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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上午，杜兵被秦主席喊到办公室，杜兵一进门，秦主席把门关上，一转身，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她问杜兵那天晚上跑到哪里去了，“我提醒你，你和宋芳喝咖啡的事情最好以后不要被相关人员看到，”秦主席目前也在为宋芳的小家庭担心。如果宋芳真要走到和肖和强离婚那一步，对秦主席来说也有负面影响。秦主席的压力看来杜兵不清楚，不清楚也没关系。她对杜兵压低着嗓音说，“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插一杠子，我讲的意思你一定要听明白，我不想再让外人说你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杜兵听了简直有点发懵，自己究竟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情能让外面人这么上心。杜兵被录取公务员，在走向成功的方面似乎有些难度。但是，话还是说开了好，一个人若要想在事业上成功，不是每个人都能随随便便成功的。但是现在面对领导，杜兵说话的口气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小心，小心，再加小心。”

杜兵作了一个深呼吸，他打算自己现在首先要学会忍。妈的，实在忍不了的话还是要忍，假如你不想被人家踢出公务员队伍的话就必须忍！同时，杜兵凭着自己的小聪明，他也知道这是秦主席对自己虚晃一枪。杜兵的反应快，实在是在于自己的小脑子转得特别活络。这是杜兵的优势，这个优势有一半是继承了杜家的祖业。这时候的杜兵轻轻咳了一声。

秦主席问杜兵想说什么，比如大道理或者小道理都可以说。到现在为止，秦主席还没有把杜兵列为和自己唱对台戏的那一种人。料他也不敢。杜兵想好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出来算了，于是杜兵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秦主席听完，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一个单身男人，何况又处在一个精力旺盛的阶段，还是要从彻底解除杜兵的后顾之忧这方面入手。解决问题要从根子上去解决。秦主席说：“最近少和宋芳来往，你听见没有。”

杜兵也看出来秦主席对自己的怀疑有增无减，他心里越加忐忑不安，他点头不是，不点头又不是。难道和女人喝一杯咖啡还喝出罪来了。杜兵开始抓耳挠腮，小声说，“你不相信的话，现在可以把宋部长喊来，我当面和她对质，”杜兵讲这番话已经在开始犯忌了。领导讲一句，你还非要回一句，杜兵马上又说，“对不起，秦主席，恕我刚才冒昧，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主席本来不想生气，现在不生气也憋不住了，她说：“你刚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你这些话该不是从你以前的水上基地学来的吧，”领导语出惊人，不佩服不行。在杜兵心里起大拇指，但是在心里也有一丝凉意掠过，他似乎又明白，自己在有意无意之间把这个市妇联当成了水上基地主任刘国章的办公室。这两个地方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还好杜兵现在头脑没有发晕，但他还没有真正的脱胎换骨意识，在这里一定要注意不能犯流寇主义的习性。

杜兵似乎清醒了，比如他刚才在心里边把从前当水手的习性，能把它比喻成流寇，就是说杜兵从前自由散漫惯了。甚至杜兵还把自己过去看作是散兵游勇的个性，自己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虽然想出头的心思由来已久，但是不敢反抗。如果反抗领导就会断送前程，包括从前在水上基地也是如此，他要么忍气吞声，目的就是要等到自己出头之日的那一天！现在总算从水上基地熬出头了，现在可要学乖哟！

秦主席在委婉地对杜兵进行批评之后，发现杜兵的眼神里有股清澈的光，她凭自己的经验，认为自己选人和用人的眼光还是准的。她把杜兵录取为公务员，外面流言非语不是没有，关键是她具有慧眼识人的本事，说到底，她和杜兵有缘分，这个缘分而且还不浅，否则的话秦主席非要录取杜兵干吗。难道说秦主席舍了杜兵就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公务员了。不是的，而是杜兵具有善良的一面，它像湖水一样清澈。对杜兵的这些赞语，如今秦主席全都放在心里，但是从表面上，还是要对他严格要求。

秦主席思忖道，“我看你认错倒是蛮快的，我还发现你杜兵，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杜兵，现在一家不知一家愁！要问人间苦有何其多，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看来，秦主席也在显自己有文采，这会却把杜兵搞糊涂了，或许杜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熟悉市委机关内部的环境。

杜兵好像也明白，因为自己喜欢从文，所以领导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些文采也属正常。这应该说成是互动。最好对领导的文采不要枉加评论，评的好，皆大欢喜；评的不好，给你穿双小鞋，弄得你里外不是人。杜兵这点小聪明，不一定在秦主席面前吃得开，可是现在，杜兵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凡事都要留有余地。

现在杜兵在秦主席的办公室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害怕秦主席利用经验把他的心思看透。宋芳这个女人，真是人见人爱。杜兵不是没有动过心思，而是苦于宋芳现在处于绝境。现在杜兵要是出手的话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他如果乘市委组织部肖和强之危的话，杜兵会把自己架在火炉子上烤。杜兵要动组织部里人的心思，这一步可是险棋。

此时此刻，杜兵心里在想些什么，秦主席比谁都清楚，她说话直截了当，“杜兵，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做任何事情都要放眼量。”杜兵听着使劲把双眼睛一闭。

