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嫁(短篇小说)         

                    (下篇)

           作者:都 世 科

                 一

杜明华离婚后，带着一个4岁的小孩，公司知情人都投来关心的目光，特别是自已所在的组装車间，不少人都知道是女方看上了一个有钱的小老板，而提起诉讼离的婚，无不表示气愤和不平，主动操心主任的婚事，有几个先后给明华介绍了熟人圈中条件合适的三个人，其中一人还是初婚，但明华都以“谢谢，往后再说”推之。本车间徐颖当然也是几个人给做工作的对象，其实大家都不清楚自明华办完离婚手续不久，徐颖便已经向杜明华表明了自已的想法，只是明华说了声“谢谢”再无后话，他也理解离异时间不长家庭的生活安排，还有刚当上车间主任工作上的事也很多，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再直接向明华催问此事，毕竟姑娘家也害羞。车间几个关系要好的老师傅启发他：“许颖那娃人很不错，长的也漂亮，今年27岁了，还没对象，你可别灯下黑看不见!” 明华只是笑笑说：“谢谢你们的好心，人家是初婚，我小孩都4岁了，再说，我是主任，和自已车间的谈对象，这不惹人笑话吗! 

后来这事让公司主管生产的副总知道了，对明华明确表示:“如果你考虑在一个车间搞对象不好听，怕影响你主任形象，这事包在我身上，把徐颖先调到调度室或采供部去。”明华先表示感谢，希望等他回个话后再办。

     一天下午下班后，明华约徐颖到他办公室来一下，随后两人到饭馆吃了个饭，便到河堤公园去散步聊天，明华今年31岁，已在公司工作10年，徐颖从西安一家专科学院毕业后来公司上班也6年时间了，两个人互相都比较了解，明华很喜欢徐颖性格开朗、对人热情、诚实，工作积极肯干，与车间工友关系处得也很好，听说有人给介绍过两个对象她都没看上。她喜欢明华不仅是他长得帅气，而且言谈举止得体，又精明能干。徐颖父母也都是产业工人，母亲已退，父亲也快到退休年龄，只有徐颖一个女儿，父母亲明确表态:“徐颖的婚事自已做主，只要找个有固定工作的诚实可靠人，家里不要人家什么东西，嫁妆不提要求，尽自已财力办。”

    其实，明华怎能不喜欢象徐颖这样的女孩，只是一则自己离婚时间短，二则小徐是初婚，自已比人家大4岁，还带着一个孩子，更忧虑的是如果要送彩礼，自己经济上的压力太大。听徐颖今天这么一谈，心里的顾虑打消了，人家不嫌弃自已，我杜明华还能不知道天高地厚吗！一言为定，为避闲言，徐颖先提出调到公司调度室，工休日回家同父母商量。

徐颖向父母介绍了她的意中人杜明华，父母亲盼了几年的大事总算有讯了，自然喜出望外，但当听到杜明华是二婚，且有个4岁小男孩时不免很为难，觉得一个大姑娘找个二婚的，怕被人笑话。然而当徐颖说到杜家后生二婚是因女方找了个大款，不要他这个穷工人了时，老俩口便气不打一处来，表示全凭女儿自已做主，最好让明华领上娃一块来家里让他们见一次。

徐颖将爸妈想见他和孩子事告知明华。一个工休日，明华准备了些烟酒和礼物登门拜望未来的岳父岳母，一见面老俩口看到小伙子一表人才，言谈举止不俗，很是高兴，听甜甜叫了几声爷爷、奶奶后，两位老人更是高兴得热泪盈眶，连连夸赞有教养，老人明确表示：“你们俩商量着办，简单准备一下，选个日子尽早结了就行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徐颖调到调度室后，依据两人商定的婚前衣物等添置计划，两人得空便着手置办。

