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气鬼”

               文/全红霞

     “初见如相逢，回首是一生”。当年，我和丈夫初次相见，他说“我和你一见如故”，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而今，已经携手走过25个春秋。

     丈夫活泼开朗，幽默风趣，乐观积极，豪爽侠义，这是他留给所有人的印象，我也这样认为。可是，今年发生的一些事情，却改变了我对他的看法，我觉得他是一个特别小气的人。于是，我送他一个绰号“小气鬼”。

      今年夏天特别热， 待在屋子里面都热得汗流浃背。放暑假以后，好多朋友带着孩子去汇丰农场学游泳，既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纳凉消暑，真是一举两得，朋友们邀我一起去。我回家对丈夫说：“我明天和×××一起去游泳。”他说：“去吧，放假了好好玩去，注意安全就行。”晚上，我兴致勃勃地整理好了游泳所需物品，准备明天和大家在泳池尽情遨游，畅享清凉。没想到，丈夫以平时少有的严肃对我说：“明天别去游泳了。”我兴致正高，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嘟着嘴说：“为什么？”他说：“你想啊，男男女女都在一个泳池，你玉骨冰肌，完全暴露在外，成何体统？”我说：“我们都穿游泳衣啊！”他说：“那也不行！穿上泳装的女人最性感，凹凸有致，让人浮想联翩，我可不想让那些男人盯着你看！一不小心，万一被哪个臭男人从后边把你抱走怎么办？”我无语了，只好悻悻地打了退堂鼓。

    现在，人们的生活质量空前提高，汽车普及到千家万户，周围的好多朋友都考了驾照。前几天，一位同事对我说：“趁假期咱们去考驾照吧！”我本来不想去，视力不好，反应又慢，可经不住她的种种诱惑，就同意了。回家和丈夫一说，没想到他不同意。我说：“人家都学呢，你让我去吧！”他幽默地说：“你还是别学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你要是和男朋友约会，我也送你，完了再接你回来。”我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学？”他严肃地说：“你好好想一想，教练都是一群老男人，天天手把手地教你，你把自己打扮得小家碧玉，时间长了，你的教练难免会想入非非。说不定哪一天，让你坐他腿上学呢！”我生气地说：“老天爷，你太自恋了！我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太太，别人能有什么想法！”他固执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就是不想让你和其他男人单独在一起！”唉，不去就不去吧，反正天气炎热，就不去遭那份罪了。

     我从黄牛铺中学毕业32年了，同学们各奔东西，好多同学平时联系不上，一直没有见过面。随着微信的普及，班长把我们聚集在了一个群里。没事的时候，大家聊聊天，说一说上学时的趣事，聊一聊各自的家庭、孩子、工作，诉说各自的烦恼，感觉特别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代。今年一放暑假，班长谭建明就号召我们在宝鸡聚会，而且他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说：“之所以把聚会放在暑假，就是为了等你。当年咱们班就考出来你一个，大家都想见见我们当年的学霸现在是什么样？所以你一定要来。”我有些惭愧，我是什么学霸啊？无非当时学习比他们刻苦一些。他们虽然没有考上学，但是大家现在都不差，好多同学事业有成，比我强多了。我们的班长谭建明，上初中二年级时辍学，外出闯荡，现在也是西安铁路局一名优秀职工，工资比我高。副班长李军，也是上初二的时候停学，外出打工，凭着自己的聪明和智慧，成了陕建二公司的工人，现在已经是宝鸡高新区一名成功的房地产商人，而且家庭幸福，妻贤子孝。我们的吴晓军同学，我上学时对他没有任何印象，现在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个同学。前一段时间，他把我们当时的毕业照拍下来发给我，告诉我第几排第几个就是他，我依然没有任何印象，但又不好意思说，只能违心地说：“对，就是的，我想起来了。”他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吃了不少苦，但也积累了经验，增长了见识，现在是一名成功的老板，在宝鸡成立了搬家公司和小商品批发部，同学们亲切地称他为“吴总”。“六一”儿童节前夕，吴总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那儿取东西，说给我们班孩子每个人送一份礼品，做为儿童节的礼物，希望同学们过一个快乐的节日。他还说：“我当初没有好好念书，很后悔。虽然我现在挣了一些钱，但我还是羡慕你，通过读书改变命运。把这些礼物送给孩子们，希望咱们的下一代快乐、幸福，同时也顺便支持一下老同学的工作。”我非常感动。我最好的朋友宋清霞，曾经当过代理教师，和我在一个学校工作。他的老公梁宝明，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他们当年可是我们班的金童玉女，也是我们班唯一的一对。现在都在宝鸡工作，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我也很想他们。还有几位女同学，都在宝鸡居住，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孩子上学，忙碌而充实。对这次聚会，我是充满期待的。我知道丈夫小气，提前几天跟他做好了沟通。他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说：“你去的时候，把自己打扮得甜甜的，乖乖的，让女同学羡慕，让男同学一见就喜欢，走的时候，男同学想挽留。我给你买了那么多漂亮裙子，你要穿的漂漂亮亮的，让你的同学觉得，学霸的老公也不差。”我说：“没这个必要吧。”但是内心甜甜的。

