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鸿升 | 反拨爱情诗歌现状的创新之作——王久辛抒情长诗《初恋杜鹃》艺术解析
文 |祁鸿升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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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祁鸿升，原名祁洪生。写诗也写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苏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现居江苏盐城。
《初恋杜鹃》全诗以进入花海、忆念初恋、离开花海为基本情节线索，构架了一个浪漫主义的爱情时空。既奔放开阔，又内敛细致，突破了当下爱情诗的小叙事、小抒情的格局，大而不空、厚而不重、轻而不薄，在抒情的格局、手法上都有了新的建树。
建构了爱情诗的大抒情格局
坚守大诗写作，是王久辛诗歌创作的一种可贵品质。他长期保持着大思维、大构架、大气魄的抒情特色，他的长诗代表作《狂雪》《致大海》《肉博的大雨》《大地夯歌》都是这样的宏大叙事。他曾经说过：“能写大诗，为什么不写？浪费了才情多可惜。”
在他的笔下，一向被人们低吟浅唱于风花雪月中的初恋之情，也在杜鹃花海的浩瀚气息中，荡漾起裹袭寰宇的无垠浪漫。全诗三百八十多行，十三个自然节，宏大框架突破传统爱情诗小令形制格局，给大抒情提供了足量的物理空间。
呼应这种大格局，诗人采取了大写意的笔法，自由舒放地展现了漫山遍野悬浮的美好意绪：心醉神迷/是心醉神迷的渴望期盼/幻化出的歌声/是歌声在心上缠绕/缠绕出的小溪潺潺/一团团如丽眼飞翔的杜鹃啊/把我的心照亮/把我的情儿牵/我要亲吻歌儿一样的杜鹃/我要杜鹃含着我的吻一样的歌儿/遍植群山/让所有的游人啊/不仅心动如潮/还要梦魂萦绕的痴迷苦恋。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情语皆景语。”这些诗句，前节写人，后节绘景，情景合一。诗人以俯瞰群山的高远视角，神游八极的精神自由，写出了初恋世界与杜鹃花海美美与共、汪洋恣肆的泼墨山水。
这首诗歌的大气，还在于她美学层面的价值估量始终是巨大的。虽然为爱情诗歌，却总有形而上的审美脉络贯穿其中，诗人对情感、现实的美学思考，不时在诗中得到突现与放大。诗人认为“美不是美的本身”，美是生活：美不是美的本身/美是灵动鲜活的丽眼/是丽眼的扑闪灵动/灵动扑闪出的/心醉神迷/是心醉神迷的渴望期盼。
随着诗绪的升华，美在诗人眼中还上升到了信仰高度：“哦!美并不是美的本身/美是万物生灵的精神”。这些都超越了狭隘情感的范围，成了诗人理想的诗性影像。当诗人吟唱到自己的内心世界时，我们便看到了他高于私情忠于理想的质实人生：不慕虚荣把朴素当作箴言/不追时尚把坚定当作信念/热爱生命啊/珍惜所有的时光/酷爱生活啊/把每一寸土地都当作花园。
王久辛是一个大我的诗人，他剔除了一般爱情诗的儿女情长的狭隘、偏执，以自己的大美视野重新熔铸初恋记忆中的繁星朗月和万千气象。
以白描手法打开爱情的透明纹理
爱情是诗歌的重要母题之一，古今中外，诗人总喜欢以炫技式上手法呈现爱情的富丽与繁杂。但王久辛的这首爱情诗总体呈现简约、直白，曾引起了个别读者对诗歌表达技艺上的质疑。针对这样的问题，王久辛曾说过：“初恋写复杂了，就是黄昏恋了。”在王久辛看来，真正的初恋清纯透明，过于迂回、深入的表达，反而会悖离爱情初始的本真面貌。
