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游记

                王新民

     正是一年最冷寒冬季节，树木萧条，动物冬眠，却有一帮人因文学事业冒着零下七八度的寒冷从古都西安奔向另一个古都洛阳。车子进入洛阳一带，路两边白雪皑皑，想比是寒冷的，空气却是新鲜的。坐在有暖气车内的我们感到暖洋洋的，车内5人年龄都在60岁以上奔七，谈笑风生，从经过我家乡大荔的北洛河说到开车的康铁岭兄家乡洛南的南洛河，又争论起神龟背书的地点究竟是在北洛河还是南洛河。接着又是洛神赋的传说，孟津的故事，说得口干舌燥，竟然将两杯热水喝完。

     好在老司机康铁岭兄很快将我们拉到位于建安门的洛阳市内洛阳作家协会，接待人员直接将我们带到附近的羊肉汤馆，门面不大，也无暖气，但店家在店内墙上公开承诺：本店食品均是新鲜的，绝无添加任何东西。这一承诺令人放心温馨。

     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端上来，店家说不放盐吃越吃越香。那就不放盐，将油炸丸子放进羊肉汤里，将切成条状的饼子放进热汤里，再加一勺羊油辣椒，就迫不及待将羊肉汤和丸子、饼子送进口中，不到十分钟，风扫残云一般将一碗食物装进肚子里，浑身顿时热乎乎的。据说洛阳有六汤：牛肉汤，羊肉汤，驴肉汤，豆腐汤，丸子汤，胡辣汤。民间还流传着洛阳“四愿”：国都改洛阳，国酒改杜康，国宴改成六个汤，国语改成洛阳腔。心中不禁念叨着洛阳，洛阳，真是有阳光的地方啊！

     晚上，参观洛阳作家协会，协会坐落在建安门上的城墙建筑上，据说是作协主席赵向颖参与策划投资建设的，作协拥有两层，下面一层是会议厅、戏台、书画案兼备的多功能厅，挂满名人字画。上面一层是会客室兼包间。

    晚宴就在两个包间进行。杜康酒斟上了，热情的主人频频提酒，令不胜酒力的我们招架不住，好在请来了豫剧名角、中国戏曲“红梅奖获得者、洛阳豫剧院国家一级演员曲韵（璩红霞），便请她演唱豫剧，她英姿飒爽，接连演唱了豫剧《朝阳沟》中银环和《穆桂英》中穆桂英的唱段，赢来阵阵掌声和喝彩声。使晚宴达到了高潮。

   也许是醇厚绵长的杜康酒的作用，也许是唱腔优美的豫剧的感染，也许是主人古道热肠的热情，在坐的一个个都像关帝庙里的关公红脸大汉。

    洛阳，洛阳，充满阳光的地方！洛阳，洛阳，充满能量的地方！洛阳，洛阳，使人不禁吟诵起诗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12.21

      今天是个好天气，冬日的暖阳照进房间。今天也是个好日子，年近古稀之年的“康铁岭长篇小说《书院门1991》品鉴会”在洛阳市召开。

洛阳市老城区文联副主席、区作家协会主席赵向颖代表主办单位致欢迎辞，热诚欢迎参会学者专家。老城区作家协会顾问、诗人、编剧、导演、制片人、洛阳大北门儿童歌舞剧院院长李宝琪主持了品鉴会。陕西师范大学教授、文学硏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霍有明，洛阳市作家协会原副主席、老城区作家协会名誉主席、《洛阳日报》原副主编寇兴耀，老城区作家协会副主席、河南省正骨状元、河南省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陈利国，文化学者、宝鸡文理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兼职教授王庆，原孟津区文联主席、洛阳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黄山，陕西名人档案协会副秘书长赵生明，原洛阳市长篇小说学会会长，涧西区作协主席唐益舟，老城区作家协会顾问、文史学者唐燕生，原西安市文化局艺术处副处张兰香，老城区作家协会顾问、央广网洛阳运营中心主任李国英，洛阳市作协小说委员会秘书长张文豪，老城区政协委员、洛阳市民间收藏家协会理事杨竞，西安财经大学教授高全成等20余人参加了会议。

