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弟论过错》(寓言)
银建基
在今年的蟠桃会上,受王母娘娘指派,太白金星再次被遴选为宴会总管。按照三位神仙一席的惯例。祂想把老大春神安排到别的席上。
春神说:“老头儿,算了吧,我们四兄弟常年难得一聚,在祂们仨席上添张座椅算啦,还费什么周章。”
太白金星是十足的好好先生,见春神主动提出来四兄弟坐一席,就顺水推舟把四兄弟安排在了一桌,春神坐首席,祂的左手末席是四弟冬神,右手次席是二弟夏神,对面打横的是三弟秋神。
宴会在仙乐缭绕中开始了,春神等王母娘娘致完词后,端起酒杯对三个兄弟说:“贤弟们久违了!咱们自从长大分手后,每次得等一千年才能坐在一块儿吃顿饭。我想这次咱们就甭说什么官样话了,各自把自己的见闻分享一下以助酒兴如何?”
夏、秋、冬仨弟兄见兄长如是说,纷纷赞同。老二夏神说:“兄长美意,请首先赐教如何?”春神说:“既然诸兄弟抬爱,那愚兄我就抛砖引玉了。”
春神呷了口琼浆玉液说:“你们不知道吧,每年‘打春’过后,望着四弟留下的肃杀天地,愚兄我每每都得加快脚步,跨长江、过黄河,给百卉染上红,为万树披上绿;唤醒冬眠的百兽,叫醒蛰伏的千虫。你们是没见,连冰封的河水,都在兴奋地放声高歌!”
三兄弟听出了大哥的夸耀之意,四弟冬神本想给祂泼瓢冷水,想想祂是大哥,就硬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夏神就着春神的话说:“我的眼睛也没闲着。我接过大哥的天地后,看天降沛雨,赏云挂彩虹,睹庄稼节节拔高,品荒山日日葱茏。耳旁传来雪山融水发出‘汩汩哗哗’的笑声。你们说,这样的美景你们谁见过?”
秋神听到两位兄长暗含的自夸后,心里颇不服气,就说:“要说所见嘛,当数我多啦。你们看农夫的笑脸,充盈的粮仓;遍地的金黄,枫叶的火红。不过有一点让我泄气。那些讨厌的苍蝇们在白面馍上爬爬,到大米饭上闻闻,害得人类谁吃了它们爬过的食物谁生病。”
冬神见自己的说话机会来了,就气冲冲的说:“你们说这怪谁?不就怪二哥嘛。祂一味地宽容它们,给它们温暖。你们想,胎里坏的家伙,你再怎么原谅它,行吗?你们看我,从来容不得它们祸害人间。只要我一出手,它们哪一个家伙不望风而逃!”
夏神一听四弟的抱怨叫屈道:“怪我?找错对象了吧!要怪,就怪大哥!祂不是说是祂‘叫醒蛰伏的千虫’吗,‘千虫’里能没有苍蝇吗?祂要是不‘叫醒’,蛰伏的苍蝇从哪来!”
春神不高兴地把筷子往餐桌上一拍说到:“兄弟们,你们怪不到老哥我头上来!我说错了吗?你们想想我的确‘叫醒蛰伏的千虫’了,蛰伏的千虫里也的确有苍蝇。可苍蝇原本就在那里‘蛰伏’谁允许牠‘蛰伏’的,你们找谁去,别赖我!”
冬神听出了大哥的弦外之音,祂想反驳,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就涨红脸站起来想要动粗。
一旁席上祂们的父亲年一见自己的四个儿子要打架,就赶忙走过来呵斥道:“干什么呀你们!弟兄四个千年见一回,不说叙叙手足之情,而是祸起萧墙,我都替你们脸红!不错,讨厌的苍蝇的确招人可恨,但你们四个谁没有份?你们都有份!”
年的一番斥责,终于平息了四兄弟心中的怒气。宴会在仙乐缭绕中又继续进行着,众神仙们都端起酒杯,不再去想那个讨厌的苍蝇了。
2024-02-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