                           二

王喜田和张凤香近日沉醉在无拘无束的快活之中，大有幸福恨晚之感。这一天回老家，喜田妈不冷不热地问了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没等王喜田开口，凤香便眉飞色舞地说：“姨！我们准备出国去，回来看看你和我叔。”

“噢，你到底金贵得很，我老俩口大半辈子了还没去过西安哩！”喜田妈没好气地。

“妈，这都怪我忙得顾不上，这次我从东南亚回来就安排。” 

喜田妈说：“凭良心吧，想不起我俩个没用的人就算了，过你们自己日子去。”

王喜田说他们准备旅游结婚，回来再举行个结婚仪式，请亲友们一块热闹一下。老爸的意思是二婚了，按乡俗晚上请些至亲至友，小范围低调点一过就行了。王喜田说他再同凤香爸妈商量一下。

    两人移步几百米来到凤香家，这是王喜田同凤香第一次一块到张家来，这老俩口热情劲就不详述了，张维金叮嘱老婆老早动手做饭去，东西早准备好的，今天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个有本事的新女婿喝两盅，王喜田老爸打来电话问中午吃饭回来不，喜田说你们不操心了。

酒席间说到结婚仪式，张维金说:“一定要大办，咱要象个有钱人的样子！”

王喜田转告了自家父母的意思，最好放在晚上。张维金则主张别管什么老风俗，中午办最好，请些唱歌唱戏的助个兴，王喜田说：“那都是花不了几个钱的小事，可以。”     

王喜田和张凤香随旅行团首站来到泰国，异国风情对第一次光顾的人自然具有新鲜感，邀请同人妖合个影是不少游人正常的想法，但是王喜田看到一些长得漂亮的当地女孩或游人中的标致女性，凑过去套近乎，要求同人家合影，有时对方不愿意，便毫不在乎地递给一张百元大钞，对方同意照完后，不光说声谢谢，还要不经人同意将其拥抱一下，有时弄得对方反感，惹得游人投来卑视的目光。张凤香劝其别丢人现眼，他还会振振有词的说声:“那个男人不爱美女，这有啥丢人的，出来旅游，除了观景也为看人！”  有时劝阻怕惹人笑，凤香便直接将其拽着离开，王喜田还会生气地责怪凤香，八字才一撇就吃开醋了！在巴厘岛游览时，王喜田看到一些外籍姑娘陪欧、美的老头游览，询问导游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老头一个姑娘，导游介绍说这叫全陪，雇请一个当地的姑娘，全天陪同，包月或更长时间，每个月1000多美元外，吃住行的费用都由雇请方承担，王喜田高兴地说：“这好，有专人全天服务，也不贵，咱要有时间也来享受一下。”张凤香听后很吃惊，虽没有当场反驳，但心里留下了阴影。

    旅游购物王喜田真象个有钱人，动不动不砍价就买了，一条鳄鱼皮带近2000元，王喜田一次买10条，凤香说现在商品全世界大流通，有些地方国内还比国外便宜，也保证货真，但王喜田认为那不一样，送给朋友从国外带来的多有面子，为买东西两人发生过几次口角。

在新加坡鱼尾狮公园游览时，踫见了几个自由行的客人，她们正照相，王喜田发现一个女孩长得特别漂亮，凑上去问长问短，缠着那漂亮女孩非得照张相，原来这几个游人都是中国南京人，小孩母亲说女娃大学才毕业，还没工作，也没对象，怎么可以同个黙生人合影？他说给100元辛苦费，对方说你以为是本地女孩吗？，谁缺你那100元！纠缠了半天，旅行团导游喊叫走了，走人! 他又要与女孩互留电话，让人家其他亲友耻笑之余，豪不客气地责骂了几句方才离开。张凤香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羞耻，他甚止感觉不该同此人一起出来。