     康铁岭介绍了他的“古城三部曲”之一《书院门1991》。书中以古城西安标志性文化街区书院门为场景，以家庭遭遇变故来到西安闯荡的商洛山区小学教师晏子敬和进城打拼的某县剧团女演员李雯为主线，描绘了改革开放初期古都市井平民和诸多进城打拼者在书院门的努力拼搏、坚持不懈以及他们的奋斗轨迹和人生百态。在嬉笑怒骂、吃喝拉撒的市井生活中，折射出社会转型阵痛中泥沙俱下的乱象，对与错的模糊、真与假的混乱、美与丑的颠倒、善与恶的博弈、灵与肉的挣扎，以及他们理念和行为的嬗变。

    两地与会学者争相发言，笔者与会发言认为《书院门1991》是康铁岭老师的一部倾心力作。从内容上讲可概括为三史：它首先是一部西安文化名街的秘史；其次是一部城乡的变迁史；也是一部底层人的奋斗史。从写作特点上讲也有三大特点：一是“骤响如爆竹”的开头，二是扑面的烟火味，三是解馋过瘾的语言。

     王庆认为《书院门1991》探索了一条自然现实主义的长篇小说写作新路子，是一部为时代树碑立传的巨著，具有史诗性。

    赵生明说，康铁岭《书院门1991》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的凝练，源于生活，源于自己的亲身体验，体现了毛主席文艺源于人民、服务人民的精神。

     张兰香通过《书院门1991》作者对书中两个主要人物——晏子敬和李雯的生活背景、走进书院门拼搏奋斗的历程和最终结局描写的分析，展示了作者对典型环境、典型人物的精准把握，对两个主要人物独具匠心的设置，对时代漩涡中个人命运转换的精细描绘，对改革开放浪潮下普通百姓言行和生活方式蜕变的深刻揭示，肯定了作品的社会历史价值。

     唐益舟说：康老师的小说是真正的“人间烟火气”，他特别会讲故事，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吃饭，场场不一样，写的最生动、最人性、最精彩。小说对性的描写也很有特色，不同于别的小说，性多了就忽视了或淡化了“情”，而康铁岭描绘的性充满了爱情和情调，是对人性的表达，独具特色。

     黄山说：虽然只看了短短一部分，小说却深深地吸引了我，感到震撼、感到厚重、更感到亲切。丰富的社会生活阅历是他这部小说的底蕴，人物形象是那样的鲜活，语言是那样的清丽亲切，情节是那样的紧凑，笔触是那样的张弛有度，闭上眼他们就在你的眼前晃动，好像他们正坐在你的面前嬉笑着。这活脱脱的一幅丰富多彩、波澜壮阔的西安市井风情的清明上河图就栩栩展现在人们面前。由此可以看到它丰富的社会和生活阅历、驾驭鸿篇大作驾轻就熟的老到和娴熟、鞭辟入里世事洞明的慧眼和哲思、举重若轻挥洒自如的气度和风范。

     张文豪说：陕西是一个大胸怀的地方，陕西人接纳了多少逃往陕西的河南人民。如同为人一样陕西也成为大气的是文学大省，敬佩之情久矣。看了康老师的小说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生动有趣、引人入胜，每个人物丰满灵动、栩栩如生，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对我们过来人如同身受，这才是真正的小说。

     唐燕生：过去的写作常常囿于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典型场景、典型人物、高大上人物塑造等等约束，康铁岭的角度、写作方法、文学表达独具特色，弥漫着人间烟火气，值得推崇。

     高全成认为已经出版的第一部《书院门1991》是门、是点，即将出版的第二部《马道2001》是道、是线，正在创作的《民乐园2011》是场、是面，三部曲由点到线到面，是改革开放入门、上道、进场不断深化的历史进程。古城三部曲广阔的场景，高大的舞台，将把这“一幅当代社会文化的《清明上河图》”徐徐展开，给人们提供更多的文化享受和启迪。  

