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音悄悄来
读刘道远诗集《书香临川》有感
作者:杨金高

时序腊月,冻雨绵绵,天空灰暗,没有艳阳。我捧读着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的我省诗人刘道远的诗集《书香临川》,越读越觉得愉悦,越读越觉得温暖,越读越领悟了虚静。一轮金灿灿的朝阳在我心中冉冉升起。这妙不可言的天籁之音,让我神清气爽,让我眼前豁然一亮!在这五欲狂行的花花世界,我顺着道远的指引,找到了一方绝无污染的茵茵绿洲。
《书香临川》分上、下两卷。上卷《书香临川》,是清一色的分行自由体诗歌,共有《尘世听泉》、《鸟鸣抚河》、《民间忧乐》、《滴水中国》等五个小辑。下卷《水墨写意》是精短雅致隽永的散文诗,分《故乡片石》、《带露新芽》、《杜鹃啼血》等4个小辑,。仅从书名和小辑的题名,就让人耳目一新,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悄悄而来的天籁之音。
我读刘道远的诗文,读到了厚重、大气,读到了新奇的意象。刘道远思接千载,神游八方,深入经典,深入唐诗,深入中国画册,深入世界名画。他把唐诗的古典意境现代化,把世界名画的意境中国化,把中国画册的清丽脱俗予以诠释,形成了厚重、大气、磅礴、高雅的艺术风格,给人沉甸甸、水灵灵、静幽幽的艺术美感。其孜孜不倦的探索和勇敢无畏的尝试,令人钦佩。在刘道远的诗文中,新奇的意象令人惊叹而且难忘。比如《禅思》中有这样的诗句:“鹅卵石奉劝松果/要学会包装/松果喃喃自语/丑,让我活着安祥。”又如在组诗【三清山断章】中,诗人写《蛤蟆望天》这一奇景,全诗仅4句28个字,却言简意丰,余音绕梁。诗云:“与其这样千年地仰望、不如轻轻地一跃/其实/天/只是一粒/放大的眸子。”这其中的“天/只是一粒/放大的眸子”,非常值得玩味,越玩味越有趣。这样奇特的意象在道远诗文中频频出现,其创造性想象力非同寻常。人过中年,尚有如此童心和创造力,是他抛弃物欲,坚守寂寞,献身文学,钟情缪斯,享受阅读,享受诗歌,享受天籁的回报。
刘道远诗文另外一个明显特色是激情澎湃,出神入化。在刘道远诗文中,各种修辞手法运用自如,出神入化。比如《信仰》一计,总共9个长句,整体上是排比句,排比中又藏有比喻。诗人把信仰比喻成“拱破千年岩顶的那翎清瘦的笋尖,扼断喉管仍要歌唱的江河,被秋风掠夺得赤裸而依然翘望的枝干,被汹涌的海浪啃噬又耸起的望夫石以及瞎子敲打命运的粗糙手杖、乞丐风雪途中碰缺而不愿摔掉的破碗”等9个意象,既贴切又激越。再如《悲鸿先生和马》这首诗,全诗不过37句,却用上了象征、借代、排比、对偶、比喻、拟人等多种修辞手法,其高超的写作技巧,可谓难得。诗云:“那时的中国很虚弱/那时的三寸金莲总走不出窄窄的雨巷/那时的洋人把中国当成驯服的坐骑/那时的门槛总是挡住腾飞的步履/那时的艺术换不到一碗滚热的汤面/那时的你胸腔里咳出殷红的愤懑。”这激越的旋律,鲜明的节奏,是诗人对落后中国悲愤情感的倾泻!诗人吟唱道:“悲鸿先生的马不是风景/悲鸿先生的马驮着一个民族的信任/悲鸿先生一生画马/他的马成为不屈的国魂。”愚以为,道远能写出这样激情澎湃、出神入化的诗篇,是因为他与悲鸿先生“通灵”了!其实,道远自己也好瘦好瘦,他立志一生写诗,恰似悲鸿一生画马。我觉得,道远写悲鸿也就是写自己——写那个大大的我和恒久的我。他激越的诗章,必将成为民族的脊梁和不屈的国魂,激励今人也恩泽后辈。
