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
宁丽丽也从老公的电话里知道了,继西的妈妈不知道为啥不同意这个婚事。本来她就感到和这样的农村家庭做亲家本来就很别屈。这道好,我们一家都认了,现在她竟然不同意了,这是啥道理,这不明显的是让这个农村土包子把咱给耍了,这多不光采啊。她气不打一处来。
晚上李晨回来了,她开门见山的问,“怎么这些天不见王继西来咱家?”
李晨说,“继西这些天忙,顾不得来。”
“不是顾不得吧,是人家把你给甩了,是不是?”
“啊呀妈,你胡说啥呢,谁把谁甩了,我和继西好好的,你胡说啥呢!”
“你倆好,可人家妈妈坚决不同意,我可不做这个违皮的事,难道我家的闺女嫁不出去了吗?为啥非要赖着那个土包子土豪,就是她现在后悔了,上门脆着求婚我也不会同意的,我家的女婿能排成队,我要让她看看,离了她家王继西,我女儿不愁嫁。”
“妈,你别胡说了,人家继西的妈妈也是为我们好,她信那个八字婚姻只是一时的糊涂,再等一个时期,我相信她会明白过来的。”
“你等,我可没有那个耐心,我这里上门求婚的人还不少,她那个农村妇女还弹嫌起我家闺女来了,真是的,这让外面人知道了,咱的脸往那放呢。”
她越说她越来劲,气的李晨不吭声了。
第二天,李晨为了打销妈妈的疑惑,说,“下午下了班我要把继西带到咱家来。”
宁丽丽说,“你可千万别把他带到咱家来,他要是来,我就不认他。”
“你不认他我认,来了你也不能给人家难堪。”
“你怎么和你妈说话,你长大了,我的话你不愿意听了,就算我白养活了你,你要领他来家里,我就走。”
李晨也在气头上,一看妈妈不讲理,和她也说不清,就回屋去拿了几件衣服说,“你别走,我走。”说着就出去走了,宁丽丽气的肚子胀,在屋里一个人发脾气,她拿起电话给老公“你快回来,你女子和我闹翻了,她走了,说她再不回来了,你那个宝贝女儿我管不了了”。
那边电话里说,“继西的妈妈可能有些误会,这事你不要在中间乱插手,我只是给你说了说。只要两个娃相爱,婚姻自由,谁也管不了。先让她在学校住几天,等我回来再说。”
宁丽丽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女子走了,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正好这天她家的邻居来串门,说分局一个副局长的儿子看上了你家李晨姑娘,这个儿子人长的很帅气,家里有钱有权有房子,和你家正好门当户对,两个娃也很般配,行的话我给你们去说说。丽丽一听心里发痒了,这是多好的事啊,她想女子是她一手养大的,她再怎么生气,也会知道妈妈是为她好。母女之间吵几句嘴也是常事。再说了,如果这事说成,让王继西的妈妈看看,我家的闺女不愁嫁,就去学校找李晨“你个死女子,妈说你几句你就走了,我把你养大容易吗,妈还不是为你好,你就这样拧身走了,让妈妈多难受啊。”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李晨一见妈妈流泪了,心也软了,“你别哭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今天下了课,我就回家去。”
丽丽一看,还是女儿疼妈妈。到了晚上,丽丽就把邻居说的那个人给女子说了,李晨一听妈妈原来求我回家为这事,好吧,她也不想再和妈妈硬对抗,你说你的,我心里有数,就说“那行吧,那我们就先谈谈再说”。
“对,妈就是这个意思,其实那人你们都认识,先好好谈谈,这是多好的事啊,人家他爸是分局的付局长啊。”
其实这个男的还是李晨中学的同学,仗着他爸的权,不好好学习,流里流气,纨绔子弟,女同学都很反感他,就这个人曾经还直接找过她,当时就被她一口拒绝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又来这一套,李晨心想,这边先顾着妈妈的面子,那边不热不冷的对付他,等爸爸回来再说。
李晨的爸爸回来了。丽丽把继西的妈妈说的一无是处,“其实继西这孩子我也很喜欢,就是那个土豪妈妈还不同意咱女儿,叫人家把咱给甩了,你看咱多没面子。我看那个分局副局长的儿子挺好的,门当户对,啥都好。可我能看出来,小晨还是不想离开那个王继西,你是她爸,你得拿个主意。”
“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就像儿子当初你就是看不上那个媳妇,现在看看,人家小两口过的不是很好吗,女子的事你不要多插手。继西的妈妈很可能产生了一些误会,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没有弄清楚,你就这样处理问题合适吗。继西这孩子我很看上,是个好苗子,既然小晨很喜欢他,我们就应该在中间做做工作,这事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了。”
