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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益鹏,新洲籍的麻城作家,麻城市作协名誉主席,发表小说为主的作品三百余篇。作品几乎遍及国内期刋,今挑选散文新作一篇,意义独特。
无论月娥的美丑,也不论河东方位指向哪,一水串联的麻城、新洲,都在争抢杏花村龙丘的归宿,麻城说在麻城的歧亭,新洲说在新洲三店……
请品赏新洲籍的麻城作家缪益鹏的散文

千 年 风 雨 杏 花 村
◎ 缪 益 鹏
从黄州北上至河南潢川,经举水,入麻城,有一条古道,被称为光黄古道,有一驿站,叫中馆驿,驿站五里处,有一村,名杏花村。
杏花村虽小,但它在历史的长河里,以管窥豹,既能折射出唐宋文化的辉煌,又能见证明清两代的部分历史。在那黄沙漫天,落日疏林的古道上,杏花村就是一个见证历史的老人,它从容淡定,笑看举水河的潮起潮落,坐观人世间的悲合离欢。在那无形无色的舞台上,众多的英雄豪杰,你方唱罢我登台,无数的平民百姓,演绎出惊世骇俗的悲催故事。
杏 花 村 前 面 有 条 河

烟霞三月,万物苏醒,举水河的水如同春潮涌动,后浪拍前浪,亘古不息,滚滚而行。举水河发源于大别山中部麻城境内的三河、龟山、盐田河、乘马、顺河、福田河和河南新县等地,经麻城城区、中一、宋埠,出歧亭后取道新洲而注入长江。
举水河这条横亘在光黄古道上的河流,经历千百年血雨腥风的洗礼,使它在中国的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据春秋左传记载,公元506年,吴王举全国之力兴师伐楚,孙武率三万精锐之师,千里奔袭,从大别至小别进攻楚国,战胜了带甲百万的九头鸟。这场发生在光黄古道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直到现在各国的军事专家还在研究。
战国晚期著名军事家尉缭子对孙武指挥的这场战役推崇备至,他在《尉缭子》一书中写道:有提三万之众而天下莫敢当者,谁?武子也。就是这条河,也给人们带来无限的痛楚,别离家乡记忆。
在明末清初的两次湖广填四川的迁徙中,一部分人沿光黄古道西进,一部分人顺举水而入长江,溯江而上,过三峡,入川渝。在当时,歧亭也是当时孝感乡一个重要的移民中转站。
我的老家是新洲缪垸,就是现在新洲城区四桥头的缪上垸、缪中垸和缪下垸。在清末,新洲不是个好地方,年年发大水,长江水倒灌新洲,一片汪洋,听老人说我的祖辈有兄弟七人,外出逃难谋生,四人去了四川,三人来到麻城的盐田河。斗转星移,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们盐田河的一支现在有人口200余人,而从歧亭进入四川的那一支族人,现在有人口6000余人。
为什么进入四川这支人口发展这么快呢,主要是当的生活环境促成的。他们进入四川后,发现那里土地荒芜,无人耕种,讨米的人,成群结队。我们的祖辈就把讨米要饭的女人留下来,每一个男丁接10个媳妇,生儿子后,又要求他们接10个媳妇,像这样他们连续三代多妻繁衍,终于繁衍出了一个大的家族。
据一些专家推论,从孝感乡移民至川渝地区的人口过千万。至今还流传着“我的家乡在何方,湖北麻城孝感乡”的俗语,每年来麻城寻根问祖的人不绝于路。
2018年,我们缪氏入川的那支族人来家乡寻根,我们陪同他们探访中馆驿,寻找歧亭,游览杏花村,感慨万千,相拥而泣。临别时,他们每人带一抷家乡泥土,作为最好的礼物,回去馈赠亲人,算是对故土最好的思念。
杏 花 村 后 面 有 座 山

杏花村后面有座山,叫九螺山,是杏花村的西北屏障。九螺山因两件事出名,一是宋时出了个张憨子,与陈季常,苏东坡有很深的交往;二是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时,在九螺山打了一仗,歼敌一个营。
