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的铁盒子
文/杜仲龙
听喷气发动机
惊天动地的喘气声
感受飞鸟在空中
看起来游刃有余
其实有多么苦命
就像脚尖跳跃的芭蕾舞
只有脚指才知道多么疼
阿波罗马车要跑多么快
才能一直悬在半空
马蹄如何才能踩住云朵
没有驾驭能力的法厄同
只知道挥舞马鞭
为满足飞车兜风
几乎毁了宙斯的王宫
在云上滑板
谁把我抛这么高
是大卫的弹弓么
还是这没有扑翼的大鸟
惊天一跳爬上云的背
云也没有翅膀
但有本领把自己变轻
就像父亲把儿子抛过头顶
在云上昏昏欲睡的雷神
本可以跳出窗外飞来飞去
但做梦的不是我
我被梦了三个小时
不相干的人聚在铁盒中
凭虚无立于高处的白日梦
等盒子落地脑子空空
候机
坐飞机好像一种仪式
曾经只有少数人
才会在天上飞来飞去
就像参加一场重要婚礼
提前许多时间到场
宴席却迟迟不肯开始
准备的时间多于路程
好像人生的许多事情
关键点只在一瞬
大多时间都在等
在飞
我们买了翅膀在云上飞
看雪山的白发秃顶
固定翼而非扑翼
不费力但不能自主飞行
我们被整齐码放像内脏
在金属大鸟的肚子里
被很大的力量投掷
就像大力士比赛臂力
在自由的天际
被不自由地扔来扔去
似乎也乐意
空姐
像鸟栖在高枝
并因那轰鸣的大鸟成为传奇
身高与长相都有指标
好像挑剔的模特学校
因被高举而尊贵
叠于高上面的高
浮在云上端茶倒水
训练营还是舞台表演
侍女还是仙女
为津贴还是待价而沽
铝合金孵化器之腹
期望回到地上
依傍遇者收获青春
做名副其实的人上人
杜仲龙,生于1961年,就读于西北大学中文系七九级,1983年毕业后赴乌鲁木齐八一中学任教。喜欢十四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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