                        三

从东南亚旅游回来后，王喜田同凤香到西安去买了些衣物和结婚必需品，便商定了吉日，为考虑到王老板父母意见，婚庆选在了一个晚上，为了让女方及其父母满意，王喜田将婚宴选在县城最高档次的酒店，订酒店最高价位的套歺，酒水用每瓶1000多元的红西凤，并请了市上几名歌手和秦腔名家助兴，令人没想到的是，在婚礼仪式上改口程序出了意外，凤香爸妈听村上有些人说的“先叫后不改”的风俗习惯，让凤香仍将王家两个老人叫叔和姨，王家两个老人当场气愤地说这叫啥话，我们亲儿子的媳妇，叫我们一个爸和妈是必须的，要不这算给谁家娶媳妇? 老汉一甩胳膊起来走下台子，老伴也跟着下来了。张维金说一个村的，改个口有违乡俗，村里人还会说我张家人下贱，各抒已见，各为自家尊，原本同欢共乐的一个喜事，弄得两家包括亲友好大的不愉快，主持人虽打个圆场婚礼继续进行完，但这件事给两家留下了裂痕。虽然后来经村上德高望重的几个人议定，这“先叫后不改”的传统风俗，遇上结亲这种特殊情况，是应该改的，儿媳妇不能把公公叫叔、把公婆叫姨，必须改口叫爸、妈。但那一天在亲友成群的隆重仪式上出现的那一幕给在场所有人的印象挥之不去，有人说这是不祥之兆，这桩婚姻估计会出麻烦，不得长久。

    且说杜明华和徐颖互许终身后，没有麻烦老人和亲友举行订婚聚会，两人到所在地民政部门办理了结婚证书，每逢节假日，徐颖便会到明华家里来，哄甜甜玩，帮老人料理家务，做饭，明华妈高兴地说：“我伺候张凤香几年，都没有见过她主动做顿饭，看来这徐颖就是不一样！”明华爸也高兴地说：“咱杜家人烧什么高香了，遇上这么好的一家人，不要彩礼，啥都没要求，徐颖这女娃只要不回她家，星期天定会提着吃的喝的来咱家里，以后明华你可得好好地对待小徐，孝敬她父母，不然就没了做人的良心。”明华笑着说：“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会呵护好小徐，象孝敬你们一样伺奉小徐爸妈。”明华爸督促中秋节前后举行个仪式，明华打电话征求小徐爸妈意见，老人高兴地表示:“早该商量这一天了，什么要求也没有，其他陪嫁东西让两个小孩自已去选！”他们老俩口拿10万元，让娃们自己去买辆车，就算是他们给女儿的嫁妆。明华和父母亲觉得实在不好意思，给人家没送彩礼，反倒给女儿陪这么重个嫁妆。

    婚礼由公司工会主席主持，公司总经理在讲话中对杜明华、徐颖二位在公司的工作给予高度赞扬，赢得亲友们热烈掌声。双方家长都表达了美好的祝愿和希望。婚礼虽然简朴，但热情友好的气氛让双方亲友都很高兴。

     张凤香将自已每个月5000元零花钱，3000元工资，上班去与不去都行的情况告诉了爸妈，父亲张维金是个好夸富、喜张扬之人，对村上不少人都吹王喜田如何财大气粗，给女儿每月8000元，爱干就干，不想去就不上班，钱一分不少云云。一个村的，很快传到王喜田父母耳里，那天儿子回家来取东西，老爸气乎乎地问：“钱多得没处花了! 凭啥给张凤香一月发8000块，她干下什么轰轰烈烈的事了？张维金整天吹，结这个亲真倒霉了！”王喜田说他回公司马上通知财会人员停发5000元零用钱，那3000元工资也按考勤发，不上班就不发工资。让老爸不要生气，那5000元只是为哄凤香一时高兴，忘了停发。当月发工资的日子到了，凤香发现少了5000元后，回家质问王喜田说话为什么不算数? 身为公司领导也骗人！王喜田好言解释根本不听，便把她爸到处张扬、信口乱说的情况如实告诉她，但张凤香就是坚持要给她把钱补上，至于她爸到处夸富之事，以后不再说就是了。此事可难为王喜田了，一边是媳妇坚持要，一边是父母不叫给发，想来想去，没有不透风的事，骗谁也不能骗生养自己的人，加上这段时间凤香的表现也让他头大，再说她也不花钱，停发，坚决不能恢复。当然，张凤香也不是平处卧的兔子，你停发我就啥也不干，晚上不在一个房间住。这是张凤香进了王家门第一次发生的大吵大闹。