先说张憨子,张憨子这人很怪,日月轮回对于他来说就像盲人过日子,晴天雨天一个样,在他眼里没有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就穿一件破棉袄,热天不晓得热,冬天不晓得冷。他常常睡在牛栏猪圈里,头发与草沫沾在一块,他从不巴结当官的和有钱人,喜欢和细伢玩耍,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虾是常有的事。张憨子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着火了。有一天,张憨子又在街上喊着火了,遇上了前来拜访陈季常的苏东坡,苏东坡见张憨子眼中透出一股非凡之气,就请张憨子到州府一叙,张憨子看了苏东坡一眼,毫不客气的踏进了州府的大堂,丝毫没有胆怯之意。他站在大堂上,不坐苏东坡的掇给他的椅子,也不喝苏东坡递过来的茶水,时而摇头,时而大笑,时而说出一两句貌似寻常其实又不寻常的话语,弄得苏东坡不知如何是好。张憨子走后,苏东坡专为张憨子写了一首诗,流传至今。
熟视空堂竟不言/故应知我未天全/肯来传舍人皆悦/能致先生子亦贤/脱屣不妨眠粪屋/流澌争看浴冰川/士廉岂识桃椎妙/妄意称量未必然。
从诗里可以看出,苏东坡对张憨子了解并不多,只是非常好奇,他觉得在张憨子身上有许多解不开的谜。所以,苏东坡每次到歧亭造访陈季常时在,必定点名邀请张憨子作陪,开怀畅饮。久而久之,苏东坡、陈季常、张憨子三人就成了至交的朋友。
斗转星移,张憨子离开我们上千年了,在杏花村张憨子的传说却越来越多。
前天,政协文史委曾锋主任主导编辑一部书《麻城文化简明史》,中间有涉及寺庙的内容,由我主写,我们几位就驱车前往九螺山,采访了寺庙的主持。临走时,我们拜谒了张憨子墓,观看了张憨子的摩崖石刻,那石刻是一首诗:
遥望山顶闹洋洋/人们朝拜石头娘/日假浮云充烟屋/夜将明月作灯光/炎风致使风为扇/旱渴间逢雨作汤/天地同生此石母/许多孩石寄名郎。
相信近千年来,有很多文人墨客来到九螺山观看了张憨子墓前这首诗,但这首诗到底写了什么呢,也许他们和我一样,不得而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玄机吧,既然是玄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么样看得出来呢。
说完了张憨子,再来说说九螺山那场战事吧。1947年8月27日,刘邓大军经过千里跋涉,胜利到达大别山区。9月底,敌7师、58师集结于商城,85师及52师集结于潢川、罗山一线,敌人妄图以7个师的兵力对大别山北部的刘邓大军主力进行合击,而只留少数正规军防守大别山南的鄂东和皖西。刘伯承指挥部队分两路向南突围,以3纵队为东路向皖西运动牵制和拖垮这股敌人,并在那里寻机歼敌,刘伯承和邓小平亲率1、2纵主力、中原独立旅和6纵一部共7个旅为西路,到湖北东南寻歼敌人,而大别山只留1、2纵各一个旅,伪装成野战军主力积极迷惑前来合击的敌人。
10月1日,中原独立旅克经扶,3日,解放黄安,歼敌保安部队两个团,10月5日,刘邓大军迫近歧亭地区,威胁着武汉,这时,武汉行营里的程潜急令川军56师新17旅旅长带一个团,实际只有两个营,连夜乘火车赶到黄陂,10月6日黄昏进到歧亭、柳子港地区;同日,野司和刘邓首长驻宋埠张杰塆,指挥歧亭、柳子巷、李集战斗。
10月7日,驻麻城守敌56师164旅490团团部带两个营偷偷绕道进入歧亭,控制汉麻公路交通要道。一个营占据制高地九螺山,挖战壕、修掩体、建筑坚固工事,企图长期固守。
8日傍晚1纵1旅在歧亭外围,首先切断歧亭、宋埠国民党的通讯联系,然后,以9倍于敌的兵力,西从沈家凹,东从百步阶,北从西柯家冲分三路向九螺山发起强攻。山上守敌,凭借有利地形,居高临下,恃险坚守。我军三路围攻,多次冲锋,特别是北面的细柯家冲打得最为激烈。进攻部队苦于地利不济、地形生疏,加上山上配备密集的炮火,连续发射的照明弹,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代价,攻山部队伤亡惨重。
9日10时,1纵1旅2团4营继续在东面百步阶对九螺山机枪阵地佯攻,吸引山上密集的火力,而在北面细柯家冲岗上架起重炮轰击,掩护主攻部队从西面沈家凹迅速匍匐前进。但仍受机枪阵地火力威胁,后经重炮轰塌北面山上机枪重地,夜半,攻山部队才抢占了主峰,两军在山上展开了白刃肉搏战,终歼顽敌,夺取了九螺山战斗胜利。敌人设在歧亭城内作后应的团部顿时乱作一团,余团长闻风丧胆,忙由护兵驮在背上,拖着士兵,向李家集遁去。
九螺山上的残敌从东南面向张家塆方向逃命,一走上公路,忙向老百姓打听歧亭城内的团部,老百姓误为“潭埠”,当即指向余家寨的李家潭埠。溃军直奔“团部”,近前一看,原来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水潭摆在眼前;后面我军乘胜追击,已跟踪而至。溃军走投无路,纷纷跳入潭中,企图凫水而过,河宽水深流急,一部份被深水吞没,一部分被我军击毙,一部份被俘虏。九螺山战斗结束,刘邓大军占领了歧亭、九螺山,打通了汉麻交通线。