秦主席问，“你把眼睛一闭难道就学会了。”杜兵的脸上马上又挂着腼腆的笑，他摇了摇头，他无语。眼下，杜兵的话如果讲得越多，效果就越不好，索性什么都不说。

秦主席喜欢杜兵说话办事转弯快的态度。于是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说我们妇联有那么多的女同志，如果要帮你解决一个对象的问题还是不难的。”

杜兵听了一楞，他仿佛觉得下一步领导还非得拿他的对象说事。刚才，秦主席只不过是点他一下。听懂也好，听不懂也罢，先打个招呼。

这时候，秦主席又把话头一转，“当初，我们也可以不录用你杜兵嘛，我们也可以招录其他人，那么，为什么要录取你杜兵，你仔细想过没有，”秦主席说这句话份量就重了。杜兵的脑袋马上沓拉下来。

秦主席说：“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把头低着，给我抬起来，眼睛看着我。”秦主席是一个具有男人风度的女人，她不喜欢自己的部下在自己面前像个童养媳一样，她说：“我给你杜兵受委屈了吗。”杜兵摇摇头，说：“没有。”秦主席做事情和说话喜欢爽快，比如快刀斩乱蔴。当杜兵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从前在水上基地所拥有的痛苦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杜兵只要一想到这些，脸上马上会显出一副疲惫不堪痛苦的模样。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从前水上基地的那个刘国章主任，也是一个手段子很辣的人，如今，杜兵刚跳出他的手掌心，却又跃入了秦主席妇联的这个龙门，杜兵感到有些沮丧，他索性说，“秦主席，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杜兵说这句话是想让秦主席明白自己对她完全有着归顺之意。其实，这也是杜兵说的一句无可奈何的话，这的确也难为了人家杜兵。

秦主席只顾自己同肖家的利益关系却忽视了自己部下杜兵的感受。秦主席并不是一个糊涂之人，她心里非常清楚时下的杜兵能够说出这番话，的确也不容易。唉！一个人只要横下一条心，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可是，你要杜兵横下一条心要把宋芳忘了，这恐怕比登天还难。眼下，杜兵是在作让步，他知道自己说这番话是交械投降。眼下的杜兵还没有势力，但他必须要借助某股势力来替自己说话，这个势力目前现在看来还非秦主席莫属！

现在杜兵所做的一切，目前还是无法摆脱追逐名利的圈子，杜兵所作的努力也离不开这个圈子对他命运的裁定，自从杜兵脱离了刘国章的领导之后，他发誓要在未来的新领导面前一定要学会俯首贴耳当个老黄牛，少说话多做事。其实，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取得成功的。

秦主席在对杜兵进行逼宫之后，还是把说话的口气变得亲切起来，仿佛杜兵就是她家的孩子，秦主席说：“杜兵，我看你这个人的本质还是不错的，你想嘛，你又是一个文人，但是，文人也有弱点嘛，比如，清高、骄傲，文人更要懂得夹着尾巴做人，对不对，特别是你小杜，你年纪还轻，要找女朋友的话，我秦主席可以替你效劳。”

杜兵一听，忙摆起手来，说：“不敢不敢。”秦主席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知道宋芳的老公是干什么的，哦，你知道，你还敢有那种想法，我真服了你了。”杜兵的额头上冒着不少虚汗。

秦主席的话句句都讲到了杜兵的心坎上。杜兵的心思被秦主席彻底看穿。杜兵现在也只好听之任之。不要以为自己已经进了市级机关，只要不犯大的错误，就不会被开除出公务员队伍。这是侥幸的心理。恐怕杜兵目前还没有这种想法，但是，杜兵弄不明白的是自己和宋芳在一起喝点咖啡这又算个什么他妈的错误！

现在从表面上，杜兵必须点头哈腰才能过关。杜兵提醒自己要以十分聆听的心情来听秦主席的教诲，他在聚精会神听的同时也在给自己设计后路，以后在和宋芳的接触上，必须要学会遮人耳目才行。

秦主席问杜兵下一步什么打算，因为秦主席已经给杜兵想好了一条出路，她让杜兵不和宋芳来往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娶湖北姑娘肖霞为妻。杜兵听了又一楞。杜兵发现自己事事被动。组织上已经掌握了杜兵非常多的情况，何况妇联要录用杜兵就必须要对杜兵的经历要有一个详细的了解，否则怎么作判断。

令杜兵还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至于杜兵和肖霞结婚的这件事，秦主席已经和统战部长肖莲玉沟通过。这个情况杜兵从哪里去知道，杜兵毕竟是初来乍到，在妇联的根子还不深，年纪又轻，嫩的很哪！所以秦主席讲话杜兵必须得听，“杜兵，你知道吗，市作协最近还要为你的作品召开一次研讨会，你现在名气现在是越来越响了，你要好好珍惜，所以做事情也要注意影响才是。”

杜兵听了之后彻底晕了，他说话结巴起来，“是吗，我怎么好像发现自己在做梦。” 

秦主席笑着说，“你这个调皮鬼呀，说实话，当领导的哪有对自己部下不关心的。” 

杜兵朝秦主席鞠了一躬，“谢谢领导关心！” 

秦主席呵呵笑说，“你跟我少来这一套，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杜兵彻底晕了，他的思路在云里钻，雾里闯，什么自家人，自家人就是一家人，是一家人的话，我该喊秦主席一声娘！

作者：王荣根

荣誉顾问：关敏仪 然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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