丽丽一看老头子和女儿是一股劲,她知道再说会落个无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17】
王继西的妈妈安凤芝这几天脑子 钻了牛角,怎么也想不通,她甚至想这也许是上帝在有意在惩罚她。二十多年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竟然在这里、在这时候让她见到了,然而给她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现实摆在这里,她怎么去见这个人啊!要不是儿子的婚事,她巴不得立马就去找他,这些年她一直想着能有一天见到他,这也是她一生唯一的夙愿,可现在找到了,儿子却给他们之间划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加上这几天有些感冒,一气之下住进了医院。
李晨的爸爸知道后,这是个机会,想以探病为由,去见见继西的妈妈。就让继西陪他去丰羽县医院看望,临行前继西给张佩阿姨打了个电话,说李晨的爸爸要来医院看望妈妈,让妈妈能克制情绪,不要让人家尴尬。
凤芝既高兴又为难,和张佩商量怎么办?凤芝心里很矛盾,不见吧,漫漫二十多年,害得她朝思暮想,见吧,儿子给咱煮下这一锅粥怎么面对呢?看来儿子是在这个爱情圈里拉不回来了,她也狠不下心拆散这一对根本就不能结婚的婚姻。如果真让他们成了婚,既害了这一双儿女,她也成了千古罪人,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可现在怎么办呢!给他们怎么能说得清呢,她也没脸见李晨的爸爸啊!
张佩也认为,如果硬要逼继西和李晨分手,弄不好会把儿子逼上不归之路。继西曾给她说过,‘我妈非要这样逼我,我只有两条路,一是我终生不结婚,二是我只有对不起妈妈,离开这个家庭,走到一个永远不让妈妈再为这事烦恼的地方’。她也知道凤芝就是继西,继西就是凤芝,这是人世间最最特殊的母子之情,也是常人不能理解的。凤芝为了这个儿子宁肯舍弃自己的一切,包括她的一生。都是母亲,不是天下所有的母亲都能做到的。
为了儿子的婚姻,最后她决定违心地否认二十年前的那些事。让这个世界蒙上一层糊涂账。她两商量,让凤芝先不见李晨的爸爸,来个‘冷处理’。如果李晨的爸爸也无法阻止儿女的婚事,凤芝宁肯一个人背上这个沉重的十字架去见上帝,不再屡及任何人。为了儿子,她选择隐避,忍痛永远不见那个人。
继西陪李晨的爸爸到了医院,由张佩出来接见。
张佩一看李晨的爸爸确实很帅气,很有风度,竟和继西面貌一模一样,心里很吃惊,天下竞有这种事,‘难怪难怪’啊!难怪凤芝对他这么痴情。说,“你就是李晨的爸爸吗,很不凑巧,继西的妈妈正在进行封闭式治疗,这两天情绪波动很大,医生不让外人去看望,怕影响她的情绪,影响治疗。”她对继西说“石头,你可以进去,陪陪你妈妈,我陪李晨爸爸在外面聊聊”。
李晨的爸爸一听感到很失落,就和张佩走到医院绿荫夹道的病人休闲区坐下。张佩自己介绍说,“继西的妈妈是我的高中同学,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她。我替凤芝先谢谢你。”
“你刚才说继西的妈妈叫什么?”
“她叫安凤芝。”
李晨的爸爸一听非常吃惊,“她叫安凤芝?”
张佩明知故问“怎么你认识安凤芝?”
“哦,不,不认识不认识,这个名子我很耳熟。”
“是吗,你也知道有一个女人叫安凤芝”。
“是的,我知道有一个女人叫安凤芝,那是很远很远的事了,天下重名重姓的人很多,那有这么凑巧啊”。
张佩心想,今天就把这事直接给他挑明,看看他的意思再说,就进一步启发他说,“你怎么对安凤芝这个名子印象这么深啊!”
“不瞒你说,我年轻时候认识一个女人叫安凤芝,这么多年没见了,就是见了也不定能认出来。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也是啊,二十多年了,人都变老了。我这有一张安凤芝的照片,你看看,认不认识。”
“好好好,我看看”。他急不可待的说。
当张佩打开手机上的照片,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既兴奋,又很吃惊的说“嗯!嗯!她竟然是继西的妈妈啊!”
