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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半夜袭击陆珍铭家的不是别人而是蝙蝠。蝙蝠在夜里只要闻着血腥味,它就会从老远的地方飞来寻找,然后对目标进行捕捉,所以,一次次看似像人敲门的声音,现在理解起来也就不奇怪了,那是蝙蝠在捕捉当中所发出的声响。
奇怪的是吴天杰为什么要把黄蟮的血涂在陆珍铭的门上。陆珍铭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在哪一辈子跟这个吴家结下了如此的恶缘,而是要到了这一代才冤冤相报。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痛苦起来。要是陈林平活着,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看来,绝对不会。只是因为自己家里男人没了,所以就容易遭到外面人欺负。人是从无量劫来。这个无量,当什么讲。陆珍铭觉得自己对此惶惶惑惑。看来,当老师的陆珍铭也有一知半解的弱点。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我们一行和嫂子告别。郭队下楼来,他的眼光在自然扫射中,在无意中和嫂子楼下对门的瘸子,打了个照面。怎么这个人好眼熟啊。郭队集中精力马上就回忆起来,连我叫他他都没听见。而高连生却听到了,他立刻收住脚步,向四周环顾一下。说实话,这也是我们从事这项工作的本能。比如下班后,我们也把武器放在局里,不带回家。如果晚上一个人行走,带枪的话,万一遇到不测也很麻烦。
这话怎么讲才容易让人接受而又不会反感。非常需要说话艺术。早在陈队活着的时候,他专门讲过这方面的案例。他往远地方说,他说在东北,也有一个刑警晚上出门佩枪,结果,枪让人夺走。干我们这一行,都知道枪是刑警的第一生命,如果丢了的话,万一落到嫌疑人手中,天下就会大不安。
我并没有发现郭队的眼光和瘸子有过交流,而是高连生,他凭着自己的直觉,发现瘸子这个人并不陌生。这怎么回事。我后来才稍微有点明白,但这个结,我始终没有打开。假如说人的眼睛是人心灵的天窗。难道这话说得不对。我们往往从人的眼神中去捕捉那些嫌疑人的特征。我认为对的。
郭队对瘸子的印象应该和瘸子隔壁的那个死去的老蔫有关。进了车里。郭队问高连生,你对那个瘸子啥印象。高连生说,“郭队,我已经猜到了你要问我的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打听瘸子这个人平时是否能干活,”高连生马上把话接了过来,他首先要去掉郭队对瘸子的疑心。这很重要,不要以为自己当了队长,眼睛里总是感到坏人多。
高连生说他比较了解瘸子,郭队也说自己或许是多心了吧。至今,郭队还是把瘸子隔壁老蔫的死,和瘸子联系在一块有些不公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话看跟谁说,如果说是做宣传可以,但要真正破案,那靠的是真功夫。
再说嫂子楼下对门的邻居瘸子,他站在警车后面,想,你们其中有人不是想看我笑话吗,娘的,我今天就好好让你们看个够!他站在警车后面,就是不让道。这种行为是有教训的,假如真碰上个二百五缺心眼的主,非要往后倒,不就把瘸子压了。后来,瘸子主动让开,他称自己是在跟警察开玩笑。现在管这种行为叫“碰瓷。”
围绕老蔫的死,曾经调查过瘸子,因为老蔫生前跟瘸子的关系最好。这话是老蔫媳妇说的。老蔫在投河前,手里拎着一瓶酒,酒从何来,叫啥酒名。据老蔫的媳妇介绍说酒是隔壁的瘸子给的。平白无故的送什么酒。老蔫的媳妇完全想把丈夫的死和自己脱干系,她当然要对瘸子下套。瘸子在证词中这么说道,他平时连酒钱都没有人给,何况自己的退休工资归老婆管,自己就是想用十块钱,还得挨老婆一顿刺,还哪来的钱买酒送老蔫,除非去偷。
瘸子老婆当着老蔫的媳妇开骂,说她这个杀千刀的克夫命,怎么把老公克死的难道自己不清楚?虽说妇人之间开骂,话说的不好听,但是,从中夜未免露出一两句让人深思的话。结果,瘸子心里有了被人落井下石之感觉,愤然不平,他早点希望自己隔壁的那个强悍女人立刻搬走。
我听到他俩小声嘀咕,禁不住就插着话,为啥那天就不叫我一起出现场?高连生忍不住批评我,说我还好意思讲这个话,那天满世界找你的人影都没有,打你手机还关机。我听了之后,有一种愧疚马上涌上心头。是我不好,今天我又自找麻烦,挨训了。
郭队却不以为然,他心平气和地告诉我,这一带,他非常熟悉,从小他就生活在这个地方,特别是和自杀的老蔫和瘸子家,离得都不远。说点直接的吧。我挑理的势头相当弱。我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关机。我要让所有的人在那一天都找不到我,因为我有行动!
