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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周杯”全国征文】山东陈正举小小说二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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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举小小说二题
◎博士下乡
娇娇喜欢笑，咯咯咯，笑得灿烂，笑得人心花怒放。娇娇读完电子专业博士，放弃中央某研究院的工作，咯咯笑着，回到她的家乡某县。县长见一位博士主动回家乡工作，如获至宝，将她分到某局任主任科员。娇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分到一个与她所学专业风马牛不相及的部门；可她没有跟县长讨价还价，咯咯笑着就走马上任。娇娇对她任职的某局的职责、规定，工作流程，很快烂熟于心，开始参入局里的工作，对局领导布置给她的工作，拿得起，放得下，做得快捷得体。仪态非凡，工作出色而又好笑的娇娇，很快赢得局上下一致好评，都说，博士就是博士，人才就是人才，放到哪里都会发光焕彩。就在这时，县里要求各单位派员下乡扶贫。局长在会上，号召员工们踊跃报名下乡，号召一出，会场一下静如枯井，沉闷有顷，娇娇立起，脸上霞光一闪，红唇开启，说：“我去！”话落，会场一派惊讶。局长说：“让谁去我也不能让你去，你是我县的宝贝！”娇娇笑如春风，话如银铃，如金石：“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葱苦寒来，是宝贝，更应去艰苦的地方锻炼。再说，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下乡扶贫义不容辞！”娇娇下乡态度虽然坚决，局长还是不同意：“我要让我县的宝贝下乡，吃苦受累，县长还不打我的板子！”娇娇一笑，说：“县长那里我去说！”娇娇最终去了凤凰崮村任第一书记。她通过调查了解，得知，凤凰崮村村民之所以难以脱贫，皆因山高路远，交通不便，生产的水果粮食难以销售。于是，她省里县里，企业工厂，求哥哥，拜姐姐，拉赞助，筹资金，给村里修路，通网络。道路网络畅通后，娇娇咯咯笑着，给村里建网站，发视频，搞直播，宣传凤凰崮村的水果农作物，以及水果农作物有机生产全过程。凤凰崮村的水果农产品一下扬名山外。很快外地客商游人，纷至沓来，这一来，村里的水果农产品，通过批发、零售，网购，源源不断地销售到山外，村民的腰包很快鼓起来。有了钱的村民，在娇娇的引领下，搞起农家乐、民宿、观光花园、我家小农场，山谷探访等等。村里来的人多，交通运输服务也随之兴起。仅仅两年，凤凰崮村就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变化。为吸引更多客户游客，娇娇帮助村里引进了几十种玫瑰。由于管理到位，头年春栽植，第二年几十种玫瑰，山上山下，村里村外，地头田埂，竞相开放。盛开的玫瑰花，艳丽，夺目，放香。一时，满村遍崮，花如海，人如潮，如潮的客人观赏，采买，写生，拍视频，传网上，凤凰崮村的玫瑰花很快名闻遐迩。一天，一家电子厂的老总慕名来到凤凰崮村。那老总看到凤凰崮村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气候宜人，民风纯补，村民富裕，喜欢异常，又听说第一书记娇娇是电子专业博士，遂决定在凤凰崮村建电子分厂。娇娇一听，振奋不已，为了引进电子分厂，助力村民致富，忙碌起来。她正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局的局长和县组织部长赴凤凰崮村宣布县委决定娇娇任他们局的常务副局长。