东西，你讲是咩辣？嘿嘿。”陆平笑着讲。
       南林说，嗯，教育人，改造人，是一个时代的风气，我们在学校时都经历过来的。陆平说，读书那时，学校大搞忆苦思甜啦，讲用会啦，表忠会啦，大力灌输“三忠于”、“四无限”观念。现在想起来，那都是在洗脑啊。南林说，记得开表忠会时，每个人都要上台发言，否则就要挨批呢。“我胆小、怕丑，最烦上台发言了，总是挨倒最尾才上台，小小声滴发言。那个张工宣训人，讲死马‘吃更多饭滴力气克哪凯啦’，意思讲我没突出政治、没够革命咧，他算癫了。哈哈。”南林讲。
       陆平笑了，说还记得张工宣的模样。“黑黑滴，矮矮滴，壮壮滴，样子好恶滴。”他讲。“是呀”。南林说，同学们都有点恨张工宣，但又怕张工宣，背后都叫张工宣“三寸皮钉”。陆平说，那时没有水泥钉，否则应该叫他“水泥钉”了，那么厉害的人，谁敢惹啊。
        南林说，工宣队是机械厂派来的，如同钦差大臣，对学生就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工宣平时吆三喝四的，谁不服从就批谁，谁敢顶撞谁就倒霉了。陆平说“是滴”，那个张工宣有一次看见一个同学没顺眼，就在大家面前把那个同学从军训的队伍里扯了出来。同学低声哝了一句“三寸皮钉”，张工宣听见了顿时“发恶”，挥舞手臂喝问同学“想奏死马”，然后将同学摔在地上怒骂。“嗯，当时好吓人滴，女同学吓得连气都没敢透克。嘿嘿。”南林笑着讲。陆平说，还有个王工宣，抓军训也好认真好厉害的。南林说，嗯，王工宣讲的是上海腔国语，他喊起口令来，常常叫人想笑但又不敢笑，只能憋着难受啊。哈哈。
       陆平说，开展军训，其实也是一个洗脑过程，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叫往左就不能往右，硬是把同学们训成了机器人。哈哈。南林说，革命年代就是讲究个统一行动、整齐划一啊。陆平说，你看各国阅兵，俄国、朝鲜军队走得比美英军队整齐多了，但是打起仗来就说不定是谁厉害了。南林说，嗯，美军、英军的队列显得散漫、随意，俄军、朝军的队列则相当整齐、雄壮。尤其是朝军的“跳跃式”正步走，十分具有观赏性呢。嘿嘿。陆平笑了，说朝军的正步走是“鸭子步”，在各国阅兵式中是独一无二的。“也算是训练有素了啵。哈哈。”他讲。
       南林说，那时成天搞军训，同学们也是不情愿的。“可是没由得你选择呀，没听工宣滴话，就是没突出政治，小心挨批呢。于是，经常在军训时装个样子咧。”南林讲。陆平笑了，他说，青少年可塑性强，你不情愿接受是吧？那就采取灌输的办法，多训练几次，反复地训练，就心甘情愿了。“我滴孙女五岁多点，开始教她念点词语滴时候答你都困，尽顾着玩。我就经常讲、反复讲，大力灌输、熏陶。后来，我一念上句，她自然就跟倒念下句了。嘿嘿。”陆平讲。
       南林笑着说，是不是啊，你那小孙女愿意跟你念那些枯燥的东西？陆平说“是呀”，比如一听见说“要想人不知”，她就会说“除非己莫为”。讲出“不听老人言”，她就说“吃亏在眼前”。听见“人往高处走”，就说“水往低处流”。南林哈哈大笑，说陆平“算癫了”，把孙女都训练成“跟屁虫”了。“这也是教书育人滴办法啵，但是就怕把人教蠢克就麻烦了。哈哈。”南林讲，他有时候发脾气对着少林大吼大叫的，让孙子看见了，竟然也学会对着爷爷大吼大叫了。“哈哈，几鬼厉害嘀。”他讲。
       陆平说，这就是潜移默化，尤其是对年幼的作用大呢。南林说，问题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啊，单纯靠灌输，也是起到一时作用。自己不学习、不思考，被人经常洗脑，终究会把人都变蠢了。
       “那也未必，看个人滴情况咧。嘿嘿。” 陆平笑着讲。他问南林，在初中搞过那么多的军训，觉得自己变蠢了吗？南林说陆平，他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啊。陆平“嘿嘿”笑了，说事实证明，没有一个同学变蠢的。“毕业更久了，至今没有听讲哪个变蠢了好咩。嘿嘿。”他讲。
       南林说，这倒是事实啊。想起来，军训那时也蛮好玩、蛮有意思的。记得有一次，全排在胜利路那里操练，准备参加全连会操比赛。那个王工宣“一二一”、“一二三四”地大声喊口令，把口水都搞干了，队列行进依然是不整齐，歪歪扭扭的。陆平说，是呀，当时气得王工宣怒批同学们“阶级觉悟低”。南林说，我们是不是故意走不整齐想气一气他的啊？陆平笑说着“没晓得”。南林笑哈哈说，就是故意的也不敢说出了啊。“哪个敢讲出来了，那没是找卵塞屁股嘛？嘿嘿，”他讲。