介入政治,关注民生,是刘道远诗作的又一特色。在上卷《书香临川》中,他的《民间忧乐》辑和《滴水中国》辑,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布衣小平》、《焦裕禄的椅子》、《春天的门坎》和《送你一束映山红》等篇章。我发现:刘道远的政治抒情诗洋洋洒洒,激情飞扬,多数都在40行以上,而且喜欢用长句子。他那献给邓小平百年华诞的《布衣小平》一诗长达78行。此诗深情浑厚,雄伟气派,如惊涛拍岸,联想迅速,奇特的意象蜂涌而来,颇有阳刚之气,浸透着深刻的生活哲理,浸透着诗人对领袖的不尽怀念。78行诗,跨度93年,没有高超的技艺。如此长诗难以出笼。私心以为,此诗堪称刘道远政治抒情诗的上乘代表作。此外,《焦裕禄的椅子》一诗,以小见大,写出了百姓公仆的赤胆忠诚和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1998年1月26日,朔州特大假酒案丧失27颗亡灵。刘道远满腔悲愤,一气呵成65行长诗《春天的门坎》,他沉痛地写道:新年的钟声/被一群龙的变种/撞溅出串串血滴/中南海灯火充血/神州大地响彻春风的通辑/严惩罪人/严惩罪人/严惩罪人。诗人运用拟人和排比手法表达正义、公道和良知的声音:檐前流泪的坚冰说/真该让那些肮脏冷酷的心灵/在甲醇的焚烧中渐渐通点人性/门前掩面的残雪说/真该让那些贼迷心窍的李鬼/在冤魂的长明灯下永世下跪/坟前默哀的寒号鸟说/真该让那些人面兽心的罪人/在这荒芜的天籁里接受苍天的审讯。诗人诚挚表白:面对酿出人命的假酒/我的诗冒出一身冷汗/……让我同甲醇一道燃烧自己/情愿成为一堆真实的灰尘/也莫成为欺世盗名的佛光幻影/情愿成为刘海砍樵路上的一处茶亭/也莫成为告假方阵的一名冒牌诗人!我以为,刘道远是具有使命感、正义感、责任感的真诗人。他的诗介入政治、关注民生,为诗坛也为人间带来了春阳、春风、春雨,同时带来了闪电、春雷、呐喊,带来了有形无形有意无意的天籁之音——天籁之音悄悄来,滋润花草树木,爱洒天地山河。相信刘道远用真爱博爱真心慧心牵引的天籁之音,必将激起更多有识之士的共鸣,为我们广袤的国土牵引出绚丽的霞光和鲜红的吉祥。
最后说一句:刘道远《书香临川》收录的687首(篇)诗文并非十全十美。由于他的高雅、纯洁、博学(他懂音乐、又懂绘画,稔熟人文风情历史),因此个别篇章显得曲高和寡,鹤立鸡群,普通的平民读者或许进不了境界。但这并不妨碍天籁之音的美妙。天籁之音必将以其玄妙的禅机禅理,荫泽久远。我这样思想也这样祝福。

作者简介
杨金高,江西省抚州市东乡区人,1965年9月出生。系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西诗词学会会员,曾任北京《报告文学》杂志特聘作家,《江西日报》特约通讯员,《抚州日报》首批特约记者,《临川晚报》特约时评员,《清风苑》特约作者。现任抚州市东乡区作家协会顾问、区关委报告团成员。自1983年开始从事业余文学创作,有700多篇(首)约80多万字作品散见于省内外近百家报刊,并入选20余种选本。著有格律诗词集《龙山行吟》(三人合集,中国电影出版社)。报告文学集《东乡之光》(40万字,待出版)、《赤子心歌》(待出版)、《金高读书》(待出版》,《杨金高散文随笔选》(待出版》多次在全国征文赛中获奖。参与编著《品质东乡》系列丛书(4本)《亲历抗美援朝》《回忆人民公社》《龙山师水总难忘——纪念舒同诞辰110周年》《王震在红星》《王安石故里上池村》《东乡历史名人勤廉事迹选篇》等书。信奉:说真话,抒真情,写真文,做真人。但愿众生都离苦,诗光普照度有缘。
(图文供稿:杨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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