现在,我却不好说那天关机是自己擅自行动。但是,我还是想从郭队和高连生的嘴里,多听到一些有关老蔫和瘸子之间的故事。不出所料,郭队一边开车,一边若有所思地聊起了关于克夫的话题。这话题正中我下怀。
高连生回过头来,他朝我发笑,还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队长讲话时让我不要打岔。我只好点头憨笑。高连生当郭队的副手,也是绰绰有余。其实,高连生平时与人处事并非高调,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在队里的影响。自从陈队牺牲后,他在无意中其实起的就是刑队副队长作用,只不过,任命还没下来,究竟什么时候宣布,这里面的情况挺复杂,有好些事情都说不准,比如,朝令夕改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在这里暂且不表。
接下去,我要听何为克夫。因为我太年轻,十分需要传统知识的积累和沉淀。郭队可能碍于身份,或许我在场他说话觉得不方便,他说话的大意,由我的理解是这么一个意思,人世间所有的债,都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它们将以不同的形式,去回报那些对他人造成亏欠的人,同时又在互相转换角色。有时候债权人变成了债务人,还有时候债务人又变成了债权人。凡是做下了什么过格的,必然有人要来找你偿还。上世做儿子,或许在这一世做老子;这世做女儿,或许在下辈子当媳妇。后面那句话,是高连生的发挥。
郭队说自己父亲,专门利用空余时间来研究天文和地理,宗教和人类之间的各种关系的互相依存和转化。然后,郭队才正经地说到嫂子家对门的那个瘸子,其实他人心不坏,但就是有个不好的习惯,爱打听左邻右舍的那些琐事,所以就招来了老蔫媳妇对他的恨,而有些恨,往往是从怀疑开始的。老蔫媳妇曾对郭队坦白地说,而且她把老公老蔫为啥投河的原因,其实是不想被家拖累。再说肺癌这个病,任何大病医疗保险都没有用。说穿了,不就是一个命吗。
噢!原来郭队和瘸子他们之间打过交道,只不过,把我给漏掉了,我好像有点恍然大悟,其实不然,我只知道一些蒜皮鸡毛的事情,根本就成不了大器。难道凭我一次暗中侦察,就把万于鸿的事情搞清楚了。“守住口业,成佛一半。从老蔫之死可以看出瘸子所遭来的麻烦实在不小,完全是口业所致,”郭队说这个话,高连生表示赞同。要想在社会上立足并做人,如果离开了口业之罪,便是修行好了一半还不止。反过来,甚重无比。修行人如不断“妄语、恶口、两舌、绮语”这四种口业,可能将来会在恶道受那些“苦口无量”,出脱绝对无期。
我听明白了,为人处事,当要谨言慎口,才能不堕入恶道轮回受苦,得证菩提。活到老,学到老,“三人之行,必有我师”这句话,现在我把它用到了这里恰到好处。老蔫活着的时候就是因为瘸子嘴欠,这才遭来老蔫媳妇对他的不满,再到后来,发展到恨他,甚至诅咒他。
高连生向郭队打听,难道诅咒真的起作用?郭队认真地说,这和磁场有关系。从前,听说过有人喝茶要用磁化杯,这种杯子,市场也有得卖。用它泡茶,是想摄取杯中的某种微量元素。人体需要各种微量元素,其是否平衡,也是自身健康程度的一种考量。另外,每一个人都有气场,只不过,每个人的气场有强有弱,强食弱。如果用物理仪器进行测量,也可以看出每个人气场的气感有弱有强。比如中医看病常用的搭脉搏和看人嘴里的舌苔,都可以从中判断出这个人大概得了什么病。
在人体内,血是依靠气来推动运行的。每个人所谓说话有感染力,这个力,就是人之间的气感的互相感应。如此展开的话,恐怕几天也说不完。
