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糊涂一面
就这样在沙发上一直躺到九点钟，陆秋梦才爬起来，拿起手机，拨打了凌云素的电话。
“喂，这么晚了，又想我了？”凌云素不正经的哈哈着。
“素素，睡了吗？我需要人陪陪。”只有面对凌云素的时候，陆秋梦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
“需要人陪给李泓均打电话呀，24小时随到随到，找我干什么呀？”凌云素拿那次李泓均半夜守着陆秋梦睡觉的事开玩笑。
“跟你说正经的，别嘻嘻哈哈的。”真拿她没办法。其实凌云素这样的脾气挺好，什么事都不放在心里，谁惹了她当场就开火，过后了什么事也没有，整天嘻嘻哈哈的，乐呵。
“说吧，怎么陪？需要过夜吗？我现在就把老周踢出去。”凌云素的老公老周，对这个热心又有点二的可爱媳妇，是一点办法没有。
“别打扰老周了，你出来吧，我在糊涂一面等你。
糊涂一面是一家小饭馆，最早是以面条出名的，虽然叫糊涂一面，但那里的面条可是一点不糊涂。只是她俩爱去那里不是因为面条，而是因为那里有老板自酿的米酒。糊涂一面的老板是南方人，擅长做米酒，老板娘是北方人，擅做面条，夫妻俩就开了这么个南北结合的小饭馆，喝着米酒，吃着面条，那感觉，谁吃谁知道。
陆秋梦先到了糊涂一面，因为比较晚了，里面没有几个人，陆秋梦就坐在了最角落的一个桌前，要了两坛米酒。
这里的米酒都是装在小坛子里，古色古香的小坛子，用红纸封口，一人一个酒碗，也是古色古香的。
她们俩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是被这种酒具吸引来的。那时候陆秋梦和凌云素还在上大学，都没喝过酒，那天她们逛街路过这里，凌云素看到了架子上的小酒坛，就跟陆秋梦说“哎，去尝尝？”
陆秋梦也有点好奇“尝尝？”
于是，俩人就走了进来，因为不好意思，所以选了最角落的位子。
老板端上酒来，还拿着两个碗，问她们要什么下酒菜，并且极力推荐他家的茴香豆，那个小个子男人对自己做的茴香豆和他的酒一样自信。
茴香豆是装在小碟子里的，陆秋梦拿起颗茴香豆，摇头晃脑地告诉凌云素“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颇有孔乙己的酸腐味，惹得凌云素一阵大笑。
陆秋梦打开小坛子，把酒倒进碗里，想起往日的情形，心里苦笑。店还是那个店，酒还是那个酒，豆也还是那个豆，人也还是那个人，只是心情已不再是那个心情。
拿起酒碗，喝一小口，还是那种细细的甜，带着酒香的甜，或者说是带着甜味的酒香。一口，又一口，不觉一碗已经下肚，凌云素还没到。这么晚了还堵车吗？
第三碗快喝完的时候凌云素到了，一进门就气呼呼地说“这人，死不捡好日子，大晚上的出来碰瓷，就不怕尸首都留不全啊！”
说了一大串，见没人答理她，这才留神看到陆秋梦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她过去摇了摇酒坛子，拿下陆秋梦手里的碗，问道“怎么了？梦梦，遇到什么事了？”
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但是你自己好好想过吗？你为什么这么抵触他？”凌云素看着陆秋梦，陆秋梦却低头看着桌上的碗。
“我害怕再被伤害，你知道吗素素，那种伤害多么痛苦，多么令人绝望？”泪水滑过脸颊，有一丝丝苍白，“它能把你拥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全部砸碎，让你辩不出方向，看不到希望，就好象把你放在一个荒野里，四周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光亮。我太害怕了，我现在很好，我不想再重复一次。”蜗牛缩在壳里不想出来。
说完这些，陆秋梦已经泪雨滂沱，几年来的压力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凌云素握着陆秋梦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由着她渲泻情绪，只是把面前的纸巾盒放到她面前，待她慢慢平复下来后，才说“梦梦，你确定你没有一点点喜欢他，或者是信赖他？”
陆秋梦默不作声，就是因为她自己都没有把握才这么纠结和痛苦的。
“你想想，你那天看到车祸后不敢睡觉为什么会对他说？他在外面你为什么会睡那么死？按说有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在家里你应该小心才对呀，可是你为什么能那么放心大胆地睡？”
“还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考虑就直接回答我。假如现在你遇到了困境，你自己无法解决，现在你直觉第一个想要求助的人是谁？马上告诉我。”凌云素不给陆秋梦一点思考的时间。
“我”陆秋梦直觉想到的是李泓均，但她没有说出口。
“李泓均对吧，梦梦，你现在的困扰已经不是害怕李泓均会伤害你，而是你发现他已经走进你心里了，对不对？”凌云素简直就是陆秋梦肚子里的蛔虫。
“梦梦，不要再回避了，现在回避已经来不及了，你心里能够接受他，也许说明你已经放下了从前了，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呀。”
“是吗？”陆秋梦双眼迷蒙，不确定的问。
“梦梦，你的感情已经接受他了，就不要再让理智抗拒了，好吗？”凌云素稍稍用力握了下陆秋梦的手。
这一晚，陆秋梦睡得好极了，尽管到家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扔下脑袋一觉睡到了七点钟，今天是周末，可以从容地躺一会儿，然后去菜市场买菜，今天下午小虎回来，要好好准备晚饭呢。
李茉，本名李莉，女，河北省晋州市人，晋州市戏剧家协会会员，2019年12月被《中国工商出版社》聘请为《市场监督之声》政务电台优质主播。在喜马拉雅FM建有主播账号“李茉书场”，有微信订阅号“李茉书场”发表自己原创文章和音频作品。在《太行文学》和《孔雀台》发表多篇散文和诗词作品。中篇小说《秋梦无痕》已获得版权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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