刘禹锡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九螺山本是个名不见经卷的小山,正因为有了张憨子,有了这场九螺山战事,才进入了历史,让世人记起,让世人缅怀。

古 道 旁 有 个 杏 花 村
杏花村前有武麻高速,后有京九铁路,106国道的进口处,塑有一巨大古树,形象逼真,树旁有指示牌——杏花村。
举目望去,有一排排徽式结构的房子在远处隐约可见,一派古风让你遐想无限。车子七弯八拐,走近杏花村,你才知道陶渊明为什么要硬生生地想象出个世外桃源来。这里茂林修竹,云烟浩渺,路是砂石路,走上去沙沙有声。随着声音找去,分明还能看见岁月流逝的痕迹,在这里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车辙印记,密密匝匝的车辙印旁,长满了青苔。那些裸露的岩石,呈黑褐色,深沟处被千年的雨水磨得光光溜溜,陡峭处有先人雕琢的摩崖石刻,那华盖数丈的古树,那稀稀疏疏的几棵竹子,依稀看得出古寨的影子。
远处,有轻盈盈的歌声传来:
三里桃花店,
五里杏花村,
店中有美酒,
村中有美人。
这是一首历经千年的民谣,流传至今。杏花村是很幸运的,中国几个重要的朝代都跟它扯上了关系。
幸运之一:唐武宗会昌二年(公元842年),一代文豪杜牧受宰相李德裕排挤,外放黄州任刺史时途经杏花村,喝杏花村美酒,观杏花美景,看杏花村美人,有感而发写下千古绝唱的《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杏花村真的太幸运了,这么大的一个文人跟它扯上关系了,杏花村就像一个身处深山不因世事的女子,随着杜牧大大方方地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幸运之二:宋神宗时期,京城发生了一起重大事件“乌台诗案”。大文豪苏轼因乌台诗案而牵扯其中。当时正值王安石变法的时期。朝廷上革新派和守旧派两军对峙,斗争十分激烈。苏轼站在守旧派的立场上,看到了新法执行过程中的诸多流弊。像涉嫌朝廷放贷的青苗法、两浙严苛的食盐专卖法、鼓励人告密的手法等等……苏轼都极为反感,于是他作诗吟咏,对新法实行过程中出现的弊端进行批评和讽谏。当时,王安石正值二次罢相,变法事业的主导者已经从王安石变为神宗本人,变法已经成为皇帝亲自部署的既定国策,反对变法就是反对神宗的既定决策。于是,苏轼被贬黄州,任团练副使。
苏轼从京城来到黄州,天的颜色是灰的,人也是低头塌脑的,光黄古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对任何人都是笑脸迎,来到歧亭,在杏花村遇上了他多年的挚友陈季常。
陈季常,四川眉州人,与苏轼是同乡,隐居杏花村,自称龙丘先生。就是这天正午,陈季常远迎二十五里,将苏轼迎进杏花村。苏轼应该感谢这条光黄古道,应该感谢黄光古道上那些青松翠柏对他的友好,不然他不会写出“何人把酒问深幽/开自无聊落更愁/幸有清溪三百曲/不辞相送到黄州”的。
陈季常,一生风流倜傥,却十分惧内,他的妻子柳氏非常凶悍。一日,陈季常应苏轼之约踏青春游,并约歌妓伴唱伴舞,玩得十分开心。第二天,苏轼去看望陈季常,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一声大吼,紧接着一阵拐杖落地的声音,苏东坡被吓得连退三步,楞了一会儿,才赶紧跑进去探个究竟。他进门一瞧,不禁笑了出来,原来,柳氏正竖着眉瞪着眼的骂着陈季常,而陈季常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口里连连称是。
于是,苏东坡题了一首诗送给陈季常,那首诗是这样写的:谁似龙丘居士贤/谈空说法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因柳氏是河东人,“河东狮吼”也就成了千古笑谈的成语。
苏轼在黄州的四年里,两人书信、相见频繁,苏东坡说:“凡余在黄四年,三往见季常,而季常七来见余,盖相从百余日也。七年四月,余量移汝州,自江淮徂洛,送者皆止慈湖,而季常独至九江。”在这段话里,可见苏轼和陈季常的关系是何等的密切。