停发每月零用钱后，王喜田提醒凤香：“你年纪轻轻的，在家没事就要上班，否则别人有看法。”张凤香说：“上就上，谁还没干过！”在县城这个店上班离家也较近，走路也就10多分钟，但是张凤香已习惯早上睡懒觉，经常去的晚，想走便走。店里人虽说考勤，可也没人敢给老板老婆挑不是。

                       五

自从和杜明华离婚后，张凤香也经常想甜甜，到幼儿园去看过几次，这些天因零花钱停发之事她与王喜田一直冷战，王喜田有时索性也不回家，回老家住或者到市上宾馆住。凤香感觉孤独，到幼儿园想把甜甜接过来玩，但明华给幼儿园老师早有交代，绝不能让张凤香把孩子接走，她只好看一下又没精打采地返回。她几次打电话问王喜田啥时回来，回答总是忙完有时间就回来。凤香真有些气不平，到店里后叫来运输车，把磁砖、马桶、塑料墙板等整了一车拉回家，准备给老家装修房子，店里业务人员算了一下20000多元，当问到谁结账时，凤香说王喜田结，业务人员打电话告诉王老板，王喜田下午赶紧回到县城，还好，没有把一套5万元的红木门拉走。晚上回到家里，张凤香质问王喜田：“你这些天在哪里吃、住？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王也没好气地说：“你不让我进房门，我难道会找不下个住的地方?我好懒也算个有钱的小老板，大活人能让尿憋死! 天涯何处无芳草！”张凤香一听此话便想到东南亚之行，王喜田看见个长得漂亮的就搭讪的一幕幕，便气不打一处来：“王喜田你还到底象不象个过日子的人，见一个爱一个，才一年多，你是不是又喜新厌旧了？” 

“我现在不愁吃穿，钱花不完，还受谁的这种气，我明着说吧，你表现好咱就过，不行咱就各自另打主意，市上有人喜欢我。”

张凤香想到自已才结婚时间不长就出现这情况，止不住泪如泉涌，他希望王喜田不要太绝情，她可以挣只眼闭只眼，但不要再说绝情话。王喜田表示他不会太绝情，但是你凤香也不能胡来，拉店里东西不结账，得让他同意后再办。这个晚上，张凤香同杜明华吵闹时的威风不见了，两人又进了一个房子，同床共枕时，两人算是达成暂时性妥协，王喜田答应凤香拉走的装修材料他签字，今后再不能随便拉店里东西，而零用钱之事凤香也同意暂时停发。

    精美装饰公司是市里一家著名的装修公司，多年来对王喜田的生意很是关照，眼看到年底了，王喜田同精美公司齐老板约好，晚上请他们到豪嘉大酒店喝酒，齐老板带了几名公司的相关人员入席，一名从未见过的美女尤其惹眼，席间介绍得知这名美女就是工程联络部的一名业务人员，姓赵名怡。王喜田也将自己公司的几个人进行了介绍，特别推荐说本公司市上经销店两名美女小林和小刘，说完自已先提议：感谢精美公司，感谢齐总多年来的帮助和关照，大家共同举杯! 三杯齐步走喝完后王喜田从齐总那里开始逐个敬酒，同赵怡喝酒时把漂亮之类的话说了好多遍，其他人听着都有点肉麻了，喝了一杯还要再加深一下，边喝又边嘻皮笑臉的死叮着小赵看，有人已投来异样的眼光，10个人喝完第4瓶五粮液时，齐总坚决不让再打了。酒饱饭足便进入歌舞厅，王喜田来时带的一个是市上店的业务员小刘，另一个便是自已的情人林小妮，他来时就给这两个安排过，不论敬酒还是唱歌紧叮着齐总，让他高兴，这两人心领神会，进入歌舞厅她俩便一左一右簇拥在齐总两边，不停地让齐总喝啤酒，并给齐总点烟，齐总让点着再给他，林小妮和小刘只好自己先吸两口再插到齐总嘴里，齐总唱歌太难听，只好抱着两个美女跳舞。

