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杯”全国征文】山东李曼会飞的纸鹤（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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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飞的纸鹤

李曼

“烟雨十里春深，落花轻覆草痕。陌上青青柳色，心中念念故人。”

平一页纸，我要装满思绪，寄上想念，折成纸鹤。我还要虔诚地祈祷：纸鹤！飞吧！请你！在阴阳两界间穿梭，飞去我的故乡，不远处，我的至亲已静静地躺在广阔的大地间。我的哀思就是指引你前行的方向。看！这阴霾的天空像忧郁的脸，这冰冰冷冷的细雨，像一滴一滴垂下的泪珠。听！本是春风醉柳杨枝青，却风愁带雨诉惆怅，小河流水浪花开，却低声呢喃伴着呜咽。纸鹤啊！请你呀！飞翔吧！载着我厚重的思念，代我去诉说别后的经年。

纸鹤带走了我无尽的话语，飞去了我的故乡，见到了我的至亲。

爷爷，26年了，好久不见，您好吗？记忆深刻，您弓着背，背着手，从西屋穿到后院，从院里走去正屋，从屋檐下直到柴房里。小小的我，跟随您的脚步，追赶着，越来越近，您的背影就越发的清晰，直到此时，依旧是那样的清晰。您是否也记得，您那布满老茧的手里，总是握住一只细嫩的小手，那是大手握小手，那是厚重的安全感在守候着稚嫩无邪的童年。记得最后一次见您，是在咱们家的大门外，您静静地躺在那漆黑的用木板做成的，安放您的……那时的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也不敢问它是什么，直到后来自己清楚了答案，却不想说它是什么，那字里行间都透着冰冷，说了心里直发颤。那时，小小的我，听着除了您以外的家人，都在破天荒地痛哭着，看着除了您以外的家人，都在奔向您躺着的，载着您的它。那时，7岁的我，只是无助又害怕，哭着又看着，直到那些人将它抬上了三轮车，直到您和它一起离开了胡同口，直到离开了我的视线。记得那时，但凡有人在我面前提到您，我便会默默地走开。现在想来，默默走开，一定是小孩子想念她至亲的方式吧。爷爷，儿时，您给予我的那份守护与安全感，是后来任凭谁都无法替代与超越的，我想，这一定会直到永远，永远！

亲爱的爷爷，您的离开，是我回不去的童年。

奶奶，不见的日子已有17年，我很想您！您经历过爷爷离开的那些年，我想思念一定将您的坏脾气带走了不少，您现在的脾气一定是好太多了吧。爷爷一定还像从前那般继续惯着您。毕竟，您是他宠了一辈子的心里人。如今，您和爷爷共栖一屋下，一定调侃着数不尽的过往，一定诉说着道不尽的家常。世界的另一处，我陪您二老一起看四季交替，我和您二老一起与日月相伴。奶奶，在我的青春字典里，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错过了陪伴您最后的时光。当您一个不馋嘴的人，在我问您要吃核桃吗？吃不吃这个？吃不吃那个？您一一点头要吃的时候，我只是差异，或者说是不习惯，因为我习惯了从小到大，您都把好吃的留给我，还总说您什么都不爱吃，哪怕我许久没有回去看您，哪怕吃食快要坏掉，您还是守着它们等着我。我却不知那时起，您正在悄悄地离我远去，直到我意识到您的突然改变，才发现，您早已走远，留下了追悔莫及的我。我姐说，您最后的那段时间，每每听到外面的开门声，总问是不是我回来了？那时，您一定还像我小时候每天盼望我回家那般，撕掉一页页的日历纸，减短着我们相见的时间，缩短我回去看您的路程。可青春荷尔蒙效应下的我，把家庭教育看作是被攥在了魔掌之中，对各项学习不屑一顾，凭借天马行空般的想法，叛逆到了极点。直到您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刻，都没等到那个逆子回家。奶奶，您给我名字，您将我带大，却没等到我真正长大。您给了我全部的爱，我却还未尽半点的孝，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亲爱的奶奶，您的离去，是我遗憾满满的青春！

我亲爱的爷爷奶奶！离开小时候，我便忙着去长大，忙着去成长。直到我慢慢成长，直到我早已长大，每当面对人生分岔口，才发现天空好大我看不清楚，没有您们我真的孤独又无助。离开小时候，奔向长大的这条路，不停地忙忙碌碌，忙碌中又是那样的跌跌撞撞，我也会停下脚步，去想念守在爷爷奶奶身旁没有长大的那些年，怀念着过去那些单纯美好的小幸福。离开小时候，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如今我已是拥有孩子的妈妈，我也像爷爷奶奶曾经那样，将一个小生命呵护长大，给了她全部的爱和寄托。

清明时节，下起安静的雨，突然期待回到小时候……

有个小女孩，坐在葡萄架下的小板凳上，低着头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折纸，耳边还时不时地传来她奶奶的唠叨声，她的爷爷弓着背，背着手，穿梭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女孩将手中的纸折成了纸鹤，她冲纸鹤甜甜地笑着，嘴里还嘟囔着：“纸鹤，飞吧，请你飞到能实现我愿望的地方，我想要快快长大，长大后要好好的爱我的爷爷奶奶。”

如果真的有如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万事可以顺意，那么纸鹤会朝着愿望兑现的方向飞去，小女孩静悄悄地长大，爷爷奶奶也慢慢地变老。一年又一年，直到纸鹤帮小女孩实现了愿望，直到小女孩的个子长高，头发变长，直到爷爷奶奶已白发苍苍。女孩带着满满的爱，回到了小院，这一刻，她要好好的去爱她亲爱的爷爷和奶奶。

作者简介：李曼，文艺爱好者。在沧海中，我是一粒沙；有进取的心，有似水的梦；向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始终坚信腹有诗书气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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