张佩一脸平静的故意问他“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李晨的爸爸语涩了,脸也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给面前的这个女人回答这个问题,看来回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难很难。他把头低到再不能低的程度,张佩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耐心的等待。等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红着脸说,“你是凤芝的同学,你们是闺密,我们现在都已经不年轻了,也都是过来的人了,也不怕你笑话远年的那些事。那天晚上之后我只知道她去了新疆,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了,一别就是二十多年,也不知道她后来的情况,说心里话这么多年我也很想她啊。”
张佩单刀直入的说“你和凤芝那天晚上以后,你有没有想到你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我很想再见到她,我知道她买的是那天下午的车票,她去了新疆,没有多久,我就调走了,离开了玉鸟分局到了陕南新线,以后我回来的时间很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她后来的情况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你想知道她后来的情况吗?”
“嗯!我很想知道。”
“就是那个晚上以后,第二天她去了新疆,想在那里找个工作干,远离那个让她感到很沉重的婚姻。后来发现她怀孕了,她也没心思在那里再找工作了。她的那个男人有了另外的女人,要和她离婚,她不敢暴露她有身孕,怕连累到你,后来在绍大夫的调解下凤芝和那男人协议离了婚,本来她可以打掉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她为了你,她忘不了你,她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她说这个孩子就是你,她把这个孩子看的比她的命还重,宁肯舍其她的一切,她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保全了这个儿子。为了你,她要儿子报考铁道学院,为了儿子,她违心的嫁给一个大她十六七岁的老男人,天佑好人,没想到她和那个男人王天雨发家致富了,她成了县上有名的女强人,成了有钱的人,可王天雨却病逝了,她用眼泪和心血把儿子泡大,你也看见了,今天儿子长大了,很优秀,可今天给她出的这道难题你准备怎么办?”
“你是说继西和李晨的婚事么?”
“嗯,你说怎么办?”
张佩说着,他如坐针毡,能看出来他很激动,凤芝因为他付出了自己的青春韶华,他对不起凤芝,他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接受这个上天馈赠的‘礼物’,可他心里明白了,原来凤芝心病的根源在这里,要解除这个心病,就要给她说明李晨的身世,遗憾的是过去了的岁月,庆幸的是今天的喜悦。
“如果凤芝是因为这事,她才住了院,她的心病我知道了,没事的,”而且他在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张佩一听他说的这么轻松,很诧异的说“这还没事,你是怎么想的。”
“你们不知道,这中间还有另外一个情况,李晨是我们抱养的女儿,和继西并没有血缘关系。我的老婆生了一个儿子后就再没有生育,我们抱养了一个女孩,到现在谁也不知道李晨是我们抱养的,连李晨她自己也不知道。”
张佩一听这个极具戏剧性的意外,非常吃惊,“原来是这样啊,凤芝的心病就在这里,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他沉思了一会说,“既然两个孩子很相爱,我也很高兴,对于继西的身世现在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那就是你、我、她,只要我们能守口如瓶保守这个秘密,既成全了一对儿女婚姻,皆大欢喜,又亲上加亲的弥补了我这么多年没有抚养儿子的遗憾。至于李晨的妈妈她不会怀疑到这一点,我们就将计就计,顺其自然。不知道凤芝的意思?”
张佩是一位很能善解人意的女性,她非常理解凤芝和李晨的爸爸李西文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别二十多年,中间又有这么多曲折和坎坷的经历,这么复杂的爱与情的延伸和企盼,这个见面无疑是非常激动的。她对李晨的爸爸说,“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和凤芝先说一声,听听她的意见。”
张佩来到凤芝的病房,见继西坐在妈妈的床头,凤芝半躺着。她带着神密与兴奋的表情说“时间也不早了,继西你去找一家饭店,最好的饭店,要一个包间,订一桌饭,不管咋说,人家大老远来,咱总不能太失礼,得好好招待一下李晨的爸爸。”
凤芝也想到了,对张佩说,“嗯!你替我招待一下他。”
继西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他给妈妈说,“那我去了。”
凤芝一看张佩的表情,反而越发糊涂了。张佩急不可待的对凤芝说“你知道李晨的身世吗?”
“李晨的身世我怎么能知道?”
“李晨是李西文他们抱养的,直到现在李晨她自己都不知道”。
凤芝一听心上的疑惑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原来是这样啊。“那他怎么打算呢?”
“那还能怎么打算,怎么打算那是你倆的事了,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快起来收拾一下。一会人家来了你可别太激动噢!”