王喜田不操心给齐总服务的事，主要是缠绵在赵怡左右，赵怡的歌在今天晚上这伙人中是唱得最好听的，且会唱的歌也多，王喜田在同赵怡跳舞时压低声音对小赵说：你不但长得美，歌也唱的太好听了，今晚你好好唱，让大家高兴，每唱一首哥奖励你200元，记着数，明天微信兑现。白酒加啤酒喝得不少人面红耳赤，11点多齐总要走，大伙便都散了。

                     六

    林小妮今年28岁，三年前结婚不久，丈夫便因车禍身亡。她原来上班的企业因效益不好减员，她便辞工转送外卖。王喜田自从与张凤香争吵，凤香将其关在门外后，便在市里一家宾馆租了间房子，多时都会晚上住在这里，因送歺认识了林小妮，两人聊天没想到话很投机，加上林小妮不仅漂亮也很温柔，两人似有相见恨晚之感，王便问林愿不愿意在他的店里上班，每月3000元固定工资，店里生意好还有奖金，小林喜出望外，王喜田便让她辞了外卖的工，暂时也不用去店里上班，只需给他跑个腿服个务就行，小赵每天除了给老板买饭，买个诸如香烟之类的东西也无所事事。王喜田了解到小林家也是农村的，便提前支付第一个月工资，有时王老板觉得心烦便拉上小林去一些景点游玩，人是感情动物，两人又都是过来人了，孤男寡女在一起，很快如干柴遇上烈火燃烧了，王喜田晚上让她别回租房那儿去，她也就不回了，两人成了大多时间形影不离的实际夫妻。

    王喜田又是好些天都没有回家了，张凤香感觉太不正常，便来到市上店里找小刘，小刘悄悄告诉她，老板多时和一个姓林的女娃在一起，说是联系业务，那女的听说也是市上店员工，但从不来店里上班。张凤香已猜到八成是和这女的一起鬼混，但偌大个城市，她难以查寻，只好先回家。

    张凤香请人给老家装修房子，材料不够，又以自已名义从店里拉了10000多元东西，房子装修完后工钱算了4万多元，都是熟人，凤香说等王喜田回来结账付款，那些人也不怕王老板欠钱。

自那天晚上和赵怡分手后，第二天王喜田便兑现诺言，小赵唱了13首歌，他转给2600元，赵怡太高兴了，没想到这玩儿的事还能挣这么多钱，便将此事告诉齐总，不仅意在夸赞王总出手大方，还有炫耀自己挣钱容易的意思。齐总听完半天没说话，他想到那天晚上王喜田在席间对小赵说的奉承话和色迷迷的眼神，便厉声告诉赵怡:“今后不许同王喜田来往，公司今后也不进王喜田公司任何材料！”

杜明华同徐颖结婚后，两人工资合一块，还清了房贷。小俩口每年都是公司的先进生产者，明华被评为公司优秀年轻干部，提拔为公司副总经理，甜甜已上了小学，徐颖生了一个小女孩后，老俩口经常来看望，因老家已无亲人，索性在女儿住地附近选定了一套房，准备同女儿一块度过晚年。因两家老人都通情达理，互敬互谅，每逢过节便聚在一起热闹又快乐。

     时间过的真快，眼看春节快到了，王喜田回来了，除了安排公司的事还有采购年货。张凤香告诉他娘家装修她又拉了10000多元的公司材料，她没钱结，装修工费算了4万多，也指望他这个女婿给匠人付款，王喜田豪不思索地说：“把我当摇钱树啊，啥都想让我背，我真是冤大头吗? 装修的钱我不出!” 