     寇兴耀从西安和洛阳两城的历史文化渊源、古今文化交流的历史、两城共同研讨交流的现实社会意义等方面做了总结发言。他说，长安、洛阳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对并蒂莲花，都是中华民族、华夏文明的发祥地，都有着五千多年文明史，可谓昔日对花并蒂开。今日两都再聚首，学者雅士同品鉴，文化融汇展新容。

     品鉴会结束时合影留念。

      午饭后，无意休息的我们去香山白园瞻仰伟大的诗人白居易的陵寝。我曾来过洛阳几次，看过龙门石窟、白马寺和关帝庙，但一直心向往之的是白居易生前居住和长眠之地—白园。因此，一到洛阳就提出去瞻拜白园。

     冒着寒风，我们拾级而上，到达琵琶峰顶。白居易陵寝便位于琵琶峰顶。这里有白居易墓、卧石碑、乌头门及中外仰慕白居易的客人及族裔的立石。墓前青石铺地，墓后草坪如毯，周围翠柏环抱，给人以庄严肃穆之感。

     这里的纪念物与苍柏牡丹相映衬，肃穆之外更有一份雅趣。古碑、自然石卧碑、乌头门、登道、碑庐设计独特。卧碑上刻有白氏《醉吟先生传》，碑重24吨，是目前国内最大的石书。

    河南尹卢贞刻《醉吟先生传》于石，立于墓侧。传说洛阳人和四方游客，知白居易生平嗜酒，所以前来拜墓，都用杯酒祭奠，墓前方丈宽的土地上常是湿漉漉的，没有干燥的时候。

    在翠柏丛中，有砖砌矮墙围成圆形的墓丘，即人民诗人白居易长眠之地。在圆形墓顶之上芳草萋萋。

     墓前立有高大石碑3块，其中1块上刻“唐少傅白公墓”6个字。

     登高望墓，形似琵琶，白墓所在之丘为“琴箱”，其东南是长长的芳草墓道，四周围以齐整的冬青，翠绿色的草地中央，三根“琴弦”清晰可见，此即为琵琶的“曲颈”。诗人精通韵律，又作千古之颂的《琵琶行》。此山、此墓、此龙门之地，是他长眠的最佳之处了。

     我们伫立白公陵寝前，深深三鞠躬，向着伟大诗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沿路，设有诗廊，计有立石38块，由中外名家书写的白居易诗38首，行、草、篆、隶齐全，既可以欣赏白居易的名作，也可以领略书法艺术之美。

    由墓道向左、下至峰腰平缓处，即是古雅的九曲回廊，廊壁尽嵌现代诗人墨客吟咏的诗作以及白居易《琵琶行》全文石刻。

     最引人注目和心灵震撼的是日本书法廊，在此可见，在海外最受推崇的诗人，并不是诗仙李白，也不是诗圣杜甫，而是人民诗人白居易。白居易是唐朝留下诗作最多的诗人，有“诗王”之称。其诗作远传海外，改革开放后有不少海外人士前来白园纪念，尤以日本为最。被誉为“日本文化的恩人”“日本举国敬仰的文学家”“世界文化名人”“历史诗坛巨星。”

     1988年7月，日本中国文化显彰会在白园为白居易立碑。碑文用中日两种文字书写，内容为：“伟大的诗人白居易先生，您是日本文化的恩人，您是日本举国敬仰的文学家，您对日本之贡献，恩重如山，万古流芳，吾辈永志不忘。谨呈碑颂之。”白居易被日本人作如此评价，恐怕在古诗人中也是独树一帜，对一般游客来说也是难以想象的，可见白居易的世界性影响。   

    1990年仲秋，日本东洋文化振兴会会长鬼头有一，与白居易五十三代孙白景佑同立“白乐天万古流芳碑”。碑文曰：“达则兼济天下，立身为民请命，世界文化名人，历史诗坛巨星。”

     1991年，日本国沼田真翠至白园为白居易献碑。并作《白居易献碑之诗》于其上，碑文由日本国白涛书写。其诗曰：“起笔云门拓，名声四海临。诗韵常漂处，白苑绿愈深。”