因此，王久辛对初恋之情的表达，更注重明朗清新的传统抒情格调的复位：不曾被唇亲吻/不曾被欲望惦念/有寂寞的红孤傲的黄/有温馨的橙娴静的蓝/甚至还有紫色的神秘与高贵和白色的圣洁
铺陈明朗的描述，让我们从七色杜鹃的宏大意象中感受到初恋之情的绚丽怒放和纯真无瑕。当然，单凭这些表征性的描写，还不能彰显爱情的本真面貌。为了突破表象，直抵内核，作者还对这一描述进行了充分必要的补述，勾勒出初恋的内在肌理，力求把隐藏于抒情镜像后的复杂体验透明化。但这些表述深入浅出，尽显用意之妙、情感之真，而没有艰涩之患：像天理那样果断/像人道那样自然/像赤诚那样鲜艳/艳啊/漫山遍岭的艳啊/一直漫到了天边……
至此，初恋形质统一的青葱烂漫无可挑剔地呈现在我们眼前。但诗人这些在情感细节上的想象性和思考性延拓，高致却不高深，本真、直接，相对于那些为文造情、凌乱呼号、意绪迷茫的爱情诗，这种清浅动人的表达更能呈现爱情特别是初恋之情的底色与美好。
贯穿全诗的清澈简约的知觉视野，使这首诗歌始终处于通则达、达则成的格式化抒情状态，为整首诗明莹清朗的抒情格调奠定了基础。缘于这种艺术上的自觉，这首诗中，爱的至纯至美始终能纤毫毕现。纵观全诗，诗人笔下的初恋之情轻盈、灵动，在云之上，在花之蕊，却始终不落尘埃、美艳芬芳，尽显诗人爱情诗写作的独立品格和成熟意蕴。
在冷热交互的情感色调中升腾起情绪风暴
王久辛的诗歌以热抒情为主，他的许多大诗里以气壮山河的情怀，以奔腾咆哮的气势，以涌荡起伏的情绪风暴，直接喷涌、渲染自己内心的熔岩，蔚为壮观，气势夺人。例如：泥脚更快了吧叽吧叽/一片吧叽吧叽吧叽吧叽的/泥脚在山路上奔突/吧叽的奔突天越来越暗/吧叽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又下雨了又下大雨了/吧叽中又加入了大雨打在/树叶上的噼叭噼叭的吧叽/吧叽的噼叭噼噼叭叭/叭叭噼噼吧叽的噼叭/噼叭的吧叽吧叽吧叽……
这是王久辛著名长诗《大地夯歌》中的一段文字，我在另一篇评析文章中指出：以近乎疯狂的笔触，带来近乎疯狂的旋律，再现了大部队急行军时战士狂风暴雨般的心理体验，现场实景、情绪节律、战斗心理混杂交融，升腾起不可遏止的情绪飓风。以情绪节奏推动诗歌情境、主题不断掘进和嬗变，是王久辛诗歌创作一贯的艺术追求。
《初恋杜鹃》延续了这种风格，虽然根据题材特点，诗人敛拢了一定的情绪张力，这并不妨碍诗人以崇高体验的内驱力，挥动热带风雨的情感之鞭，尽情放牧自己飞扬的意绪： 那是一大片/一大片连着/一大片/含着啁啾的光/在山上盘旋着飞/在湖面上嘻戏着飞/在游人的心上骄傲地飞呀/一瞬瞬/一瞬瞬的美哟/闪电般掠过人心/一闪/一闪/如玉指拨动心弦/弦响铮铮/铮铮弦响/又如仙女一群一群/飘飘徐徐……
炽烈奔放，又雅致、亮丽、玄幻，以最精粹、最简化的语词，不断频闪、碰撞，表达诗人霍霍燃烧的情感， 这是王久辛热抒情呈现的艺术魅力。
但王久辛不仅仅是传统热抒情方式的传承者、发展者，更是现代抒情方式的实践者。《初恋杜鹃》在充分运用热抒情手段的同时，也不失时机运用了冷抒情的方式，有效把控抒情火候，实现潜沉抒情、理性抒情，全面提升了抒情的内在目标价值。例如主诗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崇尚天人合一的祖先/像光一样道法自然/人说/山无林不俊/于是/层林尽染/人说 林无花不秀/于是/杜鹃绵延/他们把生存的幻想/变成杜鹃花的花海。
这是一段带有宗教意味和哲学意味的文字，“天人合一”的理念在这得到了抽象与具象的整合、分析、提炼、重构。从情感的抒发角度来看，这是隐藏在文字深处的零度抒情，全面透视与加深了全诗的主题，深度激发和丰富了阅读者的情感体验。
