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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与 南（纯属虚构）

鞠远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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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在世，要吃要穿，吃饱穿暖，精神焕发。生活好了，人们就想这想那、想鬼想怪了。是啊，人这一辈子，岂能轻易就满足了呀？精神头足了，精力过剩了，就想暴富，想当官，想女人，各种非分之想都冒头了。所以古人说，饱暖思淫欲。虽然这话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并没有说中所有的人，却说中了相当多的人。只不过有的人走了一百步，有的人走了五十步；有的人心到手到，有的人有心没胆；有的人狂妄自大，有的人瞻前顾后；还有的人是因为手高眼低、志大才疏、贪心不足蛇吞象、心有余而力不足、出门怕树叶砸到头……哈哈，讲岔了，打住。
       张凤这些天精神很不好，总是没精打采的样子。自从老情人杨书记被“双规”后，她的心经常会没来由的发慌，经常“嘭嘭”地狂跳。那天全体中层干部开会，上级纪委宣布了对杨康泰的“双规”决定，并由纪委人员当场带走了。张凤目睹了这个场面，心脏顿时狂跳不已，感觉难受极了。事情过去几天了，心中感受依旧。她想，会不会落下病根了。
       纪委指出杨康泰有贪污、通奸嫌疑，将认真调查。张凤开始很紧张，但是当听到说杨康泰“与多名女性通奸”时，她的心就淡定了许多。是“多名女性”呀，未必就有证据认定是某人呀，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是个传说，怕死马咧。张凤想。她现在有点恨杨康泰，明明对他这么好了，他还背着她乱搞女人。真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臭男人的本性呀。她想好了，即使他能逃过这一关，甚至官复原职，她也绝不会再跟他混了，虽然她觉得他对待女人比赵虎温柔多了。
       “现在这些干部，没是狠狠捞钱就是到处克玩女人，算没有素质了，算差火了。”张凤有时就在家里发牢骚。她私下里跟人说过，有一次厂里开“政研会”，就出事了。本来开“政研会”吃喝一顿也是正常的，可是有的人身为政工干部，也去做那些与身份反差极大的事。“酒足饭饱了，过够烟瘾了，竟然克嫖娼，更癫克嘛，又没是没有老婆嘀，算蠢到蔸克了。”张凤气哼哼地，她说那事发生后，有关部门打电话来查，她好不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她说虽然事情过了，但搞得办公室“好跌摊”，搞得她这个主任好没有面子。“搞得太过分了，恁子更子奏人嘀捏？”她说。
       张凤每次接到刘元一让她叫梁敏珍到他那里去的电话，就立刻照办。当她看着小梁乖乖地去见厂长时，心里有时会莫名其妙地隐痛，觉得做人很丑陋，是她把羔羊送进了狼口中。但她很快就想，这样做也许对梁敏珍更好，自己并没有害了她而是帮她。“免得她恁子还得在机关奏呀。”张凤想。她知道不久前梁敏珍提出了入党申请，自己也准备帮一帮梁敏珍。她想，梁敏珍也要求入党了，可是她嘀表现真有点难呀，只能先作为积极分子慢慢培养吧。
       “少林也看没惯梁敏珍，本来还打算喊她奏梁敏珍嘀入党介绍人，看来没有戏嘀。”张凤想。不久前，党小组学习，她把梁敏珍的入党申请摆出来让大家议一议，也是探探每个人的口风。谁知大家都不做声，沉默以对。张凤觉得少林平时蛮听她的，就喊少林发表看法。少林本来不想讲，她坚持要少林讲。少林“哼”着，说了一句“更子嘀人也能入党嘛”，然后就不说了。这个面子都没给呀？张凤有些恼火，但她没有发气，“哈哈”地讪笑着，说让大家以后多帮助梁敏珍。过后，张凤想了想，觉得梁敏珍太不自爱了，太不注意影响了，她除了跟厂长混，听讲她和几个车间主任也有一腿。有人背后讲她是“公共汽车”呢，算鬼癫了。张凤想。
       他没晓得挨卵没有？也是个胡作非为嘀人，没懂得后来又搞过几个女人。这时，张凤忽然想起了赵虎，想起那年那月时他的所作所为。她至今说不清是否爱过他，也说不清是否恨他。她常常想，如果没有他，自己的一切会怎么样，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坐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啊？
       张凤进厂后的第4年回过一次黄茆，回到插队的村庄去看了看。说心里话，她也想见到赵虎，可是在村里没有见到。听说赵虎升官了，调到黄茆当副书记了，她就去找他。可是，心情有点激动的张凤却没能见到赵虎，说是”克外头学习了“。知情人告诉张凤，赵虎其实不想见她。她了解到，和赵虎分手后，他很快又俘获了三个武宣女知青的芳心，其乐融融。他在女人堆中周旋自如，并且和其中一个结婚了，现在有两个小孩了。张凤当时不由得一阵惆怅，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翻篇了，都过克了，都是历史了。张凤想。她觉得，象赵虎这样的人，在农村就是个土皇帝，就能一手遮天啊，想做什么事也是随便嘀。有句话怎么说的啦，叫“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张凤想着想着忽然好笑，觉得她和他，不知谁象狗谁象狼？或许今天她象狗而他象狼，明天又成了她象狼而他象狗。“走倒看咧。”她想。
       张凤把李雨峰叫到办公室，问给厂长等领导置办的沙发怎么样了？李雨峰说按照主任的意思，沙发的事已经全部办妥了，除了厂长办公室放了一套，厂长家里也放了一套。“在河东家具城定嘀，直接拉克‘清华坊’了，这事别人都没晓得嘀，主任放心啰。”李雨峰笑着对张凤说。
        “你辛苦了，就更子吧。”她微笑着对李雨峰说。张凤对李雨峰蛮欣赏的，觉得小伙子办事蛮精灵的，。她听李雨峰说过，做人做事要有预见性，那样就不容易吃亏。他说每天走在路上，看见前面来了人，他就会做好防备，就会想到万一是坏人应该怎么对付。这个仔够鬼马够精怪嘀，要多注意他点。张凤想。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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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现实主义长篇小说《江南新梦》梗概：该书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之末的江南小城，是一部中国版的《茶花女》和《复活》式的悲剧故事。作品通过男女主人公的悲剧人生，透视了当今市场经济社会中人性在金钱面前的扭曲、异化与裂变，解读了人生、爱情、事业等永恒不变的人类主题，展现了在人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经济乱世之中，清者自清和志行高洁者的人性之美……小说规模30余万字，183节，是一部都市题材的言情小说，也是一部现代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