     1995年3月，日本文化界知名人士沼田守助等在此立“樱献碑”。碑刻《樱献》诗：“君不闻琵琶铮铮弹尽声，峰上幽谷月晕开；亦不见樱花烂漫似云明，散泛一片居易杯。”

    白居易在韩国影响也很大。据说，白居易在韩国有30多万后裔，由碑文得知，1999年4月24日，韩国白氏代表团参拜白文公墓，并由韩国白氏全国宗亲会在白园立纪念碑。

     白居易在新加坡影响也不小。从碑文获悉，2000年4月8日，新加坡白氏代表团参拜白文公墓，并由新加坡白氏公会在白园立“香山本源，逸宇传芳”纪念碑。

    游览之后深感白园有不同于其他景区的特色和给人非凡的感悟。在此寻找白居易生前踪迹，拜谒诗人墓地，品味高洁人生，欣赏不朽诗文。可以跨越时空走近诗人，进行心灵的交流。

    这里的景观，都围绕白居易人品诗风而设。明山秀水，花木树石，亭台楼阁，碑碣廊庑，无不体现出诗人性情、大唐风采和得体于自然的完美特色。

    园内的石刻、楹联含义隽永，尤其是白居易诗廊和日本碑廊集古今中外百家之长，与龙门二十品等石刻艺术隔河相望，相映生辉。更增添了中国三大石刻艺术宝库的夺目光彩。

    最令人感叹的是，日本、韩国和新加坡对白居易的高度推崇。不论是瞻拜纪念碑还是诗文留言碑，都反映了这些国家人民对白居易的无比热爱和高度评价。给人大有墙内开花墙外香之感。又一次使我想起郁达夫在题为《怀鲁迅》文中所言：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个有英雄却不知敬重爱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药的，有了伟大的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 。”

    给人感悟最深的是，人民作家人民爱。虽是一年最冷的季节，白园的游人却不少，为何？就是因为白居易不仅写作了流传千古的《长恨歌》《赋得古原草送别》，而且写出了反映人民疾苦的《卖炭翁》《琵琶行》，因此深受古今中外人民的爱戴。

     从白园出来，我们几个不怕冷的陕西愣娃又去拜谒世界遗产—龙门石窟诸佛菩萨。

     说实话，由于天冷，对多年前拜访过的诸位佛菩萨是浏览而过。而到了奉先寺，即“大卢舍那像龛”前，我和同行的霍有明教授却精读一般徘徊复徘徊，有幸的是，在我们即将离开之时，却发现“大卢舍那像龛”前罕见有人，便立即返回拍摄留念，这也许是天意或佛的慈悲奖赏冒着寒冷前来拜谒的虔诚者。

      “大卢舍那像龛”规模宏大、气势磅礴、雕像精美、技艺精湛，是龙门石窟开凿规模最大的摩崖像龛，也是龙门石窟唐代雕刻艺术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卢舍那，为祖庭位于西安南郊少陵原上的佛教宗派华严宗所信奉的尊像，又名“毗卢遮那”，意为光明普照之意。整个大像龛造像布局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天王、二力士等九尊大像。主尊“大卢舍那”坐像，通高17.14米，头高4.00米，耳长1.90米，着通肩式袈裟，面相丰满圆润，广额方颐，眉若弯月，双目俯视，炯炯有神，略作微笑，两耳长垂，衣纹简练。其形“相好稀有，鸿颜无匹，大慈大悲，如月如日”。整尊造像，给人一种庄严典雅、肃穆宁静、高大慈祥之感。

     左侧迦叶，主体已残，但仍显出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僧形象;右侧阿难，浓眉细眼、年轻睿智、虔诚大方、充满自信，宛如一聪慧的弟子形象。二菩萨衣饰华丽，端庄而又矜持的表情，天王严肃威武而又硕壮有力的神情，力士坚毅勇猛而又暴躁的性格，以及地鬼那无所畏惧倾力承托的神态，无不形神兼备、惟妙惟肖。整个大像龛，不同性格与气质、神情与姿态、造型与装饰的人物被组织在以主尊卢舍那佛为中心的一组群像里，左右对称、姿态各异、布局严谨、主次分明、气势宏伟，形成外在形象有别而内在精神相联系的有机统一体。其雕凿规模、艺术设计、人物塑造、雕像 造型等方面的成就，反映了唐代艺术家的高超技艺、审美时尚、美学理念和唐代美术所达到的高度艺术水平。记得著名美学家李泽厚的《美的历程》就对“大卢舍那”坐像推崇备至。