冷抒情与热抒情在形态上形成了抒情状态的两极。那么，冷热抒情在同一句诗句中交互叠变，会产生什么样的抒情状态呢？王久辛也进行了创新尝试：苦恋的杜鹃鸟啊/你为什么啼血/为什么你的单相思/像那盛开的簇簇杜鹃/红遍山岗让人认识赤诚/白遍天涯令人理解纯洁/紫遍阡陌命人梦见高贵/黄遍桑田让人见识灿烂……
这些诗句，前半句塑形，后半句明理；前半句是火焰，后半句是冰山。本质一点说，这就是快节奏有节制的冷热骀荡交融的抒情，这是抒情世界里的三月天，有时春寒料峭，有时微风和煦，却优游不迫地铺陈其事、智性观照，无时不刻不传递出春色春情的美好和可爱。
无疑，这些抒情手段的娴熟运用，颇能显示出王久辛抒情技艺的繁富和成熟。
总体上来看，《初恋杜鹃》从思想到艺术上，对爱情诗创作现状进行了多方面突围。在春风吹拂的杜鹃花海中，诗人用华兹华斯的田园式浪漫笔法一路写来，将斯卡布罗集市式的爱情写得广大、芬芳、轻盈、纯洁，令人读后久久难以忘怀。
初恋杜鹃
——神游毕节百里杜鹃抒怀
作者：王久辛
杜鹃花的花海
翻卷着杜鹃花的波涛……
——引徐迟《生命之树常绿》句为序
1
这惊人的美色源于少女无瑕的期待
不曾被唇亲吻
不曾被欲望惦念
有寂寞的红孤傲的黄
有温馨的橙娴静的蓝
甚至还有紫色的神秘与高贵
和白色的圣洁
哦 七色杜鹃
美艳中夹着清纯的丽质
妖媚里含着娇羞的内敛
晨光的纤指拂着轻摇的花叶
彩蝶的翅膀扑闪着素香的纯白
她？不。是她们——
一簇又一簇杜鹃的花瓣儿
泛着各不相同的娇嫩的容颜
伸着薄彩的花翅 一瓣两瓣
簇拥着轻启微漾的芳蕊的莹鲜
比露珠更晶莹
比星星更明亮
是含着芳香的水晶
是一碰就破的花仙
似溪边欲飞的鹭鸶
似梦中含笑的牡丹
楚楚动人让你一见钟情
矜重有度令人朝思夜盼
哦 我来到她的身边
不是为了艳遇
而是寻找我少年的初恋……
2
她千娇百媚
却又历经风寒
一树马樱红似火
万树红火映蓝天
蓝天披锦绣
锦绣香漫山
奇异芬芳如霞缕
先铺大地
再盖蓝天
天地之间织彩带
如梦 又如幻……
啊 那不是渴望
不是对爱的企盼
是少女惺忪的睡眼
迎着第一缕朝霞
轻轻张开的眼睑 哦
含着祥和又孕着香甜
带着灵秀又泛着光鲜
望一眼
便终生难忘的美目啊
仿佛
望着今天 和明天
也望着昨天
我们相知相恋的缠绵
我什么也没说
我说不出话
我目瞪口呆 我知道
我知道我的心怦怦狂跳
和你的心一样
想起了从前
哦 我来到她的身边
不是为了艳遇
而是寻找我圣洁的初恋……
3
那一片
那一大片的杜鹃啊
每一朵都闪烁着
动魄惊心的美艳
她们沿着黎明的霞披
开始微笑
笑脸迎着山风的清凉
和花瓣上滚动的太阳
款款地向人们的眼瞳走来
抚摸着流岚的轻扬
仰望着白云的银亮
粉红的似少女的芳唇
洁白的如少女的贝齿
飞舞的红唇
闪着莹莹的玉色
在金桔色的霞光中
把百灵鸟的啁啾包含
啁啾含着光在画眉岭上歌唱
歌唱带色的光
在花丛中柔柔地闪
闪着带光的歌声
在山山岭岭间缠绕
缠绕着无垠的艳丽
迴荡在辽远壮阔的彩云间
旖旎娇媚的绚丽与光华啊
妖娆又辉煌
把山河装点……
那是一大片
一大片连着
一大片
含着啁啾的光
在山上盘旋着飞
在湖面上嘻戏着飞
在游人的心上骄傲地飞呀
一瞬瞬
一瞬瞬的美哟
闪电般掠过人心
一闪 一闪
如玉指拨动心弦
弦响铮铮 铮铮弦响
又如仙女一群一群
飘飘徐徐 徐徐飘飘
飘到眼前 飘到我身边
哦 这美神如此动人心弦
即使不是为了艳遇
也令人想起刻骨的初恋……
4
啊 五光十色的缤纷烂漫
犹如不同服饰的亭亭少女
她们轻喘着不同的鲜香
香啊 四十一种香①
交相辉映
恰如交响乐的华彩
在百里山水间萦迴
抑扬又起伏的花海
翻卷着起伏又抑扬的杜鹃
一波一波涌到你的面前
你被一峰峰的花波掩埋
在花峰浪谷间神游
犹如与当年的情人拥抱