       陆平说，最后王工宣也泄气了，哑着嗓子说“你们就等着倒数第一吧”，还说要全排“写检讨”，还要开会搞“斗私批修”。南林说，那还是蛮吓人的啊，让家人知道了也会担心呢。陆平说，嗯，也许是工宣的话起了威慑作用，也许是同学们的自尊心使然，也许是军训水平发挥得正常，到全连会操比赛时，全排队列行进成绩居然得了个第三名，顿时让众人刮目相看。
       南林笑着说，王工宣看到排里军训取得这样的成绩，开始是一声不吭地看着同学们，好像傻了一样。但很快，他就张开嘴“哈哈”笑起来了。“笑得像捡倒金子更子。嘿嘿。”他讲。陆平也哈哈笑，说“检讨书”不用写了，“斗私批修会”也不用开了，大家都省心了。“平安无事啰。嘿嘿。”他学着电影台词。南林说，王工宣晚上肯定兴奋得睡不着觉，要抱着老婆发狂了。哈哈。
       陆平说，其实同学们那天也很兴奋的啊。他说同学们昂首挺胸，迈着整齐雄壮的步伐，英姿飒爽地前进，践踏着马路“咵咵咵”地在震动，“一二三四”的口号声传遍19中的校园。南林说，看见队列行进腾起的阵阵尘土，觉得多么像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啊。那时，真的好像是战士一样呢。陆平说，嗯，同学们前进，勇敢地向前进。那情景，现在想起来还令人激动啊。
       南林笑着说，青春啊，那就是火热的青春之歌啊。陆平笑了，说南林又要开始浪漫了。“想奏诗是咩？嘿嘿。”他讲。南林说，狗屁诗啊，韵律都不懂呢。陆平说，现在好多所谓的散文诗人，都不讲什么韵律了，就是随便说个话，张口就来了。哈哈。南林说，那好啊，人人都会说话呀，个个都成了诗人了。这样的话，洗脑会也成了赛诗会，更加富有情调更精彩了。“嗯，如果采用奏诗滴形式给人们洗脑，效果恐怕会更佳、更显著了辣。嘿嘿。”南林笑着讲。
       陆平说，洗脑的形式可以是多种多样的，随时出新才更有效果啊。他说，前几年和王芳去凤凰岭散步时就看到一个事。“哈哈，你们两口子有情调 啵，克那凯幽静滴地方。”南林笑着讲。陆平笑笑，说凤凰岭当时有个“体能训练场”，有一群年轻人在那里训练，他就和王芳驻足观看。
       “见倒那些人蒙着眼睛，一个排一个，有时站倒，有时谋倒，有时还趴倒。”陆平说。南林说，在做游戏玩呢。陆平说，一个日本人模样的站在一旁，不时对一个像翻译的人下达指令，让那群人遵照执行。他说，那些人眼睛看不见，只能双手扶住前面人的肩膀跟着行动。南林说“像瞎子摸鱼”，陆平说“是瞎子走路好咩”。
       陆平说，在日本人指挥下，那些年轻人不时地变换姿势，匍匐行走、低头弯腰行走、直立行走。一会儿从桌子下面钻过，一会儿从桌子上面爬过。有时前进，有时倒退，有时绕圈子，有时蹲着不动。在这期间，不允许私自行动，也不许说话、嬉笑和交头接耳。南林听着，“嘿嘿”地直笑，说着“如果哪个尿急濑尿了就跌摊了”的话。
       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也没见到日本人叫那群年轻人停止或休息。王芳那时很奇怪，问陆平“这是搞死马”。陆平倒是看明白了，是企业在培训员工呢。王芳说，这样培训有什么用啊？“更子严格训练出来滴员工，绝对是服从老板滴了。”陆平对王芳讲。她说，会不会把人训练傻了啊？他说，那倒不一定呢。
       南林听着停着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死马员工培训呀，纯粹就是奴化训练了好咩。日本仔用心险恶，想训练出绝对听话的奴才啵。”陆平也哈哈笑，说人家是有一套训练办法啊。南林说，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洗脑。陆平说，嗯，把年轻人的私心杂念统统去除了，才能做到绝对服从啊。“是盲从好咩？”南林讲。“对滴，是绝对盲从。嘿嘿。”陆平笑着讲。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王孝付签名售书:王孝付创作的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于2019年1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价58元，另加邮费10元。另有少量长篇历史小说《白衣卿相——柳永》,售价38元,另加邮费10元，处女作，安徽文艺出版社2010年12月首版首印；两本书一起买，只收12元邮费，合计108元；作家亲笔签名并加盖私人印章，有收藏价值，值得珍藏。欲购书者请加作者微信：18856210219或18605621367（注明“购书”字样）。或者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进入购买。或者点购买直接网上购买。

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