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
铁裕
岁月渐自苍老,流逝着沧桑的时光;
有许多的情节,现在早已经变成了过往;
那美丽的故事,只好由原野上吹拂的风去宣讲;
流逝啊再流逝,有无数的往事飘飘渺渺如云烟远荡。
一张发黄的老唱片在咿咿呀呀的哼唱着,给暗淡、清冷的屋里增添了些许热闹的氛围。祖母大半生的时光,几乎都是随着那些沙哑的唱腔,悄然流逝在远方。
老唱片那咿呀的歌曲小调,曾经滋润了苍白的时光;
那一些细细碎碎的光阴啊,在岁月流逝中渐自发黄;
还有曾经鲜活美丽的容颜,而今却已被演绎成忧伤;
唱片已吟不出唯美的韵律,也奏不出那古朴的梦想。
祖母那台历经了半个多世纪的留声机,就像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艺人,颤巍巍的站在八仙桌上。
十多张红色和绿色的唱片沾满了灰尘,疲惫的东倒西歪在桌子一侧。那唱片里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古传荡而来,被悬崖、树木划破,有些沙哑、沉闷;有些玄奥、飘渺;也有些离奇、怪诞。但无论如何,它依然如天籁之音,余音绕梁。
许多人听了,无法破解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我问祖母:“这留声机里,在唱些啥”?
祖母说:“在唱《天仙配》呢”。
一会儿,祖母又放上一张唱片。我问:“这又是在唱啥”?
祖母轻轻地说:“在唱《梁山伯与祝英台》”。
我惊叹于祖母的听力,还这么好。她却说:“听了大半辈子,早就听熟了”。
祖母是个戏迷,平常很少出门。除了做家务活外,大多时间是在听唱片。在声声哼唱中,岁月在缓缓的流逝着。
生活变得有些苦涩,而容颜的苍老谁也无法逃掉;
淡忘了尘世间的事,仿佛觉得今生与来世两苍茫;
回首那往事的情景,让人不禁感叹尘世间的离殇;
悠悠的时光在流逝,但一切美好的情感一如既往。
慈祥的祖母一生养大了四个儿女,有当教授的,有当中学老师的,也有当农民的。对每个儿女,祖母都注入了最温暖、最伟大的母爱。她那喂养大四个儿女的乳房,干瘪得就像两条麻袋布口袋,悄然藏在衣内。从外表依然可以看得出,在她活动时一摇一晃。
九十多岁的祖母,依然酷爱戏剧。有时她会忽然睁开微闭的眼睛问:“老包将陈世美铡了吗?穆桂英挂帅了没有?她张望了一下屋里,没有一人,又轻轻的闭上双眼,沉浸在留声机那咿咿呀呀的唱腔里。
那老歌啊,是一种情怀一种希望;
默默静听,它可以荡去心中的烦恼忧伤;
岁月悠悠,那余音袅袅娜娜让人一生都难忘;
每一首歌,都是美好的回忆都是一种对未来的向往。
在这简陋、低矮的黄泥小屋里,没有惊涛骇浪,没有风云变幻;没有世俗的喧嚣,没有心的浮躁;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刀光剑影。只有平淡的时光在流逝,只有人在慢慢的衰老。90多岁的祖母,在留声机咿咿呀呀的唱腔中,默然回忆着美好的青春岁月,审视着流年似水,世间的纷攘。
悠悠岁月,余音袅袅,一曲曲老歌难忘;
听听老歌,是种享受,也是在消磨时光;
那些歌词,勾起回忆,眼前是昔日景象;
听那旋律,那些音韵,无奈已化作沧浪。
低矮、破旧的老屋仿佛溢满了如潮的寂寞。祖母孤独的坐着,抬头看了看那弯弯曲曲的土路,那连绵起伏的山野;那广袤湛蓝的天宇,那流逝的白云;以及门外光裸的树木、枯萎的花草。慨然长叹一声:老了!
时光就这么悄然流逝,落叶飞扬;
有多少美好的回忆啊,早已缱绻成空濛的意象;
叹那无情的岁月流年,有多少动人的梦想能如愿以偿;
每当在蓦然回首之时,只可惜成了一句句叹喟岁月的沧桑。
一条老牛正从田野里走去,那时光仿佛在牛背上流逝着。已逝去的浪花呀,再也回不来了;岁月催人老啊,那些风霜雪雨,刻在了人们的脸上;只是那悠悠的白云,仿佛还在天宇间悠悠飘荡。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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