凤芝像打了一针强性剂,马上起身。收拾房子。她的心情非常激动,张佩出去了。
只有几分钟,张佩和李西文就出现在凤芝的面前。张佩说“你们先谈,我出去安排一下”。说完就走了。
这个小小的房间马上就被刷屏了,一下子就穿越时空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变成了李西文的卧室,这个魔幻式的心理变化,使两个人失去了理智,李西文紧紧的把凤芝抱在怀里哽咽着说,“你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二十多年啊,你……你……”。
凤芝的眼泪淹没了她的喉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西文说,“刚才张佩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说了,看来这就是天意,上天给我们安排好了今生今世的缘分。”
这时候语言和文字的局限性无法表达这对情人相会的真实描写。
李西文说,“继西的身世现在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我和张佩三个人知道,能保守这个秘密就能让我们‘天下太平’的相处,让我们的孩子幸福的生活。李晨的身世你们只能装作不知道。一切都可以顺其自然,皆大欢喜。”
千言万语叙说不尽二十多年的思念与牵挂,李西文万没有想到一个农村姑娘因为一夜之情,一句承诺,让她的人生变得这么坎坷,艰难,离奇,复杂,痴着。他对凤芝由衷的佩服,相比之下我幸运的太多了。我们都快到知天命之年了,弥补这个遗憾只有来日方长了。
继西和张佩回来了。这场戏怎么演下去就看张佩了。
张佩一看他两个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当着继西的面,为了圆这个场面她故意对凤芝说“都啥时候了还讲什么八字不八字的事,后来我想了想是我们还停留在旧的观念上,都到了这个年代了,还讲迷信呢!只要两个娃相爱,我们就应该高兴,你看李晨的爸爸专门来看你,人家可是个大干部,是有见识的人,人家就不信这个,你还能那么固执吗?”她又转过来对李晨的爸爸说“请你和李晨的妈妈别多心,我这个同学心直口快,她那毛病一犯嘴就把不住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让两个孩子这些天都非常痛苦,这两天我一直给她说这事,她也有点后悔,你今天一来,她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
李晨的爸爸当然知道张佩这番话的意思,他望了一眼凤芝说“刚才我和亲家把话都说开了,农村人是推算这个八字的,但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不信它就是了。我还要感谢你,继西的干妈为孩子们的事没少操心,到时候我要重重感谢你哩。”
这些话当然也是说给继西听的。
继西来的时候对李晨的爸爸就报着很大的希望,希望他们大人见面能把事情说和。他一看这个场面,既高兴又迷惘,总之他还是把心放下了。
张佩说,“继西已经把饭订好了,我们现在去吧。”
四个人离了医院,继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城西的关中大酒店。这个酒店是丰羽县最豪华的酒店,二楼的《爱之亭》包间,宽敞明亮,色调温馨。餐桌中央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红玫瑰,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忙着招待客人。落座后,还是张佩唱主角“今天在这里略备薄酒,招待李晨的爸爸,我们未来的亲家,我代表凤芝先敬亲家一杯,感谢亲家培养了李晨这么优秀姑娘,来,干杯!”
李西文说,“我今天来就是想给继西的妈妈解释解释,请她成全这两个孩子的婚事,结果话一说开,继西的妈妈深明大义,我很高兴,为继西妈妈早日健康,为孩子们的幸福,干!”
酒过几巡,凤芝说,“我们只是个农村家庭,虽然靠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日子过好了,但是我也老了,继西能有这么好的姑娘作媳妇,这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也不妄遗憾此生。现在我就把继西交给你了,往后还要李晨的妈妈多多关照!”