对这些我也懂一些皮毛,恐怕说出来,又要遭人嫉妒,嫉妒我的人,不该是我的师傅高连生吧。郭队和高连生两人的谈话,如果要扯起来没完没了的话,这里面还和八卦,五行,都能对得上号。天在上,人在中,地在下,没看出人处在天地之间,那叫什么?高连生想考我,我脱口而出,“三行。”上,中,下就叫三行。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道,用人类说话就是,各行其道,手别伸得太长。如果用现代话说,就是干好本职工作,少管闲事。闲事生非,那不就是造口业了。
郭队夸奖我,说:“你小子提前进步了,提前可不是提钱。”这个意思我明白,现在某些社会风气虽不好,但我知道郭队还是好人,好人肯定有好报,这我坚信。恐怕我的坚信也会无济于事。殊不知,在漆黑的夜里,远方正有一条蛇,在朝这里蠕动。它攻击的目标又会是谁。
那年,吴开来大将军领着部下,好不容易挣脱了追兵。遇前面一处绝崖峭壁,他心想,这下完了,就是连死都没有地方安葬。还好,在夜幕的笼罩下,追兵也在休息,或许已经后退。眼前,大雾苍茫起,他不觉感到自己的肚子好饿,于是吩咐士兵埋锅造饭。部将们几乎都带着哭腔,说:“大将军,现在还从哪里去弄饭,干脆,找些野物充饥。”还到哪里去找那些野物。兵荒马乱,战火烽烟不断,这些动物恐怕也早就闻风而逃。看来,吴开来的那些人,或许遇到这种遭遇,也是早已命中注定。命运注定他们这些人,视这里为归宿之地。他们好像捕到了蛇。
是夜,这些蛇是怎么发现的。吴开来的将军心里非常不解。而有一个副将,名玄功,他从军前是一名捕蛇人。是他发现并且捕捉到的。他向大将军报告,刚才,自己偷偷点着了一束火把,在雾中确实有点冒险,万一被追兵发现,这可是冒杀头之罪。罗大将军没有嗔怪他,事到如今,只要肚里能吃点东西,哪怕就是被追兵发现,大不了再厮杀一场,那也值得。
名为玄功之人,他用的是光照法,这个意思其实也很简单,比如说,晚上捕蛇,用火光照射某些怕光的毒蛇。金环蛇和银环蛇都在这系列当中。一旦毒蛇遭受到强光照射之后,常常会把身子缩蜷成一团,此时,便可用其它工具将它捕捉。
当解说员话音刚落,郭队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为什么解说员讲的情况,和我向他汇报的不一样,而且还有非常大的出入。在之前,我已经把我的那次擅自行动,滴水不漏地告诉给了郭队和高连生听。
兵余乡吴家村,这个村名的来历可以追溯到明朝末年。根据一座桥的记载,大概离今天也有五百年的历史。清兵入关之后,顾名思义,兵余就是指剩下的兵。那年,在这个地方曾发生一场撕杀。当时,真正的战场并不是在兵余,而是在离兵余百十里外的正场。清、明两支军队死伤无数,冤魂也无数。
结果,清军大胜,明军败退。由一个叫吴开来的将军率余众不到三十人,一路上乔装打扮,风餐露宿,躲过追兵无数,而且剩下之人后来全都改名吴姓,从此落脚荒疏蛮地,也就是现在的兵余乡吴家村。现在的吴家村看上去还有小桥流水人家之韵。
我当着郭队的面,随手把照相机交给别人,拍几张和这里的陈旧古屋合影。郭队见状,一把把我拽过来,我不解其意。郭队马上又吩咐高连生把我拖出去。走,到院外去说!我更加糊涂了,我说:“怎么还玩邪的了,还绑架人。”
我好像总在郭队和高连生面前出丑,我总想在他俩面前,不让他俩小看我,可是好像蛮难。我当时走到院外,郭队马上换了一副面容,他认真的并且小声地跟我说,千万不要跟年代很久的衣物或者是家居合影。比如有一些人到故宫去玩,还往往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坐在皇上或大臣用过的椅子上拍照,甚至还想上龙床拍照,还有的或者要穿上太监穿过的衣服拍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麻烦会有可能随之而来。我听了马上醒悟。万事小心为妙为好,如果就是普普通通的照相,也要略加考虑,免得碰到风水禁忌。
我说我在他俩面前怎么就这么笨啊。我得服气,我虽然是一所公安大学的本科生,但实践经验少,而郭队除了有丰富的实践经验之外,他还懂得不少关于照相方面的禁忌。难道我就不想学了?我还注意到,凡是郭队出现场,他首先让高连生跟在身旁而不是我,我还嫩。
