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散文】走在老去的路上（55）

江南篇——

宋词中的女人，宛如水边的花朵，在宋朝烟波浩淼的湖畔兀自开了又落。朝也幽幽，暮也幽幽，就这样漫过了流年。

那一夜，清凉如水，微风徐来，沉香袅袅，在这样的情景之中，若再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意，还有谁愿意去红尘勾心斗角呢？我们的生命里，又有多少时间去浪费在这些阴暗的地方呢？“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这是孟昶写给他的爱妃花蕊夫人的。一个“恐”字带出了多少对现实深深的眷恋和对生命梦寐以求的奢望啊！

这样的词句，每每读来总是让人充满了感激：中国古典诗词的美丽，其实并不在于束之高阁的学术研究，而是在于融化进日常琐事中的情思。这些最美的宋词，是永恒的时光刻录机。不管经历多少沧桑变幻，我们还是能够在泛黄的书页中找到自己怦然心动的共鸣，仅此而己，但己然足够。

关于这首词句的版权问题是有争议的。苏轼的《洞仙歌》较孟昶的《玉楼春，夜起避暑摩诃池上作》，二首词句内容大致无二。但我更希望这词句，出自孟昶笔下。

无论怎样，我们何必去在意苏轼写的一首还是二首呢？与前人扣心呼应也罢，假托他人之名还魂一个故事也好，岁月如此慷慨，记忆如此鲜活。在这些如梦似烟的词句中，我们能够体味这样一场悲欢离合的心灵之旅，想来也是一件幸事。

当然，对孟昶来说，并不是雾里看花的浪漫，这位后蜀国君的结局终以他爱妃的一首词而落幕：“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人是男儿！”

然而历史终究是个无限不循环的剧本。対于一起和历史风干的人物，今天的我们只能叹息着围观。

作者简介：苏娴，笔名晨曦，毕业于法律与中文专业，研究生学历，文学爱好者。共发表文学作品两千余篇，由中国作家出版社结集出版了系列丛书《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