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乐歌曲《我爱黑龙江》王勤作词,姜丽娟作曲,任广鑫演唱。
作者玉树芳草
四时冬夏,我念冬多一些
文/玉树芳草
四时冬夏,春播秋收,夏储冬藏。每一季有每一季忙碌的旋律,每一季有每一季动人的美妙。或许因我出生在寒冷的东北,出生的那一天又是在冬月,我似乎觉得我的生命与冬天有游离不开的情缘。

冬天就像一位师者,它首先教会我认识到世界的冷暖。
用妈妈的话说,我出生时脑袋还没有鹅蛋大,虚弱精瘦,气息奄奄。六四年正是缺衣少粮的年景,借住在村民家的一铺土炕上。看着面黄肌瘦的我,妈妈及左邻右舍的大娘婶子们都以为我活不下来了。事实上我却奇迹般的存活下来。弱小的生命面世后第一个大难题竟是要安然的度过那个严酷的寒冬。我相信那一定是妈妈的爱像阳光一样融暖了那个冬天,当然也温暖着呵护着我;但活着的我,今天更愿意相信那或许是我对冬天有着更加独特的情怀和不一样的深情吧。
六十年代的冬天是何等的境况不难想象。冬天一到,寒凝大地,冰封千里。家家户户取暖仅靠一铺火炕,一个火盆。老人家只能蜷缩在炕头儿,冻得佝偻气喘,吼吼咳嗽。孩子们穿着大人们穿过的旧鞋子,含裹不住脚跟,趿拉着走路。吃饭用的一摞饭碗经常被冻得沾连一块成就一串,水缸也经常被冻成死葫芦。但,那样的冬天并不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内心里死寂难捱的冬天。孩子们经常在温暖的被窝里,静静的看着冬天的窗户,一双好奇的眼睛发掘着窗户上冰霜送来的美景,寻找着来自冬天里不绝的美妙。
那些挂满窗的霜花,有山有水有河流,有小屋有蝴蝶有花草,有大树有孩童,吸引着幼小年少的我们。那里仿佛生就成一个灵动的大千世界。古代那窗含西岭千秋雪的雪峰,犹如一幅美丽的画永远镶嵌在彼时的窗框里,镶嵌在当时那些孩子们幼小的心灵世界。
冬天的寒冷并未引发幼小的我们对冬的敌意,反倒是念着冬天从水缸里舀出来的那些小冰块儿冰疙瘩儿,一块块晶莹剔透。那应该就是那个年代孩子们吃到的最有趣的“冰激凌”。无味却纯净。嚼起来咯嘣咯嘣的脆响;含在嘴里,清冽透心凉。但孩子们却乐此不疲,循环往复的索要着。
那时冬天的冷真实又真切,不掩盖不虚伪不矫情。冷得痛彻,寒得透骨。加上凛冽刺骨的寒风,铺天盖地的冬雪,感觉冬天是那样的丰富多样,趣味有加。
盖雪屋,磊雪窝,打雪仗,打出溜滑……跑冰车,硬是把沉寂而漫长的冬天给搅拌得热热乎乎,欢声笑语……。
我长大后,感觉冬天更像一位哲学导师。它教会我辩证的看待认识冬天。从塞北的雪里我读到过:冬雪是春雨的亲姊妹,是春天派出的使节。滋润着秧苗,滋润着万物,滋润着大地。冬雪漏泄春光,春光不负冬雪。
从诗句里我品出了“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么?”的真正含义。雪莱的诗句直指希望的春天已经不远了。以此激励着无数人在逆境中奋争崛起。
在我看来:冬的寒冷,雪的高洁,梅的暗香,在凛冽的寒冬里它们并不是孤寂的,无力无感的。
梅雪间的爱恋情愁,不是已经被诗人演绎得美妙精彩绝伦了嘛:“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雪是冬的灵魂。没有雪,冬就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无处附着。“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这里的青松不就是在暗喻人么?在大雪压境的环境里,人仍不被其左右,挺立得如同一棵有着傲然风骨的松柏。
也正是东北这寒冬,这冷雪,这空寂的雪海莽原,陶冶了一代代东北人,耐严寒,耐冷酷,耐暴雪,耐岁月。
我爱冬天就像我爱自己,因为冬天里我这个小生命呱呱坠地,那一声啼哭划破了那枯寂的长冬漫夜。

作者简介:刘艳杰 笔名 玉树芳草 2014年8月被吸纳为五大连池市作家协会会员,2017年被吸纳为黑河市作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