高连生他平时也关照我,生怕我吃亏,当然,吃亏是多方面的,更不能吃大亏,人的一生假如有三次大亏吃过,这前程也就渺茫一片。这个“三”字,据郭队介绍,体现在照相上也有一个犯忌之处。那就是三人合影这个问题就得加点小心。从前在照相馆,有的师傅也不轻易给三人合影。据说,中间的那个人,照时看上去好像被左右两个人夹住一样,看上去很不自由,很不舒坦。当然,三口之家例外。
郭队听之,随便说了一句,就是拍全家福,也要注意。还有,翻拍老照片也可能出现问题。有些人的运势,自从翻拍老照片之后一落千丈。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运势怎么会在一刹那间是那么的不好。
人总是在自觉和不自觉当中犯傻或者走运。更何况,人是一辈子的事情,从呱呱落地开始,一直到老年之后的夕阳西下,这是一段漫长的路。谁不想走好它,人人都想把它走好,可是,光有想法而不懂其中的道理就等于零。那么,有人说,我照了又咋样。从命理学的角度看,认为五行身子弱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外出游玩时最好不要去那些阴气比较重的场所。比如,古代的遗址,陵墓和宫殿。做什么事情都要量力而行。这句话总是在听人说,却总是又不知其意。
可以说,郭队在关键时候拉了我一把。我的身体状况和条件并不是太好,严格地说,我来到刑警队,那也是牺牲的陈队在生前觉得我专业不错,至于身体条件可以在实践中锻炼几年就可以改善。是陈队要我的。当然,如今陈队不在了,这个重任转移到了郭队身上,或许,陈队在牺牲前,已经把我的综合情况同郭队作过交流,否则,郭队怎么会知道我这么多情况。
我把这些事情用一根线,把它穿起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更心跳。郭队在处处都小心的呵护着我,就在这种情况下,我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擅自行动又不认错。
于是,我们几个人打道回府。先回局里,局里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们处理。总的来看,郭队对我的整体工作,没有抱否定的态度,只不过就是年纪轻一点,经验少一些,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我想刑队应该风生水起好运来了。但是,事与愿违。如果刑队好运来的话,或许陈队不该出那场车祸。此话当真。我唯恐说出来,高连生会臭骂我多事。我知道自己多事其实是在想问题,搞刑侦不考虑问题,除早要被踢出去的。我到现在还没被郭队踢出去,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如今的空话和套话比原来少很多,我对我的更高一级的上司也不满,可是现在我要关注我自己的问题。我在照相上是存在后遗症。对此,从前的我不会因此而感到害怕和可恨。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我反而有点担心,为自己担心嘛。
郭队的意思是开慢车。如此兜兜风也无妨。我不想郭队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我想看到他的缺点,弱点,甚至错误。我这方面的思路和高连生绝对不同,我把这些看作是我和他的隔代观,无须深究和探讨,只要在破案上大家齐心协力就行。郭队鼓励我把原来没说完的话继续讲完,他还特意把这几个字说得非常刻意,那就是劝我不要看破红尘,今后不管发生啥事情,都要沉得住气,这才是做男人的必须具备的素质之一。