话虽不多,含而不露,这处戏只有继西是戏内的糊涂人。他不可能知道他们话中的秘密,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但是他很高兴,很满足。
李晨爸爸给凤芝说,“你一个人在农村,也不方便,继西也不放心,以后你就搬到城里去,过不了几年我也该退休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在外面,现在儿女们结了婚,我退了休也该回来了。”
话中有话,你到了城里,我该退休了,也该回来了……。
饭后,继西和李晨爸爸要回市上去了。张佩陪着凤芝当天下午就出院了,回到了家里。
人总是在希望中生活的,凤芝的生活从此有了新的转折,也有了新的希望,有了新的精神支撑,她现在是什么也不缺,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继西身上,同时也寄托在李西文身上,这个迟到的依靠。
【18】
继西回到市里,第一时间就把今天的好消息告诉李晨。
当天晚上,李西文对宁丽丽圆场说“看来继西的妈妈就是有些误会,今天我和继西去医院看她,把有些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至于农村人推算婚姻八字的迷信是有的,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不信这个迷信就是了。”
宁丽丽说,“你说的轻巧,她想咋说就咋说,没那么好的事,她不讲那个迷信了,我还要讲,我的闺女就是和她那个儿子八字不合,不能由她,说信就信,说不信就不信。我们成了啥了,好像我的闺女和人家八字不合还硬求人家,怕我的闺女嫁不出去似的。不行,这回她说啥也不行。”
李西文说,“你先不要激动么,人家也没说咱闺女的啥话,农村妇女有点迷信思想是很自然的,你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应该理解人家。继西和小晨他们很相爱,这就够了,父母也不能干涉他们的婚事,今晚我把话放在这里,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我同意,我也希望你同意,不要乱插手,不要抓住人家一点就不放,把事情搞复杂化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了。”这也是李文西给宁丽丽最后的通牒。
“不行,闺女是我养的,我不同意就是不行。”
李西文知道老婆是个啥货,胡搅蛮缠不讲理,也不想和她再争,再争也说不清,没啥意思,啥话也没说就回房休息了。
当晚李晨和继西在一起,李晨回来晚了,见他们都休息了,就悄悄的回房睡了。
第二天李西文赶早上最早的一趟列车走了。
李晨一起来,看见妈妈一脸的不高兴。她已经知道了,她也习惯了,每次爸爸回来,他们总是为一点小事争的脸红脖子粗,弄的一家人都不高兴。今天她想,很可能他们昨晚又吵嘴了,也很可能为她的事,她一脸陪笑上去耍娇的抱住妈妈说“你二位大人昨晚又吵嘴了,最后还是爸爸输了是不是?”
丽丽说,“你别来这一套,我给你说,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和继西再在一起,我就不信我会输在那个农村土包子土豪手里,她现在同意了,我不同意,我不能让她想咋说就咋说,美的她!”
李晨知道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和她争也争不出个啥理来,就撤娇的说“好,好,我听妈妈的话,从今天开始我和任何男人都不来往了,包括王继西,这下子给你把气出了吧,以后我住学校,你一个人就在家享你的清福吧”。
“死女子,你要气死我啊,妈不是这个意思,天下好男人有的是,没有他王继西,我女子就没人要了吗。”
“要是有人要,可也得问问我要不要他。”说完使了个鬼脸连饭也没吃就急急的走了。
晚上李晨给爸爸打电话,爸爸说“你妈妈就是那么个人,你别和她争,争也争不出个啥理,你和继西的事爸爸支持你们。你妈妈嘴硬心软,你只有和她软缠硬磨,她还是会同意的。”
李晨听了爸爸的话,先采取硬磨,又住学校不回来了,也不给妈妈打电话。丽丽一个人在家很寂寞,又放心不下,两个星期没回家她就憋不住了,又跑到到学校找女子“你要不回去就永远也别回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子。”李晨知道她能来学校说明她在家呆不住了,就来软的“你不要我这个女子,可我还要你这个妈妈啊!你不让我回去我就不回去了吗,我今天晚上就回去,就气你。就气你!”
李晨回去后,又来软缠,“妈啊,你不是也说过你喜欢继西吗,我和继西结婚我们两个人过,再说和他妈妈有啥关系呢。”
“我是说过我喜欢继西,可是你看他妈妈那德行,一个农村寡妇,‘土豪’,手里有几个骚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为老几了,我就是看不惯”。
“哎呀妈,你听你听,你说的难听的,什么土豪土豪,人家是丰羽县有名的致富带头人,女强人,那像你们这些家庭妇女,不学习,不进步,都啥时代了。”
“她再有钱也不过是个农村寡妇,她说我女子和她儿子八字不合,我还说她儿子和我女子八字不合呢。”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争了,你看不惯她就看不惯吧,但是你不能干涉我和继西的事。”
“继西有这么个妈妈,我们两家多别扭,听妈的话,我们还是另外再找,我就不信我们李家的女子找不到一个比他王继西强的女婿。”
“哎呀妈,你再不要胡说了,就是找一个比继西再强的人我也不要,我求你了,你再不要说继西的妈妈了,她一个人把儿子培养大多不容易啊,再不许你说继西和继西的妈妈好不好!”