幸运之三:清康熙初年,于成龙任黄州知府,二府设在歧亭杏花村。于成龙在歧亭任职期间,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歧亭息盗。于成龙上任黄州知府后,得知境内有一伙巨盗,肆意横行,漏网多年,藏深山古庙中,缉拿百次而不绝,于成龙多次秘密侦探,获知衙门捕役汤卷可能与盗犯牵连,于是设宴款待汤卷等人,借机获取歧亭盗犯名册,之后扮农夫私访,不惜扮乞丐闯贼窝,从而对当地盗情了如指掌,然后一举将9名重犯逮捕归案,并发出公告:有能保后不为盗者,本府当场释放,若保释者再犯,保结人连坐,一同治罪。结果有两名犯保释,其余盗匪绑实活埋,并插一块木牌墓旁,上书“黄州府于成龙瘗盗处”其它强盗听了,纷纷敛迹逃匿。歧亭至此息盗民安。
第二件事是平定东山之乱。康熙十三年(1674年),吴三桂发动叛乱,派黄金龙到大别山策应,黄金龙至麻城,利用大别山区民众强烈的反清意识和原蕲黄四十八寨抗清留下的坚实基础,号召民众,于五月间在麻城东山木子店、张家畈发动反清起义。于成龙奉命剿抚,七月,麻城的鲍世荣、周铁爪聚众起事,于成龙督乡勇进剿,但整个大别山区反清火焰已成燎原之势。十月底,何士荣在黄冈永宁乡反,陈鼎业在阳逻反,周铁爪在白水反,刘启业在石陂反,他们各拥众数千,号称十万,以麻城东山为根据地反清,并声称要先取黄州城,一时间,黄州属县军情紧急,黄州城内人心惶惶,于成龙奉命征集各区壮丁,并督师进剿。指挥部设在麻城白果的望花山,十一月八日,于成龙率清兵与反清义军在麻城东山激战,起义军战败,“山谷填溢,溪水尽赤”,何士荣、陈鼎业、周铁爪、鲍世荣、刘启业皆战死,黄州形势方转危为安,大别山区反清力量经于成龙此次剿灭,再难成气候。直到现在,在张家畈镇黄市乡的一块石头上仍刻有于成龙的手迹:龟山已平,龙潭已清,既耕既种,万世永宁,班师而还。康熙皇帝闻讯后,诏谕于成龙为“天下廉吏第一”,谥号“清端”,加赠太子太保,于成龙百年归世后,康熙破例亲自为于成龙撰写碑文,赐葬故里。
走进杏花村,给人的东西真的太多了。古往今来,回想起遥远年代的历史话剧,寻觅着光黄古道的历史和风骨。这里霞光四溅,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因为地处深山,这里仍然安静至极,古典静谧。夕阳西下,霞光万道,只见得古道一侧鹭飞鱼跃,暗香浮动,景色迷人。阳光斜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留下了望不到边的银色光芒。乱石纵横的山谷曲曲折折。此起彼伏的山峦如波似浪、逶迤起伏。贯穿南北的光黄古道,就穿行在这逼仄的群山之中,三弯九转,曲如回肠。
自秦代就已开凿的古驿道沉淀了太多的故事,负载着恢宏深邃的文化蕴涵。夕阳西下,天地大美,历史的辙印铭刻在光黄古道上,走进历史深处。仿佛看得见褪色的史剧徐徐展开,各色人物在云烟漫漫中粉墨登场,他们或长袖善舞,或击剑当歌,或扬鞭催马,于历史深处洒下了悠远的浩叹。仿佛还能看到长蛇般的兵勇,驿道上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于涔涔汗息中携带着浩浩狼烟。如今他们到哪里去了呢?瞬间的辉煌犹如尘埃藏于典籍深处。
辉煌了千年的光黄古道,在急速发展的现代交通方式面前彻底安静下来。快速铁路、高速公路和飞机等交通方式正改写着大别山的交通史。更快的速度成就了现代人不懈的追求。
苍老的光黄驿道,就像仁慈的老者,默默注视着南来北往的人们。在长达千年的漫长时光中,它见证过无数南来北往者的疲惫与忧伤,同时也感慨着他们的辉煌和不幸。杏林古刹前的湖水波光粼粼,倒映着今人的古月,就像探寻后世的眼晴,向后人发出一个挑战式的提问,这条千年的光黄古道,它未来的历史该如何书写。
远处有火车、有汽车快速驶过大别山的京九铁路、大广高速,仿佛正在告别大别山的风雨年华。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正在演绎着大别山古典与现代的和谐篇章,经久不息,荡气回肠……

作者简介: 缪益鹏,男,1954年人。著有作品集《牧牛少年》《六月六》《乡都歌谣》《太阳升起的地方》等多部 作品多次获奖 有作品翻译国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