我问郭队,自己已经照过那些宫殿呀,古屋啊等,这些照片我应该做何处理。高连生说,全都烧掉,一个不留。郭队马上随生附和,对,统统不留,无论它在你眼里看来有多好,全都不留。我立刻无语。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闭嘴。说多了,前辈们会说你强词夺理,你一旦骄傲自满的话,连偷艺都要发生困难,因为不谦虚,不谦虚的人怎么能虚心接受人家长辈的指导。
改!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常立志常无志的人。其实,看上去,高连生有许多地方和郭队相仿,比如领导能力和破案能力,可以说,两人有时候不分上下,关键是人家高连生做人行事比较低调就是了。
我回去之后,把电脑上所有认为是沾上煞气的相片全部删掉。当然,刑事案件当中的有些照片,那个归档案室管,我无须操那份心。郭队建议我,可以根据自身情况调理,比如,拍照的照片可以删除,或者洗出来的照片也可以用红纸包好销毁就可以了。照相不仅仅是为了给我们留下一段难忘历程,它也不仅仅是一门技巧,它更重要的是让我们要懂得正确的照相地点和时间,明白在旅游当中照相的禁忌。只有这样,大家才能玩得开心、游得痛快,让自己快快乐乐地生活在每一天里。
我在整理电脑照片的同时,也把擅自行动时所做的随访记录又看了一遍。题目是,我对东门县东门镇做过的一番实地考察记录。原来,吴大将军这股人马繁衍之盛极时,人口也只有号称八百余众;后又分出三小股。一股北上,直奔山东威海,从那里渡海去大连和旅顺一带,那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闯关东。一股南下,流至福建一带,靠出海打鱼为生。还剩下的一股,依然坚守古地,就地繁衍,并流传至今。到目前,姓虽已繁杂,但是,只要一提起兵余乡,还是会有人称它是武师之乡。甚至还有人捧它为威武之乡。
在兵余乡的吴家村,从历史上看,它也是一个武师之鼻祖福地。解放前,兵余乡的青壮年,也纷纷流落于国共两军当中,在内战中互相撕杀,死伤也无数。若要细细推敲的话,不难看出,在两军之中的人物都沾亲带古,如果要追溯到从前,也必然和吴大将军吴开来扯上关系,一句话,这些人现在都应该算是他的后裔。解放后,这里的民众才稍于安宁,虽说躲过了兵荒马乱的年代,却没有躲过三年自然灾害的折腾,村子里进行过一次浩劫,关键是没有吃的。大家都在苦熬之中,就这样熬到了一九六六年,又遇上一场“文革”,兵余乡再次受到重创。等到再次浩劫结束之后,才得以逐渐恢复元气,对这个村子来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后来,又有人开始怀念和崇拜兵余乡的祖先吴开来大将军。尤其是吴家的后人,有意要修缮祠堂和完善家谱。靠此来旺族看来也是一个办法。
这一天,郭队带上我和高连生,把车驶出了同沙市区,车开到一条乡间小路上。高连生见我把眉头皱起来,顿时哈哈大笑,说:“郭队,还是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郭队说话语调还是那么平和,我真担心他的这种语速,有时候也会遭人嫉妒。我马上会联想起小人。难道干我们这一行人的当中就没有小人。
高连生替郭队向我说明了这次到吴天杰家去的目的。就是要对他家进行一次调虎离山式的搜查。我有点纳闷,没有搜查证难道也能搜查。高连生看到我再次发愣,连连指点我,说:“所以说嘛,大学毕业生,有的是理论知识,但是论实践经验还是不足,你得好好跟我和郭队学。”我发现这个话只针对我一个人,千真万确。那么,他俩带我出来,让我执行的又是一项什么任务。我期待他俩能给我安排一个,我在大学里没有接触过的任务。
作者:王荣根
荣誉顾问:关敏仪 然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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