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盐碱地的变迁
(散文)
——母校追忆
作者:一片红叶
诵读:涌 泉

五十年前,曹县侯集公社何楼村的正东面,大约一公里,有一片上百亩的盐碱地。盐碱地里,荫柳条稀稀拉拉,白蜡条高高低低。割草的,三三两两;放羊的,你来我去。
在这片土地的西北角,有一个打靶场。打靶场的最北面,是一个等腰梯形的大土堆,大约高3米,长30米,是专门为打靶而修建的一道“遮弹墙 ”。它一年四季僵卧在那里,就像一位被冷落的孤苦伶仃的老人,每天都在盼望着能有人来——哪怕天天都对着它射击。
可是,就连最怕见人的野兔子,也看不上这一片白花花的盐碱地。它们从这里来来往往,却很少有誰在这里安家落户。
1971年的春夏之交,十几位中青年男女,带领着一百多名少男少女,先后来到了这里,住到了这里 ——有的住在窝棚里,有的住在地窨子里。

他们从侯集公社所在地而来,从一个热热闹闹的集镇上而来,从太阳升起的方向而来。于是,这里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名字——何楼新高中。
半个月以后,他们打出了一口机井。井里的水,不仅清澈,而且甘甜。在师生们的眼里,它不是一口水井,而是一眼天池。
荫柳条不见了,白蜡条也不见了。代替它们的,是一棵棵粗细如鞭杆的杨树、柳树和洋槐树。从此以后,在这片土地上,割草的,放羊的,越来越少了;麻雀们、喜鹊们,却越来越多了——它们是冲着这里的烟火气和饭菜香而来的。
靶场变成了操场。哨子声,口号声,回荡在雾里,回响在云里,回旋到天际。那座愁眉苦脸的大土堆终于笑了,从脚跟笑到了眉宇。

三个月以后,这里又长出了几排房子。在过路人的眼里,它们的长相,有点土里土气,既不丰满,也不漂亮。但在师生们的眼里,它们却个个如花似玉。
校舍四周的空闲地上,全都种上了玉米和棉花。三个月以后,玉米的个头,全都高过了主人。半年以后,棉花桃子,全都笑逐颜开——有的是微笑,有的是大笑;还有的,似笑又非笑。他们即学即用,田间劳动课,同时也是生物实践课。白花花的盐碱滩,在他们的手里,变成了良田沃土。
靠近水井的四周,是一片菜地。菜地里的蔬菜和水果,比它们的主人希望的还要争气。膀大腰圆的,长长细细的;躺着的,站着的;绿的红的;黄的紫的——全都在争先恐后地生长着——生长着这里从来也没有生长过的东西。
读书声,说笑声 ,篮球场上的呐喊声,使这片原本人烟稀少的土地,一下子成为全公社最有活力、最具魅力的一方热土。

转眼间五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少男少女,早已成了叔叔们的叔叔、阿姨们的阿姨。可当年的情景,他们谁也没有忘记,谁也不会忘记。
今年四月六日, 这些和母校同龄的莘莘学子,在县城一家酒店里举行了隆重的“纪念何高毕业五十周年庆祝仪式”。庆祝仪式结束以后,十几名同学又自发自愿地拜访了母校。乡情难忘,校恩更深,我也参加了这项活动。
这一群人中,有作家,有专家,有老师,有医生,有金融工作者,有行政管理者,有党群工作者,有文史工作者,有国家专利获得者,有亲历过炮火硝烟的人,有各行各业的人。尽管他们的经历不同,职业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他们都是在学校大门口合影时扪心无愧的人。
母校已由高中变为初中。两位学校领导,都是四十出头的样子。教室、宿舍、道路、操场,一切的一切,全都变了,变得焕然一新,变得超乎了大家的想象。
唯有我们夜以继日打下的那口机井还在,一如当年地保存着我们的歌声和笑声。
回来的路上,我忽然又想到,还有一样,也是没有变化的。那就是:我们这一届学生,对当年学校生活的印记,对母校和恩师的怀念之情、感激之情。
写于:2019.08.07
修改:2023.04.14

【作者简介】一片红叶,本名冉庆忱,山东曹县人。中共党员,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从教13年,从事文秘工作、行政管理、党群工作16年。退休后的主要爱好:在方块字的园林里享受美好与愉悦;并乐于同亲友们一起分享其中的美好与快乐。

【朗诵简介】涌泉,广播电视资深编辑、主持人。较高的文字文学造诣、多年的新闻从业经历,使其朗诵作品能深刻理解把握原作立意、主题,准确表达原作情感内涵。叙、抒交融,以声传情,颇具亲和力、感染力。

微信公众号平台《江南诗画艺术院》创建于2016年1月31日,《桃花艺苑》创建于2016年4月20日,《红月亮诗画艺术社》创建于2016年6月21日,《晓犁文化传媒》创建于2017年6月21日。今日头条《红月亮诗画艺苑》头条号创办于2018年6月18日,百家号《桃花艺苑》创办于2020年4月3日,都市头条《晓犁文化传媒》头条号创办于2020年10月5日。以文交友,文学之旅与您同行,美文美声与您共赏。
——总编:余禄珍(真真)
投稿邮箱:975310694@qq.com
投稿必须原创,凡参与投稿均为自愿形式,只做推广,文责自负,无稿酬。
(配图来源于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