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本行家里手写的书
文/孙太平

古社长广祥先生寄送《本草医人论事》一书时是寒假,我正在乡下的师塘书院,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寒假快结束时我才回到长沙,回到湖南师范大学寓所。2023年2月7日从快递点取回此书,当天我就拍照此书发在朋友圈,并郑重表示要好好拜读此书。
《本草医人论事》一书读来亲切。亲切在此书的著作者广祥先生我比较熟悉,数年前曾造访过先生在深圳的古公馆,拜见过先生。此书书名题写者中南大学的余教授德泉先生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做湖南省楹联家协会主席时,我做湖南省楹联家协会的副主席、秘书长,还出任了《对联学刊》的编委会主任。人亲切,他们联手打造的书自然亲切。
说实话,我是以如饥似渴的心情通读此书的。
把此书通读完,我发现。《本草医人论事》是一本行家里手写的书。
论对联,广祥先生是行家里手,于平仄、对仗等了然于胸,境界不俗;论岐黄及其推广,广祥先生是行家里手,中医药在他那里得到了发展和推广;至于纯用中药名入对联,中间不添加任何词语,广祥先生更是行家里手,据笔者所知,在中国楹联界,古先生是独一无二的。
共情是指体验别人内心世界的能力。人和人之间、人和物之间是需要共情的,共情才能产生共鸣。《本草医人论事》一书及其作者,和我有许许多多共情的地方,因而能产生共鸣,这也许是我愿意写这篇小文的原因之一。
到底有哪些共情呢?
一、不回避苦难。对智者来说,苦难是一本书。第一次知道,广祥先生也有一个苦难的童年。作者有五男四女共九个兄弟姐妹,刚好是笔者的三倍。上世纪五十年代,在一片排外声中一家人赴海南,期间数次搬家。先后在美煞农场、白马路村、和祥大队等地居住。这种漂泊的生活,还有当地村童的欺凌,几十年过去了,作者是记忆犹新。这是《本草医人论事》的开篇。
记叙那时的生活,作者有联曰:
粗康仔碗蕨零余芋;
苦豆根仓庚六什头。
笔者有一个较之古先生更苦难的童年。我的父母是农民,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文盲,电话也不知道打,出门在外我们只有领着她,父亲也停留在认识自己名字、知道写自己名字的层面上。自己能在省城、能在大学谋生,那是先人的造化,是父母节衣缩食供我读大学带来的。他们给了我最朴素也是最好的教育。
二、对母亲一往情深。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对母亲一往情深,本是人之常情,可现实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古先生记住了母亲的吃苦耐劳:
寄生劳伟;
知母苦常。
记住了母亲的勤俭持家、雍容华贵、美丽动人,也记住了母亲与左邻右舍和睦相处、以包容之心待人的崇高品德。
2019年4月8日,广祥先生的母亲以92岁的高龄在香港与世长辞,他格外悲伤,作本草联以寄:
去母家连吹血草;
垂珠月记断肠花。
回想自己的母亲,她是2020年3月15日和我们告别的,享年82岁。母亲虽是一介布衣,是地地道道的文盲和农民,但她在我们这些子女心目中的形象始终是崇高和伟岸的。
三、对岐黄及其推广不遗余力。古先生是香港国际传统医学研究会会长、世界大城市医药团体首脑协会会长、香港新闻出版社社长、香港医药出版社社长、中华医药报社长,还是海南省政协的香港委员。他深知“小医治病、中医治人、大医治国”的真谛,于是与一班志同道合之士,于1996年成立了香港国际传统医学研究会和创办《中华医药报》。为迎接97香港回归,古广祥策划了在深圳召开的有900多人参加的“国际中西医结合学术交流与业务合作研讨会”,两岸三地医药界首脑积极参与,社会各界赞誉此举“非同凡响”,同道盛赞是“前无古人”。 2001年4月15日至16日,“世界大城市医药团体能力建设首脑会议及医学论坛”在香港举行。来自20多个国家的中医药领域贤达、专家、官员们齐聚香江,一时冠盖云集,橘井泉香;而老挝卫生部部长、越南卫生部副部长、泰国卫生部次长的莅临,更是将大会引至高潮,令媒体蜂拥而至。
笔者相信中医,也深知中医药是一座宝库,值得好好挖掘。对岐黄的认同和推广,古先生劳苦功高。
对岐黄的认同和推广,各国政要对中医药的认同,古先生也写有一联:
张国老升推着生药;
徐长卿抹利通脉丹。
就是对最近流行的心冠肺炎,中医药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中医药对促进人类健康,那是功不可没的。
远客隆思防痛树;
药王复累寄生茶。
就是很好的说明。
四、对养生情有独钟。我也是在今年就退休了,已步入老年人的行列。健康的活好余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头等大事。在养生方面,中医药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我们要感激广祥先生对养生的关注。正如《本草医人论事》一书所说的,药有千百种,而健康只有一种。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我常说,活着就是生存的全部意义,健康的活着就是幸福。
广祥先生以澳门为例。自16世纪中叶以来,澳门人热衷于中医,回归前夕,中医是“在野”的状态,回归后,中医发展又走上了快车道,澳门科技大学在2000年还成立了中医药学院。
对于植坚兄精岐黄、擅文字、轻利益、重交情以及积极参加中医相关活动固若金汤之举,广祥先生都有联记载:
药本扶益;
夫须寄生。
国老使香由必得;
桑郎研药不留行。
五、对楹联一往情深。说起和楹联的渊源,古先生应该比我更深。我是2002年下半年才出任《对联学刊》编委会主任,2003年上半年才出任湖南省楹联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那时的我还不懂楹联为何物。为了和“副主席”相匹配,我才硬着头皮学习楹联。那两年分别是我进入40岁和满40岁的年份,属于老来学艺。慢慢才从楹联的外行,变得不那么外行。我一直以楹联的工作者、爱好者行世。
古先生对楹联一艺是有深研的,用中药名入联,中间不添加任何词语,更是一绝。对于广祥先生以中药名入联,很多楹联行家做了很好的阐释,可谓鞭辟入里,在此我就不啰嗦了。之前应古先生之邀,对他的中药名入联也曾说三道四过,那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不污各位的眼睛就好。
其实,和《本草医人论事》一书、广祥先生共情的地方还有很多,产生共鸣的地方也有很多,限于篇幅,今天就拉拉杂杂地说到这里。
2023年2月7日


作者简介:孙太平,1963年5月生,供职于湖南师范大学。师塘书院院长,维新书法讲习所所长。湖南省湖湘名胜楹联艺术中心主席。湖南省楹联家协会(第三届)副主席、秘书长。湖南省直书画家协会(第四届)副主席。《湖南美术》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