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调离阳关镇的第五个年头,某一天,新单位的一名聘用人员来找我,他说:“你在阳关镇工作过,有个事向你请教一下。他们的一个亲戚在阳关镇教书,因受不了家长缠闹,把手机、身份证、银行卡丢在办公桌上,失踪了”。我问:“几天了”。他说:“三、四天了,就是找不到人,到哪里去找合适”。我说:“黄水坝、新工坝、二墩村都找了吗?”他说:“找了”。我在镇里工作时,听老乡讲过,个别想不开的人、绝望的人会跳入新工坝,但该坝里水草繁杂,容易把人缠住。就随口说:“那就雇个水性好的人去新工坝找一找”。到第二天,我碰见询问者问之:“找到了吗?”他说:“不过四十分钟就捞出来了,他说他的亲戚们表示深深的感谢”。我不幸而言中,心情却很沉重。
又过了三年,那个时候项目观摩规模很大。观摩人员都坐大巴。中午从乡里返问到城上时,后排的几个同志在闲聊,有一个女同志说:“他们亲戚公公昨天失踪了,就是找不到人”。我插了一句:“当时走时的情形如何?”她说:“昨天晚上,去儿媳妇家,与之争吵了几句,气呼呼地走了”。我问她们家在哪儿?她说:“在北门”。我说:“大概朝哪个方向走的”,他说:“向东干渠走的”。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就顺口说:"不妨看一看北片哪个渠在趟水,闸口找找”。下午,继续观摩。我问那个女同志:“找到了没?”,她说:“找到了,在水闸里”。旁边的好事者说:“真乃神人也”。我鄂然,心里却不是滋味,不幸又言中了。
二0二三年四月二十三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