娇娇听过，沉默有顷，给村支书使一个眼色，就咯咯笑着，同村支书一起，引局长部长去走访村民，看村民脱贫后的富裕生活，又带他们看满山似锦的玫瑰花、遍地繁茂的果树、齐整林立的智能种植大棚，观崮上民宿、崮下农家乐。局长部长看过，连连称赞娇娇扶贫成绩卓著。他们看着游着的同时，娇娇的视频微信电话此起彼伏。局长见状，说：“娇娇同志，你比本局长还要忙呀！”部长说：“娇娇确实是位大忙人。”娇娇一笑，说：“部长，局长，你们看，这里一刻也离不开我，为推进巩固拓展扶贫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请您收回县里对我的任命，让我在这里再待上两年吧。”村支书虽不舍得娇娇离去；但事关娇娇的升职，便说：“娇娇同志应该服从县委的决定。”局长朗声一笑：“还是村支书组织观念强。”部长说：“我相信娇娇会服从县里的决定！”局长他们在山上游览一阵儿，走下山时，一群村民情绪激昂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局长部长大惑不解。村支书见状，大怒：“你们要干什么？散了！”村支书话落，那些村民哗扯起一条幅，上写：我们需要娇娇，娇娇不能走！刘娥回乡考察半月后，才去拜访村支书高浩。刘娥穿着朴素，却掩不住她优雅的风姿，更有婉转清丽的说话声，让人一听，禁不住心驰神往，笑逐颜开。高浩却不，见到刘娥，脸立刻凝成冰块：“田大天鹅发财回家，怎么敢进癞蛤蟆家？”当年高浩追求刘娥，刘娥冲高浩喊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得你！”就愤然离家外出打工。此时刘娥眼里透出波澜不兴的冷隽：“甭说是癞蛤蟆家，就是老虎家，我也敢进！”高浩鄙夷溢于言表：“出去闯荡，葫芦头里装家雀，都撞净毛了，还嚣张？”刘娥吐一缕如兰香气：“我哪敢嚣张，我是夹着尾巴来向高大支书请求流转咱村的山水林田，搞田园综合体。”高浩哇哈一笑：“你蚂蚱头上的疮，有多少脓血？搞田园综合体，你就闹吧。”刘娥说：“不是闹，我是认真的。”高浩怒形于色：“你来闹，我没空陪你，出去！”刘娥不恼：“到时，你会请我来的。”说着，扔下一份于凤凰山村搞田园综合体的策划书，飘然离去。刘娥跟高浩话不投机，第二天去了凤凰山镇党委政府。这时的刘娥穿着时髦，曲线灵动，满身精彩，人们见状，惊叹不已，啊，真漂亮！刘娥跟镇长寒暄后，递上她的名片。镇长一看，方知刘娥是一家知名企业的副总裁。刘娥说明来意。镇长仔细看过刘娥递上的于凤凰村搞田园综合体的策划书，顿觉那策划书如明月出云，荡胸拍额，夺目一亮。此前，他们镇里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学习外地经验，结合凤凰镇得天独厚的山水林田优势，研究决定寻求社会投资，创建田园综合体。刘娥送来及时雨。他振奋，他求之不得，当即表示全力支持。第二天，高浩一听说刘娥去镇里，大怒，带领村两委一班人，雷嗔电怒地闯进刘娥家；“刘娥刘娥，你真是天鹅，竟飞到镇里告我的黑状！谁黑我，我黑谁！”叫着，喝令随行人员，把刘娥给家砸了。随行人员刚要动手，有人来报，镇长来了。高浩赶回村两委办公室，见到镇长。镇长对他说明来意。高浩陪着小心对镇长说：“领导莅临我村，原来是为这，嗨，前天刘娥就来跟我啵啵过这事，我没理她，她一个打工回乡女人，有多大能耐搞田园综合体！”镇长严肃起来：“你别过早下结论，先好好看看她给你的策划书再说。”高浩找到昨天刘娥给他的策划书仔细一看，才见刘娥的策划书上写着，在他们村凤凰山上搞田园综合体，第一期投资五亿元。高浩看过哗地笑了：“她哪来那么多资金？纯粹跟我们开玩笑！”镇长说：“她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她真有那个实力，你赶快着人去把她请来。”高浩仍不以为然：“请她？”这时，刘娥步步生莲，款款走来：“不用请，我来了。”高浩说：“你不请自来，好厚的脸皮。你要真有五个亿，你让我咋着我咋着。”刘娥说：“当真！”高浩将大嘴叉子一咧：“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刘娥敲金戛玉丢出一声：“一言为定！”