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第616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4798期
岁月如烟
铁裕
岁月如烟,经年似水流淌;
多少情节,消逝在日出日落的时光;
多少无奈,随着那花开花落依然蔓延在荒野上;
无数梦想,在岁月里层层叠叠又斑斑驳驳地流向远方。
那个一脸清瘦,头高昂着,两眼仰望着苍宇,有些孤傲的学生就是我。站在最后一排,不是说我个子高,而是在几番推让之后,才站在后面的。有同学调侃说:这是我有意站在高处亮亮相。
这是在公园里的一张毕业照,后面不太像的假山、假桥,遮掩不了萋萋生长的兰草、艳艳绽开的鲜花,也没有使得公园里的风景生动起来。倒是显得笨拙、别扭、有些造作。
那些花草、树木们,没有自然生长的那样生动,富有神韵。一排排人工修剪过的杨柳树,一副病态的模样,在风中缓缓摇曳。远远望去,很像那躲在深闺里的女子,弱不禁风,又有点像半老徐娘。
照完了相,有个女同学朝我走来,满脸通红,闪忽着一双大眼睛。她是我们班的“班花”,虽不是那么漂亮,倒也是莲脸生春,楚楚动人。且看她长得啥样:
她的双眼似湖泊,在轻轻地荡漾;
她妍丽而又羞涩,举手投足都裸露出妩媚;
她如清澈的溪水,在沟壑里恣意优雅地悠悠流淌;
她的笑颜如鲜花,玉音动听婉转气若幽兰吐着一缕缕芳香。
她羞答答地说:“同学一场,没啥送的,就送你一个日记本做个纪念吧”。我接过来翻开一看,上面写有一句话:祝你前程万里,将来青云之上。
我不禁有些激动,也掏出一个日记本,写了一段夸她的话,送给她:
你如花,花开明媚漂亮;
你如水,温柔婉约而又清爽;
你如诗,旖旎秀丽如一道优美的风光;
你如画,纯洁如百合淡雅而耐人细细的欣赏。
她接过去一看说:“你太夸奖我了”!说着,笑着跑开了。身着一件水红色的衬衫,跑在公园里深深的树林丛中,跑进了火红的夏天;跑进了岁月的深处,跑进了我的记忆里;跑进了我的思念中,跑进了我的心房。
岁月如烟,似水流年早已流逝在远方;
岁月如烟,在寻寻觅觅中我们几度困惑几度迷惘;
岁月如烟,我们只寻得那层层的霜笼笼的雾和淡淡的伤;
岁月如烟,岁月是如此的无情花开花落竟是那样匆匆又忙忙。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逝水澌澌的流淌着。我总是忘不了那个照相的情景,忘不了她送我日记本的情节,也忘不了公园里的鸟语花香。
读书时,我不大喜欢跟女同学在一起。一度被女同学私下议论,我是个怪异的人,神秘的人。有的干脆说我是个另类,当然也有带挖苦、嘲讽、侮辱性的。我呢,反倒觉得自己是一个世外高人,一直我行我素。总是在心中想:我一定要干出一番宏伟事业给你们看看。那时,我是多么的自信,也是多么的轻狂。
然而,岁月在泠泠冷月下悠悠逝去,真不知逝去的是什么?留下的又是什么?我的事业啥也没有干成,就连一个作家梦也没有圆。有时候,我会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想着远去的父亲、母亲;有时候,我会仰望着漠漠烟雾,想着一些烦恼的心事;而有时候,我就会看着空旷的野外,想起儿时在濛濛烟雨中,下河捞鱼摸虾的乐趣,品味着那无忧无虑的时光。
往事如梦幻奔来眼底,总感到有许多让人激动、多么的美丽的情节,就像再现昨天的青春岁月。恍惚中,真想幻化在这美的极致中,或是听一首故乡的民谣,在耳畔轻轻吟唱。
可是,岁月如烟,许多昔日的情节,只能留在记忆里;那快乐的时光,也只能留在心灵中。我痴痴地想:
岁月如烟,往事如歌,很多事情都在无情的秋风散落;
花开花落,风过如痕,在悠悠岁月中我们曾经历经几度坎坷与忧伤;
月弯如钩,雨掠无痕,在花开花落时总是在野外仰望着天宇独自悄然彷徨;
鸟鸣如水,时光如银,如烟的岁月搅乱了年华有多少事放不下又有多少回品味了世态的炎凉。
有时,我对镜相视,却见额上也有了皱纹,而且是那样的明显、深邃,纵横如岁月的沟壑。而那段独自孤傲的青春岁月,早已从这深壑中流向天涯海角,流向远方。
现在,我不再轻易激动,不再随便发表自己的高见,也不想独处,好在我成熟了许多。也许是吧,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生怕得罪了同事、朋友;我总是兢兢业业的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怕有个闪失,招来下岗的厄运。岂止是我,大家都怕下岗,没有谁不卖力的工作。可世事难料,在这大光阴里,我还是遭遇了下岗的厄运。如今想来,真的有些忧伤。
真是岁月如烟啊!原来我不想谈的事,现在谈了;原来不想说的话,现在说了;原来不想相信的东西,现在相信了;原先不想和女人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了。而现在,我成家立业,已为人夫为人父了。
岁月如烟,那斑驳的记忆,又在眼前悠晃;
细雨如歌,那昔日的春风,在将花瓣吹等纷纷扬扬;
人生之路,在迷迷茫茫中,总觉得是那样的坎坷而又漫长;
多少爱恨,在沧桑岁月中,被风化被遗忘被一阵阵秋风吹到了远方。
我现在才觉得,那时是多么肤浅、幼稚、可笑。是啊,我又不是在真空中生活,即便是从外星来到地球上,也得入乡随俗。有时走在街上,看到一些刚栽好的小树,就像出来世间的婴儿,用困惑、好奇的目光看着这斑斓的世间,我在儿不也是这样?
我想:小树啊,到了你们长大的时候,还能这样无忧无虑吗?
岁月如烟,人面早已不是昔日的脸庞;
岁月如烟,只是早流失了青春的时光;
岁月如烟,只是岁月荒芜已品味沧桑;
岁月如烟,只是不再有那潋滟的浮光。
是啊,长到一定的年龄,免被人说成熟了,也不免有许多烦恼的事接踵而来。只是夜深人静时,我才觉得自己还小,还想依偎在父母的怀中。可岁月如烟,那些过往的情节,只能收藏在我的心房。
但不管岁月怎样流逝,只要一看到那张毕业照,我就觉得自己很年轻,还拥有那一份心情,还可以再次张扬。
岁月如烟,谁能挽住大地的苍茫;
一袭烟雨,谁在黄昏时节话百年沧桑;
缭绕缠绵,何须在年少之时强说人生的愁苦;
人生在世,总会如那逝水浮云在漫无目的的飘荡。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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