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欲望（二十）
文/乐天（北京）
贫穷和落后，是愚昧无知的衍生品。
1927年8月7日，毛泽东同志在我党“八七会议”上提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著名论述。
1938年，毛主席说：“笔杆子跟枪杆子结合起来，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1944年毛主席指出：“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
由此可见伟人对文化的重视，亦可知文化的重要性。
俺兄弟三岁了。
星期一早晨，俺收拾着书正准备去上学。
俺娘说：“你不用上学了”。俺问为什么？“你得看你兄弟！”
俺顺便看了一眼俺爹，想征得他的同情。
没想到俺爹正乜斜着眼，看着俺笑。
他顺着俺娘的话说：“对呀！你得看你兄弟！”
无论俺怎么说，说什么，俺爹俺娘就是一句话：“不能上学，得带你兄弟！”
俺想，俺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学。考上大学，跳出这个火坑。现在，他们把俺唯一的出路都给断了。怎么办呢？
学，还得上，一定上，必须上！否则，这一生就彻底毁了。
俺和俺娘商量，俺带着弟弟去上学可以吗？
俺娘说：“摔着你兄弟怎么办？”
俺说：“俺背着他，俺摔俺自己也不摔他！”
“你兄弟饿了怎么办？”
“俺给兄弟买（俺爹每天都给俺五毛钱，这钱只能为俺兄弟花）他最爱吃的点心。另外，一放学俺就背着俺兄弟往家跑，哪也不去，到家就先让弟弟吃饭。”
俺娘又提了很多，诸如拉屎撒尿一类的事，俺都一一做了回答。
俺爹与俺娘两人一对眼神，双方互使了个眼色。
俺知道这事成了。
俺怕他们反悔，抄起弟弟就往学校跑。
俺想起了清代文学家蒲松龄。
据说他曾在路边搭建茅草凉亭，记录过往行人所讲的各种故事。
几十年如一日，废寝忘食的搜集和创作，终于著成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辉煌巨著《聊斋志异》。
俺想，俺一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学习，增长才干，力争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
弟弟趴在俺背上，一只胳膊搂着俺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地在空中摇晃着，嘴里喊着：“驾、驾、驾！”
“哈哈哈”，俺兄弟高兴地笑着。
俺紧赶慢赶，到学校还是晚了。
第一节课已经下课了。这是俺上中学以来第一次迟到。要知道，那个年代能考上初中是件不得了的事，很多村连续几年都考不上一名中学生。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班主任李老师，也是语文课老师。她看着满头大汗的俺和俺背上的孩子，诧异地问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俺把俺爹俺娘不让俺上学，让俺在家带孩子的事，如实告诉了李老师。李老师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课堂上，情绪受到影响的李老师，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此时，俺兄弟突然大声喊着说要吃糖，俺赶紧使劲捂住他的嘴。
俺兄弟一边推开俺的手，一边继续大声嚷嚷着说：“俺要吃糖，吃糖，吃糖！”全班顿时响起了一片嬉笑声。
李老师气得把书本往课桌上一摔，嘴里喊着俺的名字吼道：“你给我出去！”
俺兄弟哪见过这个阵势，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俺抱起他走出教室。到不远处的供销社里，给他买了糖、点心，他平常最喜欢吃的东西。
俺把糖剥开放进他的嘴里，他吧嗒着嘴儿不停地说：“甜，忒甜！”
俺小声哄着他说：“弟弟乖，弟弟听话。今后不要在课堂里哭啊、闹啊，要吃东西时小声跟哥哥说好吗？”
弟弟高兴地点了点头。
他仰着头问：“哥哥，俺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上学？”
“弟弟聪明呗！你想啊，俺都十几岁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了个初中。你刚三岁，不用考直接就上了初中。”
他似懂非懂地听着俺讲，听的非常认真。
俺知道他不太明白，但知道俺是在夸他。弟弟高兴地从兜里掏出糖，“哥哥吃”，他把糖塞进了俺的嘴里。
李老师在学校门口等着俺。她知道俺很难。俺也理解老师的苦心。
李老师爱抚地摸摸俺的头说：“我跟范校长反映了你的情况，校长很同情你。校长特意让我通知你，学校允许你带着你弟弟上课，但尽量别让他影响班里的学习。”
俺一躬到地。
俺忘了身后背着的弟弟，一下子把他从俺头上甩了出去。幸亏李老师及时接住了他。
俺兄弟看看李老师，又看看窘迫的俺，高兴地说：“哥呀，俺不告诉俺娘！”
俺也开心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俺笑，是因为俺有了重新上学的机会。
俺笑，是因为老师关心俺，校长关心俺，学校关心俺。
俺想，这个社会真好！散文·欲望（二十）
文/乐天（北京）