“你和你爸一样,你们要同意你们和他们过去,我回农村老家去,走的远远的,我再不管你的事了。”
“我不同意你就回不成,我的婚事没办,你这个当妈妈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还不能不管,你看看世上还有妈妈不管女儿结婚的事,自己跑的远远的,有这样做妈妈的吗。”李晨就这样和她软缠,弄的丽丽也没办法。再说女子是她一手娇生惯养大的,她嘴硬心软。也疼爱女儿。嘴上不让步,可心里已经开始让步了。
隔壁钱二婶没事到家里串门子,“这几天咋没见小晨的男朋友来家里?”
丽丽“我不让她把那个小伙子带到家里来,我一看见就心烦。”
“小晨那个男朋友长的多帅啊,这么好的女婿你还弹嫌。哦对了,小晨那个男朋友长的真像你家老李,那天我见了一面,像极了,多好啊。”
不说这话丽丽还真没有太在意,这话一说,丽丽一想也是啊,回去一看她们的结婚照,就是啊,继西和老李长的确实很像,心里想继西像老李一样帅也是好事啊“是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啊!”
“是很像,帅哥都让你们家占去了,呵呵!”
几句闲话,当时倒没什么,回到家倒让丽丽多心了,她看了看她和老公的结婚照,继西确实很像老李年轻时的面相。真是巧了,她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
要是就这么想想也就罢了,但是后来这却成了丽丽的心病,她想的就多了,弄的她晚上失眠睡不着。她联想到现在的影视节目经常有儿子长相不像爸爸,相互怀疑而去作亲子鉴定的事时有发生。而且有声有色,闹的‘天下大乱’。你说继西很像老李,可怎么能把老李和继西的妈妈拉到一起去呢。她怎么胡思乱想也得不出个结论。
这一天,宁丽丽到绍大夫家去闲坐,绍大夫的老伴很热情的招呼,“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家,绍大夫退休后家里来的人很少了,你来都是稀客了”。
丽丽“没事我就想过来坐坐。”
绍大夫从里屋走出来了,“稀客稀客,我还想问你,你家小晨对相订了没有,小李子调走了,你家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小晨结婚可别忘了给我说哟。”
“找了一个,是运输段的,大学生,人挺好的,就是家是农村的,他妈妈还是个年轻的寡妇,唉!往后事情多着呢,可女子不听大人的话,我也没办法,管他去!”
“你这个看法就不对噢,现在农村不比城里差,有钱的人都在农村,农村多好啊!”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感到不理想。”
“可以了,那有十全十美的事,那天我在街上碰上了你家的邻居钱老太,我问你家的事,她给我说,小晨找的对相很帅,很像你家小李子年轻时,小李子年轻时很潇洒很帅的,多好啊!”
“你说这事,原来我也没有注意,别人这么一说,我回去看了一下我们当年的结婚照,也真巧了,确实很像,女婿和丈人面貌很相像,你说说世上还有这么怪的事情。”
“这也不奇怪,从大的方面看,人都有相像之处,但从医学上讲,这叫遗传基因,这只是指有血缘关系而言,一般的说儿子都是很像爸爸,有些还特别像,这就是爸爸把他的基因遗传给了儿子,所以儿子大多数就特像爸爸。”
绍大夫说到这里突然感到丽丽刚才的话里有话,怕她误会,又忙说,“你的意思我听出来了,你家的西文和你女婿很像,这也许是特殊情况,女婿很像丈人也是好事嘛,这说明是一家亲,多好啊,呵呵。”
丽丽只有小学文化,她听着似懂非懂,什么血缘关系啊,什么遗传基因啊,她只听懂了一句,‘一般说儿子都是很像爸爸,有些还特别像’那么继西和老李是不是属于这个‘一般’呢,再一想,她的儿子和老李也有点像,但是还没有继西像老李。可能是一般和特殊的关系。绍大夫说的对,我家西文怎么会和继西拉到一起呢。管他像不像呢,她也不便再问下去,就打了个叉,引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丽丽回来后,总是对绍大夫的话不解其意,老是在着磨,但总是有点‘咔喉’,感到不舒服。
有一次李西文回来了,晚上,宁丽丽指着床头上的结婚照问老公“你看看,继西像不像你”。
李西文一听像被针剌到了他的敏感穴位,丽丽这么一说,他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马上又镇静下来了,而且还居高临下的劈头一顿,“没大没小,胡说啥哩,我看你是闲的实在是没事干了,什么像不像,人都有三像,这有什么奇怪的,真是没大没小没说的话了。”
丽丽自讨了个无趣,她也再说不上什么理由,也就不吭声了。但她心里总是有这么一点疑团。
作者:野酸枣
荣誉顾问:关敏仪 然空 萧潇
秋秋 胡晶清 施国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