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如阳光般的爱直射我心田,四面仍寒风刺骨,但内心却温暖如春。
四处的落叶被雪花覆盖,唯留一声声呼啸与无情的凛冽。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像柳絮一样柔,树木房屋都是银装素裹,天地间融做白色。家家户户的大门都紧闭着,怕这阵阵寒风,一不留神钻进屋内,洗掉暂存的温暖。
我此时却因发热早已神志不清,只觉得四周冷风肆意,我一个劲儿地往温暖的地方靠去。一双大而粗糙的手将我搂住,恍惚中我感受到那双手上有一道道裂纹,并且布满老茧,似老松树树皮的沟壑。透过罅隙,我看到前方雪涌如潮,而他逆雪前行,天地间似乎只有雪,但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点,一点点放大……
一阵浓烟过后,车子在即将到医院时深深陷入雪地不能移动,那时他有些慌张,愣了愣,毫不犹豫地背着我朝医院跑去。他戴着黑色毛线织的小帽,穿着藏青色夹克,踉踉跄跄慢慢地行走在雪地中。起初,一寸一寸地往前走,尚不大难,但随着风雪越来越大,他的短靴陷在雪中,背越来越驼,雪花落在日益霜白的头发上,变得潮湿,裸露在外面的双手被刺骨的寒风无情侵蚀,红得发紫。
雪随着西北风狂吼,爬上医院门口那里的台阶,变得不大容易了。他攀着靠边的扶手,两脚一只一只地向上抬,身子每动一下就会微微倾倒,又生怕背上的我摔下去。我的泪很快地流了下来,与雪花交织、融合,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费力地抬起手,拭干了泪……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探进窗户,洒在床上,我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床边的闹钟,头不痛了,热也退了。而客厅沙发上的他却受了冻,这两天都只能躺着。在那之后,只要天寒,他的腿就钻心般痛。
他就是我的父亲,像一缕阳光洒过冰天雪地,浸润我的心里,温暖如春!
(作者:宛欣怡,就读于河北省廊坊市大厂第二回民中学;指导教师:可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