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068章：感悟
第二天（礼拜天）早餐后，纯净、蔚蓝的天空，像织得很精致的蓝丝绸。金灿灿的太阳，舒展着它温暖的手臂，拥抱着大地。
我给王超打电话，让他把子玉送到人民公园去。他告诉我，他带着子玉刚到人民公园。我向父母打了招呼，急忙赶往人民公园，去接日思夜想的子玉。
“宝宝，妈妈特别想念你。来，让妈妈看看。”在人民公园，我把子玉紧紧搂在怀里，既兴奋又痛楚地说。好像终于获得了失去已久的珍宝。瞬间，我泪流不止。对子玉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发现她消瘦不少。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我伤心地痛哭着说。
“妈妈，我好想你。你再不能和我分开了，你也不能和爸爸分开。”子玉趴在我的肩头，失声痛哭着说。
“妈妈再不和宝宝分开了，以后宝宝和妈妈在你外婆家生活。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忧伤地流着泪说。
顷刻间，我对子玉压抑已久的想念与牵挂，化作泪水肆意泛滥。我们久别重逢的母女，都成了泪人。
“许君，你看你，别哭了，让周围的人看见笑话。子玉到爸爸这里来。“站在一旁的王超走过去，递给我几张纸巾，小声说。他抱着子玉坐在一条长木椅上。“宝贝，别哭了，爸爸给你擦一擦泪，爸爸妈妈是爱子玉的。”
我蹲在地上，把额头埋在膝盖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孩子，快起来。我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大人走错了路。你也不要伤心难过，有回头的机会还是回头。两个大人发生了矛盾，最受伤害的是自己的子女。”在旁边锻炼身体的一位六十三四岁的阿姨，扶我站起身，温和地说。
“谢谢您！阿姨。”我用纸巾擦拭着眼泪说。
“唉！你们年轻人就是爱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孩子，你们自己都反省一下吧！我回家了。”阿姨语重深长地说完，转身离去。
我心情沉重地望着阿姨远去的背影，耳畔回荡着她的话语“冲动是魔鬼啊！”我心如刀割。
“妈妈，你过来呀！”子玉用稚嫩的声音，大声喊着我。
“好，宝宝。妈妈这就来。”我擦干眼泪，说着连忙跑过去。
“妈妈，你坐在我右边，爸爸坐在我左边，我最开心喽！”子玉明亮、天真的眼眸望着我和王超，欢喜地说。
“好，妈妈坐在你右边。保护着宝宝。”我笑着紧挨着她坐下来。侧过身，左胳膊紧紧拥着她。用心感受那份久违的幸福。
“宝宝，妈妈好久没听到你唱歌了，为妈妈唱首歌吧！”我爱意浓浓地抚摸着子玉齐耳的头发，轻声说。
“妈妈，那我唱《世上只有爸妈好》吧！”她仰起苹果般的笑脸看着我说。
“宝宝，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笑着看着她，纠正说。
“宝宝自己改的歌名、歌词。在家每天唱。”王超笑着说。
我的眼睛再次湿润了。我迅速把脸转向右侧，望了一眼盛开的玫红色月季花，以此来抑制将要溢出的泪水。
“是的，妈妈。是我自己改的。”子玉望着我认真地说。
“宝宝真棒！自己会改歌名和歌词了。那宝宝唱给妈妈听吧！”我强作笑颜地说。
在子玉面前，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罪人。觉得非常对不起她。我内心无比愧疚，无法做到坦然地笑。
“世上只有爸妈好，有爸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爸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爸妈好，没爸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爸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子玉流着泪认真地唱着。
我和王超紧紧拥着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爸爸、妈妈，我不要像小草。我要爸爸妈妈，你们不能分开。我也不和你们分开。你们看，那个小姐姐的爸爸、妈妈牵着她的手，多好呀！”子玉唱完之后，抓着我和王超的胳膊哭着说着。指着远处一位牵着父母手的小女孩儿，羡慕不已。