     据说“大卢舍那像龛”是有原型的，即按照武则天的形象雕塑的。史书记载卢舍那大佛是武则天的“报身像”。武则天自起名“曌”。姓，不用辨。则：在辞海里有乃，即，只、而、若、之、那么的含义；天：在辞海里有颠、天帝、天空、依靠、精神源本的含义。曌，不言而喻，光照乾坤。而卢舍那的译意正好为“光明遍照”。

     卢舍那大佛开凿于唐高宗咸亨三年（672年），这是唐高宗李治为其父皇李世民做功德而建的。曾做过太宗才人、当时还是李治皇后的武则天为此工程捐助了两万贯胭脂钱，用当时的粮食价格换算过来相当于现代的六百多万人民币。佛像一凿就是3年9个月。唐高宗上元二年（675年），卢舍那大佛完工，为世界文化宝库留下一座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艺术瑰宝。

     奉先寺群雕这种唐代皇家石窟的恢宏气派，体现了大唐帝国强大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成为东方佛教艺术和石刻艺术的典范，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和美学价值。被誉为“东方的蒙娜丽莎”。

     这也许就是我们顶着寒风甚或劳民伤财去拜谒的缘故吧。不得不说的是如今名胜古迹景区建设的规模太大，不仅浪费土地资源，而且浪费游客的时间，花费游客的时间和金钱，按鲁迅先生的说法有点谋财害命。过去去龙门石窟车子可以开到石窟跟前，如今进入景区大门停车，换乘景区的电瓶车，来回购票（票价共20元）路程大约需要花费一个小时。就像如今看电视，不像过去一摁开关就打开，如今得反复操作一番才能打开。所谓的“套娃”现象何时了啊！

12.22

     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热情周到的洛阳市作协主席赵向颖和文史学者唐燕生安排陪同我们参观应天门、明堂和天堂。

      我们首先来到应天门前，但见影视剧中看到过的应天门矗立在面前，须仰视才见。据赵主席和唐先生介绍，应天门是隋唐洛阳城·宫城——紫微城的正南门，雅称“阊阖”，俗称五凤楼。始建于隋大业元年（605年），原名则天门，神龙元年（705年）避武则天讳改称应天门。

     应天门是唐朝廷举行登基、改元、大赦、宴会等外朝大典的场所，唐高宗曾在此诏释百济国王扶余义慈、武则天曾在此登基称帝，功能类似北京午门。亦是接见日本遣隋使、遣唐使等万国来朝之所，应天门遗址前建立“日本国遣隋使遣唐使访都之地”纪念碑亭，是国家和皇权的象征。后来因修复应天门总体效果考虑，将“日本国遣隋使遣唐使访都之地”纪念碑保存，亭子予以拆除。

     放眼望去，应天门是一座由门楼、朵楼和东西阙楼及其间的廊庑为一体的“凹”字形巨大建筑群，据介绍，建筑群东西长达137米，两侧阙高36.4米，相当于今天13层楼高。门有两重观，上题“紫微观”；建有崇楼5座，似5只凤凰，故称“五凤楼”；城楼下开有3个门道，中为御道，左入右出；门前置有象征皇家威仪的双向3出阙，东西两边共计12阙，是古代城门建制的最高等级、天子享用的最高礼制。

     据介绍，2016年，应天门遗址保护展示工程开工，投资约2.1亿，由清华大学教授郭黛姮先生主持设计。2019年9月，应天门遗址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同年底成功申报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

     呈现在我们面前德应天门遗址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建立在遗址上的保护罩,基座是长120米,宽60米、高9.2米的方形基座。这是洛阳古遗址保护的创举。