那个酣畅啊
几近贪婪
而那起伏的风吹着抑扬的花
又随着山峦的起伏抑扬
而抑扬起伏
多似热吻后的少女
那起伏又抑扬的酥胸
在把难奈的心跳遮掩
哦 花的浪花的峰哟
千峰叠起优扬的七彩
万花堆出芬芳的汪洋
一浪高一浪
花峰如嶂
勾起人遐想无尽
哗——
又把人拽回鲜花盛开的人间
像天理那样果断
像人道那样自然
像赤诚那样鲜艳
艳啊 漫山遍岭的艳啊
一直漫到了天边……
5
寻着跳坡节上少女的歌声
我把中年的忧伤排遣
落寞的情绪随起伏的花朵
一点点消失
而歌声的清丽
又把我的向往点燃
我变得意气风发了
双眼也流露出无尽的留恋
那优美轻盈的歌声啊
既含着粉色的纯正
又把热烈的鲜红裹在了里面
我又回到了少年啊
那痴楞楞的呆傻
常与莫名的羞赧相伴
她让我想起了我初恋的情人
还是那么纯洁美丽
像绽芽儿的花蕾
现出花心点点
又似蝶翼翩翩
扑扇着万般娇媚
那么轻盈
又那么柔软
仿佛米底河的水哟
荡漾着少女谜一样的波澜……
啊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宁愿守着最初的感觉思念
也不愿为世俗
而把这一切中断
我的心
只珍存没有杂质的真情
哪怕这真情只有那么一点点
或一小段儿
我也会把这真情含在心底
化到血里
融进梦里
让它在我的周身流淌
不分昼夜
直到永远 永远……
6
美不是美的本身
美是灵动鲜活的丽眼
是丽眼的扑闪灵动
灵动扑闪出的
心醉神迷
是心醉神迷的渴望期盼
幻化出的歌声
是歌声在心上缠绕
缠绕出的小溪潺潺
一团团如丽眼飞翔的杜鹃啊
把我的心照亮
把我的情儿牵
我要亲吻歌儿一样的杜鹃
我要杜鹃含着我的吻一样的歌儿
遍植群山
让所有的游人啊
不仅心动如潮
还要梦魂萦绕的痴迷苦恋
苦恋的失恋人啊
请你为你的恋人祝福
像你祝福这美丽的杜鹃
我要祝福你那感人的苦恋
不曾拥有的为何还在心底
心底的恋人为何像燃烧的火焰
挥之不去的她呀
风雪之夜为何给你送来温暖
因为你已超越了爱情
而爱情却在你的血液中漫延……
7
苦恋的杜鹃鸟啊
你为什么啼血
为什么你的单相思
像那盛开的簇簇杜鹃
红遍山岗让人认识赤诚
白遍天涯令人理解纯洁
紫遍阡陌命人梦见高贵
黄遍桑田让人见识灿烂
哦 美并不是美的本身
美是万物生灵的精神
时刻把人心感染
啊 我要歌唱怀恋者
他们是含着爱的南国红豆
是明知徒劳而仍啼唱的杜鹃
是战胜了失爱与孤独的天使
是报春的第一朵迎春花
然而却没有得到真爱的甘泉
是感时花溅泪的伤情
是恨别鸟惊心的离愁
是人所具有的
我都具有的博大与丰富
是付出了没有回报的
执拗与奉献……
8
哦 我在百里花海中漫游
迷人的花团缤纷璀璨令人目眩
览胜峰上红杜鹃红的透心
百花坪下白杜鹃白的刺眼
红白相映的光彩啊
把热烈与雅静推到了绚烂
她为她内心的美而盛开
盛开了就盛开了
决不会把付出的一切清算
不是宽容
不是麻木
是魂归自然
是自然魂归
像太阳有升又有落哟
似月亮悄悄挂在中天
嗯 美吗
美——美的自然
自然的美啊
才是真正的大美无限……
她打动了多少妙龄少女的芳心
又勾起了多少英俊少男的思念
我知道她是圣洁的花神
如出浴的西施
似微熏的赵飞燕
她含芳带露呼之欲出
她粉妆羞媚巧笑顾盼
她是夺魂的迷离
又是还神的妙曼
嗯 她就是她
美在天然无雕饰
自有蝶恋伴流年
啊 我来到她的身边
不是为了艳遇
而是寻找我痛失的初恋……
9
数花峰上我把花峰细数
每座花峰啊
都有我爱恋的容颜
尤其那鹅黄的杜鹃
让我忆起少年
那时候啊 那时候
她初开的心啊
每一次的微绽
都令我获得狂喜般的发现
我发现我像杜鹃那样
不曾被纤尘沾染
赤诚之心像杜鹃那样怒放
不曾有过一丝的怨言
并且——
蔑视私欲把公平当作秤杆
崇尚高洁仰屈原心追先贤
渴望爱情把《梁祝》哼吟至今
