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     

  村落上空的炊烟

                       铁裕                    

        村落上空的炊烟，是宁静而纯洁的；

        那是人们回归后，显现的一种多姿的灵魂；

        在每一间农舍上，都在袅袅娜娜的不断地升腾；

       这是柴火燃起的，一种幽魂和一种充满乡村气息的倩影。

        有一天刮起了大风，将一棵榆树的叶子，和一棵槐树的叶子同时吹起。两种树叶在空中飞了一阵后，就邂逅了。它们时儿背靠背，直往上腾飞，时儿就脸对着脸，缓缓地滑翔着。那样子，俨然一对恋人，或者两个亲兄弟。地上的人们无不为这种热情、友爱、奔放的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发出一阵阵感叹之声。

        可局外的人并不知情，那棵榆树是我家的，那棵槐树是张家的。父亲和张家有仇，而张家也真和槐树一样，有鬼。他们家经常用各种手段，想侵占我们家的自留地。父亲就和榆树一样，人虽耿直，但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常常摩拳擦掌，要打败张家的入侵。

        面对张家的蚕食政策，父亲针锋相对，寸土不让。为此，两家不知吵过多次少架，斗过多少回欧。可是谁也不服，谁都在想着继续斗争。

        只因为两家有仇，父亲不准我和张家的孩子在一起玩。人可以互不往来，可那树叶却不管那么多。每当一刮风，两棵树的叶子就纠缠在一起，上演着一出爱情的喜剧。那种情景，真的有些神圣，也有些感人。

         树叶会纠缠在一起，炊烟也会在一起嘻戏飞腾；

         那腾空而起的炊烟，缭绕在广袤的天空舒展着它们的倩影；

        它们升腾裸露着的，是一种朴实一种单纯及一种村里人的夙愿和梦境；

         炊烟年年岁岁升腾，虽然有些单调然而却显得越发古朴恬静优美而十分动人。

        我可以根据炊烟的颜色、形状来判断这炊烟是谁家的，那烟子又是谁家的。比如王二家的炊烟是黑色的，他家烧的是柴炭；马二爷家的炊烟是紫色的，他家烧的是海垡；李四狗家的炊烟是橙黄色的，他家烧的是烤烟杆、苞谷杆；刘老五家的烟是青色的，他喜欢烧松树桩、柳树桩；徐老九家的炊烟是黄色的，他喜欢烧枯草、竹叶。

         而光棍汉奶一口家的炊烟又浓又稠，他家烧的是些烂谷草之类的。他太懒，而且穷，平常只会搞点松枝、苦蒿、稻草来烧。在烧火的过程中，他一股脑的将杂草塞进去。可以想象，他贫困而潦草的生活，因而也就十分的清贫。

       而那缕缕炊烟，总是一副冷看日出日落的神情；

       它是人间烟火，却又冷涩地漠视着月缺月圆的光阴；

       有时它也亲切，或是以一种浪漫的姿态独独超脱了凡尘；

       有时它会沉寂，默然无语的俯视着那一个个古老而美丽的山村。

       在那炊烟下面，必然是连接着各种各样的家庭、生活、人生；也连接着各种锅、瓢、碗、盏之类的生活用具；也连接着一个个老妇人，或是年轻妇女的身影。

       因此，可以说炊烟是村落的根，也是村民们生活的写照。是啊，炊烟是那么的轻盈、飘逸；是那么的美丽、清新；是那么的纯洁、宁静。

       炊烟袅袅爱动，浓浓的云烟爱静；

       缕缕炊烟身轻，朵朵的云霞飘逸；

       淡淡炊烟洒脱，浓浓的雾霭深沉；

       丝丝炊烟飘香，点点的氤氲轻盈。

        在村落上空的炊烟，还有另一种景象。比如，王二的黑烟就有点霸气，总是升腾得很高，有时会将别人家的炊烟拦腰斩断。然后又大摇大摆，不可一世的扬长而去；马二爷家的紫烟呢，好像很深沉、寂寞似的，不与其它的炊烟纠缠在一起，一副看破红尘，或是如智者沉思的模样；李二狗家的炊烟就比较懒散，很像社会上的小混混；最有趣的是刘算盘家的炊烟，袅袅升腾后，就很像一个婷婷玉立的美少女，在空中飘飞出各种美妙的神态怪，怪好看的，怪撩人心魂。

        但在这时，不愉快的事出现了。李辉家的那清瘦、浓稠而又孤单的炊烟升腾起了，它像个无赖似的，在青烟的周围慢慢飘飞着。然后色迷迷的靠近青烟，顺着青烟一直飘着。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那炊烟就撞了上去，左一个吻，右一个吻，不停地吻着青烟。这还嫌不过瘾，干脆纠缠在一起。而那青烟呢，时而迎合而上，时而扭动腰肢，时又羞羞答答。那样子很像男女交合的动作，反正有些羞人。

       恰巧刘志家有一个水灵灵、美艳艳的媳妇，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儿。村里人一看那情景，就大呼小叫，说是李辉那厮在调戏、追逐刘志的媳妇了。刘志听了，出门一看，真是个:

        炊烟袅袅飘飘，一如那芳草茵茵；

        两股炊烟纠缠，竟是那样的恩爱痴情；

        亲亲蜜蜜似伴，赏花逐鸟情意太深也太真；

        云溪傍野水流，最是在那动情之时忘却醉了红尘。

       刘志看了这情景，气得他破口大骂李辉是个混蛋，没有教养的东西。李辉呢，看着两股烟子纠缠在一起，自然就想着那一类的事。他恍惚惚的往土炕上一躺，裤裆里的家属竟一举一抬，一高一下的。不一会儿，就渐渐的进入了那美妙无比的最高境界。他哪里还听得见外面的讽刺声、嘲笑声、叫骂声。

        而在这时的炊烟袅袅，有家的味道有人间的亲情；

        炊烟也就更加的风骚，也更加的妖娆更加的迷人；

        它们都在想地老天荒，都在相互表示自己的真心；

        炊烟翩翩跹跹起舞着，仿佛有了笑声也有了温馨。

        不管怎么说，这村落上空的炊烟跟村落里的家庭、人生、亲情、友情，以及各种矛盾有内在的联系。我常常一个人在田野里看着村落冥思:这个古老的村落其实就是一部历史，一部哲学，一种人生。

        只因为有了这炊烟，村落才如此的吸引着人；

        湛蓝色的炊烟袅袅，飘在了野外飘在了滚滚红尘；

        在那小小的屋里面，一定有乡间特色菜肴的美味芳芬；

        有着炊烟的小山村，在那一动一静中裸露出人间的悠闲与美景。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五千多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