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秋天(外二首)
◎冯强生
秋风于他
是一种鞭笞
秋水于他
早已望穿
收藏在心阁的故园
不怕被人偷走
曾经用过的农具
被视作珍贵的文物
斑斑锈迹和厚尘
是一段收割的历史
蹉跎岁月与黄昏
是氧化后泛亮的包浆
缅怀和纪念
永远不会腐朽
他固执地认定
二十四节气不断升值
他深爱的方式有些独特
罕见地忽略眼前的安逸
而是心怀怜惜地去凭吊
秋天里那些荒芜的土地
祖坟在高原
遵循流水的指引
去往东海之东
或者莱州湾之滨
父母亲说
入海口是男儿的启航点
也是游子的归途
多年后回首
难以华丽转身
曾经的入海口
如今成了我追根溯源的起点
有着两条魂牵梦绕
百转千回的线索
见过水往低处流
方觉悟人该往高处走
沿路的山脉
愈来愈雄伟
雪融的水
却愈来愈纤细
抵达巴颜喀喇山
和各拉丹冬峰后
见白雪笼盖四野
大地肃穆浑身素缟
隆起的峰峦离苍天最近
我是迟来的祭拜人
我深爱的湖山
大冶湖
敞开怀抱
让我感受她的温暖
让我的双眼保持湿润
一面菱花镜
照我渐老的容颜
给我爱的人贴黄花
好梳妆
黄荆山
紧搂着我
不愿放弃草莽
令我仍可以膝下承欢
一座祖传高台
大树参天
根脉处可以埋骨
亦能春风吹又生
2023.9.22.
作者简介：
冯强生，大冶市作协副主席，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1985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诗刊》《长江丛刊》《大河诗刊》《百花园》《厦门文艺》等报刊和微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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