寻找浪漫把真情捧上蓝天
我发现啊
我的皎洁如鹅黄的花瓣
金黄 娇嫩
却又志洁行芳
一如杜鹃不变的艳色
坚贞如洗
不改真颜……
10
哦 我在奢香岭上寻找爱情
美丽的传说犹如人间的美德②
他们把志同道合演绎成绝唱
又把恩爱变成石头
雷击不烂
他们既是前驱又是来者
任何时候讲起
都那么新鲜
不慕虚荣把朴素当作箴言
不追时尚把坚定当作信念
热爱生命啊
珍惜所有的时光
酷爱生活啊
把每一寸土地都当作花园
传说中的恋人啊
挥洒的汗珠
在花蕊般的心上滚动
而爱情就像这百里的杜鹃
每一株的根
都深深扎在这山环水绕的绿水青山……
11
哦 望一眼那铜枝铁干
花硕如团 团团相抱
把枝压弯 把杆缀满
多像灌注了责任的大丈夫
把少女般的杜鹃抗在了肩
年年月月经风雨
月月年年历雪寒
望一眼肩头的杜鹃花啊
多少苦和累
都溶进这一瞬间
陶醉 从心底向岁月扩展
忘我 从瞬间向永恒漫延
刹那间留下的倩影啊
化作了终生难舍的依恋……
爱在山涧
山涧清流涌碧泉
美在石岩
石岩花开拱杜鹃
人说娇容易损怕风吹
杜鹃越经风雨花越鲜
不是我的心易动啊
暮春花如海
海上杜鹃如浪翻
翻天滚地似山奔
山奔岭走到眼前
你看那杜鹃 一朵朵
一株株 天真烂漫无瑕疵
不说多情
自有芬芳在弥漫
哦 我热血灌顶
卿发狂啊
还是那个风流少年……
12
哦 是谁
撒下这片含情纳谊的花种
迭宕百里势不可挡
挥洒间
又起伏繁衍千百年
谁啊 谁能如此神奇
崇尚天人合一的祖先
像光一样道法自然
人说 山无林不俊
于是 层林尽染
人说 林无花不秀
于是 杜鹃绵延
他们把生存的幻想
变成杜鹃花的花海
漫卷的花海
在时间的长河中
卷起花乡人的勤劳
把贫困的岁月驱赶
啊 爱花的人儿哟
心如杜鹃
要把花乡建成生态园
看啊 那些早起的乡亲们呐
又拽一把流霞
把浪漫追赶……
13
嗯 离别登机
我若有所失抬头看
迎宾少女明眸皓齿带笑靥
哦 多像我当年初恋的她啊——
胸标两个字：杜鹃
又把我唤回了初恋……
2008.8.25——9.9. 北京
注释
① 贵州百里杜鹃风景区有杜鹃41个品种，占世界5个亚属中的4个。最难得的是一树不同花，即一棵树上开出七种颜色的花，被誉为世界上最大的天然花园。
② 奢香岭，传说这里是奢香与霭翠谈情说爱的地方。那年三月，水西的姑朵山寨（现四川古蔺县境）奢香，听说头人在云落山设花场，邀请四方的姑娘、小伙去赴会，赛马比箭，奢香被霭翠看中。后来，奢香执掌水西大政，开辟了连接中原的官道，设置了从龙场（今修文县）至毕节的九个驿站。奢香夫人的历史功绩，被后人称颂为彝族女政治家，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巾帼英雄。
作者简介
祁鸿升，原名祁洪生。写诗也写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苏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现居江苏盐城。
诗人简介
本聚力阅读的现代诗总顾问王久辛先生：首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获得者。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中国作家协会诗歌专业委员会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常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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