“宝宝，爸爸不和你妈妈分开。我只是去上船工作，回来我们还在一起。”王超为子玉擦拭着泪水说。
“你骗我，奶奶的邻居张奶奶她们说你们已经分开了。以后我只有跟着妈妈生活。你会娶别的女人。”子玉哭着说。
“宝宝，不要听她们乱讲。她们逗你玩的。妈妈一直在加班，所以没和你们在一起。”我流着眼泪，为子玉擦拭着脸颊的泪水，安慰说。
“真的吗？你们没有分开吗？”子玉停止了哭声，抽泣着问。
“宝宝，真的。妈妈是在加班。”我擦拭一下眼泪笑着，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那你们牵一下手，我看看。”子玉天真地看看我和王超说。
听罢她的话，我的心好像被猫抓似的，疼痛难忍。
我心痛地凝视着偷偷流眼泪的王超，很想对他说：“我们合好吧！为了子玉。”可是我又转念考虑，他还未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未真正改正。即使合好后，还是会无端猜疑、无休止的争吵。想到这些，我把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宝宝，你看，我和你妈妈牵手了。你信了吧？”王超紧紧抓着我的手看着子玉，眼角挤出一丝笑颜说。
我未挣脱。
“噢！爸爸妈妈没有分开！我还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子玉看着牵着手的我们，一下从长椅上跳下来，拍着小手兴奋地欢呼雀跃着。
“这小女孩儿真乖巧啊！这么漂亮、可爱！”游玩的人们路过，看到子玉开心、欢喜的样子，无不赞叹地说。
“宝宝，我带你和你妈妈到游乐园去玩。”王超站起身，一只胳膊抱着子玉，一只手牵着我的手说。
“好，我又和爸爸妈妈一起玩喽！咯咯咯......”子玉在王超的怀抱里，欢乐地拍着小手说着，高兴地笑起来。
对于六岁的子玉来说，也许那是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刻。
我从王超手里抽出手，和他并肩走着。时不时看着子玉喜悦的笑脸。
“明天我就到公司去报道上船了。你照顾好子玉和自己。我心里放不下你们。平时靠港时，我还是会给你打电话，或着发短信的。”王超无奈地说。
我迷茫地望着前方，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有保持沉默。
我们在游乐园游玩了一个上午。子玉从未有过的高兴，她愉快地欢笑着。
看到子玉和王超玩得开心的样子，我心中无比伤感。
下午，我父母带着子玉出去游玩了一个下午。
我父母刚见到子玉时，怀抱着她，偷偷地流泪。晚上，父母让子玉和她们一起睡，子玉也是无比高兴的。
夜深人静之时，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独自走到院子里。坐在翠竹下，仰望着夜空中亮闪闪的繁星，思绪万千。
白天子玉痛哭诉说的模样，在海城市遇到的那位女孩的无奈，以前与我同宿舍的萧含无从选择的样子，禅明寺义工刘阿姨对我的劝解，在人民公园锻炼的阿姨的话语，王超平时的无助，还有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无奈。这一切片段，均像影视剧镜头般，清晰地在我眼前闪现。
在寂静的夜色里，我心灵深处不停地过滤着一系列镜头。最终有了一些感悟。当初是自己太冲动。不能让无辜的子玉那幼小、稚嫩的心灵受到创伤。等待一年，或者两年，亦或者三年，只要王超不会再爱上别人，我未开始一段新感情，王超完全改正自己猜疑的弊端时。应该还给子玉一个完美的家庭，以及快乐成长的环境。
晚风轻轻吹过，一阵清新淡雅的香味沁入鼻端。嗅着甜香的味道，我疑惑片刻，尔后清晰地记起来了。王超昨天在接我回来的路上，疯狂喷洒宋凯送给我的香水时，洒落在我的衣服上了。我再度陷入沉思。
我十分清楚，以后的生活旅程中，无论怎样去感悟、体会，奋斗目标永远不能够脱离为子玉创造美好的生活，良好的成长氛围的初心。
那一夜，最终伤感的泪伴我入眠。
2022.11.3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县人。业余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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