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青年(朗诵诗)

张兴源

最美丽的花朵不是玫瑰不是芙蓉不是牡丹

是明媚地开放在少女肩头那璀璨的笑脸

最秀丽的风景不是桂林不是西湖不是黄山

是诗的蓝空恣情遨游的双双白鸽对对雨燕

最明亮的星辰不是北斗不是牛郎不是织女

是闪烁在母亲心头对江河与土地的深深眷恋

最动听的名字不是主席不是总理不是议员

而是潇潇洒洒地踏响了人生桥梁的当代青年

我是青年工人，这就是说，我还有更多的精力

去挖煤去发电去把青春挂在井架上风流地探险

我是青年农民，这就是说，我还有更多的智慧

去开山去种田去把科学的沉思写进额头的曲线

我是青年战士，这就是说，我还有更多的时间

去巡逻去参战去把热血流成河护卫我万里江山

我是青年诗人，这就是说，我还有更多的灵感

把自己写成艾青写成屈原写进大洋彼岸蔚蓝色的瑞典

不错，有时我会因为是青年而倍受冷遇饱尝白眼

有时我还会因为是青年而四处碰壁八方作难

仅仅因为是青年，我常常流干泪水又流汗

只因为是青年呵我常常捡最多的柴禾取最少的暖

但冷遇和白眼像秋风吹散我苦闷的落叶

走在大街上我仍然愉快地歌吟心头的欢悦

泪水和汗水流成了人世间最光洁的镜面

照出我因为奉献而显得无比自豪的灿烂容颜

真的，我不愿说谎，有时我也有点小小的虚荣心

想把自己打扮得更帅气些，去翻阅异性心底的波澜

真的，我不想隐瞒，有时我也爱耍点儿小聪明

抢先把青春的歌儿写出来，去占领报纸的头版

但是，我的虚荣心跟我肩头的风一般年轻呵

面对异性的目光我会像雨中的鸟，瑟瑟打战

我的那点小聪明也像乐曲中一拍轻轻的休止符

短暂的停顿后便是对生活最诚挚和最热烈的咏叹

我不是雷锋，我做的好事也许掐指便能数得见

但我心头拂动着雷锋雨中护送大嫂的缕缕温暖

我不是刘胡兰，面对雠寇我也许永远没有她的胆略

但我耳边回响的是刘胡兰临刑前那刚烈的呼喊

我不是遇罗克，还来不及思考祖国的未来人民的悲欢

但我眼角的鱼尾纹上分明写着他冷峻的遗言

我不是英雄，甚至还不是一个普通的预备党员

但我却仰卧在大地上，任阳光和风把我自由地抒写

谁说呵，谁说我们的节日仅只在火红的五月

我们的节日是一年四季每一个难忘的日日夜夜

谁说呵，谁说我们是些默默无闻的平凡青年

劳动的汗水已把我们的名字写上了每一片绿叶

谁说呵，谁说我们是羽翼未丰乳臭未干的雏鹰

建设祖国大厦的千斤栋梁正在等待我们的铁肩

谁说呵，谁说我们是耽于幻想不愿实干的天使

对未来的憧憬呵，正把我们拼搏的热情给熊熊点燃

当我从工人手中接过铁锤，我知道，要打铁

先得有铁的意志铁的风格和铁一样对生活的坚定信念

当我从农民手中接过老镢，我知道，要刨土

先得有土地的宽厚土地的深沉和土地似的博大与无言

当我从战士手中接过枪，我知道，要打仗

先得预备充足的、对敌人满怀仇恨的子弹

当我从诗人手中接过笔，我知道，要写诗

先得有对祖国母亲最真诚和最牢固的爱恋

我是青年，但我也曾有过无邪的童年和少年

我的摇篮上空也曾是母亲眼里最洁净的蓝天

我是青年，但我也必然要走向中年和老年

在人生的黄昏里结束我雄浑而又苍凉的诗篇

我是青年，所有过往的日子都已成为浮雕

在我记忆的走廊上巍然屹立成凝固的岁月

我是青年，所有未来的日子都将成为灯盏

在我思绪的星空闪烁成纷繁而又多解的寓言

最芳香的花朵不是夏荷不是秋菊不是水仙

是明媚地开放在少女肩头那璀璨的笑脸

最奇崛的风景不是三峡不是珠峰不是华山

是诗的蓝空恣情熬游的双双白鸽对对雨燕

最晶莹的星辰不是仙后不是大熊不是天狼

是闪烁在母亲心头对江河与大地的深深眷恋

最动听的名字不是诗人不是教授不是学者

而是勇敢地创造着辉煌人生的当代青年

                        1991年3月27日写于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