贫穷和落后，是愚昧无知的衍生品。
1927年8月7日，毛泽东同志在我党“八七会议”上提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著名论述。
1938年，毛主席说：“笔杆子跟枪杆子结合起来，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1944年毛主席指出：“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
由此可见伟人对文化的重视，亦可知文化的重要性。
俺兄弟三岁了。
星期一早晨，俺收拾着书正准备去上学。
俺娘说：“你不用上学了”。俺问为什么？“你得看你兄弟！”
俺顺便看了一眼俺爹，想征得他的同情。
没想到俺爹正乜斜着眼，看着俺笑。
他顺着俺娘的话说：“对呀！你得看你兄弟！”
无论俺怎么说，说什么，俺爹俺娘就是一句话：“不能上学，得带你兄弟！”
俺想，俺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学。考上大学，跳出这个火坑。现在，他们把俺唯一的出路都给断了。怎么办呢？
学，还得上，一定上，必须上！否则，这一生就彻底毁了。
俺和俺娘商量，俺带着弟弟去上学可以吗？
俺娘说：“摔着你兄弟怎么办？”
俺说：“俺背着他，俺摔俺自己也不摔他！”
“你兄弟饿了怎么办？”
“俺给兄弟买（俺爹每天都给俺五毛钱，这钱只能为俺兄弟花）他最爱吃的点心。另外，一放学俺就背着俺兄弟往家跑，哪也不去，到家就先让弟弟吃饭。”
俺娘又提了很多，诸如拉屎撒尿一类的事，俺都一一做了回答。
俺爹与俺娘两人一对眼神，双方互使了个眼色。
俺知道这事成了。
俺怕他们反悔，抄起弟弟就往学校跑。
俺想起了清代文学家蒲松龄。
据说他曾在路边搭建茅草凉亭，记录过往行人所讲的各种故事。
几十年如一日，废寝忘食的搜集和创作，终于著成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辉煌巨著《聊斋志异》。
俺想，俺一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学习，增长才干，力争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
弟弟趴在俺背上，一只胳膊搂着俺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地在空中摇晃着，嘴里喊着：“驾、驾、驾！”
“哈哈哈”，俺兄弟高兴地笑着。
俺紧赶慢赶，到学校还是晚了。
第一节课已经下课了。这是俺上中学以来第一次迟到。要知道，那个年代能考上初中是件不得了的事，很多村连续几年都考不上一名中学生。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班主任李老师，也是语文课老师。她看着满头大汗的俺和俺背上的孩子，诧异地问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俺把俺爹俺娘不让俺上学，让俺在家带孩子的事，如实告诉了李老师。李老师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课堂上，情绪受到影响的李老师，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此时，俺兄弟突然大声喊着说要吃糖，俺赶紧使劲捂住他的嘴。
俺兄弟一边推开俺的手，一边继续大声嚷嚷着说：“俺要吃糖，吃糖，吃糖！”全班顿时响起了一片嬉笑声。
李老师气得把书本往课桌上一摔，嘴里喊着俺的名字吼道：“你给我出去！”
俺兄弟哪见过这个阵势，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俺抱起他走出教室。到不远处的供销社里，给他买了糖、点心，他平常最喜欢吃的东西。
俺把糖剥开放进他的嘴里，他吧嗒着嘴儿不停地说：“甜，忒甜！”
俺小声哄着他说：“弟弟乖，弟弟听话。今后不要在课堂里哭啊、闹啊，要吃东西时小声跟哥哥说好吗？”
弟弟高兴地点了点头。
他仰着头问：“哥哥，俺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上学？”
“弟弟聪明呗！你想啊，俺都十几岁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了个初中。你刚三岁，不用考直接就上了初中。”
他似懂非懂地听着俺讲，听的非常认真。
俺知道他不太明白，但知道俺是在夸他。弟弟高兴地从兜里掏出糖，“哥哥吃”，他把糖塞进了俺的嘴里。
李老师在学校门口等着俺。她知道俺很难。俺也理解老师的苦心。
李老师爱抚地摸摸俺的头说：“我跟范校长反映了你的情况，校长很同情你。校长特意让我通知你，学校允许你带着你弟弟上课，但尽量别让他影响班里的学习。”
俺一躬到地。
俺忘了身后背着的弟弟，一下子把他从俺头上甩了出去。幸亏李老师及时接住了他。
俺兄弟看看李老师，又看看窘迫的俺，高兴地说：“哥呀，俺不告诉俺娘！”
俺也开心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俺笑，是因为俺有了重新上学的机会。
俺笑，是因为老师关心俺，校长关心俺，学校关心俺。
俺想，这个社会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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