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牡丹图记
杜浩荡
搬住秀岭已数年。入住时，沙发上挂书法家孙大师(景致)赐的一幅书法作品，“雅氣和晖”，经裱装框亦显庄重大气，倍受来客赞许。
卧室间有大块墙面显空旷，若再挂书法作品，则显雷同，我是不愿挂印刷品的。思忖良久，不知挂何艺术品方妙，遂搁下此心思。
11月27日，兰先生于夕阳红群晒了同事李伟亭先生为他画的两幅画，其一牡丹更为传神。细观两幅画，其画法功底令时人称道。我顿悟，若能请李先生为我画一幅牡丹图，占据南墙之白，岂不美哉？
李伟亭，与我在骊中共事三十余年，曾多次搭档，交情亦不浅。只知他毕业于师范英语专业，唱歌作画纯属业余爱好，仅知他以前好画点素描，不知他何时拓宽画面，竟成了丹青能手，能画出这么美的水墨画来。
如今我们皆退休，赋闲于家。若以微信或电话向李先生索画，则显得极不庄重，亦不妥，几次欲言又止，得当面恳求。何况向李先生索画者亦不在少数。
12月8日，与李先生于煜阳酒店邂逅，心里忐忑，寒喧后委婉地向李先生道出我乞牡丹本意，李先生极随和，满口应允，“行么！”我心里才释然。
我以为，李先生虽口头答应，那按画序至少也得等上月余。
谁知12月14日傍晚，李先生发微信來：“给你牡丹画好了！”随即发來牡丹作品两幅，并曰：“两幅中你看中哪幅留哪幅。”我莫名惊诧，即回：“这么神速？”李先生曰：“还有位朋友索要，一起完成的。”我原来预计一月之等期，李先生缩短为一周，实令在下感动，李先生着实给足了面子！
我看中第二幅，此幅牡丹图以红牡丹为主，花蕾硕且艳，极富层次感，并兼及黄、紫牡丹各一朵。花叶翠绿，与花蕾相映成趣，活灵活现。上部细微处画有一对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一对蜜蜂轻巧灵动，阳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底部老枝墨浓，粗壮沧桑，结实有力。红黄紫之花蕾与绿叶相映，极富灵动之感，栩栩如生，令我震憾。
若李先生当年报考美院，主攻花鸟，那早就自成一家了。
周敦颐云：“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而今我向李先生乞牡丹图，亦有追求富贵之嫌。
我回微信曰：“明早我从省城驱车回临潼拿画，正午备菜并捏一下细项子(酒壶)，何如？”李先生大笑，并嘱我，速联系兰先生，因他毛笔字拿不出手，得请兰先生题字。兰先生，何许人也？姓杨，名渭南，字霁兰，亦我友，我称他兰先生。我知李先生的钢笔字粉笔字在同僚中堪称一流，毛笔字怎能拿不出手？
终还是依李先生愿，约了兰先生。
第二天晨，驱车接兰先生，兰先生带了笔并一盒印章、印泥至李先生寓所。
李先生寓所甚宽敞，南北通透，独辟画室，画室窗外，即见巍巍骊山，……咦，不知何时空中飘起了雪花？
在李先生画室，兰先生挥毫题字： “葳蕤繁祉，延彼遐龄。”这两句是祝福 主人家幸福美满，人丁兴旺，健康长寿，事业繁荣发达，正合我意。这个题字也体现了李先生的创意。后面是“癸卯冬月伟亭为浩荡新居而作”——进一步点明为我所做，盖上了李先生的印章，在落款处“渭南题”后盖上了兰先生的印章及闲章。作品即成，已是正午，望窗外，天空如洗，红日当头了！落雪已不见踪迹，画成而天晴，这岂不是好兆头么？
我问李先生，“给我画得如此神速，岂不延误别的求画者得画日期？”李先生云：“我并未给任何人固定日期，不碍事。”
“那为我作此牡丹图，耗费几时？”
李先生答曰：“辰时开画，未时即成，耗时四个时辰(即八小时)。”
八时完成一幅作品，真乃神速也。这八小时，手握画笔不停蘸颜料，画花瓣，花叶，花枝，肯定累得肩酸手疼，而他却一气呵成，这是何等敬业？
“那等会你与兰先生得好好饮上几盅！”
李先生极谦逊，兰先生亦谦逊。
我请二位先生，带了一瓶西凤六年，谁备捏一下细项子，二先生硬是不饮，一人一碗优质羊肉泡充腹！
随后送李先生回府，我与兰先生将画送至装裱店，亦送兰先生回府。
前两日装裱店老板发来装裱好的牡丹图照片，让我先睹为快！我已将把它挂在客厅的的空白处。
我真诚祝愿李先生不断探索画艺，画出更妙之精品。亦愿兰先生的书法作品受到更多人的青睐！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