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枫江,是苏州古城的一条北上水道。而枫桥在苏州阊门外九里道旁,坐落在寒山寺之北,距山门不过数百步之遥。而《枫桥夜泊》一诗,则是它们光荣的永恒标记。湖北襄阳人张继,天宝十二年(753)登进士第,诗名重于当时。安史之乱中的至德元年(756)避地江东,来游苏州,留下了这首千古传诵的绝妙好诗。他这首诗之所以流传千古,不仅因为诗中有画,而且画中有声。他在诗中没有明言也不必明言其“愁”者何,但他的愁是“小我”之愁也是“大我”之愁,在战乱中漂泊天涯与国破时危的愁情一起奔赴心头,全诗营造的是一种既个人化而又极具普遍意义的艺术情境,所以千百年来能引起广大读者的普遍共鸣。愁情,尽管内涵各不相同,但它不正是众生所常常产生而永远具有的一种感情吗?如果或者适逢其会,或者情境相通,张继的诗就会凌波跃水而来,叩响他们的心弦。
杜牧生长于诗礼簪缨的世家望族,文才武略集于一身,刚过弱冠之年就写出流传千古的《阿房宫赋》,二十六岁就进士及第并制策登科,正所谓“两枝仙桂一时芳”。他殷忧国事,以天下国家为己任,力图实现匡时济世的远大抱负,然而却事与愿违,十余年屈居他人幕府,后来也只是在地方或朝廷的无关大局的职位中沉浮,年方五十即逝世于长安。尽管如此,他的诗风却高华俊爽,雄姿英发,与他所处的时代与个人的遭逢颇不相侔,这首《山行》就是明证,而且成了美秋而非悲秋的杰构佳篇。这首诗前三句全用赋体,景色如画,结句则由霜叶而联想及于春花,出之以前人未曾道过的比喻,构成全诗富于哲理含蕴的警策,成为传诵并引用于后世的名句。“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这是杜牧写于北方的《长安秋望》,它和写于南方的《山行》,汇成了美秋、颂秋的美声二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