  “那就把停发我近一年的零用钱补上，我自已给人家结。”

  “你别老记那个钱了，因为不合理才停发的，不可能补。”  

“那你说话就不讲信用，骗人!” 

 “宪法也修改呢，何况我说的，不合理就要改。”

吵过来吵过去，除了钱的事就是不回家的事，家里没有其他人，也没人劝，谁也不服软。快晚上10点了，王喜田说了句过不成拉求倒！穿上外衣开车回了老家。

    父母亲还没睡，王喜田便把张凤香进门两年多时间的说话、做事等大致说了一遍，老爸生气地嫌他不早说，本来他爸妈就对凤香家处事做人没好感，加上送大彩礼，张维金夸富吹牛等，主张让儿子离了算了，随便找个都比她好。如果说王喜田之前对此事还有犹豫的话，这次爸妈的想法便促使他下了决心。

第二天走时，父亲叮嘱喜田，咱是个有企业的人，你离婚不比寻常百姓，财产问题上有扯皮的说法，咨询律师，同时好聚好散，柔能克刚，好言奉劝，性格不合，过不到一起离了对双方都好。吃点亏，放下事。

                      七

过春节都回老家，王喜田给双方家中都准备了年货，一块回家时，王喜田委婉地表达了离婚之意：“看来咱俩性格不合，过在一起都难受，趁早结束，过年期间可与父母通个气。”

张凤香似乎并不惊讶，她说：“看得出来，你早已有新欢了，快一年了，我这活寡也受够了，离就离，饿不死！”

林小妮春节后回到市上，见面便告诉王喜田她怀孕了，头胎又不想打掉，王喜田有点着急，得赶紧同凤香把离婚手续办了。王喜田在咨询过律师后同凤香商量: 好呆夫妻两年多，又是一个村的，咱俩协议离婚行不？凤香也许早就想好了，可以，只要你把我最后拉的那材料钱和我家装修的钱出了，再给我发一年工资。我算了一下，也就36000元。你同意了，我就同意办证，其他啥话再都不说了。”

王喜田也算了一笔账，说：“你家装修材料钱和装修费我出，也50000多元哩，但就不能再发一年工资了，你是要五万还是要三万六，两项只能选其一。”

最后在村上一位张家长辈调解下，王喜田付了材料费和装修工钱，又给张凤香多发了半年工资，两人办理了离婚证书，算是好说好散了。村里人了解这两家婚事内情后议论纷纷，说道，一个是挣了些钱烧的放不下，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不断想换年轻漂亮的，一个是拿有点姿色当资本，好吃懒做，又遇上一个不考虑儿女活人过日子，只爱钱的老父亲，真够热闹的！时至今日张维金竟然还说：“离就离，我女子再嫁一次，新女婿照样要给我送彩礼！”张维金哪里会想到，女儿也30多岁了，折腾了两次，什么名声？她看得上的，人家会不会看上她呢？

                        2023.11.8.

作者简介:

都世科，宝鸡市陈仓区人。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新闻采、编和管理工作。高级编辑，曾获宝鸡市优秀新闻工作者荣誉。宝鸡市杂文散文家协会会员。

多年来采写新闻、通讯、报告文学等新闻类稿件，其中200多篇被《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日报》、《光明日报》、巜陕西日报》省电台等采用。其中通讯、报告文学《绿色王国的保护神》、《闯出国门天地宽》、《创新潮头唱大风》等在省内外颇有影响，20多件作品荣获省、市新闻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