      两位班长负责，聚会定在7月14日下午6点，桥南的侯家川菜。我精心打扮一番，穿上我最喜欢的白衣蓝裙，减龄又有文艺范儿，如约而至。我们一共去了11个同学，六男五女，两个孩子。大家见面了，非常亲切，尽管几十年没见面，但是一眼都能认出来。席间，气氛温馨活跃。大家互相聊着分别以后的奋斗历程、现在的发展状况和家庭情况。最有趣的是，聊了我们的女班长冯慧丽，上初二时追我们班主任徐老师的事，现在也不用忌讳，大家聊得无拘无束，冯慧丽笑得合不拢嘴。还聊了当时上学的时候，谁喜欢谁，谁暗恋谁。只有我最失落，我说：“就我最可怜，没人喜欢我。”班长说：“你当时就是一个小不点，懂什么呀！再说了，你只顾埋头学习，眼里有谁啊？”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吃完饭，我们去了爱尚音乐KTV。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喜欢唱歌的同学引吭高歌，我们送上热烈的掌声。八点四十分，丈夫打来电话：“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一会儿没有公交车了，就得打车。”我说：“我们唱歌呢，可能晚点回去，你不用等我了。”包间里面有点闷热，我们几个不会唱歌的同学，坐在外面的大厅聊天，包和手机放在包间。谭建明给我们讲了他这几年的情感经历，前妻非常暴虐，离婚以后，他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非常艰难，现在也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所幸的是，工作一直不错，收入也很可观。我们几个女同学，陪着他同悲同喜。正在这时，宋清霞的女儿过来对我说：“阿姨，你手机响好长时间了。”我进去拿出手机一看，8个未接来电，正准备回过去，丈夫又打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说：“十点半啊，大家还没有散，有的在唱歌，我们在外面聊天。”他说：“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说：“手机放在里面，我们在外边呢。”我听出他明显不高兴，我说：“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我又不喝酒，你怕什么呀！不用管我。”半个小时以后，他又打来电话：“我在楼下等你，快下来吧！”我只好跟同学们告别，提前离开了。走在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有些生气。过了一会儿，他说：“三更半夜，还不回家，像什么样子？”我说：“大家都没走，我几十年就出来这一次，你都不乐意。你经常半夜不回家，还说我？”他说：“我跟一帮男人喝酒，你不一样，男男女女在一块儿，还不接电话，是不是坐在男同学怀里聊天呢？”我说：“初中同学的情谊非常纯真，彼此都很尊重，你别胡说。”他说：“都半夜了，同学见见面就可以了，你们时间也太长了。是不是他们见了学霸的面，还想尝尝学霸是什么味儿啊？再不回家，就出事了。”我生气了，不再和他多说。第二天下午，我们回到了凤县。他和颜悦色地说：“还在生气吗？我很在乎你，你半夜不回家，我多担心啊！你的男同学中，可能有当年暗恋你的人。男同学喝了酒，万一控制不住，出事了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也不生气了，说：“出不了事，你想多了。我以后晚上不出去了，你放心吧。”

     今年四月初，清明节放了3天假，我们校长一家也去了宝鸡。收假那天下午，辛老师给我打电话：“咱们和校长一起回学校吧，让你老公就不送你了。他直接回家，就能早点休息了。”我说：“我和他商量一下吧。”我给丈夫一说，不料他不同意，说：“还是我送你吧，我今天回去也没什么事，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到你们学校去玩玩。”走在路上，他说：“你们校长人长得帅，脾气又好，温文尔雅，又会关心人，可能是好多女人的梦中情人。你们一起走，万一你喜欢上他怎么办？你的心飞了怎么办？我不能为了支教，赔了夫人。”我说：“你对自己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你已经神经了。”

     我家有个“小气鬼”，我也很无奈。他的小气，有时让我感动，有时让我难堪，有时让我骄傲，有时让我生气。我们一路走来，经历风风雨雨，感受平凡人生，携手美好未来。我想对他说：“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

作者简介：

全红霞，女，凤县教育体育局干部。出生于1976年2月，1994年参加教育教学工作。大学本科学历，一级教师。热爱教育工作，努力钻研业务，潜心教书育人，工作精益求精。性格活泼开朗，喜欢读书跑步，乐于帮助他人，乐观积极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