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约715一770年),唐代著名边塞诗人,荆州江陵(现湖北江陵)人,太宗时功臣岑文本重孙。岑参早岁孤贫,从兄就读,遍览史籍。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进士,初为率府兵曹参军,后两次从军边塞,先在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幕府掌书记;天宝末年,封常清为安西北庭节度使时,为其幕府判官。代宗时,曾官嘉州刺史(今四川乐山),世称“岑嘉州”。大历五年(7I0年)卒于成都。
岑参工诗,长于七言歌行,代表作是《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现存诗三百六十首。对边塞风光、军旅生活以及少数民族的文化风俗有亲切的感受,故其边塞诗尤多佳作。风格与高适相近,后人多并称“高岑”。有巜岑参集》十卷,已佚。今有《岑嘉州集》七卷行世。巜全唐诗》编诗四卷。
唐玄宗天宝八载(749年),岑参第一次受命从军西征,扬鞭跃马,从长安出发,沿着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风尘仆仆地向西进发。大漠辽阔高远,四望天地相接,“过碛觉天低”,真给人以“欲到天”的感觉。看到一轮团圆的明月当空朗照,加之先前看到的一次,才知道赴边已有两月,触动了他的情怀。人们爱用月亮的圆缺来比喻人的离合,看到圆月,就会想到与家人的团圆,自然不免要牵动思乡之情。他并不在乎今晚住宿在哪里?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向碛中之景,明月照耀下,荒凉大漠无际无涯的朦胧景象。景色是苍凉的,但感觉并不低沉、哀伤。戍边生涯的艰苦、边疆地区的荒凉,正显示出诗人从军边塞的壮志豪情。正如诗人所说:“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也知塞垣苦,岂为妻子谋”。
岑参把万里沙漠中勃发的诗情记了下来,创作了《碛中作》:
走马西来欲到天,
辞家见月两回圆。
今夜不知何处宿,
平沙万里绝人烟。
骑马向西走几乎来到天边,离家以后正遇到两次月圆。今夜不知道哪里去投宿,在这沙漠中万里不见人烟。
在唐代诗坛上,岑参的边塞诗以奇情异曲独树一帜。诗人精心摄取了沙漠行军途中的一个剪影,向读者展示他戎马倥偬的动荡生活,诗于叙事写景中,巧妙地寄寓细微的心理活动,含而不露,蕴藉感人。
诗圣杜甫称赞岑参的诗“篇终接浑茫”,这是指他的诗结尾浑厚,气象阔大,不可窥其涯际。从结局“平沙万里绝人烟”来看,境界阔大,茫无边际,“篇终接浑茫”五字,是当之无愧的。
当时西北边疆一带,战事频繁,岑参怀着到塞外建功立业的志向,两度出塞,久佐戎幕,前后在边疆安西、北庭的军队中生活了六年,因而对鞍马风尘的征战生活、冰天雪地的塞外风光有着长期的观察和体会。边塞诗就是在这个环境中产生的。他充满激情的歌颂了边防将士的战斗精神,如《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使西征》,写了将士们勇往直前转战沙场雪海的壮烈场面。“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将士们奋不顾身,充满了忠勇爱国的精神。又如《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中,诗人描写将士们在风雪中紧张的战前行军“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行军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岑参也揭露军营生活中苦乐不均的现象。他在巜玉门关盖将军歌》中描写边疆大将的生活是“暖屋绣帘红地炉,织成壁衣花氍毹。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镗乱点野酡酥。紫绂金章左右趋,问着即是苍头奴”。而另一方面,士卒的生活却是“战士常苦饥,糗粮不相继”。
岑参叙写了祖国西陲的壮丽山川等千变万化的边疆景色,给以生动夸张等艺术描绘,如巜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写得是边塞风雪,却给人以春意无边的感觉。岑参的诗想象丰富,意境新奇,气势磅礴,风格奇峭,词采瑰丽,具有浪漫主义特色。宋代诗人陆游曾称赞说:“以为太白、子美之后一人而已”。
岑参的诗,以慷慨报国的英雄气概和不畏艰苦的乐观精神为基本特征。杜确《岑嘉州诗集序》说岑参的诗“每一篇绝笔,则人人传写,虽闾里士庶,戎夷蛮貊,莫不讽诵吟习焉”。可见,岑参的诗当时流传之广,不仅雅俗共赏,而且为各族人民所喜爱。宋代诗人陆游更说他的诗“笔力追李杜”。
诗人岑参从军塞外建功立业的事迹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效仿学习。
(敦煌文化产业示范园区管理委员会:杨建强
二0二三年七月二十二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