说罢，她打开手机点开通知信息给高浩看，高浩一看，刘娥手机信息里果真有她跟某银行完成现金交易五亿元的信息；但他仍将镇长拽一边，低声说：“镇长，她有那么多钱？我还是不信。”镇长肯定地说：“我们咨询过他们企业总部，他们总部说，他们企业进军国内外多个行业，唯独没涉足农业，根据中央有关精神，当下投资农村农业是不错的商机，同时他们也想为乡村振兴，农民脱贫，尽绵薄之力；因此他们才决定派田副总回乡，搞田园综合体。事情不会有假，我们还是抓紧研究怎么跟她签约吧。”高浩仍推诿：“她要流转我村山水林田，这不是小事，得经全体村民同意。”镇长说：“确实不是小事，理应征求村民意见。”高浩有了镇长的指示，立刻召开村民大会，就山水林田流转的事，征求村民的意见。在高浩引导下，村民同意流转他们村的山水林，不流转土地。高浩费尽心机阻挡刘娥的策划实施，一是因他得不到刘娥仍如鲠在喉。二是因刘娥将他们村山水林田流转去，他这个书记权利几乎荡然无存。刘娥得知村里的决定，对高浩说：“你说村民不同流转意土地，能否让我征求一下村民的意见。”于是高浩将村民集合起来。村民早已让高浩做通工作，异口同声不同意流转土地。刘娥说：“你们不同意，日后可别后悔！”刘娥便去别村流转了五千亩土地。凤凰山田园综合体投资十亿，一年初具规模，第二年对外开放。凤凰山田园综合体坚持生产、生活、生态同步，一二三产业融合，农业文化旅游三位一体，按照生态优先、特色突出，产业聚集的原则，充分利用凤凰山一带山水林田的自然资源，打造了田园社区、创意农业区、山水旅游度假等多个区域。在偌大的综合体运转中，流转山水林田的农民几乎全部参入。他们工资待遇不菲，不出门就赚那么多钱。凤凰村没有流转土地的村民得知，一下子炸了营。他们吆吆喝喝去找高浩。高浩在刘娥创建凤凰山田园综合体中，不断给刘娥出难题使绊子，只因有镇党委政府的鼎力支持，刘娥一一化解。高浩不甘心，一听村民来意，精神大振，高呼：“走，我们去找刘娥讨说法！”刘娥面对高浩跟村民对她的发难，晏然自若，等村民怒火满腔地述说完，便打开她的手机，让众人听两年前他们的表态录音。村民听过，没了脾气。高浩却不甘心，对偃旗息鼓的村民大呼：“原来你拿这个视频，等着我们，你好歹毒，你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好受，给我把她的破综合体砸了！”有村民禁不住高浩的蛊惑煽动，欲再次冲击园区。刘娥立即冷脸声寒地喝道：“我看谁敢！”随即园区的工作人员赶到，一个个，一排排，立在刘娥身后，如山似崮，怒吼：“我们看谁敢！”刘娥的威严，村民的气势，使愤怒的村民戛然止步；高浩见状，再次鼓噪，使部分村民重燃怒火，欲二次冲击园区。气氛再度紧张，那一刻，刘娥突然放声大笑说：“大伙斗鸡似的要跟我拼命，这是何苦，我能让别村人发财，还能看着咱村老少爷们受穷不管。我们计划扩大园区的种植采摘，建智慧大棚，种植黑美人西瓜、长相思葡萄，正愁无处流转土地呢，大家就送来及时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举双手欢迎。”高浩实指望村民跟刘娥闹僵闹嘣，闹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死几个村民，将刘娥闹进监狱；可事情突然翻转。他震惊，他恼羞，他恼羞成怒地踢起一块石头，不料踢起的石头重重砸在他的脑袋上，疼得他跳脚骂娘，捂着血流如注的脑袋，灰溜溜离去。村民从惊疑中弄清刘娥欢迎他们流转土地后，一个个欣喜若狂，扯亮嗓门儿高呼：“刘娥刘娥，你真是只人见人爱的天鹅！”·作者简介：陈正举，男，山东作协会员，生于1941年6月，退休教师，先后在《山东文学》《飞天》《前卫文学》《小小说选刊》《百花园》等多家报刊发表小说小小说百万字，出版小说集《善待孩子》、小小说集《前仆后继的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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