     第二部分是根据文献记载和遗址发掘的想象模型,通高50.3米;由中间的城门楼、两侧的朵楼和向南延伸出的阙楼组成,中间以东西连廊和左右飞廊相连,整体为“门”形，与整个应天门的“凹”字形相对应，使人联想到《红楼梦》所言“古砚微凹聚墨多”，这里曾汇聚过几多金银财宝，又承载着多少历史故事啊！王维诗中所道的“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在长安大明宫上演过，在这里也发生过。  

     我们进入修复后的应天门博物馆参观，但见馆内金碧辉煌，一派盛唐气象。馆内集应天门遗址展示、文化科普、艺术典藏等人类文化遗产实物为一体,为游客提供知识、教育和欣赏的游览胜地。

     在主人的周到安排下，我们不仅观赏到馆内的雕塑、壁画、遗址，还观看了再现应天门的电影，仿佛穿越时空，梦回盛唐。主人还给我们开了绿灯，上到最高层，眺望全城，但见南面不远处矗立着金顶的明堂和天堂，北面是卧龙一般的邙山，两侧的朵楼构心斗角犹凤凰展翅如在目前。给人心旷神怡之感。室内朱梁画栋，挂满着名人书画，非常养眼。

     应天门是中国古代规格最高的城门，其建制对北宋汴梁宣德门、元大都崇天门、明清故宫的午门影响深远，名称更被日本京都·应天门取用，被誉为“隋唐第一门”，有“天下第一门”之称，在中国宫城建筑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接着我们进入应天门附近的明堂，修复后的明堂外观并不高大壮观，本来的明堂要高于原来的应天门，而今明堂不仅低于原来明堂，也不及应天门的高度，但明堂内金碧辉煌，金色龙椅宝座虽令人眼睛一亮，却无人敢坐。

    我们一边观看明堂模型，一边欣赏关于明堂的电影，对明堂尤其是唐朝的明堂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堂顶展厅就为系统我们展示明堂悠久的历史，始于黄帝，周代方有“明堂”之称。周明堂为周公时所建。明堂即“明正教之堂”，是 “天子之庙”，明堂的主要意义在于借神权以布政，宣扬君权神授。一般明堂都建于城南，即所谓“布政之宫，在国之阳”。

    明堂是古代帝王“宣明政教”的地方。凡朝会、祭祀、庆赏、选士、养老、教学等大典，均在这里举行。

    最后我们登上天堂，不是上帝所在的天堂，也不是誉之为人间天堂的杭州，而是洛阳的天堂。天堂是武则天的礼佛堂，寓意“至高无上之堂”，又称“通天塔”“通天浮屠”等。建成后曾经和明堂一同焚毁过，后仅用3个月就重建成，武则天将天堂改作佛光寺。据讲而今的天堂修建了6年，可见盛唐的速度不亚于当今的“深圳速度”。

     天堂分五级，至三级则俯视明堂，史载高达312.09米，是世界古代史上的最高建筑。

     公元689年，武则天在明堂之北建造巨大佛像，其小指犹容数十人，随后又建造天堂以安置大佛。天堂建造的消息传入日本后影响了奈良东大寺的修建。

    天堂遗址地下夯土层直径有70米之多，在遗址上复建的新“天堂”高88.88米，并非历史上天堂的原样复原，而是座保护展示性建筑，于2014年4月开放参观。

     用了大半天时间参观完应天门、明堂和天堂，给人感觉洛阳的遗址保护是具有开拓性的，是值得西安等古城学习借鉴的。比如西安的大明宫遗址能否也将麟德殿等主要宫殿修复起来呢？也许有人说在遗址上修复会不会破坏遗址，洛阳在遗址上修筑基座然后在在基座上修建宫殿的成功经验回答了这一问题或担心。西安能修复丹凤门，为何不能修复宫殿呢？仅仅修复一个丹凤门，而门内没有修复的宫殿，仅靠一个丹凤门和宫内的几个土堆遗址能吸引多少游人呢？一个地级市能修复多处遗址，而一个副省级省会城市难道无能为力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中外游客期盼着！

2023.12.21-23于洛阳-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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