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先生

宋晓华

明朝人罗贯中所著《三国演义》一书中人物众多，而且很多形象性格特点鲜明，让人过目难忘。但也有一些人物，虽然着墨不多，可在文中的作用不小，细想之下，更有意味。其中水镜先生就是其一。

水镱先生名字叫司马徽，字德操，颖川阳翟（今河南省禹州市）人。东汉末年隐士，精通奇门、经学。他在《三国演义》中有两次出场。

第一次出场是在第三十五回《玄德南漳逢隐沧,单福新野遇英主》。刘备马跃檀溪后，偶然相遇司马徽，司马徽向刘备举荐诸葛亮和庞统，并称诸葛亮为“卧龙”，庞统为“凤雏”，刘备随后夜宿庄院。次日，司马徽自称“山野闲散之人”，谢绝了刘备请求他出山辅佐的好意。在这段故事中：司马徽问玄德曰：“吾久闻明公大名，何故至今犹落魄不偶耶？”玄德曰：“命途多蹇，所以至此。”水镜曰：“不然。盖因将军左右不得其人耳。”指出了刘备久不得势的真正原因。然后又说：“今天下之奇才尽在于此，公当往求之。”玄德急问曰：“奇才安在？果系何人？”水镜曰：“伏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司马徽的寥寥数言，惊醒刘备这个梦中人，知道了自己的短板，并且也给刘备找出了解决的办法，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和庞统二人。这些充分说明了司马徽的知人之明，而且他自称”山野闲人“，谢绝出山，更有自知之明。

第二次出场是在第三十七回《司马徽再荐名士,刘玄德三顾草庐》。刘备准备拜访诸葛亮，司马徽想要探访徐庶，但徐庶已经中曹操的计策前往许昌，刘备向司马徽提起徐庶举荐诸葛亮的事情，司马徽再次力荐诸葛亮。在这段记叙中，值得注意的话有两句：第一句是司马徽笑曰：“元直欲去，自便去了，何又惹他出来呕心血也？”第二句是司马徽出门时，仰天大笑曰：“卧龙虽得其主，不得其时，惜哉！”从第一句可以看出，他对出诸葛亮出山后的辛苦是十分清楚的，已对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提前作了备注，而且道明了他不出山的原因亦在于此，他不想出人头地，也不想受这些劳心费神的苦楚。第二句话则洞悉了国家运势，诸葛亮跟了刘备，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能，但依然不能与天命相抗，隐隐说明了“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所以刘备不得不赞其为“真隐士也。”

从这些简短的记叙中，先不说司马徽的学识如何，仅就他的知人之明和对世事的洞察能力就让人佩服。正因为司马徽点明了刘备久不能成势原因，并向他推荐了人才，刘备才有了以后的天下三分有其一的成就，可见司马徽的只言片语，在《三国演义》这部书的作用之大。而对诸葛亮”得其主，不得其时“的预言，更说明了他的非凡的洞察能力。

当然，《三国演义》中学识水平与司马徽相当或高出于他的人肯定不少，但为什么唯独司马徽能做到这些呢？

先来看看一则司马徽的轶事：东汉末年，士人流行品评人物。但名士司马徽从来不对别人水平高低作出评价，只要被问到，司马徽一律回答，“这个人好，很好”。司马徽的妻子就对他说：“被人问到某人怎么样，你应该说点具体的，一律都回答‘好，很好’，这怎么行呢？别人来问你，也不是想听你都说‘好，很好’的啊。”司马徽回答妻子：“你刚才说的话，也很好。” 成语“好好先生”即是由此而来。

不想招惹是非，只想平安无事。这就是司马徽，他要的不是高官显贵，只是平安度日，心中无名利牵挂，才能心如止水，心如明镜，可能这就是”水镜先生“这一称谓的由来。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不为名利所累呢？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水镱先生”恐怕更多像是“愚公移山”中“愚公”一样，是个有寓言性质的人物。

                                    2023年2月5日

作者简介：

宋晓华，男，汉族，1970年10月出生，大专学历，山东平邑人。1993年7月毕业于临沂师范专科学校，同年参加工作，现在山东兰陵美酒股份有限公司工会工作。空闲时喜欢读读书，写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